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
猴儿以前往村里来过,也看到过人开锁。
锁眼不大,不是非常了解,像小七这么大的孩子都别想一次成功。
谢仲武家在谢伯文家东边,离谢琅家很近。他家门口那么多人,猴子在门外开半天的话,她们不可能不知道,还需要冯英喊她们。
真是这样,猴子会看人脸色就正常了。
“你和小狼可以留在我家。”谢琅指着还在埋头狂吃的小黑狼,“但不可伤人。”指着他和小七以及外面,“也不可以伤家里的东西。”指着空空的牛圈、羊圈和鸡窝以及鸭圈,“我这里有许多果子,可以让你从年头吃到年尾。”
又担心它不懂,谢琅转身去灶房,打开柜子,往里面搁十来个桃,就拿着一把香蕉出去。
“哇,还有果子?”小七惊呼。
谢琅捂住他的嘴巴就往四周看,没什么人,松了一口气,“小七,我怎么和你说的?”
“我错啦,三爷,忘了不可以让人知道。”小孩低下头。
谢琅叹气,“仅此一次。谁都不可以说,包括和你玩的很好的小孩。”
小七连连点头,他知道的。他是看到没见过的果子太高兴了。
谢琅掰下一个香蕉剥开皮,递给小孩。就把剩下的十来个递给猴子。
猴儿望着谢琅,它才不信这个人类这么好,给了桃又给别的。
谢琅看出它眼中的防备,递给小七,“给你猴哥。”
“全给猴哥啊?”小孩不舍得,这么多,“三爷不吃?”
谢琅:“我在山上吃饱了。”
小孩不疑有他,香蕉放在猴儿面前,就伸手摸猴儿的脑袋,“吃吧。”
谢琅脸色骤变,心提到嗓子眼。
猴儿一动不动,任由小七蹂躏它的猴脑。
谢琅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猴哥,这些都是我三爷给你的。我三爷最好最好啦。你以后饿了就找我三爷。”小孩看一眼谢琅,又转向猴子,“我三爷做饭可好吃啦。杀鸡的时候,我叫三爷给你,分你一个鸡,鸡翅膀。”
谢琅见小孩停顿两下,猜到他想起了鸡腿,不舍得,“小七,你猴哥喜欢果子。”
“啊?不喜欢肉?”小七忙问。
谢琅哪知道,他又没养过猴。只在电视里和动物园见过猴儿啃桃。
“不是猴,不是人人都喜欢吃肉。猴儿喜欢素,咱们要尊重它。和你吃饱了不想再吃,我也不逼你是一个道理。”谢琅道。
小七抿抿嘴,“好吧。”又看了看猴儿,“猴哥这么瘦,一定是吃果子吃的。”
谢琅离猴儿不甚远,看到猴儿身上有些疤痕,也证明他猜对了――猴子带着小狼崽子,打不过其他猴,才饿的瘦骨嶙峋。
小孩心中认定它是吃素吃的,谢琅也没再解释,“你看着它们,我去给它们做个小床,放灶房里。”
“不放屋里?”小孩问。
小老虎把他俩当亲人,谢琅揍小老虎屁股,小老虎也不会咬他。新来的这俩谢琅可不放心,“屋里放不下。我还打算再给你猴哥做个柜子,放一些它喜欢吃的东西。”
老房子推倒,除了榻,其他家具都被谢琅劈开当柴烧了。如今卧房里放被子和衣裳的柜子都是谢琅用乌木重新做的。
房间本就不大,放两个柜子和一个鞋架,又放一个小老虎的窝和小孩的书桌,再放一张榻,里面就只剩下脚的地方。
小孩往屋里看一眼,赞同谢琅的说辞,“三爷说得对。”
“别让它们出去。”谢琅不放心。
小孩点头,“我知道的,三爷。”
出去会被村里人抓起来的。
谢琅拿十文钱,就朝谢仲武家走去。
到跟前谢琅就问,“谁家想卖鸡,给我一只。”说完,晃一下手里的钱。
“娘!”谢广立刻找秦红。
谢琅刚到这边天天被鸡吵的睡不好,隐晦地问过秦红,为何养公鸡,而不是母鸡。
秦红当时说,两只公鸡,一只留着过年回娘家,一只留着过年杀了吃。
谢琅忍不住问,“嫂子打算把家里的公鸡卖了?”
“没有。”秦红苦笑,她儿子对他三郎叔比对他这个亲娘还好,“三郎兄弟要吃就拿去吧。别给钱了。哪天小广馋肉,我去城里给他买斤羊肉。”
谢广忙问:“真的?娘。”
“一点羊肉,你娘还不至于骗你。”秦红道。
谢琅想笑,“女人还是得有钱。你们听听,说话口气跟一个月前判若两人。伯文哥回来都该不认识了。”
“你这孩子,我好心把鸡让给你,不是让你埋汰我。”秦红佯装生气。
谢琅摇了摇头,“你家的鸡我就不要了。谁家还有?杀了给我家几个祖宗吃。”
“祖宗”二字一出,众人忍俊不禁。
等着烤腐竹的冯英忍不住问,“你还真要养?”
谢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我不想养,担心它们伤着小七。可那只猴太聪明,送它走不可能。杀了它,前里正不同意,我也担心它扯开喉咙一嗓子,把其他猴喊下山,祸害咱们的东西。”
野猪虽大,身体笨重,那次下来那么多,他们担心有之,恐惧没有。然而,想到那些野猪换成机灵的猴儿,众人禁不住打个寒颤。
“我家有,我去给你抓一只。”
谢琅循声看去,是一个三十出头,又矮又瘦又黑的女子。
谢琅见过她,谢建康的邻居,“就这些钱,你看着抓。”
“不用了。”女子摇了摇头。
谢琅递给谢广,“要的。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为了几个钱,弄得老死不相往来就不值得了。”
“我三郎叔比你有钱。”谢广把钱塞给她,就使唤她家小孩,“帮你娘抓鸡去。”
十来岁的小孩没动,“我家油皮还没烤。”
“有里长在,没人敢插到你家前面。”谢广道。
小孩下意识看谢琅,谢琅嘴角含笑,仿佛在说,是的。
“我给你抓只大的,三郎爷爷。”小孩说完就去追他娘。
谢琅冲谢广努一下嘴,“看着!”
谢广连连点头。
谢琅走到秦红身边问,“素鸡、豆腐干和这个,”指着烘干房,“哪个好卖?”
“这个最好。”秦红道,“这东西不返潮不发霉,可以放一年半载。豆腐干可以多放几天,素鸡买了就得吃。除了酒肆,就是富裕人家买。”
谢琅:“你还走街串巷?”
上午到城里,秦红直接去酒肆送东西。下午去小酒肆,谁家想多卖点,谁坐她的车到城里,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吆喝着卖。
谢琅听她解释一遍,很是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雨前两天。”秦红道,“不让我帮她们卖,就给我几文钱车钱。我觉得挺好,有一次下午到城里卸下东西,还又回来一次呢。”
谢琅没想到他在屋里待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可以,可以。”见小七的二伯母在不远处跟人聊天,“钱小花,过来。”
小七的二伯母脱口道:“谁喊老娘钱小花?我说过多少次,我叫叫钱荷花!钱荷花!”
“你可要点脸吧。荷花是你闺女的名。”谢琅高声道,“过来!”
小七的二伯母这下看清楚了,是谢琅。也不敢再吼,颠颠跑过来,挤出一丝笑,“三郎叔,有事?”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谢琅问。
钱小花立刻说,“我娘那边的路不好,过两天路干透了,我就驾车去那边看看,顺便买点豆子。”
“你妹妹那边什么时候去?”谢琅问,“你爹的死山黄里给六贯钱,我家小七没要,你妹妹也没要,现在你们两家日子好了,这次去能多给点吗?”
当然不能!
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秦红见她一脸肉痛的模样,笑道,“你要她出钱,就是要她的命。”
“你妹夫这几天正忙着帮我大哥找媳妇呢。”谢琅道,“这事成了,你那边没成我也不会怪你。”
钱小花忙问:“找到了?”
“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们什么时候去,帮我大哥挑个心好,性子厉害的,最好能把我大哥吃的死死的。姚兰花跪下求他,他也不敢多看一眼。”谢琅道。
钱小花眼珠转了又转,“我去找大嫂商议商议。”说完,就往家跑。
秦红见后面像有豺狼追她似的,不禁笑道,“这女人肯定是不想给姚兰花找男人。”
“她怕姚兰花害她娘。”谢琅道,“不想姚兰花嫁去她娘家那边。”
秦红:“难怪呢。咦,鸡给你拿来了。”
谢琅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对母子,“我今儿就不出来了。伺候好那几个祖宗,还得给它们弄个窝,免得去跟牛羊挤,牛羊吓破胆。”
“三郎叔,我跟大家伙儿说,没事别去找你。”谢广听到立刻说。
谢琅笑笑,接过鸡就回家杀鸡。
鸡收拾干净放陶罐里,谢琅的意识潜入江山图中翻出一根他前世闲来无事弄断的金丝楠木。不可以用的全部去掉,可以用的用意识切成他所需要的大小,就去堂屋把好的木块放出来。随后又去灶房,放出一部分无法用的留着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