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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终成缘 完结+番外 (石头小城)


  而文理阁虽是江湖势力却不以武功立身,靠得是生意和信息,与皇室的关系也不是秘密。
  两者一起出手,各地同时发难,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清除花间教在大燕的势力。
  萧皓轩不置可否,片刻才说,“以劝降为主,尽量把教众吸收进文理阁。”
  他只想让江离再无威胁,没必要大肆屠杀。
  大部分的教众都在底层,听命行事,迫于生计才加入花间教。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用良好条件相诱,便可兵不血刃,收归己用。
  孙叔领命,“是,属下明白!”
  萧皓轩一挥手,“去办吧”,说完起身走向主殿。
  萧皓轩刚进院子就看见夏晨欢坐在廊下,他停下脚步,暗眸凝视那人。
  昨日开始吴天准许夏晨欢出房走一走,只是必须穿的严实,且不能在风口。
  现已进入九月,初秋。树叶泛黄飘落,秋风阵阵,冷清寂寥。偏偏是这样悲凉的季节,让人控制不了的伤春悲秋,感叹生命无常。
  夏晨欢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院中落叶归根,胸口闷的难受,鼻尖隐隐发酸。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夏晨欢不是不痛苦,他几乎每一刻都会想起那个孩子。但他没有痛苦哭泣的资格,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不止是血蛊,夏晨欢相信江离就是冲着他来的。
  萧皓轩想到的夏晨欢自然也想到了,他甚至更清楚凤曼和殷家的关系。
  他虽不知道夏晨瑜已经出现,但夏皇如果知晓三哥和王爷结盟,那么想杀死自己再正常不过。殷家找到江离动手也顺理成章。
  失去孩子的绝望让人万念俱灰,而对凶手的恨意让人不顾一切,唯一牵制着夏晨欢的是三哥和夏国。
  事发当天夏晨欢即刻让曾均和卢润溪传递消息给三哥,告诉他夏皇的心思。让夏晨硕全面防备,并将上位的计划提前。
  夏晨欢现在还不能暴露,否则便如了那些人的愿。等三哥坐上帝位,他要那些人付出代价,和他一起下去陪那个孩子。
  萧皓轩看着夏晨欢悲戚的表情,胸口像压了巨石,喘不上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人。与顾遥给的痛,为自己痛不同,萧皓轩第一次知道为了别人也能这么心痛。
  他走上前,夏晨欢听见声音回神,立刻起身,努力扯了扯嘴角,“王爷。”
  萧皓轩不语,将人佣进怀中,一下下吻着他的额头,无声的安慰。
  夏晨欢闭眼靠着男人,迟疑片刻,终是伸手环住萧皓轩的腰。
  夏晨欢很想男人,很想待在他怀里,那是唯一让自己觉得温暖的地方。可他又害怕见到萧皓轩,是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无法面对男人。
  好一会萧皓轩才放开夏晨欢,给他裹紧狐裘披风,牵起他的手向院外走。
  萧皓轩不语,夏晨欢便也沉默的跟着。两人一直走到后院桃园幽静的角落方停下。
  桃树间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个玉碑。
  说是碑又不像碑,一块极好的和田暖玉,并没有雕刻任何东西,也没有刻字。只有正常石碑的三分之一大,就像是碑里的孩子。
  玉碑后新栽了几颗树苗,极小,还看不出是什么树。
  夏晨欢一刹愣怔,指尖发颤,不可置信的看向萧皓轩。七日里第一次情绪外漏,不再平静无波。
  萧皓轩轻抚夏晨欢的脸庞,七日里第一次露出笑容,柔声说,“我给他取了名字,叫珏儿。”
  夏晨欢一震,瞳孔放大,瞬间红了眼眶。


第50章 真相
  不止夏晨欢,萧皓轩同样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自古宫纬黑暗,在皇家能顺利产下的孩子不过五分之一,能平安长及弱冠的又只占三分之一。
  满月的皇子公主才会被赐名,如果早殇可入皇陵。可若还未出世就已夭折,便无牌无陵,无处可以祭拜。
  顾遥和萧皓轩说过,只要他愿意,萧楚屹会赐这个孩子姓名和玉碟,以世子之仪入殓他,安葬皇陵,记于史册。给这个孩子该有的尊重和尊荣,供后人焚香祭奠。
  萧皓轩却担心庄重的仪典和正式的记载会让夏晨欢永远自责愧疚,无法从阴影里走出来。
  可他也做不到随意丢弃这个孩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萧皓轩很清楚,夏晨欢不提起这个孩子不代表他忘记或者逃避。恰恰相反,他埋的太深,痛的太沉。
  夜夜失眠,萧皓轩最终选择把孩子埋在别院。他消逝的地方,灵魂可能存留环绕的地方。
  萧皓轩需要给夏晨欢一个出口,他怕这人会像之前的自己一样表面无恙,内里溃烂腐败。
  碑前已经铺好垫子,萧皓轩牵着呆愣的夏晨欢上前跪下,从背后环住他,握住他的手放在玉碑上。
  萧皓轩相信夏晨欢已经明白这名字的含义,但他还是想亲口说一遍给对方听,“‘珏(jué)乃玉中之王,这块和田白玉是天下独一份的纯净没有杂质,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纯洁美好。”
  夏晨欢喉咙发紧,手指控制不了的轻颤。他试探般抚着玉碑,仿佛在抚摸没有见过面的孩子。
  就算夏晨欢不说,萧皓轩也能猜到他梦魇中的婴孩定是中毒发黑,血淋淋的凄厉。
  他到底是没有让夏晨欢看那孩子一眼。伤痕可以慢慢愈合,但画面会永远留在脑海里。
  有些事只要萧皓轩一个人记得便好。他希望夏晨欢留下的是美好的怀念,是珏儿在肚子里时温暖的记忆。
  夏晨欢腰间的手更紧几分,男人在他耳边低语,“‘珏’还指两玉相碰时发出的悦耳之音。珏儿是我们两人的孩子,也只是我们的孩子。他就葬在这里,只要你想便能来看他,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是的,珏儿是他们共同的珍宝和痛楚。萧皓轩不需要别人祭奠同情,搬弄口舌。
  夏晨欢眼眶含泪,鼻尖泛红,已是哽咽。他转头看向萧皓轩,对方冲自己勾出抹淡笑,一如既往的包容。从自己醒来那刻起男人便无条件的包容着他。
  夏晨欢摸着玉碑,哑声叫道,“珏儿,珏儿……”
  萧皓轩把一旁准备的祭品亲自摆好,倒了两杯酒敬在碑前,又点好香递给夏晨欢。
  夏晨欢颤抖的接过来,跪直身体在心中默念片刻,睁开眼,郑重地插上香。
  萧皓轩同样如此。
  接着两人在碑前烧冥纸。萧皓轩揽着夏晨欢,安抚的摩挲腰侧,“今日是珏儿的头七,你和他说话他能听到,他知道你在想他。”
  萧皓轩不信鬼神之说。身在皇家,最是知晓君权神授不过是皇帝为自己正名和钳制臣民的手段。
  但他现在明白了,有时候活着人需要一个理由放过自己,说服自己活下去。
  夏晨欢一僵,碧眸带着血丝,死死盯住玉碑,张了好几次口还是无法发出声音。
  男人没有催他,只是一张接一张烧着冥纸。
  半晌,一声声带着泣音的“对不起,钰儿…对不起…钰儿,对不起…钰儿……”在桃林传开,渐渐被秋风吹散。
  萧皓轩愈发搂紧夏晨欢,两人用体温温暖彼此。
  男人暗眸凝视玉碑,无声低念,同样在说“对不起。”
  这是萧皓轩的第一个孩子。他第一次带着期盼等待一个生命降临,也是第一次尝到丧子之痛。
  痛入心扉,可他不能倒下,因为还有一个人比他更痛,需要他守护。
  萧皓轩用自己的披风把夏晨欢整个罩在怀里,不让他受凉。
  两人相拥片刻,萧皓轩柔声道,“起风了,回去吧。”
  夏晨欢又看了玉碑片刻,点点头,说了声“好”。
  萧皓轩把人扶起来。夏晨欢跪坐久了,腿软无力,一瞬趔趄扑进男人怀里。对方心疼的蹙眉,直接把人横抱起来走回主殿。
  之后几日夏晨欢的状态开始好转。虽然还是睡不安稳,子夜会醒来一次,但不再冷汗涔涔的做噩梦。
  他每日会去珏儿的碑前待上一会,萧皓轩不许夏晨欢在外吹太久的风。他也不说话,只是抚着玉碑,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皓轩明白夏晨欢开始面对现实了。不论痛苦悲伤,总归不再自欺欺人、装作若无其事。
  这是个好兆头,他并没有期望夏晨欢能一两日就释然。伤口结疤、脱痂、恢复如初是需要时间的。
  萧皓轩不急,但事情进展比他预料的快上不少。
  江离行刺后第十日,白忱赶回燕京。
  尽管整个别院被侍卫高手围的密不透风,白忱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到李文面前。
  李文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立即奏禀王爷。
  萧皓轩走进书房时白忱正在喝茶,优雅的姿态掩饰不了他风尘仆仆的衣发和疲惫的眼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狼狈。
  十日往返边境和燕京,不难想象是怎样的快马加鞭,御风疾驰。
  萧皓轩眼光放缓,走到桌边坐下。
  这是刺杀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白忱没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面色凝重,眸中情绪汹涌,纷复繁杂。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房中安静到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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