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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 完结+番外 (季阅)


  尚书多云转晴,侧妃欲言又止。
  “殿下终于回来啦!”尚书跟着他一路往里走,喊道:“臣担心的夜不能寐!宫中到底是什么情形?竟然一丝消息都透露不出来,若不是闫总管率领护卫出宫,侧妃派人来通知,我还蒙在鼓里呐!”
  “说来话长。”太子脚下不停,简单回了一句。
  尚书冷静些许,这才打量他一身污血衣裳,腰上还挂着骇人伤口。
  再次震惊道:“这!这是,哪个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伤殿下!”
  一行人行至临水阁前,“请大人客厅稍歇。”
  乌达将许灼提过来,“你来为殿下处理伤口。”
  太子一脚跨进临水阁,周遭方才清净。
  乌达迟了几步,吩咐人抬水取衣,尚书担忧问道:“不碍事吧?”
  “十分严重。”乌达道,随即赶着进了临水阁。
  外头的尚书同池明娇对视一眼。
  池明娇:“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尚书一眼看到跟着的太医不是宋春景,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呵斥池明娇大惊小怪。
  “回你自己住处去!”他严肃道:“殿下受此重伤,你不担心夫君安危,还想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池明娇叫他说的一愣,眼泪差点掉下来。
  “此刻你该取药材补品来才对,”尚书继续道:“万事分清轻重缓急,看得出事态严峻能收能忍,才能得夫君看重!”
  池明娇擦了擦眼泪。
  她心中知道爹是为自己好,便不敢再多说,福身一礼,先回别院取珍贵药材。
  侍卫上前恭敬道:“尚书大人随小人去前厅等候殿下吧?”
  “或去茹萝殿等也可。”侍卫想了想,又道。
  “处理伤势要紧!”尚书对着他一点头,怕人说侧妃同娘家私交过甚,客气推拒道:“去前厅等,劳烦带路。”
  无数侍女捧着洗澡用的盐水、花瓣、香料等等,同他擦肩而过。
  临水阁中,太子脱了外衫进到一旁的隔间。
  外衫自有人拾起捧着出去处理,一时间侍女往来络绎不绝。
  乌达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许灼站在他旁边一起等着。
  片刻后,乌达带他一起进去。
  轻轻落后半步,合上了门。
  许灼跟着进去余光一看,立刻惊了一跳。
  这里别有洞天,竟然深挖了一方专门泡澡用的水池,边上屏风、置物架、纱幔围住的床帐,一一围列,都十分讲究。
  水池非常大,几乎沾满了整个别间,只留着两人宽的过道,由人走动。
  里头搁满了浅淡粉色的玉兰花瓣,太子泡在其中,只露出胸膛之上,其余隐没在水中,由花瓣遮挡着一丝皮肉也看不见。
  一名面容姣好的侍女跪在地上,正给太子梳洗头发。
  太子闭着眼,问道:“这段时日母后身体由你照料吗?”
  许灼回神,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再看,“是,娘娘身体康健,平日多多注意调养即可。”
  水声汩汩淙淙,轻轻响起。
  东宫里的水似乎都与别处的不同,流淌声音十分悦耳。
  “父皇的身体也是由你照料吗?”太子的声音夹在水声中响起来。
  许灼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甜马上就甜,作者在三十八度的天却停电的室内,汗流浃背的说道。


第57章
  纱幔不停轻轻荡,是窗户开着透气,扬进来的微风。
  他回道:“还有赵太医。”
  太子泡在水中,热气升腾看不真切表情。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许灼。
  “是你自己说说自己知道些什么,还是我来问问?”太子随意道。
  许灼掐了掐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冷静,必要时刻皇后会保自己。
  只需要挨过太子的审问即可。
  “殿下想问什么?下官知无不言。”
  他跪在地上,心中七上八下,无论如何镇定不下来。
  室内洇湿水汽沾到他身上,一会儿就面色潮湿起来。
  “母后怎么会突然选择了你来医治?”太子突然问。
  许灼吓的一激灵。
  趴在地上,强自回道:“能得娘娘看中,是微臣的福分。”
  他浑身发紧,等着太子的话。
  太子却轻声一笑,低沉声音传到耳朵里,激起一阵酥麻感觉。
  许灼犹疑着解释:“可能是觉得下官医术不算太差,抬举下官。”
  太子看了一眼乌达,乌达自觉退出室内。
  “太医院真是人才辈出,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太子说。
  许灼不知道上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是谁,直觉告诉他是宋春景,但是不敢过多揣测。
  他眼睛只盯着地面,只觉头顶上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抬起头。”太子道。
  许灼抬起头,对上太子目光刹那间赶紧低下头去。
  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侧头打量他,“你害怕我?”
  太子即将登基,世人有胆大包天不怕的吗?
  许灼不知作何答语。
  “既然怕,就说实话,看在你是太医院出来的人,手上有些本事,再给你一次机会。”太子道。
  许灼冷汗出了一身。
  室内越发朦胧。
  “殿下问的是皇上身体吗?皇上身体虚空、六腑烧热,连日批改折子不堪劳累,晕在了寒翠宫,娘娘召下官同赵太医一起去救治,拖了这许多天,万幸皇上终于醒了。”
  室内安静下来。
  侍女洗干净头发,将乌黑湿润头发拢到脑后,拧了面巾为太子擦洗脸。
  太子闭着眼,不发一语。
  许灼咬紧牙关,坚定道:“除此外,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了。”
  侍女将面巾换了四次,洗干净脸,再取一块崭新洁白棉布,为太子擦洗脖颈肩膀处。
  太子睁开眼,盯着温柔飘荡的纱幔,“既如此,走吧。”
  许灼犹豫问:“那殿下的伤……”
  太子不答,叫了乌达一声。
  乌达推门进来,“殿下?”
  太子叹了口气,“将他扒光衣服打一顿,扔出去。”
  乌达:“?”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许灼,早已震惊万分的望着太子。
  乌达自诩体察君心,此刻也迟疑了,“打成什么样?”
  侍女洗干净肩膀,低眉跪在一旁。
  太子站起身,露出结实胸膛,“你看着打吧,死活都行,打痛快了为止。”
  许灼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侍女提裙起身,为他清洗前胸后背。
  纤细指尖行至背上伤口,微微一顿,绕开来,继续擦洗。
  乌达只好提起人来,两步出了门。
  他站在门口呆立片刻,似乎再想如何处置。
  “大大大人,”许灼终于能说得出来话,结结巴巴求饶,却又不知该求什么,“我……”
  乌达低头看他,许灼十分落魄跪坐在地,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汽还是眼泪,清晰俊秀的面孔十分无措,看起来更加好看。
  像一副未干透的水墨画。
  这水墨画浑身发抖,又十分气愤:“我、我为皇后娘娘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就这么对待我吗?!”
  乌达捂着他嘴,拖着走远了些。
  “你敢埋怨殿下,不想活了?”乌达皱着眉,将他扔在地上。
  许灼委屈又怒道:“殿下不是不想我活着,想打死我吗?”
  殿下确实有这个意思。
  可打死可以理解,脱光了打死是什么意思?
  乌达蹲在地上看着他匀称身体和脸,再次犹豫了。
  ……做什么非要脱光了呢?
  殿下忘了上次侮辱宋太医之后,现在还鞍前马后的还债的事情了吗?
  他蹲在地上似乎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了吸了一口凉气。
  许灼屏住呼吸,害怕的看着他。
  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别扭对许灼道:“许太医……”
  许灼委屈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命苦,听见声音便等着他发落。
  “你走吧。”乌达一反之前态度,客气道。
  许灼:“?”
  他似乎不敢相信,微微张开嘴,眼神紧紧盯着乌达。
  乌达摸了摸脑门,硬着头皮解释:“殿下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许灼似乎在判断他说的真假,还是主仆二人的另一种套路。
  乌达叫那目光打量的十分别扭,耐心消磨殆尽:“你走不走?”
  许灼不知道这侍卫统领的脑子里进了什么水,顾不得其他,赶紧爬起身,“告辞!”
  然后一溜烟向外疾走而去。
  速度之快,叫人以为后头有人举着刀在追他。
  乌达看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去敲了敲门。
  “殿下。”一门之隔,乌达轻轻喊了一声。
  门开了,太子已经洗干净,穿戴妥当自己走了出来。
  华贵衣裳将全身包裹住,露出的脖颈肌肉线条匀称细致,行走交错间十分有力量。
  头发洗净擦干,妥帖束在脑后,金玉紫珠珐琅冠稳稳戴在头上,将人衬的十分精神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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