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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浪棠)


  愿望达成,阿越得意的眉梢还没来得及挑起,手却突然被云歇抓住甩开。
  阿越吓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他以为云歇醒了,刚要装可怜认错,却听云歇轻声呓语,怒道:“萧让,别闹。”


第35章
  寂静无声的黑暗中, 阿越蓦然瞪大眼。
  他于男女之事颇为精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第二日一早,阿越披衣坐起,试探道:“老爷,您当真不考虑下陛下么?毕竟孩子都有了……”
  云歇被气笑了, 穿衣裳的动作不停:“有孩子就要和他过?凭什么?大楚律近千条, 可没这条。”
  阿越是真服云歇了,梦里缠绵悱恻叫人名字,醒来却能……无事发生。
  阿越暗暗细观揣摩,云歇的神情不像有假, 这次绝非口是心非, 云歇似乎是真没想过因为怀了孩子就同陛下过日子。
  阿越心中蓦然生出些许羡慕。
  心中有情, 却从不为情所困, 太自在了。
  门外管家笑得淫|荡,低声询问:“相国, 热水来了,是否方便老奴进来?”
  “热水?”阿越一懵。
  还是云歇反应快, 使眼色叫阿越躺下, 自己坐到了床侧, 沉声道:“进来吧。”
  管家端着热水推门,就瞧见越美人侧身躺着, 云相替他轻揉着腰, 轻笑声:“昨夜弄疼你了?”
  “阿越喜欢的。”阿越面皮绯红, 含羞带嗔地送着秋波。
  管家听着阿越哑得不成样的声音,登时对云歇肃然起敬起来。
  都说二九的男子最生猛,之后便要走下坡路,云歇却神威不减当年。
  云歇探手触了触阿越的额头:“还好,并未发烧。”
  人精管家瞬间懂了这句话的潜在含义,云相施了**。
  管家瞬间心花怒放,他昨夜恶补了大昭可孕男子的知识,这越美人面上红痣这般鲜艳,怕是不日便要有孕。
  老管家从云歇加冠后就在盼粉粉嫩嫩的小少爷,一盼盼了近十年,心都拔凉拔凉的了,眼下八字突然有了一撇,顿时喜形于色。
  越美人模样皎皎性子又好,云相更是人中龙凤姿容艳绝,小少爷该有多漂亮讨喜可想而知。
  老管家的心霎时化成了一滩水,不住咧嘴笑。
  阿越被管家盯得心里发毛,他见云歇似乎有意要抱他去洗澡,吓得不行,忙一步三摇、神情隐痛地自己过去。
  云歇一想到自己肚子大了就得在府上养蘑菇,更想趁现在玩儿个痛快。
  他刚准备喊管家替他备轿去长公主府找谢不遇,外头小厮急急的脚步声却由远及近。
  “相国!陛下造访!在等您过去!”小厮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
  云歇脸却陡然一黑,他昨夜明明说了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不过一国皇帝,谁也不敢拦就是了,再说他面上还未同萧让撕破脸皮。
  “我知道了。”云歇烦躁地叫小厮退下。
  阿越看向云歇,他懂云歇不想见,可萧让毕竟是皇帝……
  云歇心念疾闪,正想着避退之法,一抬眸,正好和浴桶里香肩半露的阿越对上眼。
  云歇计上心来,昳丽的桃花眼里顿时漾起了醉人的笑意。
  阿越心头猛地浮上不祥的预感。
  云歇的手搭上了自己腰间嵌着珠玉的犀带上,修长纤细的食指轻轻一挑,犀带应声而落,他身上本就松垮凌乱的衣袍登时展开。
  “……”阿越一瞬间懂了云歇的意思,面黑如锅底,笑得难看又僵硬。
  云歇懒懒松着衣襟,一举一动撩人心弦。
  管家瞧云歇目光发直地盯着阿越,怔了瞬,醍醐灌顶。
  云相无意瞧见了越美人的身子,又被勾起了欲念,想白日宣淫。
  云相当真生猛,越美人着实可怜,刚饱受摧残,腿都那样了,如今又要……
  ……
  小半盏茶功夫,管家尬着脸,躬身胆战心惊地向坐着喝茶的萧让禀报:“陛下,云相还在越美人榻上未起,叫您无需等他……”
  萧让手一顿,脸还没来得及黑,边上谨小慎微的沈院判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沈院判剧烈地咳着嗽,一张皱巴巴的脸憋得通红,目光震惊,面色前所未有的诡异。
  他是屈指可数的知道云相有身子的人,云相怀着孩子,竟然还能……还能……
  管家不明白沈院判为何反应这么大,他揩揩额角虚汗,暗道相国越发任性,连陛下的面子都不卖了。
  萧让来前就料到了自己会碰壁,却未承想是这个理由,目光微微阴鸷。
  管家道:“云相虽是……忙得脱不开身,却是叫小的给陛下带了张纸条。”
  萧让眼眸微亮。
  管家从袖口掏出字条,双手奉上。
  萧让食指中指轻夹,一滑展开,上头是四个龙飞凤舞、狷狂飘逸的大字:“不许硬闯。”
  硬闯?萧让怔了片刻,懂他指的是以势凌人,软强迫云歇见他。
  可萧让迫切想见云歇。
  这要是换了以往,他铁定是连夜闯了云府,把人连被子裹了扛回宫扔龙床上使劲欺负,可云歇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投鼠忌器 ,萧让不敢硬来。
  萧让暗暗磨牙。
  那云歇肚子里的小东西尽给他找麻烦。
  人是见不着了,萧让准备回宫另谋硬闯以外的法子,冷瞥一眼沈院判:“你留在这照顾相父,相父若是出了半点差池——”
  沈院判忙跪下:“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管家一脸难色,指着院子里侍卫抬进来的东西,斗胆道:“陛下,相国还说了,他与越美人能千里姻缘一线牵可全亏陛下,又怎敢再受赏赐?他无功无德,怕因此折了寿,所以烦请陛下将赏赐的东西收回……”
  萧让面色越发阴沉。
  管家偷瞥一眼沈院判:“这个‘东西’里,自然也……”
  管家刚要说沈院判也请陛下一起带回,小厮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相国说,人留下,东西带走。”
  萧让嫉妒万分地剐了沈院判一眼。
  这个干巴巴的丑老头能留下,他却连人都见不着。
  被萧让漆黑如墨的凤眸盯着,沈院判只觉脖子一凉,不由地瑟瑟发抖。
  ……
  萧让败兴而归,云歇大宴群臣庆祝。
  席上群臣见云歇容光焕发,谁上去祝贺都不吝笑意,温言相待,心下大为惊诧。
  有人聚头窃窃私语:“云相近来可有什么大喜事?”
  一人刚要搭话,却见一美儿火急火燎地从左边小跑过来,干巴巴的沈院判则迈着个老寒腿三步一喘地从右边过来。
  美人儿和老头错愕地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一人强按住了云歇的一只胳膊。
  云歇酒樽里的热酒晃了三晃。
  朝臣一脸懵。
  云歇艰难维系着面上笑意,暗暗使劲要提起右手上酒樽,沈院判却是使上了吃奶的劲不让他动。
  热酒醇香馥郁,辛辣又绵长,闻着便叫人沉醉痴迷,云歇肚子里的小酒虫被勾起,心痒难耐,恶狠狠地瞪了沈院判一眼,压低声咬牙切齿道:“松手!”
  沈院判有皇帝撑腰,权当没听到。
  三人拉锯着,云歇自知理亏,神情恹恹,极不甘心地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们别太过分,各退一步行不行?我就喝一口,一点点。”
  阿越懒得跟他磨,凡事有一必有二,云歇又着实鬼心眼多。
  阿越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展了云歇胳膊,自己乖巧地倚进了云歇怀里,悄悄掐了下云歇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夺走酒樽,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云歇看着空荡荡的酒樽,心一阵抽痛,刚要去够边上的酒壶,阿越一扬袖子,似要去触云歇的脸,却让长袖口带倒了酒壶。
  沈院判叹为观止地悄悄朝阿越竖了个大拇指。
  云歇难以置信又肉疼地盯着涓涓不息滴着的酒液望了会儿,彻底怒了,委屈地想骂人。
  他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阿越先发制人,红着脸道:“云相,要孩子期间不宜饮酒,您权当是为了阿越再忍忍。”
  “……”云歇回以僵硬一笑,彻底歇了心思。
  阿越这声虽不大,却刚巧足以朝臣听见,朝臣瞬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云相抱得美人归,准备收心要孩子了。
  难怪他会满面春光地大宴宾客,如今更是甘愿为了美人儿改了嗜酒如命的习性。
  朝臣们心下大松一口气,幸好这阿越是进了丞相府,这要是成了陛下的人,那可不就是惑君媚主、祸国殃民?
  云相今日都在他床榻上温存到日上三竿才起,他若是后妃,君王早不早朝都未可知。
  宴席散了,月上中天,云歇闷在屋子里越想越气。
  都怪萧让!他现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让喝全怪他!
  如今老管家和阿越同仇敌忾,明明他才是府上的主子,却连去库房拿酒的资格都没有。
  眉目机灵的书童见云歇闷闷不乐,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跟前:“云相,小的的远亲拖小的办事,送了壶好酒给小的,小的自己舍不得喝,藏在屋子里,云相若是不嫌弃,小的自当孝敬……”
  云歇眼前陡然一亮,又瞬间黯淡,别过脸,内心艰难交战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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