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樊渊虽然不是原来那个人,可好歹还有原来的记忆,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放宽心吧娘,孩儿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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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程斐瑄是个男儿媳,樊夫人在樊渊以前住的那个樊家别院去住着,没有留在樊府。
刚刚正式升级成樊府新主人的程斐瑄快乐极了。陛下给他们放了三天婚假,难得这两个人都闲着,干脆一起偷偷出门玩。
程斐瑄牵着樊渊给他推荐店铺,仿佛对瑶京所有的吃食分外了解。樊渊怀疑他本来就是个吃货,被饿过了就更爱吃东西了。
于是,两个人凑一起到处尝美食尝了三天。
“来来来,尝尝这个!”程斐瑄拿起一串丸子递过去。
樊渊抓住他的手,就着程斐瑄拿着竹签的姿势,从竹签上咬下一个丸子。然后才接过竹签,用一样的姿势递过去:“殿下要不要也尝尝?”
程斐瑄也不客气,低头咬下下一个丸子。
明明可以自己吃自己的两个人,偏偏要从对方的竹签下咬一口丸子。
两个对这种无聊的把戏乐此不彼。
程斐瑄还带着樊渊去了一趟郊外的猎场打猎,两个人就地野炊,打猎也不忘吃美食。
程斐瑄挽起裤脚去水里捉鱼,樊渊来接鱼的时候,他偷偷朝樊渊泼了一捧水:“君行,要不要来玩?”
“幼稚。”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水,老干部樊渊拒绝了这个邀请,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打开了焂夜郡主送的盒子,翻出来里面的东西,好好陪程斐瑄玩了一玩。
“……”程斐瑄只能内心泪流满面地想着记仇的樊渊真的很可怕。
还有焂夜,你带坏了君行!
焂夜郡主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而这第三天,新的衙门确定建立,圣旨都送了过来,齐王殿下搬到樊府住,那正好就把齐王府改成新衙门办公的地方。
兜兜转转,流萤尉还是在一模一样的地方出现了。
正好是齐王回门的日子,他是已开府的亲王,这回门回皇宫不太合适,干脆直接回了齐王府。
程斐瑄很喜欢樊渊提到过的这个名字,想都没想就决定下来了,还夸樊渊这个名字取的好,一点也没有这其实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自觉。
流萤尉的建立本来一开始跌跌撞撞,到后面才日渐完善,由于有樊渊的参与,几个基本的部分倒是很快就确认了,简直像是作弊一样地把框架迅速搭建出来。
流萤尉的令符在樊渊恢复记忆的时候已经被毁坏了,程斐瑄坚信这是他母嫔在天之灵保佑,虽然遗憾定情信物就这么没了,但是还是在心里默默感谢着。
樊夫人回去的那天,两人从忙碌里抽身去送人。
樊夫人拉着樊渊的手絮絮叨叨了很久,最后这位母亲看着程斐瑄温声道:“殿下好自为之。”
她说得温声细语,不见脾气,但是暗带得那股“别欺负我家儿子”的护犊子的感觉,还是很明确地被表达出来了。
程斐瑄当场指天发誓“会好好照顾君行的”,然后才送走了樊夫人。
樊夫人和樊大嫂坐着马车离开了。
程斐瑄感觉自己都要流冷汗了:“唔,母亲真的好难应付。”
樊渊好笑地打趣他:“娘只是担心渊,并没有别的用意。是殿下太认真了,那镯子哪里用得着缩骨功戴上,一戴上看着和戴手铐一样,也不嫌勒?”
这镯子,程斐瑄每天睡前要检查好几遍盒子里锁起来的镯子还在不在,然后心情好的时候还要拿出来戴戴。因为款式的问题,几乎贴着手腕。
程斐瑄抬抬手,露出藏在袖子里的手腕。手腕上戴着的,居然真的是那个手镯。那手镯对于程斐瑄来说确实有点紧,像是取不下来一样。不过程斐瑄却很得意:“还好,取下不难,但是我很喜欢啊。”
对于程斐瑄来说,这可是来自樊渊母亲的承认,他当然要好好保管!
樊渊看程斐瑄给他表演着取下镯子又戴回去,无奈地看着他:“殿下随意吧。”
“君行你难道还要试试……唔,可是锁起来真的不太舒服。”程斐瑄自以为委婉地提出意见。
关键就在于那些东西完全锁不住他,他一挣就断了,为了不被樊渊发现他把东西弄坏了,他还得分心压制住自己的气力,试图让东西别坏得那么彻底,努力维持着自己双手的位置。真心好累(;︵;`)
“殿下能说点正经事吗?”樊渊瞅了程斐瑄一眼,提起这个樊渊也不太好意思。
“说起来,君行你有没有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程斐瑄立刻说起正经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几天整理文书的时候,看到了那次涉及了樊家云罗纸的刺杀的后续调查。”
“不是扶罔瑾借二哥的信任,做出来的事?”樊渊收敛了笑意。
程斐瑄摇摇头:“已经确认过云罗纸是从樊湛那里拿到的,留夏那边的事也是借你二哥的名义。但是刺杀我的,似乎不止是羿族那么简单。我们发现了瑶京里还有一股势力在那一次帮羿族掩藏起来,看上去像是巧合,但是巧合多了,就不巧了。”
“没有头绪?”樊渊仔细想了想,这意味着,真正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方家已经被确定要好好清算一遍了,但瑶京是国都,方家手还没那么长,又是谁能暗中帮助羿族?
“暂时没有,他们好像已经安静很久了。我也是把所有记录放一起看,才发现不太对劲。”程斐瑄
“回去一起看看。”樊渊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干脆回去和程斐瑄一起研究研究。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流萤都使,对这种活儿很是熟悉,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一起配合管流萤尉,感觉挺新奇,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都一起看。”
程斐瑄欣然应声:“那就还请君行多多指教了。”
“嗯。”樊渊唇角露出笑意,仿佛看到很久很久以后的路,这一次,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人同行,应该能走得更远吧?
the end
第一章 番外之齐王的表演
元载七年春,人们千方百计盯着的齐王殿下尚未谋反,反倒是一直以来被视为纨绔的魏王殿下程恪,突然在自己封地起兵造反了。
那些被元载帝的改革触动利益的中小世家都在暗中支持程恪的谋反。希望借此组织改革的推进。
元载帝在早朝时大发雷霆,狠狠地骂了一顿。群臣在这样的怒火下不得不团结起来,效率极高地完成了一系列安排。包括从武将里选出平叛的主将,翰林院起草诏书,户部核算物资,礼部准备檄文,兵部下批军令……
大家都很忙碌的时候,齐王殿下程斐瑄也不轻松,坐在原齐王府现流萤尉衙门的书房里看着送上来的报告。
“还是那么蠢,本王还以为他会再忍几年。”程斐瑄无情地嘲笑着自家大侄子。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程恪的反军内部情报。
早在一年前程斐瑄和樊渊就在通过对比所有时间线后,发现了魏王程恪去往封地以后,瑶京里神秘势力就沉寂下来了。
在发现流萤尉的这一年里,程恪封地更是重点中的重点,可以说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程恪在封地里招兵买马提拔上来的心腹,没有几个是真的支持他的。
魏王程恪只比程斐瑄小三岁,当年程斐瑄被他的父皇想起得晚,启蒙也晚了几年,送去读书的时候,就是和自己的侄子们一起念书,程恪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那些同期念书的侄子们被他们的父王造反牵连,绝大多数要不就是被贬为庶民要不干脆命都没有了。
说起来,那些侄子里除了元载帝,最后混得好一点的,可就是魏王程恪了。
他母亲是个西狄舞女,虽然是长子,但终究没被先皇放在考虑对象里。元载帝对这个大哥还不错,给的封地也不是什么差地方。程斐瑄真是搞不懂他,混了闲王当当,有吃有喝美滋滋,居然想不开要谋反。
“把这些送到陛下那里去。”程斐瑄把整理出来的第一手内部信息交待出去,分成两份,指了指另一份,“这些给樊大人送过去。”
暗卫看着面前两份资料,其中一份还附带着水果盘子,非常想吐槽自家上司以权谋私。办公事的时候让他们送水果。
“是。”可是上司就是上司,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地当起了免费送货员。
樊渊在户部另外有自己的事要做。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户部上上下下都在清点平叛物资,划拨给兵部。尤其是兵部还派人来这里交接,讨价还价了很久,场面热闹得宛若在街头砍价买菜。
樊渊快速阅读了一遍整理出来的东西,对魏王程恪造反的事早有准备的流萤尉,工作效率还算不错,已经把他们的实力里里外外打探清楚了。
“这么点实力就敢起兵?”樊渊微讶道,“殿下怎么说?”
“殿下说魏王一直很蠢,让您不用担心,有空吃点水果。”
樊渊瞥了眼水果盘子,和暗卫交换了一个无奈地眼神。
“魏王,错过这个机会,他可能没有办法再来一次了。”樊渊摇摇头,想到了在他知道的历史上并没有魏王造反的事发生。大概就是因为元载帝的改革没有这么顺利被推广开,世家的利益并未被损害,所以程恪无法获得经济上的支持,没有起事。他一直在蛰伏,也不知道具体蛰伏了多久。他的子孙后代有没有继承他未完的事业,现在已经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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