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双刀一合,运起他成名的缩地步法,一招圆月斩以迅猛之势当头向我劈来。
我刚要拔刀相对。又一次尴尬想起自己没带武器这件悲催事。
不敢直面硬接,双手自顺时推动,一招化水三千,本想借住双手掌心夹住刀面,再借助推力反打出去。
谁知他临时改招,双刀合击一分,以成十字向我砍来。
眼神一凛,随着刀风逼近,我及时闪身避过,改拍为砍,向卫不威手腕劈去。
卫不威嚯嚯一笑,突然脚下生风,踢踏直逼我面门。
我心叫不妙的同时。急忙收手,避开了他脚下攻击,踉跄勉住身形。眼睫有所粘连,伸手去摸,原是额角受了些许划伤,血液滑至眼角之下。
幸是我躲闪及时,否则还真就当面让人来了个一刀切。
嘴中不忿出声:“卑鄙。”
卫不威黑靴前,是一把闪着寒锐之光的利刃。他不以为意道:“所谓公平不过都是那些名门正派说来好听的话。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须再去守那些鸡毛规矩?”
他冷笑,双刀放在肩头:“面对将死之人,卑鄙又如何?”
话音未落,身影一晃,转瞬就在距我头顶不过丈余的高度。双刀迎着月光,反耀着嗜人寒意。
糟了——
没想到这卫不威身法如此迅捷,加之我未带武器傍身,现下就生出要亡魂在此的悲哀——
一道极快的身影自我身旁跃过。足尖就着屋瓦一点,一袭白衣迎风翩翩,面对卫不威的破势刀芒,竟是直接伸掌而去。
眼见刀芒就要砍上那只白皙玉手,我看了冷汗直冒,大喊一声:“小心。”
随着我话音刚落。
就见出现的薛千轻弹刀面,外人眼中只如三两拨千金,实则内力重如泰山,卫不威手腕震荡,震惊于薛千内力深厚之余——
薛千此时借用我方才的化水三千,凌空合拍,就力扭身,直接将原先高高跃起的卫不威甩向地面。
一出借力打力,卫不威错愕之余,自空中向地面狠狠摔去。
我也没闲着,趁卫不威坠落之时,玄空夺步一蹭而出,在他闷哼出声两把环首刀自手中脱出、将要滚落屋顶之前及时捡了回来。
薛千落于屋瓦时,安然平稳,无声无息。
那卫不威一个挺身而起,冲着薛千汹汹而去,就看薛千平稳接下对方几招,卫不威完全处于下风,自知不敌,恨恨咬牙,一跺脚甩手就是一片粉末。
薛千快速跳下了屋顶。我亦跟着跳下屋顶,避过了这片粉末。
抬头就看卫不威一招缩地成寸,自我们这边快速蹿到了另一个屋顶,接着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薛兄,情况果然不太对......”我正要对他说起方才所见之事,此时不远处一片火光闪烁,许多人影晃动。
随着脚步小跑声渐近——
“这边。”
薛千冲我比了个方向,然后就向那边飞了过去。
我看了眼卫不威消失的方向。心中尽管疑窦未平,但看薛千似乎也有发现的样子。
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将两把环首短刀收好后,脚下轻点,紧跟薛千身后而去。
☆、第十二章 无利不起早
随着薛千来到一处隐秘的地窖处。
站于地窖前,他表情凝重:“甄姑娘。此事我已从虎子他们那里听了大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金员外等罔顾人伦,恶贯满盈,其所作为罪不容诛。”
“虎子?”我一愣,随即惊喜道:“难道虎子他们就在这里么。”
看他摇头,又接着道:“今晚被装箱送往码头的本该是他们。幸好有三全在其中接应,给了码头上的人假消息,才及时救下虎子他们。至于其他几人都已被我打昏了。”
三全?我错愕,发觉这其中还有我大大不知的隐情在。
“难道此事薛兄你早就知情。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印证而已。那......”感觉思绪清明许多:“虎子他们在此帮忙,实是为了帮你找出那些消失的人的下落。”
他不否认,只道:“早有怀疑。除了三全,虎子他们并不知情。”
不知怎么,有点怒气上来:“虽说薛兄你是救人在前,虎子几人毕竟还只是孩子,此事危险,怎可以如此鲁莽?”
薛千面对脸色愠怒的我。不多解释,淡声道:“金员外做此勾当并非一日,事到如今都未被人发现异常,其中勾扯太多,鱼龙混杂,不可不防。”
面对他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俊容,我浑身一冷。
却又说不出任何可以反驳或者指责他的话。
薛千思虑颇深,比起我这个半途插入毫不知情的人来说,在某些方面他掌握先机,画局布子的原因也非宵小作为,反而是想方设法如何救人的磊落行举。
但——
事有风险,我不知他心底把握。一想起小春他们的脸,莫名的就有股无名之火。
绷脸跟着薛千进入地窖之中。
一进去,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败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地窖挖的不算很深,软梯放下,七八节的高度。
里面烛火常明,空气里有来自动物油脂的味道。不知是不是燃着的蜡油的原因,空气里臭的简直无法形容。
“甄姑娘,前方湿闷,不适合你进去。不如,你就在此等我吧。”
一进入地窖,就有股说不上来的阴冷感。又听薛千突然如此一句。
或许是有点赌气在里面:“不必,既然来到这里,我倒想看看这金员外究竟都做了何等龌龊之事。”
薛千叹息,没有多说什么,自怀里掏出一把绿油油的草叶递给我。
“这是醒神草,对于止吐甚有效用。”
还没细究他话里的意思。接过草药后,就看到薛千迈步向着洞口前面走去。
地窖从上面乍看下挖得不深,下到地窖才看到里面挖出条挺长的通道。
通道笔直,不知是通往哪里?
随着向前走的越来越深,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道就越来越浓。
直到......
“呕。”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差点吐出来。
薛千提醒:“醒神草。”
我连忙把醒神草一把捣进嘴里,用力嚼动。直到那股清凉的草汁充斥整个口腔,感觉才渐渐好了起来。
“这个金员外,简直,简直......畜生不如。”
暂不说墙面钉钉的凄惨画面。就说地面那些个残肢破碎的血色惨状,一旁黑木长桌还放着各种审讯时的刑具。其中还有着模样怪异,唯有内蓄利芒威胁的刃具。
薛千走到墙面被钉着的一人面前,伸手探了鼻息:“还有气。”说着手指闪电般的将那人双手上的乌钉往外一拔。
随着噗噗两声,两只长钉就轻易被薛千拿在手中。
那人被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如此痛楚也只有嘶哑的痛呼几声。
很快就被薛千托着安放在了地面。
我就看他走在其他人面前,如法炮制的动作,忙走到与他救人的另一边最头上:“薛兄,这边由我来。”
如此拔钉放人的动作后。不知不觉,原被钉着的人都被我俩放到了地面。
探了鼻息。
十几个人,活着的除了开头那人,只剩下一名像是刚被送到这的年轻汉子。
虽说刚刚送来,身上的血痕却是深刻见骨,其他擦伤打伤不计可数。褴褛粗布下露出的躯体,其中斑驳遍布,叫人不忍睹目。
再次暗恨怒骂那金员外几句后。就看那边薛千从怀里掏出小瓶子正在喂着刚开始救下的那人喝下。
那人悠悠转醒,恍惚许久,随即反应过来:“啊......”
我忙道:“这位兄弟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啊啊啊。”他张嘴,欲言不能言。
薛千叹道:“甄姑娘。他恐怕是回不了你的话了。”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被人断舌至舌根,难怪只会啊啊啊的张口。
薛千将那人抱起,原本平静的眸色在灯火之中明暗不定:“我们该回去了。”
我将另一名还活着的乞丐背在身后,转身看了后面死去的人一眼。
一时怅然痛然,言语难以表也。
“薛兄。抱歉。”
薛千未答。他在前面,我跟其后,不久出了通道,上去后才发现地窖口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不等我惊问来者是谁?薛千开口道:“三全兄弟,你表弟无事。”
一听三全。借着月光我依稀看得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一张普通方正脸,在看到我背后的人时,紧张的神情才稍微放松起来。
他大步向我走来,旁边薛千冲我点头,我便把后面那人给了他。
接过表弟后。三全眼眶红湿,冲着薛千深深一拜。
“若非是恩人察觉那金员外给我阿娘的药材不对,及时替我阿娘拔针寻药,否则我阿娘这条命就要被这丧尽天良的畜生给害死了。还有我这家中遭故的表弟,一时窘迫无奈才去那施粥处,谁知却被那徐总管哄骗药晕,险些被送至关外受人所猎......恩人搭救之情,我吴三全永世难忘,如有用我之处,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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