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你在宿舍好好待着复习,马上就要研究生复试了,那边的关系我已经帮你弄妥了,房子也找好了,你自己加油。这边的事情,姐姐自会应对,你不用担心。”
发现自己说姐姐“自会应对”的时候,翁馨似乎有什么话一般看着自己。朝她微微点头表示感激。看来这一切,真如自己所料,都是齐少勋设计出来的事情。按理说,就算大伙有行动,不可能不跟她打声招呼。不说,定是有苦衷。这也是她为什么来吃这顿饭的原因。
伸筷子夹了块三文鱼皮丢入嘴里,活动了一下脖颈,余光巡视一边周围吃的很享受的朋友们,嘴角勾了勾,隐藏好情绪,不想让他人看笑话。这顿饭吃的想煎熬,至少贾天真是这么人为。放下筷子那刻,很多东西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开,贾天真嘟了嘟小嘴,活动一下四肢,准备打车回家的瞬间,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到杜萍,朝她微微一笑,刚想开口,突然被她抓住手腕,一个大力之后,自己脚下不稳的上前一小步,唇被她狠狠吻住。想要挣开她的束缚却被咬住了唇瓣。疼痛立即传入大脑,瞳孔瞬间扩大,情感与理智相撞击,贾天真猛地推开她,恢复镇定,朝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上车回家。
打开家门,发现家里被打理的很好。满意的走到书房去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有人以为自己做的非常好,可实际上太过刻意反倒容易让人记住。冷笑一声,打开电脑,账户里的数额减少了许多,幸好都是必须支出,日后的回报绝对超过现在所看到的上千倍。
左手食指弓起搓了搓鼻子吸了下,很像在美国酒吧里的瘾君子每次爽完之后的动作,眼神愈发阴冷。长这么大,得到的所有都是依靠自己一步步努力而来。其中有多少走了不正当渠道,除了她自己,想必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事事忍让三分,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都是骗人的鬼话,在当下这个利益熏心的时代,背后使阴招的人太多。为了能生存下来,她学会了太多。伪装,是首要活下来的基础。
叹了口气,这笔账转出去之后,就意味着会失去一个朋友。
身后听到脚步声,回身看了眼杜萍,朝她微微一笑,说道:“给我最后努力一次吧。我的倔脾气,不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我答应你,如果这次失败了,回美国还是去香港,我都听你的,你认为如何?杜萍!”
“Tanny,你这话说的很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可每次到最后,饰演我这角色的孩子都悲剧了……无论好结局坏结局,我这角色不是挂了就是孤身一人离开。想想真是可笑,但我却很想赌一赌,试上一试。我家里经营了四个赌场,作为小赌王的孩子,梭哈的勇气我还是有的。”
“你我都在赌。我赢了,会重新与小优在一起,输了,此生不再见她,说到做到。”
“好,立字为据。”
“没问题。”
说着,贾天真直接抽过自己放在一旁A4纸放到自己面前,拔开笔套,大方的写上了自己对杜萍的诺言。最后在右下方落笔签名,转身交给杜萍。两人相视而笑,杜萍弯下腰,如国外友人交好一般脸贴上了她的脸,轻轻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是出于友谊上的亲吻,无碍于爱情。
看了眼坦然走回自己房间的杜萍,贾天真长长的吁了口气,拉开衣领,看到里面还有小优留下的吻痕,想到自己与她在澳门的疯狂,她与她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谁都无法控制。从抽屉里拿出放了许久的香烟点燃抽了口,随即掐灭。
答应过某个人以后不再抽烟,做人要讲信用,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忽悠人。刚刚那一口,是实在是自己心里不开心逼不得已为之的抉择。起身走到阳台,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经受过风雨的洗礼,变得愈发沉静。
明天会出现一些好玩的事情发生,按理来说今天应该睡个好觉,不过想必她睡在床上,也很难睡着。与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浪费时间,不如做些事来更实际一些。摇摇头,双手撑在窗台上,脑子里在思考些什么。
回来三个月,大部分事情都是她在美国已思考过计算过。发展是按照她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来实现,除了小优,基本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叹了口气,全部都能猜到,唯独没料到的东西失了控,说来真是可笑。
不抽烟,没睡意,实在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把自己特意买的豪华电脑椅推来阳台,放低靠背,舒服的躺在上面仰望夜空。没有繁星可以给自己数数打发时间增加睡意,想着明天要不要买一张躺椅放在阳台或是小花园里里方便自己午休看书,喝茶放松。
倦意来袭,将电脑椅滑到房间内,拿过不知何时丢在一旁的毛毯盖在身上,闭眼休息。实在不想回到床上,因为那样自己的胸口真心太空,会不断引发自己去思念某个人。搞不清状况之前,儿女之情都只算是没有做出抉择的私事。想到小优的爷爷梁萧君,思考着明天要不要亲自拜访一番。
一旦决定,贾天真就决定去做。看了眼时间,才不过三点多,距离早晨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换好衣服也没去处,莫可奈何,只有选择灌醉自己去满足睡眠需求。
打开酒柜,挑了瓶红酒准备打开。想到自己的酒量,顿时放弃。换了瓶龙舌兰,进厨房拿了盐和柠檬,开始狂欢。当半瓶酒灌下肚之后,趁自己还清醒,立即干净自己弄出来的脏乱,强撑住意识走到床边,闷头大睡。
一觉醒来,看到熟睡在自己怀里的杜萍,贾天真傻了眼。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喝了点酒睡了一觉,为什么醒来怀里有个美人。还是一个极容易会让自己情绪不稳的女人,深吸口气,尽量小动作的离开床面,谁知还是吵到了杜萍。见她睡眼惺忪的伸出双手勾住自己脖子,两人鼻尖相碰,心跳骤然加速。
科学家们果然都是闲的没事干的家伙,说什么如果有人向你表白了就会对那人产生好感,这叫什么表白效应。这些都是狗屁扯淡的东西,不是自己无聊看了这些破东西,自己绝对不会对杜萍有什么想法。她只是叫杜萍,不是毒品,不应该沾染了几次就会上瘾。更重点的是她俩除了仅有的接吻,其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何会有上瘾的感觉?红颜蓝颜,果然都是个危险动物。最了解自己的人,最容易从自己薄弱的地方下手。
想到什么,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鼻尖与之保持在若有似无的距离上,稳住气息的开口说道:“杜萍,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你说呢?”
脖颈上的双手正在使力,似乎想让自己离她更近些。不仅如此,她在被子下的腿已经勾上了天真的大腿,再明显不过。
“如果我现在吻下去,做下去,你必然不会拒绝对吗?”露出轻浮微笑,继而淡淡说道:“你愿意在我心里有着别人,脑袋想着他人的时候,把你要了?给出一个我自己都不信的承诺,是我的风格?我想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吧。”
“不试过怎么知道?”
眼见杜萍就要朝自己吻来,想都没想直接翻滚下床落荒而逃。看来说理是没用了,险些反被杜萍算计了。就自己那份变态的责任心和对杜萍的愧疚,说不定就会放下小优,不搭理这边的事情跟杜萍滚去香港了。两百万美金算什么,她老爹绝对愿意花这点钱把自己弄进宝莱去掌管事务,然后自己跑去旅游全球。看他上次跟自己的谈话,忍了那么久,竟然忘了忍去对自己欣赏的占有欲。
坐在马桶上的那刻,贾天真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砰砰砰的直条……
☆、南京条约
平复完心情,贾天真才开始洗漱。打理干净之后,悄悄打开门,瞄了眼外面,想看看杜萍还在不在。谁知门刚打开,门缝边上已经出现杜萍的白皙*。不敢在逃避,打开门,让她进浴室。
见她一边慢条斯理的挤牙膏弄洗面奶,像个没事人一般,贾天真这才算是放下了心。弱弱的挪到一边,想要从她身后绕出门。谁知刚走几步,正准备从她身后离开时,杜萍突然从背后退了一步,阻止住了她的去路。见她一边刷牙一边转身对自己说道:“你真是太弱了。就算发生一/夜/情,我也无所谓。只要对象是你,我又有什么好奢求?”
“我……”
“放心,我不会逼你。快出去换上衣服忙你自己的去吧,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明天再去一次云宏,应该没问题了。”
“谢谢。”
说完,杜萍又转身回去继续洗漱,对她不再搭理。有那么一瞬间,贾天真很想抓过杜萍直接吻上去,告诉她,这辈子就算她了。可心里怎么都放不下那个牵动自己心头的人。终于明白社会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犯贱,不是自己愿意,而是毫无选择。被所爱的人影响情绪,并非自己所愿,而是迷失自我。
声音哽咽的说了声“谢谢”,抬脚马上朝前走去。走进房间,迅速换好衣服,说了声先出门,直接开门溜掉。担心再待下去,自己会变成一个人渣。坚持住心底那份忠诚,是作为爱人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