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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 完结+番外 (季阅)


  闫真伸手一送,笑着说:“您小心慢走。”
  赵毅彩看着他走远才进东宫去,一路直奔詹事间,问了一句:“皇上出来了吗?”
  果然,值守侍卫回:“还没有。”
  闫真探头望了望紧闭的大门。
  他转念想想,吩咐道:“你去宋府一趟,同宋老爷说一声,宋太医已经平安回来了,请他不要挂心。”
  “是。”那人恭谨应了。
  闫真又对另一人道:“你去太医院,给宋太医请个假。”
  “是,”那侍卫也先应了,然后才问:“闫总管,要请几天?”
  闫真想了想,“先,请个两天吧。”
  侍卫得了指令,飞快的去了,闫真停住脚,打量了一眼四周。
  膳房派来的人一见他,立刻垫着脚轻轻跑上前,“闫总管,皇上的早膳好了,什么时候吃呀?”
  闫真:“先热着吧。”
  来人未走,仍旧站在原地。
  闫真想了想,便道:“多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上回那个乳茶,若是赶得及,也上一些。”
  “赶得及赶得及,”来人笑着道谢,“多谢总管提点,小人这就去准备。”
  闫真一点头,“去吧。”
  膳房的人走了,闫真想了想,又往临水阁去,“听雪,准备温水,随时等待伺候皇上沐浴。”
  听雪由最底层的打扫侍女一路高升,做到东宫大侍女,多少次死里逃生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立刻脆生生应了,“一定准备妥当。”
  她抓住他话中‘等候’两字,挽起的袖口中柔白双手牵住了来人的胳膊,“闫总管,等到大约什么时候?我等也好提前兑好水温。”
  闫真想了想,不怎么确定:“大约,近午时吧。”
  “多谢。”侍女收回手盈盈一拜,脸上尽是感激之情。
  早凉渐热,露水蒸腾殆尽,蝉鸣声响起来,上午也就过去了一半。
  闫真吩咐完所有事,终于闲在下来,对着詹事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他冒着大太阳,站在外头发了一会儿怔。
  乌达回去洗了个澡,好好吃了顿饭。
  神清气爽的又回来了。
  他溜溜达达走过去,将闫真推到檐下阴影里,“干啥呢?晒太阳呢?”
  闫真看他一眼,站的放松了些,“一路还平安吗?”
  “平安,”乌达说:“就是有点思念暖暖,其他的都挺好的。”
  自从将那舞女给了他,乌达嘴里便时常带着,不光嘴里带着,赶上歇班还要随身带着出去玩。
  闫真听他秀恩爱耳根子起茧,无话可说,后退了半步。
  乌达笔直站在他身旁,双臂抱着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得知了一件什么秘密大事,那个沈欢,心机真是深,明明自己跟宋太医说不想学医了,这事你知道吧?”
  只要不是秀恩爱,闫真还是什么话都能听进去的,闻言点点头。
  “但是我听那管家的意思,将军府以为是皇上逼迫他,不让他学医了,”乌达气愤的说:“我这暴脾气,要不要宋太医看着,一定抽的他妈都不认识。”
  从来都是李琛幌别人,想不到还能有让别人给泼脏水的一天。
  “还有这事?!”闫真惊奇的说。
  “待会儿要跟皇上好好说一说。”乌达道。
  闫真一抬手,“宋大人应该会跟皇上说吧。”
  “宋太医?”乌达哈一声,“宋太医也这么以为的,我亲口听见他对沈欢说‘逼迫不叫你学医,是皇上的错’。”
  闫真:“……”
  闫真想了想天亮前里头那俩人差点闹别扭,也不知道现在哄好了没有,宋春景还有没有误会皇上,遂叹了口气,“你还是别说了,省的皇上听了生气,到时不是将军府倒霉,就是你我倒霉。”
  乌达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对。
  他看着詹事间落落大方的模样,提起的一口气又松懈了下去,“算了,看在他是宋太医的份上,算了算了。”
  他转而又问闫真:“那个许灼,搞什么,真是皇上叫他来看病的?”
  “真是来看病的,”闫真心有余悸点头,“洗澡也是经过我允许的,你不知道,皇上这两天心情实在不好,我等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乌达听出来了,差点原地蹦起来,“所以你,是有意走廊上撞上宋太医,要气宋太医的?!”
  闫真“唉”了一声,“也不是,就是让他有点反应,醋一醋,稍微有点危机感。”
  “你看,”他指了指詹事间阖着的门,“现下这不是挺好吗?”
  “不好不好,”乌达猛摇头,“虽然皇上没有睡了那许灼,但是你看那小子头发滴着水,松松散散挽着头发的模样,肯定没安好心,万一皇上没把持住,就着了他的道!”
  闫真张了张嘴。
  乌达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说跟许灼没关系,立刻打断他,批评道:“闫总管,你平时也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事上不开窍?”
  乌达自从房中有了人,腰杆子挺的更直了,对闺房之乐自觉懂的多了。
  “你跟那个侍女儿,听雪,总是眉来眼去的,”乌达嘿嘿笑着,提议:“不如让皇上把他赐给你当老婆呀?”
  闫真嗳一声,摆手,“不了,不太感兴趣。”
  “是对听雪不感兴趣,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乌达打量着他问。
  闫真目视前方,只看着詹事间:“都不感兴趣。”
  乌达撇了撇嘴。
  闫真:“乌达统领,有时间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交代回来迟到的事情吧,皇上可实在气的不轻。”
  乌达:“……”
  他立刻闭上嘴,站在檐下挺直身形,成了一棵哑巴松树。
  又过半个时辰。
  詹事间内声音渐歇,安静片刻,终于打开了门。
  伺候起居的侍女捧着洗漱用具与换洗衣裳候在门外,见李琛抱着一个人走出来,遂都将头垂的很低,眼皮更是抬也不敢抬。
  李琛掠过,大斗篷一兜将怀里人包的严严实实,向临水阁方向走去,“带过来。”
  “是。”
  侍女鱼贯先去临水阁摆置。
  待到收拾妥当,李琛也抱着人到了临水阁门口。
  方泉已经放满了水,温度事宜,四角各站着一位侍女往里撒下应季花瓣。
  李琛试了一下水温,抱着人走进方池。
  全身被温水包裹,宋春景皱了一下眉头,艰难睁开了眼睛。
  他连夜赶路,又操劳大半天,已疲累至极,眼睛被一圈泛着粉红色的眼线包围绕着,红通通的。
  “睡吧,”李琛安抚的拍了拍他,“我给你洗完抱你回床上。”
  宋春景闭了闭眼,昏昏沉沉又睁开,他回来时一路捋顺着,把许多话颠来倒去想过许多遍,都攒在脑子里,等着回来同他说。
  但是他此刻太累了,日夜兼程身体吃不消,大战一场连心理也吃不消了。
  李琛伸出手盖上他眼睛,语气中是难以控制的温柔,“先休息。”
  大手轻松覆住上半张脸,宋春景从手缝露出来的丝丝缕缕空隙中看着那人锐利的眼睛、俊挺的鼻梁。
  宋春景一眨眼,李琛觉得手心被睫毛扫的有些痒,于是松开手。
  投在脸上的阴影还未完全移开,宋春景盯着他,突然郑重而认真的说:“对不起。”
  李琛一愣:“?”
  宋春景心道:沈欢的事情,我差点泼你一身脏水,对不起。
  还有,我为我的不信任道歉,李琛,对不起。
  “分别十余日,我也很想你。”宋春景说。
  李琛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背了黑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锅已经没了。
  听宋春景这样说,立刻心中慌了,如临大敌盯着他,“怎么了?”他紧张的问:“什么事对不起我?”
  宋春景看着他懵懂的戒备样子,垂下薄薄眼皮儿轻轻一笑。
  李琛心中更慌了,“……你要做什么?”
  宋春景闭上眼,脸上挂着放松的笑,“好累,还是先休息吧。”
  “你等等,”李琛撩一把睡,溅到他脸上几滴,“先说清楚,你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宋春景只是闭目养神。
  李琛拧一把他要,“说啊!”
  宋春景“嗳”一声,痒的往旁边一躲。
  “不说是吧,”李琛点一下头,舌尖抵了抵侧颊,“好,我就欣赏你这种嘴硬的……”
  “等等,”宋春景无奈的制止住他伸过来的手,笑着摆手:“停,我说我说……”
  “不想听了,”李琛不怀好意的挑起唇角,笑了一下,将他拦腰一扣,抵在了池边,声音也压低下去,“你还是别说了……”
  东宫的厨房做了满席精致可口的早膳,没派上用场。
  因为即将午时,该吃午饭了。
  午饭讲究色味俱全,跟早饭的精致法不太一样,只能重新再来一桌。
  好在掌厨已估摸着时辰开始提前准备了。
  二人落座临水阁,正赶上饭菜出锅,正正好。
  等着端上桌的间隙,李琛坐在他对过,状似无意,问道:“爽吗?”
  宋春景双腿酸麻,浑身像要散架了,皱眉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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