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先太子遭受伏击也好,雷家谋逆也罢,都是宇文甾与父皇计划好的,为的就是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
“其中有司寇与宇文甾来往的证据?”莫妄神色平静的推开司冀昀,可是伸向信笺的手不停的颤抖显示他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别看!”司冀昀按住他的手,不是他怕而是舍不得莫妄面对这些。
莫妄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平静的道:“也对!不看也罢,先皇之事,雷家覆灭的因由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信中内容只不是一些阴谋而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司冀昀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手拉着他一手拿着盒子出了暗室。
这一夜司冀昀很疯狂,没有合修没有阴阳录,只是拉着莫妄沉溺在欲.海。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不安,只有莫妄躺在他怀中,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是拥有莫妄。
司冀昀撩开莫妄汗湿的头发,莫妄已经累极埋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妄儿,相信我!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迹,宇文家……雷家……父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迹!”搂住怀里的人,他此时的眼睛已经变成金色,金色深处冰寒彻骨。
司冀昀为莫妄简单洗漱掖好被角转身离开内室,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时候从莫妄眼角滴落的泪滴。
九龙山脉树木高耸遮天蔽日,没有月光也无星光撒落,漆黑的夜幕笼罩这里犹如被人遗忘的一个世界。
司冀昀无声息的步入宇文棠内室,泛着寒光的金眸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异常阴冷。
“殿下……”
宇文棠警觉起身谁知是司冀昀,还不等他喊出声就被他拎着出去了。
宇文棠一个七尺男儿在司冀昀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他一路疾驰在一块空地上扔下他,这里离他们住的洞府已经有一段距离,发生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殿下?”
宇文棠爬起疑惑的看向司冀昀,而司冀昀并不想听他说话,一掌掌一拳拳打在他身上,只见宇文棠一次次掉落又一次次被司冀昀轰飞。
司冀昀的内力完全压制宇文棠,功力只能算不错的他根本没有还手余地,几次下来也知道司冀昀只是单纯的发泄,无奈之下只能用内力护住几处重点部位。
“砰!”
宇文棠最后一次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倒在地上抬头,受这么多掌脸上却没任何伤痕,司冀昀留下的伤痕都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看向司冀昀苦笑:“属下冒犯之处请殿下明示。”
“宇文朗!你还要装到何时?”司冀昀暴怒揪起宇文棠:“暗室中的尸体才是宇文棠!”
宇文棠,不,应该是宇文朗身体微颤,看向司冀昀的目光却很平静还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莫宫主吧,自从知道你与他相熟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
“不久?五年难道还不久?宇文朗你告诉我你想要瞒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你宇文家族登上帝位时!”
司冀昀重重的一推压抑着声音低吼:“先皇先太子被伏杀,雷家满门蒙冤被屠,宇文朗你怎么能瞒得下去!”
“司冀昀!”
说到痛处,宇文朗再也保持不了平静,他吼道:“太子殿下,我能怎么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因为他要这个皇位,所以先皇先太子必须死!雷家不为他所用也只能死!”
宇文朗终于不用在压抑,严肃的面容充满讽刺:“司冀昀!当年的旧人还剩多少?十一郡王为何会在原州荣养?即便当时我告诉了你,以你岌岌可危的太子之身去为他们伸冤?太子殿下你只是一个太子!”
“我只是一个太子!一个太子!”
司冀昀面色狰狞扭曲,双手握紧松开再握紧,最后忍不住的一拳轰上周围的树木,树木顷刻间变成碎木倒下。
许是经过发泄他不在激动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宇文甾与西俟来往信件你又作何解释?”
宇文朗面色难堪不发一言。
司冀昀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宇文家族一直是西俟安排在北阙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只是西俟也想不到这颗棋子野心膨胀想要转换身份,君临天下!”
所以欧阳玥道宇文家不简单,不是宇文甾也非宇文朗!
所以从没有前往西俟帝国的宇文家族会得到西俟皇族之物!
所以拓跋炎才会围而不攻举动奇怪!
这一切的疑点在他看到宇文甾与西俟多封来往信件而得到解释。
司冀昀每说一句都可见宇文朗面容扭曲一分,等他话音全落宇文朗已经不是那个严肃周正的宇文将军。
只见他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牙齿咬的咯咯响吼道:“够了!司冀昀你住嘴!你住嘴!住嘴!”
他快速的冲上前去十指扣住司冀昀双肩力道大的指节泛白。
“宇文朗你看看你现在,还是当年那个说要为国为民守卫疆土的宇文将军吗?”说完司冀昀一掌打在他胸口。
宇文朗不甘心冲上前去就是一拳打的司冀昀一个趔趄,他双目含泪怒笑。
“司冀昀你以为这十万余精锐还剩多少可用?父王手里十之八.九是他们的人,我手下也近十之五.六不受控制,这九龙山脉能抵抗的不足三成!”
说完他又是一拳可惜他力气耗尽挥到半途便摔倒在地,不甘心想要爬起最终只能恨恨的垂地。
他不甘心!
他,恨!恨!恨!
“司冀昀你以为我想这样?西俟,父王,他们对这里虎视眈眈,我不能表现出一点异常。我努力平衡各方势力,从父王手里夺权,没日没夜的增强山脉防线。哈哈……”
宇文朗说到这里双目变得通红惨笑道:“司冀昀!太子殿下!没有人能比他们更了解九龙山脉,我们都该庆幸他们要的是北阙皇室鸡犬不留,所以我才能有充足的时间!是不是很讽刺!”
说完他突然趴在地上呜咽起来,身体更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只是小棠他好傻……他好傻……”
堂堂一个将军十多年来维持九龙山脉平衡与各方势力缠斗都未曾皱眉,此时却趴在地上无助的痛哭。
司冀昀见状原本的悲愤顿时烟消云散,内心不可抑制的生出几分酸涩:“你的行为被他们发现,是宇文棠代你受死?”
宇文朗挣扎的爬起来踉跄的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目光穿透夜幕显得异常幽远,他缓缓道:“十八年前,皇上登基,作为最大功臣的宇文家族授封亲王,十二岁的我选为太子伴读,宇文家是何等风光,我天真的以为是皇上了解北阙重文轻武致使国力积弱想要重用武将。”
司冀昀听他诉说过往也没有打断,而是靠着他坐下。
宇文朗比他大两岁如今刚好三十,两人情同手足,但是自从他随宇文甾出征他们见面便少了,最后的见面还是作为伴读时陪他呆的那三年,十五岁那年他就一直随宇文甾镇守西境,直到现在整整十五年没有见过。
宇文朗没有看司冀昀讥嘲一笑:“我八岁就随父出征,十二岁被选为你的伴读,三年后随父皇镇守西境。刚来西境之时我们只能在九龙山脉山脚下驻守,一旦企图上山总会伤亡惨重,随之来了一个神秘人我们开始缓缓转移至山脉之上,这时间只不过只有短短五年!”
“这么快入驻山脉是因为他们的相助,这么说他们一早就潜入了你们之中。”
宇文朗颔首目光中终于多了一丝亮光:“战神之师即便只剩一些老弱病残也非常人能及。父王一心想要证明他比雷动强,可惜至今都是一个笑话。”
他半是感慨半是讽刺的苦笑摇头接着道:“到了山脉之上我才发现父王行动有异,他开始秘密招募私兵,征招劳力采矿制造兵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封密函。”
“是他与西俟来往密函?”司冀昀顿时猜到这封密函来自何处。
“不错!我察觉情况不对,故意令小棠引开父王,而由我进入查看。”
宇文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司冀昀:“父王与陛下的来往密函也在其中,我那时才知道所谓的功臣只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皇上封父王亲王位也不是因为他平乱有功,而是只有他知道皇上的皇位如何得来,这只不过是实现期初的诺言——共享天下!”
司冀昀目光垂下淡淡道:“只是父皇也没想到宇文家族一直是西俟潜入的探子,西俟也没有料到宇文甾野心膨胀妄图谋夺帝位。”
他捡起一枚石子用力,石子化成碎末从指缝间流下:“西俟想要宇文甾破坏九龙山脉防线一举入侵而父皇也想他手里十万余精锐镇守西境,然而包括宇文甾在内谁也不知道这十余万精锐经过十几年雷家旧部的渗透,战力早已经不足三成。”
“很可笑是吗?”宇文朗讽刺道:“他们都以为自己才是猎人算计了所有人,殊不知自己早就在他人的陷进当中,而这猎人还是当年的残将!孰赢孰输?”
司冀昀冷笑:“若不是宇文甾与西俟窜谋,父皇谎称东铎南羌有异动分去雷动绝大部分兵力;若不是先皇一意孤行听人怂恿带先太子御驾亲征,雷动不会被逼亲自救驾,雷家三百多口不会被人挟为人质,雷动最后更不会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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