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烧鸡
李溶溶回到灶台旁,刘霖正背着手看沈明煜处理鸡肉,神情赞叹。他看自己这位甩手掌柜阿爸,发自内心有些怀疑李记奎是怎么看上刘霖的。
他不顾眼色拉开刘霖问沈明煜:“要我帮忙吗”。
沈明煜摇摇胳膊肘拒绝,他食指沾满葱花和生姜:“不用,等着吃就好。你快歇着去,徐大夫说......”。
“三日不下床,”李溶溶笑着接过话,转头拉刘霖进洞:“阿爸,咱们进去喝杯水”。
刘霖挑起眉毛,心里啧了一声,嫌弃自己这扣扣搜搜的儿子,连杯茶水也不倒给他喝。
他一边跟着李溶溶,见自己儿子就听了沈明煜一句话就高兴起来,也太没出息了。刘霖叹息,好在和沈明煜在一处时性子变得活泼一些,这点倒值得欣慰。
母鸡的肚腹被刨干净,浸在酒中,放入葱姜盐等佐料。沈明煜在腌制空闲时取盆里剩下的半块猪肉,切成薄丝,一起塞入鸡腹。他在蜂糖罐子里倒了又倒,沥出剩下的蜂糖均匀涂抹在鸡肉外边,然后包着芋头叶子埋进灶里。
三人坐在洞外边,太阳快下山了,晚风吹的凉快起来。李溶溶想起了什么,进屋找出以前破了洞的渔网,一对一教授沈明煜如何正确撒渔网。
刘霖被沈明煜学撒网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只是脸长得好看,再怎么动作不雅也是赏心悦目。
沈明煜终于得了要领,鸡肉刚好烤熟。他从灶灰中刨出鸡肉,就着芋头叶子一起端上桌:“伯父这是包烧鸡,尝尝”。
李溶溶拿着碗筷进来摆放,桌上芋头叶子才张开点儿缝隙他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儿。
刘霖深吸几口气,鸡肉中夹杂着芋头叶的清香,不得不佩服沈明煜做吃的那一套功夫,把自己儿子的胃口锁的牢牢的,过起日子来一定不乏滋味和乐趣。刘霖心中下了决断,就算家底差点儿也能接受。
他哪里知道沈明煜平日在酒楼吃惯这些,知道鸡鸭鱼这些肉哪些地方最入味。
沈明煜瞅着李溶溶和刘霖规规矩矩坐在桌前等他安排,心里很爽很满足,大手一抓,从鸡肚子撕开整个鸡,一分为二,分别给李溶溶和刘霖两个鸡腿。
刘霖看着碗里烤的流油的鸡腿,越发觉得沈明煜体贴,很敷衍的道了声谢就开动了。
李溶溶把鸡腿夹到沈明煜碗里:“我喜欢吃鸡翅,你吃吧,徐大夫说喝药要少食荤腥”。
沈明煜不曾记得听到徐意说过这话,他手上沾满鸡肉外裹的蜂糖,捏住自己碗里的鸡腿,故意往李溶溶嘴上蹭,沾的他鼻子上都是蜂糖:“没事。一只鸡腿不算荤腥。而且鸡皮外面抹的是蜂糖,要好得快,就得吃好的补补。吃了它再喝药,今夜倒头睡一觉,保准明天病全好”。
李溶溶用袖子蹭蹭鼻尖,脸颊很不争气的烧起来,奈何皮肤不白,不大明显,刘霖却瞧得一清二楚,翘了嘴巴继续低头吃喝,这孩子还需要再推一把才成。
“顾云找你有事?”李溶溶很委婉的发问。
“下山时遇到他在周围找药材,我正好包烧鸡差壶酒,就随口借了一壶。他刚好有酒,说是他爹嫌弃酒不纯,不好喝”。
怎么找药材就找到这里来了,刘霖啃下鸡腿上最后一块肉,正襟危坐道:“可不好随便欠人家东西,说不准以后要你拿什么还”。
他眼珠子瞟向李溶溶,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没事儿”,沈明煜胡乱塞了一半鸡肉,擦擦嘴:“他住的不远,都是邻里,相互帮助,往后自然有来有往”。
“天色要黑了,你们吃,我去海边收网”,沈明煜往外走:“很快回来,待会儿我送伯父一程”。
“那你吃饱啦?”刘霖高声问。
“嗯!您和溶溶慢用”。
等到沈明煜走不见,刘霖又夸:“他还挺勤快”。
李溶溶不吭声,这不是勤快,沈明煜常去海边晃荡,只是在等一艘路过的船罢了。
“阿爸”李溶溶把剩下的鸡肉和刘霖分了,道:“吃完我送你”。
“不用”,刘霖声音带着得意:“那小子说送我”。
李溶溶加快吃鸡肉的速度,很诚实道:“他不认得路”。
刘霖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他是隔壁的吗,送我一段路有什么不认得的”。
李溶溶:“.......”。
海风不如御国的风,和煦温暖。这里的风烈起来吹的人有些受不住,沈明煜眺望远方,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就看哪里。海面湛蓝,盘旋的鸟在不断高飞低落着捕食,仍无一船踪迹。
像他这样漂到这里来的希望会有多渺茫,会不会一辈子就在这儿了。
不会的,他的爹娘怎么会舍得自己呢,说不定御国张贴悬赏寻人的布告早就贴满。
沈明煜内心嘲笑自己一番,偶尔这样的打气,好像还能时时保持斗志和希望。
他拉起渔网,竟然发现里面还有几条鱼,其中那条肥肥的黄甘鱼正翻滚的带劲。
李溶溶送走刘霖,碗都没来的及洗,怕沈明煜又撒错渔网,急匆匆往海边赶。
他站在山坳上,远远看着沈明煜,明白沈明煜此刻的心境,只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家去。那时候,他一定会有点儿舍不得,然后又恢复以前那种生活。
李溶溶看到沈明煜准备重新撒网,才匆忙跑过去:“我来”。
他把渔网从沈明煜手里接过来,抓住两边用力撒出去,在水面打出清脆的声响。
“伯父走了?”沈明煜在一旁仔细瞧着,重新灌了海水进桶,鱼才逐渐安静下来:“捕到一条很大的黄甘鱼”。
“嗯”,李溶溶点点头:“把它养起来,明天我去换块豆腐回来”。
“也好”。
总吃鱼谁会吃不腻呢。
...........................................
沈明煜有心事睡得浅,门外簌簌发出声响,他悄悄翻身去看,猛地一下坐起来。
门口栅栏被一群人围住,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床上的沈明煜和李溶溶。
他眼睛微缩,连忙伸手拍床里边的李溶溶。
“怎么了?”李溶溶揉揉眼,依旧躺着没动,敷衍的问。
“门外”,沈明煜下床穿鞋:“你自己看”。
李溶溶半撑起来,看罢,也默默起床穿衣。
“村长”,李溶溶打开门锁,对中间领头的男子恭敬道:“这么早是......”。
顾刻元眯着眼和一排人把沈明煜和李溶溶围起来,打量二人:“有人举报你这里住了外乡人,我来核查一下”。
沈明煜站着没动,也不讲话,这种时候不懂情况最好闭嘴。
“村长”,李溶溶扫一圈围观他们的人:“能不能让他们先回去,我单独跟您解释”。
顾刻元抽了口叶子烟,不答应:“让他们来也是有个见证”。
“李溶溶,我不管你和谁睡觉,接不接亲,你知道的,不是这儿的人还是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李溶溶点头附和:“他过几天就走”。
顾刻元笑起来,这种话他做村长这么多年,只当听听就罢了:“几天?我倒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这岛上常年来不了几个人,他怎么走?游回去?”。
他不能在这里白住,但是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沈明煜绕道顾刻元面前,好声道:“那村长说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借住一段日子”。
“自然是通婚或者是每月交纳一匹布,轮流到每家每户帮忙做事”,傍边一排人里面有人率先发声。
图谋钱财沈明煜倒是猜过,已经做好准备被讹诈一番,不过似乎顾刻元的算盘打的更好,一个外乡人,能有什么钱,不然怎么寄居在这里。在物资贫乏的祈灵岛上轮流给人做事还要缴纳一匹布,这种苛刻要求相当于逼迫人成婚。
如今祈灵岛上将至婚配年龄的柔身儿一抓大把,多年来岛上内部通婚,都没了心意,如今来个外面的人,就成了香饽饽。
当然,这里面自然是有人给村长建了议。
☆、逼婚
“我家里有五房小妾”,沈明煜耐着性子开脱,希望面前这堆聚众滋事的人知难而退:“拖儿带女实在不好再拖累别人”。
有人主动帮沈明煜排忧解难:“这个我们管不着,到岛上来就算是从头开始,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你把过去全忘了就成”。
难道婚姻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沈明煜实在不敢苟同,背过身去,声音十分漠然:“那将来我要是回去家里人不接受她又当如何”。
“那我们管不着,只是你在岛上一日,要按我们的规矩来”。
李溶溶还沉浸在那五房小妾的震惊中,沈明煜身强力壮,脸色红润,怎么也不像长期耽于色相的人。他看着沈明煜的背影,挺拔沉稳,自己站在后面倒像是被保护起来一样。
沈明煜面对着众人的唇枪舌战,神色依旧坦荡。倒让李溶溶着起急来,两步走上前与沈明煜并肩而立。
“村长这是要强迫他成婚么”,李溶溶心都要急出火,自己天天供着的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要被迫要和除自己之外的人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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