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没出声,只看着永昌侯静静等着他的后话。
果然,随后就听永昌侯道:“……只是眼下即已这般,与其任由流言纷纷坏了你我两府的交情,我倒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让咱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安国公依旧不接话,永昌侯不免有些尴尬,但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不然不是白折腾这一趟,因此顿了顿,接着道:“……我愿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颜大人提亲,求娶颜大人的次子——颜二公子为正妻……”
“你做梦!”这次没等永昌侯说完,安国公便已忍无可忍的喝止了他。
他早已猜出永昌侯这一遭来必有所图,不然若真的只是为了给儿子讨公道,他直接去报官,甚至是向皇帝状告即可,又何须来此同他多费口舌。
只是如今事情既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总是要尽快解决的,不然受传言之害最大的还是颜静书,便想听听看他想说什么,若是不过分答应了也无妨。总归是自己女儿造下的孽,若是能无需劳烦寇世均那边就能把今日之事解决了也是好的。
可他没想到,永昌侯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颜静书的头上!不说他绝不会让颜静书出嫁,就算嫁,也决不能嫁给赵显那么一个不修私德浪荡无能的纨绔子弟。
“我已说过,你儿子的事和我国公府无关,你爱信不信,随你去报官也好,告御状也罢,我颜仲昆奉陪到底就是——关门!”说罢,安国公转身拂袖而去。
安国公府的大门嘭得一声,关上了,将永昌侯以及门外围观百姓的议论通通隔绝在了外面。
回到沧澜院,谢氏见安国公脸色难看得厉害,自然是要问的,安国公便压抑着怒气将原委永昌侯来的事告诉了她。
谢氏当即也恼了,道:“
那赵显不知哪里惹到了人,想赖在咱们头上不说,还敢肖想书儿,永昌侯真是好大的口气!只是……”
想到了什么,谢氏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若永昌侯真的认定是咱们伤了赵显,这倒无妨,只要找到了真凶,自然能证明咱们的清白。就是怕,怕万一永昌侯就是冲著书儿来的,那伤了赵显的人只怕永远也是找不到的,那该如何是好?”
“……唉,你说得我也想到了,其实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请寇将军出面帮忙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只是这样一来,牵扯过多,怕是会将事情闹的更大,到时书儿的事怕也就瞒不住了。”安国公摇了摇头,只觉得这短短几日怕是比过过去几十年叹的气还要多。
谢氏张了张嘴,只是到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苦恼之余,安国公不由想起了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对谢氏问道:“对了,玉儿那里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谢氏闻言脸上愁容更深,道:“还是老样子,白日到还好,一入夜就怕得厉害,晚上要喝安神药才能睡下,就算这样也总是做噩梦惊醒,身边片刻都离不开人。”
“……那你好好照看着吧,若是实在不行,就再换个大夫。”安国公皱眉道,眼下一堆颜静玉惹出来的烂摊子要处理,他也实在没心情去看颜静玉。
听出安国公的不耐烦,谢氏眼神微暗,但也只能应下。
安国公又道:“我去母亲那里,这件事也得让母亲知晓,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能有法子。”说罢,不等谢氏再说什么,就起身离开了屋子。
明轩里,颜静书同样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国公府大门前发生的一切。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永昌侯府的二公子寿宴那日见都没见到少爷,怎么可能会……他们这分明是污蔑您——”春桃愤愤不平地说着。
颜静书早已猜到谢氏会有所动作,这几日一直都在等着,而谢氏也果然没让他失望。今日永昌侯登门大闹,想来便应该是谢氏的手笔无疑了。
对此,早有预料的颜静书,自然不似春桃那般激动,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桃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脾气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莫测,不似从前那般温和宽厚的颜静书,到底没敢再开口,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第17章 澄清
另厢安国公也到了沧澜院,颜老夫人似早已等候多时,更是没等安国公开口,便先对他道:“永昌侯的事我都知道了,现下只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安国公顿了顿,才道:“清者自清,儿子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永昌侯若要去告,儿子奉陪就是。只是这样必会纠缠很多时间,在这期间,书儿怕是会受到不少非议……”
颜老夫人皱眉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的样子,道:“永昌侯是个泼皮无赖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怕此事是他故意设计,为的就是借此同国公府搭亲,若是这样,他怕是还有别的后手。别忘了,永昌侯的长女嫁给了大理寺卿的次子为妻,而大理寺卿的长女,如今的丽妃娘娘,在宫中正当盛宠,这枕头风若是吹起来,咱们在宫外可是无计可施的。”
安国公是男子,自不如颜老夫人对京城各家后宅女眷姻亲之事清楚,但颜老夫人这么一说,他一下也听明白了,当即惊道:“母亲是说,永昌侯会说动宫中的丽妃娘娘插手此事?”
“不无可能,毕竟同咱们国公府结亲,无论是丽妃还是大理寺少卿,想来都是乐意的。”颜老夫人语气有些沉重地道:“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夜长梦多,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安国公眉头深锁,沉思片刻,只得道:“既如此,那就只有请寇将军出面澄清这一个法子了。”
颜老夫人看得出安国公的迟疑,便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眼下只能一步步来,往好处想,大将军府总不会如永昌侯府一般行事。”
安国公道:“寇将军自不是永昌侯那等无赖可比,只是委屈了书儿……”
“……这或许是书儿命中的一劫,终究是避不掉的,好在书儿是个有造化的孩子,以后会有大福气的。”心知颜静书心意的颜老夫人,只得如此安慰安国公。
事不宜迟,唯恐再生变故,安国公当即不再耽搁,起身前往了大将军府。
到了大将军府,寇世均正好也在家中,安国公也没多废话,直接就将来意说了出来。除了永昌侯上门闹事,以及提出的无理要求外,他还将从颜老夫人那里听来的,永昌侯和大理寺卿以及宫中丽妃的关系也都详细的讲给了寇世均听。
寇世均若出面帮他澄清,那极有可能得罪永昌侯以及他背后的大理寺少卿和丽妃,若是寇世均因此而感到为难,那他也绝不会勉强。
至于颜静书和江成瀚之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安国公到底没脸说出自己教子无方,弄出了兄妹阋墙之祸,只说是自己曾得罪了人。那人便趁颜老夫人寿宴当日府中正门打开混入府中,又收买了府中的下人,想谋害颜静书以报复自己。
不过这人安国公已经抓住了,就在昨日,只是那时他盛怒之下直接就将人处置了,忘了给寇将军带来看一眼。本来他今日下朝后就想来告知寇世均这件事的,但不想永昌侯突然上门,就给耽误了。
安国公说得是真是假寇世均不知,但他却听得出安国公语气里希望此事就此了结的意思,因此
也就没有再就此事多说什么,算是接受了安国公解释。
只是安国公请他帮忙澄清的事,因为还涉及到江成瀚,是以他虽然不怕得罪永昌侯等人,但也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只直言要先同江成瀚说一声,问问他的意思。
对此安国公十分理解,毕竟江成瀚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且等寇世均帮他解决了永昌侯后,江成瀚也必会受到些影响,总也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行。
寇世均也知道安国公眼下的着急,便当即让下人去叫了江成瀚来。
客院内,江成瀚正在练武。前两日他就已经养好了身体,但因着这两人寇世均都在家中没怎么出门,也就不需要他跟随保护,便也没有再出门。
见寇世均派人来叫他,他也没多问,直接跟着小厮就去了正院前厅,不想却看到了安国公,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安国公府之事,早在当初颜静书醒来证明自己与他被下药之事无关,他得以离开安国公府之后,就已被他抛到了脑后。虽然安国公那时还说必会给他一个交代,但他自知自己的身份。所谓的交代,与其说是给自己的,不如说是给大将军府的,是以他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只一切全权交与了寇世均去处置定夺。
这事寇世均是知道的,然而今日寇世均还是命人叫他来了,再看安国公难掩愁容的面色,江成瀚心中猜测,安国公此来怕是不仅仅是告知他们当日之事的原委。
果然,随后寇世均的一番复述证明了江成瀚的猜测。没想到这不过过去了短短数日,安国公府竟又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尤其是颜静书,被人用那种下作的法子差点给害了不成,如今还传了出去,更是被人以此逼嫁,江成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至于安国公的请求,江成瀚自己倒是无妨,永昌侯就算是要报复,也有自家将军在前头顶着,而那些外人的议论,他就更不在意了,左右再过不久他就要回到宁城,京城里的人再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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