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乐被邢雁鸿固在怀里,用他宽大的披风护住,他后背贴在邢雁鸿的胸膛上,炙热如毒蛇自脊椎骨爬入心脏,头皮竟生出一种可怕的麻。
“我这才离开几个时辰。”邢雁鸿一手策马,一手将袍子护在楚心乐身上,妨着风。
赤霄四肢肌肉强劲,奔出去便带出一阵风,将罩在两人身上的袍子吹得鼓起。
“快些回去。”楚心乐那压下去的热被邢雁鸿激起来,他身上那种草原的香气使得楚心乐对他的血更加渴望甚至迷恋。
邢雁鸿不知道他怀里这人满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低头贴近楚心乐耳边,问一句:“累了?还是冷?”
热气伴着潮扑打在楚心乐耳廓上,他下意识地躲,侧首直视邢雁鸿的眼睛,因为离得近,鼻尖与鼻尖相碰,邢雁鸿呼出的热气皆被楚心乐贪婪地吸进腹里,他们在人声嘈杂的大街上奔腾,在大雪里忘我纠.缠。
邢雁鸿将楚心乐打横抱进屋,他身上的衣裳因为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已经占满脏泥,反正邢雁鸿是绝地不会把这个泥人放榻上。
给他将衣裳扒完,只剩一套里衣,本来想给他都脱掉扔木桶里洗个澡,谁知手刚碰上,就被楚心乐抓住。
他手凉,邢雁鸿却像个火炉,激得他一个哆嗦,只想放开手,谁知手指刚松开,便被邢雁鸿反握住,攥紧往更热的胸膛上放。
“易安啊,离开我一会都不行,你拿铜钗磨的那些针呢?”邢雁鸿将他的模样明显看在眼里,一手撑在他脑袋旁,自上而下俯视楚心乐,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狡猾聪明的狐狸在鹰爪中不知所措,更能让他血脉喷张。
楚心乐面颊泛红,含情眼带水,看上去迷朦,不过他瞧邢雁鸿脖颈上的血管时眼神倒亮得吓人。
“没办法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楚心乐笑说。
邢雁鸿见他依然游刃有余的模样,面上方才的笑淡下去,说:“是啊,你什么都没做,可就是站在那都勾人呢。”
因外面风大,小二一早打扫房间时把窗关上,就烧起火炉,此时没有光透进来,倒显得像夜里一样,微弱细小的尘埃自几缕光中飘散,在黑暗中嚣张跋扈。
“邢伯鸾,你和他们的心思一样。”楚心乐并没用问句,而是确定的陈述这样一件事,说完自己又笑,笑里似乎有些摸不清的隐忍和妒忌,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施葭铭这样貌到底有多丽,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想去碰几下。”
邢雁鸿攥住他的手松开,替他拂去眼角沁出的泪,面色又沉下几分:“别拿你三公子跟那些人比,我和他们的心思不一样。”
楚心乐吞下几口唾沫,可只是徒劳,心中的火又烧上来些许:“既然不一样,那三公子,让我咬一口吧。”
第27章 惜命呢
“你三公子可不是吃亏的人,想咬也不是不行,也该让我知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邢雁鸿虎口掐住楚心乐瘦削的下巴,迫使他只能仰头直视自己的双眼。
胸腔里的震动愈加猛烈,心中的渴望犹如搁浅的鱼要重回大海一般强烈。
“施家生来就有嗜血症,施葭铭往前一直服血丹压制,我,我没吃。”楚心乐额间的汗珠滑落隐入墨染般的鬓间,他说得急又慢,字里行间充满渴望。
邢雁鸿剑眉紧蹙,两只眼珠漆黑到瞧不见亮光:“天生?”
“是......”楚心乐抓住邢雁鸿掐在自己下颚的手腕,一下下感受起伏的脉搏。
他能感受里面流淌的血是炙热滚烫,能想象到那血的滑腻腥甜,他渴望咬开附在其上的皮肉,尽情享受。
邢雁鸿没再问什么,也不会任由这人去要自己的脖子,他抽出膝间匕首,将食指划破,鲜血瞬间涌出,濡湿他的指腹,紧接着便伸向楚心乐面前,示意他赶快。
渴求的欲就在眼前,饶是楚心乐自制力再强,也绝没可能忍住,他咬住便不再松口,像孩童喝奶一样吃起来。
指腹的酸胀使邢雁鸿有些愣神,他依旧保持那副撑起的姿势,双眸一刻也没从楚心乐面上移开,手臂已经撑麻,手指上青筋爆出,不知多久,邢雁鸿回神,将手指无情地收回,无视楚心乐还未满足的可怜巴巴模样。
他站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指尖的口水擦干净,那帕子上绣着牡丹,针线精密细腻,一瞧便不是俗物,待他擦净,便将帕子收回怀中。
楚心乐心中的烦躁正缓慢消退,昏沉的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面上神情也镇定下来,脑袋开始转了,似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重要的话。
施郝鸣曾对他说过,若是碰一次人血,血丹便不再起作用,并且从那以后,每月他都要吸食邢雁鸿的血,至死方休。
楚心乐嘴里的腥味还没下去,他意犹未尽地抿嘴,笑说:“邢博鸾,以后我可离不开你了。”
邢雁鸿手指上的疤已经不再出血,不过痛意阵阵,瞧向试图坐起来的楚心乐,说:“怎么?爱上你三公子了。”说着又摇头,不相信似的打趣:“咱们这才相处多久,喝个血就爱上了,楚易安,你要是不负责,那就是伤你三哥哥的心。”
“......”
这话说的,仿佛把自己按趴下脱衣裳的人不是他一样。
“既然清醒了,那就去沐浴更衣,明早不是还要装药吗。”邢雁鸿将身上从进屋就未来得及脱下的袍子扔到衣架上,又去解身上的厚衣裳。
“你先还是我先?”他们同住一间,自然只有一个沐桶,总要分个先后。
邢雁鸿听他这般问,解衣裳的手指顿一下,又笑了:“刚才那事都做过了,还羞什么,一起洗。”
“......”
楚心乐没理他的话,站起身把上身的亵衣脱掉,只留一条裤,自邢雁鸿身边走过去,睨他一眼,不置可否道:“那就我先洗了,三公子。”
说罢直接朝屏风后走。
邢雁鸿解衣的手停下,目光一直定在楚心乐身上,虽他的走动而转过身,他光滑而单薄的后肩颈暴露在外,泛出透明的白,因为瘦而突出的胛骨映出光,整个人像是一件易碎又华美的瓷器,从邢雁鸿眼底下溜进屏风后。
待邢雁鸿洗完出来,楚心乐已经睡下,同昨夜一样,没吹灯,给他留出靠外的半边空。
他吹灭油灯,又坐在自己昨夜的椅子上,想要将就一晚,谁知还没闭眼,就听踏上传来声音:“你不上来?”
像是亲昵的邀请,又像在嘲讽什么。
“你想要我上去?”邢雁鸿没动反问。
他借微弱的月光看见楚心乐面向里面的身子转过来,摩挲被褥发出窸窣声。
“你要是不过来,就把灯点上。”楚心乐没回答他,直接命令说。
邢雁鸿虽然没有跟楚心乐睡过几晚,不过他谨慎小心,对所有事都记在心里,他记起来,楚心乐似乎没有睡觉熄灯的习惯。
“怕黑?还是怕鬼?”邢雁鸿话里带笑,在楚心乐听来像嘲笑。
黑暗使得他没有太多耐性,反问道:“三公子毕竟是在草原上骑马跑大的,看来是天不怕地不怕。”
邢雁鸿也不自谦,大方承认:“是,没你三公子怕的。”
“可我不是呢。”楚心乐声音冷下来,没有方才的黏腻:“我怕黑,也怕鬼,我更怕爹娘他们来找我。”
窗外檐上承受不住厚重的积雪,滑下来,打在院子冻成冰的假山上,在死寂的夜里显出诡谲可怖,可楚心乐的声音似乎更瘆人,没有一丁点温度:“三公子自小含蜜长大,哪能懂呢。”
坐在椅子里的黑影静静的,没动,两人没再说话,房间里黑炭烤火发出劈啪声掩盖住二人不平静的呼吸,不知过去多久,久到楚心乐睡意几乎全无,邢雁鸿才起身,躺在留出来的半张榻上,扯开楚心乐的被褥将两人都裹进去,才说:“睡吧。”
一夜无梦,只有身边缭绕的青草香。
竖日一早,楚心乐命尘凡去负责拿药,毕竟一切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装上车,时间快的话,今晚便可以启程往回赶。楚心乐披上邢雁鸿的黑袍,偷溜进何府中。
许是太早的缘故,还未有人起来,只见些丫鬟下人来回忙活,楚心乐避开众人耳目,潜到练武场中,不出所料,一个健壮的身躯正光膀子练剑,在这寒冬腊月里,他似乎不怕冷,身上凝出一层晶莹的汗膜,肌肉隆起的背遍布大小不一的伤疤,虽不如青年那般厚实,但依旧足够令别人叹服。
楚心乐环视一周,发现练武场中除去他再无别人。
“谁——!”就在这时,霍刚发现这边的动静,抬剑刺过来,楚心乐闪身躲避。
利剑自风中划出一道刺耳长鸣,他力道狠戾,速度极快,竟比昨日还要快上几分,楚心乐躲闪间目光阴暗,看来昨日邢雁鸿能够得逞完全占了出其不意的光。
“霍老。”楚心乐眼见自己速度不敌他十分之一,只得喊道。
霍刚并未停手,只是攻击速度比方才慢下去,问道:“何人胆敢私闯何府!”
“是我。”楚心乐顺手将盖住自己的衣帽拉下,露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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