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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 (二月三日)


  沈玉蓝反驳道:“还记得谢争鸣在晚宴上所说吗,在布粥途中有一妇人,说是得了失语症,在寻找她的女儿,说不定便在教中。”
  姚潋敛下眉目,他此次目的只在刺杀教主身上,那些女子自然不在自己的解救范围内,可沈玉蓝提出来也只能顺着其意道:“太傅观察如细,成璧竟是忘了这么一茬事,可现如今我们身在教中,自身难保,何能救出这些女子呢?”
  沈玉蓝听完,便蹙起眉头在房中笃步琢磨思考。
  姚潋见状解开衣裳道:“还是先作洗浴准备吧,太傅。”
  沈玉蓝抬眸见少年皎白的身材跨入浴桶中,肌肤光泽紧致,瞧着精瘦,可却隐隐有健硕的轮廓,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幼豹。
  沈玉蓝心中隐约有了个对策,可转身瞧了瞧桌案上那透如蝉翼的纱衣,比那群山贼用剑指着脑袋,去和谢争鸣演一出活.宫,来的更加羞愤难堪。
  无非是穿上一层犹如纸般的衣裳而已,可却仿佛被人扒光了一样更加难堪。
  也许是在姚潋面前,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才会觉得这么觉得如此羞耻。
  姚潋趴在木桶边缘,瞧着自己的太傅脸上是青白交错,一会儿是强装镇定一会儿是羞愤难堪,双颊泛着红,白皙肤色犹如胭脂般,秀兰若玉。
  他目光移向那堆衣服,突然期待沈玉蓝穿上的模样,太傅肌骨均匀,笼着一袭薄罗纱衣,定是衬得腰肢盈盈,袅袅颤颤 。
  姚潋哑着嗓子,压抑着一团野火作祟对着沈玉蓝道:“水快冷了,幸而这木桶地方大,太傅不若一起洗吧。”
  沈玉蓝差不多做好了穿上这衣裳,在自己学生面前丢人现眼的准备,脸上也恢复了平常颜色,摇摇头道:“多谢殿下,不用了,一会儿臣擦擦脸便可。”
  姚潋见他是不愿下水便起了坏心眼,趁着沈玉蓝沉思蓦地时,一把拽着沈玉蓝的胳膊,让他半个身子都入了木桶中,桃花眼潋滟如泽,笑道:“太傅这下可愿意了。”
  沈玉蓝被人出其不意的拉入水中,心中自然是有火气,却想姚潋在朝中孤立无援,受得都是皇家冷情,难得露出少年心性,虽然这份顽皮来的不是时候,沈玉蓝仍是多了几分纵容。
  他道:“成璧,莫闹了。”
  姚潋瞧着沈玉蓝眉间是有股怒气的,却转而化作了无奈放纵,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他心中一动,差点将人狠狠的带入水里,狠厉的按住沈玉蓝的唇。
  此时门外却敲响,把姚潋的神思拉了回来,原来是先前给他们带路的白衣人,颇有几分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洗完没,别磨磨蹭蹭的,教主大人等着呢。”
  姚潋眸中有一丝暴戾,而后便乖乖坐回了木桶中,安安静静的洗了起来,沈玉蓝也换上衣裳。
  等两人将自己乔装泥巴洗净,穿上那所谓的轻纱,准备整齐后。
  那两个白衣人便推开门瞧见沈玉蓝和姚潋换上装束,简直是大吃一惊,差点就要问出方才那两个脏小子去哪儿了。
  他们披上狐毛斗篷,跟着白衣人来到一处雕栏玉砌的华美楼阁中。
  推开房门,便见内堂富丽雅致,梁上垂下的云鸟紫萝绡帐,为坐在榻上的男人勾勒了一个身形,白衣人对着隔着幔帐的男人,毕恭毕敬跪下来道:“教主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男人挥了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吧。”
  白衣人便弓着身子缓缓退去,将门带上。
  男人站起身来掀开帷帐,而看着沈玉蓝和姚潋的眼神颇为下.流,道:“果然本教主眼光不错,两个都是美人。”
  沈玉蓝被这称赞夸的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人走到沈玉蓝前满意欣赏许久,伸出手用指腹一路从他的脖子处点到了道:“瓷白如玉,真是比女人肌肤还要润嫩三分,况且本教主很好奇。”
  男子往他脖间轻嗅,语气略有奇怪却更多的是轻佻:“你说你们是一介乡野村夫,可为何肌肤如此细白,还带着一丝墨香。”
  姚潋瞧这男子碰了沈玉蓝,眼中怒火几乎是喷涌而出,冷冷道:“还用问吗?我们二人自然不是农夫,而是来取你狗命的。”
  电光石火间,姚潋便抽出藏在靴间的匕首,直指男子喉咙间。
  沈玉蓝眼疾手快的拦下他道:“成璧不可!”
  那男子被人用利器相逼,一时吓得两股战战,丝毫没有之前仙骨气质,恍而要大叫起来,幸好沈玉蓝转身点了他的哑穴才免于难。
  姚潋忍着不把男人碰过沈玉蓝的那只手剁下,想着此人便是杀害自己双亲的凶手,一股怒气忍不住宣泄而出,吼道:“太傅为何拦我。”
  沈玉蓝作了个禁声的手势,严肃解释道:“不可打草惊蛇,我怀疑此人根本不是圣源教教主。”
  “不是?”姚潋疑惑道,“太傅何曾这般想,那些教众分明是拥呼此人教主,难不成是我耳朵听错了。”
  沈玉蓝便将自己的考虑道出:“成璧且听我一言,那些人可能是一开始便拥护错了人,五年前圣源教教主便针对于太子一位,可眼前男子分明才弱冠之年,若是五年前那便才十六七岁,单看年龄不像是此人所为。”
  姚潋哼了一声,不可认同道:“太傅也是说了单看年龄,十六七岁便城府如此重,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40章 烛台
  沈玉蓝见一时说服不了姚潋,便对着男子道:“一会儿我便解开你的穴道,若是胆敢叫出一声,我便在你身上划上一刀。”
  男子被吓破胆了,脸色惨白的连连点头。
  沈玉蓝便解开了他的穴道,开口问道:“五年前,旧太子刺杀身亡一案中,你是否有牵涉?”
  男子赶紧直摆摇头,求饶道:“没有没有,两位好汉,此事我一概不知啊,我并非真正的圣源教教主,我,我我只是个冒牌的,只是一时色欲薰心得罪了两位,好汉饶命啊。”
  “我听你口音也并非夏江本地人士,把你真实姓名交代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上来,否则你的小命难保!”沈玉蓝顺势一吓道。
  男子吓得一颤,痛哭流涕道:“小人家住雨亭,名为楚允,乃是香潭盐户家中的三子,三年前路上遭人绑架,幸好从绑匪手中逃出,一路流亡至了夏江。五年前旧太子遇袭之事真与小人无关啊。”
  沈玉蓝声色俱厉道:“你说与你无关,倒是有何证据?”
  男子瞧了瞧沈玉蓝脸色,颤颤巍巍道:“五年前小的还未遭到绑架,仍留在在雨亭家中,若是好汉去雨亭那里打听一番,便知晓了。”
  姚潋瞧他瑟瑟发抖,整个人犹如打筛糠一般,除了一身好皮相外,无不像个懦弱废人,这般作态的哪儿是能一手能策划这种大局的人。
  可他不甘心,本以为为双亲复仇之日就在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怒火攻心一脚踹在男子的肩膀,冷笑道:“你倒是为存一条狗命,凭借着一张嘴忽悠的有模有样,雨亭那般远的地方,我们何曾去寻?”
  男子被姚潋踹了个跟头,疼的他哎哟大叫,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好汉们饶我一命,那真正的教主才是坏事做绝,小的只不过好玩男色,并未伤害过一条性命啊。”
  沈玉蓝又道:“我且问你,那真正教主人现在何处?还有那些被拐来的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男子道:“我与教主本人并无有碰面,只不过为在夏江能找到一个谋生计的活儿,受了他的银两之托,装腔作势受了一番训练,做了这个挂牌的圣源教教主。至于教中内务我一概不知,皆是两位大护法打理的,与那圣源教也只是隔着帷帐见过一个影子罢了。”
  姚潋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伸出触碰上罗纱帷帐,然后用帷帐轻纱拂过男子脸庞,道:“生性胆小如鼠,如此贪生怕死,为何还不老老实实回答,还在与我扯谎。”随后又下手狠厉,死死的覆盖在男子脸上,也不肯松手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狗命了,还不老实交代,那真教主究竟在何处!”
  沈玉蓝见姚潋面目狰狞,笑意也是冰冷残酷的,何曾见过姚潋这样姿态,不由得心中也是一惊。
  可他下意识便,认为姚潋是被仇恨所蒙蔽了理智,只能拉住他劝道:“成璧,听他说完。”
  姚潋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费尽心思潜入了圣源教,以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为双亲报仇,却没想到这圣源教教主另有其他人,一场精心稠密的计划犹如打了水漂,石沉江底,了无音讯。
  他一瞬间失去了报复目标,蓦然有种手足无措的茫然,长年累月积累的仇怨与怒愤不知往何处发泄,导致失态了起来。
  姚潋双眸赤红,仿佛眸中深处有把苦火正在燃烧,他转过脸来看着,再也维持不了半分的温润,而与沈玉蓝对视时,发现他眸中有种疏离的失惊,姚潋一时所有的尖刺被沈玉蓝眼中陌生的神色蛰住了,颓败难堪的缩了回去。
  他渐渐松开了手上的钳制,敛下眉目泄气般道:“便依太傅的意思。”
  男人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一口气,瘫在地上脸色涨紫,犹如缺水的鱼儿大口的呼吸,丑态尽出,哪有半点站在人前,摆着的教主威凛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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