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靳久夜反应极迅速,歘一下翻身上床,施展轻功身形俊美,平平稳稳直直挺挺地躺好,然后再歪过头,乖巧地看着贺珏,勉强拉了一下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意。
但并未成功。
“主子,我上床了。”
贺珏:“……”
靳久夜见贺珏不大高兴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主子,谢谢你抱我上床。”
“……不,不用谢。”贺珏木然回了一句,真想捂脸。
内心千万个为什么呼啸而过,啊,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什么要逞能,为什么连靳久夜都抱不起来,这抱都抱不起以后还有什么威风可言?不行,他要去演武场再练练,找一百个羽林卫来打,一定要练得比靳久夜壮才行,可靳久夜也不壮啊!
贺珏的注意点莫名其妙落在了靳久夜的身体上,开始打量对方的手臂、胸、腰、背、臀、腿……嗯,很完美,比例协调形状优美。
不愧是他的影卫大人!
靳久夜见贺珏一直没说话,还以为对方沉浸在失败中不可自拔,忍不住又出言劝慰,“主子,你的怀抱很温暖。”
贺珏好不容易抛开的思绪,被怀抱二字拖回了方才的那一幕,那费力挪动堪比螃蟹的姿态实在让人不敢直视。偏偏到这会儿他连呼吸都没喘匀,还一直偷偷压着不想让人看出来。
可靳久夜却,刀刀戳人要害。
“朕以后会抱起你的。”贺珏不甘示弱,一屁股坐到床上,非常霸道地捏住靳久夜的嘴,把人捏成了鸭子嘴,左撇一下右撇一下,完了还不解气,又气哼哼地骂了一句:“丑八怪!”
骂完松了手,迅速扭头不看靳久夜,拿背挡着对方的视线。
靳久夜:“……”
“说吧,今日又是从哪本宠妃记事上学的?”贺珏背对着靳久夜,昂首挺胸,端的是一副君王威严做派。
没等靳久夜说话,贺珏又道:“说走不动路求抱抱这种把戏,是哪个智障妃子做出来的?”
靳久夜表示,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前朝妃嫔录了。
“哟,你还自学成才了?”贺珏扭头,没好气地盯着靳久夜。
靳久夜的嘴巴刚才被贺珏捏红了,现在颜色正好,十分动人,贺珏恶狠狠道:“果然自学成才了!”
然后俯身过去,亲住了那双唇。
第37章 你想要的真相。
贺珏几乎无法自控地触摸到了靳久夜的脖颈, 在呼吸贴近与交错间,他眼神一眯,突然发现一道肉眼难以辨别的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贺珏问。
靳久夜仰着头, 喉咙要害处就这么展示在旁人面前却丝毫不防备, 他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 使自己躺得舒服一些。
“没事, 就是被刀锋划了一下, 出了一点血, 连伤都算不上。”
贺珏红了眼,问:“疼吗?”
靳久夜摇摇头, “不疼。”
贺珏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男人半晌,似是要将人刻进骨子里那般,许久他沙哑开口:“差一点儿, 夜哥儿, 差一点儿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似乎含着哭腔,可细听又不是, 只是微微颤抖着。
他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尽可能避免压到对方的伤口,只紧紧抓着靳久夜的肩膀和头发,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 那是强烈的后怕同时又掺杂着些许庆幸。庆幸靳久夜能避开那致命一击, 庆幸现在还能看到这个男人。
“没事,主子, 我会回来的。”靳久夜伸手抱住了贺珏的头,轻轻安抚着对方。
“你是不是很累了?”贺珏回过神来, “那我们赶紧睡吧,朕陪你一起。”
“好。”两人一起平躺在床上,贺珏握住放在身旁的靳久夜的手,将人紧紧拽在身边,心里才忽然觉得心安。
靳久夜没有挣脱,任由贺珏拉着他,时间就这样安静地流淌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睡着。
好一会儿过去,靳久夜开始提起杨国公家的案子,“杨家可能跟十七王子或日月神殿有关。”
贺珏顿了下,问:“如何说?”
靳久夜道:“杨国公一家皆死于非命,典型的杀人灭口,属下赶到时那些杀手还没走,很显然是在逼问杨家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得到结果。”
“杨家能知道什么?”贺珏几近自言自语地问。
靳久夜也不清楚,只表达他看到的,“杨家人皆不是一刀毙命,伤口有多处,临死前应当挣扎了许久,而杨国公本人则被掏了心,现场没有遗留。”
“被带走了?”贺珏敏感地问。
“是。”靳久夜对这一点也很奇怪,“动手的那十三个人都死了,属下却没有找到,他们可能还有接应。”
贺珏没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靳久夜想了想,又道:“属下以为他们很可能在找北齐十七王子。”
贺珏问:“你查到过十七王子的踪迹吗?”
靳久夜摇头,“没有,很干净。”
贺珏思忖道:“那就是了,连你都没有查到,可见这十七王子隐藏极深。若十七王子与日月神殿没有关系,他们大可不必如此丧心病狂灭杨国公满门,很显然其中牵扯颇深……夜哥儿,你觉不觉得这好像是一场追杀?”
靳久夜顺着贺珏的思路往下想,“那么是北齐太子要追杀十七王子,还是日月神殿要追杀他?”
“如果是前者,那么日月神殿就是郎曜的秘密武器,如果是后者,只能说明北齐内乱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贺珏久为上位者,嗅觉非常灵敏,很快又想到,“那位白医官呢?”
白医官是在金小手案中与靳久夜开始接触的,从她那里玄衣司得了不少日月神殿的线索,而她也正好是杨家人。
“这次出行她不在其列。”靳久夜道,“自上次拿了两名杀手后,属下便派了人跟着她,此刻她在玄衣司。”
“你把她押在玄衣司?”贺珏有些惊讶,偏头看向靳久夜。
靳久夜点点头,“是,日月神殿的线索都是她提供的,属下不得不警惕。”
贺珏道:“幸而你派人跟着她,否则杨家当真不剩一个人了。”
“是,属下准备审问她,也许她了解日月神殿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言及此,靳久夜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去玄衣司询问情况,还解释道,“属下一回来就听主子找得急,便立时过来勤政殿,没来得及审问那人。”
贺珏听得心头一暖,却也及时按住了男人,语气不容拒绝,“你先休息,人在玄衣司,便是想死也不能,想逃也不能,自然随时审问都可以。”
见靳久夜不说话,贺珏又道:“再者她是杨家遗孤,你那套审问法子不行,朕晚些时辰亲自去看她。”
靳久夜只得听从贺珏的吩咐,贺珏凑上来又亲他脸蛋一下,柔声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许想。”
帮人把眼睛蒙住,过了好半晌,见靳久夜呼吸均匀而平静,他才松开手,自个儿也困了,遂放任自己闭眼歇息片刻。
寿康宫。
北齐九公主叩开了宫门,小宫人领着人进了正殿,太妃正端坐其上,衣裳依旧雍容华贵,发髻一丝不苟,好似从来没有同当今陛下撕破脸一样。
太妃的尊荣她还倔强地保留着,只是眼神里却多了许多不甘与嫉恨。
“你看,陛下还让北齐的公主来见哀家,便是顾忌着皇室的尊严,哪怕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也不能真的对哀家如何。”太妃看着九公主远远从外头走进来,她小声对旁边的心腹宫人说道。
那宫人应了一声是,没有多余的话。
九公主走进了殿中,俯首行礼,“北齐郎晴见过太妃娘娘。”
太妃笑道:“请起,坐吧。”
九公主便坐到离太妃极近的右手边第一位,笑意盈盈地看着太妃,太妃亦回以微笑:“公主殿下风姿绰约仪态万千,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哀家瞧着真是一个大美人儿。”
“不及太妃风华璀璨。”九公主谦虚道,“郎晴谢过太妃娘娘。”
“听闻北齐有意与我南唐联姻?”太妃漫不经心地提起交泰殿上发生的事,她虽身在寿康宫,可耳目却还灵便,甚至郎笛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宫人学给她听。
她听得发笑,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不知是为了北齐还是为了贺珏或靳久夜,总之这些人都不是她喜欢的,互相吵作一团也算让她看了场笑话,出了口恶气。如今九公主找上门来,太妃岂能作罢?
本来这事就挺尴尬的,特别对女子来说,倘若只是普通的请安见礼,太妃便不该提起,随意说些家常便将人放走就罢了。可太妃偏偏不,她就是想让郎晴难堪。北齐的人她一向没什么好感,以至于昨晚贺珏未曾邀请她出席宴会,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往年这种场合她还嫌麻烦,都是互相吹捧做面子罢了,不如不去。
眼下刁难一下这位九公主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反正贺珏都不在乎下了对方面子,闹得再难看些又何妨?她总得与皇帝步调一致罢。
然而九公主听到这样的话,依旧面色不改,神色十分自然,只道:“这是太子哥哥的意思,王女的婚事一向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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