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冀勋惊疑:“你......”
“西境之行以及此次我代父皇亲征,舅舅的态度是否都是你的授意?”司冀昀不再多谈突然问道。
“不是。”出乎司冀昀的意料,司冀勋竟然矢口否认:“两次均为他自作主张,不过我没有阻止。”
司冀昀怒容缓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扯了扯嘴角,伸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摸上司冀勋的头一如小时候安慰他的样子:“冀勋,你终究没让皇兄失望。”
“你信我?”司冀勋眼神微晃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竟没有躲开他的手。
司冀昀微微一笑,原本爽朗的笑容在此刻有些苦涩:“信!只要你说的皇兄便信!”
司冀昀离开了,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今天所知道的这一切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能理解司冀勋夺位之心,然而他的母后当今皇后竟然也在算计他,这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或许真如司冀勋所说,他太天真了!
司冀勋一直看着他消失眼前才慢慢站直身体,一个简单的“信”字几乎摧毁他佯装平静的内心,他司冀勋不贪权,却也不想再让自己连最基本的生存机会都由他人决定。
正当出神间身后骤然一阵窒息的压迫袭来随即脖颈间传来尖锐的刺痛,司冀勋大惊一动不敢动低眉看向脖颈处多出的剑尖,虽是短短一截却不妨碍他认出这柄剑的主人。
“莫宫主对皇兄之义真是令冀勋羡慕。”司冀勋推开颈间的剑转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莫妄,目光瞥向一旁,护他的几个侍卫以及隐在暗处的暗卫无声无息倒在一旁,不知他们是生是死。
“西境之行秦逸凡便意在趁机杀司冀昀,这次西俟陈兵秦逸凡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莫妄看了他血流不止的脖子收剑冷笑,他担心司冀昀一直在皇城外等候,只是想不到会听到他们这一番对话,对于司冀勋他没有半点感情若真的对北阙对司冀昀有威胁他不介意现在除了他。
“莫宫主既然料到此次皇兄会代父皇亲征,那父皇的意图想必也猜到了,以皇兄的性子这件事绝不会麻烦莫宫主,冀勋到是好奇莫宫主又将如何选择。”
莫妄冷冷的盯着他半晌突然长笑起来,笑声震得司冀勋脚下的土地震荡不已。
“你笑什么?”
司冀勋一凛,丝丝寒意猛地窜上心间。
他注意到似乎只有他这边有异样,莫妄的笑声并没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人听到。
就在他准备出声只见莫妄广袖扬起,原本倒在地上的几个侍卫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竟然瞬间移到两人面前,只见他轻轻抬起脚踩在每个人的手脚关节处,咔嚓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司冀勋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司冀勋,看来这么多年皇室对武林的认知一直存在误会。”
他抬起头毫不掩饰满目的杀气看向司冀勋冷笑道:“你以为武林遵守盟约是因为什么?”
说到这里不等司冀勋问,他脚下一个用力原本倒在地上的几人浑身一震,几声嘎达声脖子一歪顿时气绝。
他看也不看震惊的司冀勋淡淡道:“不屑!想杀你与司寇比杀他们难不了多少,可惜这个朝廷似乎只有司冀昀意识到这一点!”
司冀勋骇然,不敢置信的瞪着莫妄,第一次他没有尽在掌握的信心,后悔借此算计莫妄。
失策了!
他以为武林中人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有勇无谋的莽夫,忘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他不是武林人对于功力高深并没有多少认知,但是仅以刚才将笑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以他所知并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莫宫主,你是打算让武林与朝廷对立,他国坐收渔人之利?”
莫妄剑眉微凝心中杀意更甚,司冀勋这个人明明满心的欲望一双眼竟然还能如此澄澈清明,这样的眼神他只在那些一心向着武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身的人身上见过,这人的心性当真恐怖。
“武林与朝廷对立?司冀勋,觊觎皇位的可不仅仅只有你与司冀崇,据我所知宝座之上原本也非你们这一支,你与司寇一死这皇位之上也只是重新换了一位而已。反之,本座到是觉得你们一死这朝廷应该就能安安稳稳的遵守盟约。”
莫妄眼中的杀意化作实质直直的扑向司冀勋,司冀勋直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大力撞击一连退了好几步,见他任旧向他走来看着自己的眼神仿若看一个死人,强自按下心中的惊恐脱口道:“皇兄呢?我们死在你手里你让皇兄如何向朝廷交代?”
莫妄停住冷眼看着司冀勋,而司冀勋也不敢多说,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莫妄身上的杀气慢慢淡了下去,冷笑道:“司冀勋,你应该庆幸他没有你这般厚颜无耻。”
若非司冀昀的与众不同在九龙山脉莫妄或许仍会救他,但是两人所有的交集也就在那时结束了,不会护送其回京都,也不会住进他的府邸,更不会因为他多次压下仇恨,更甚者在返回京都时司潇白或许已经重现人间了。
他再也不看司冀勋一眼一个纵身快速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司冀勋以及几具尸/体。
第13章 动心?
夜幕之下莫妄手上拎着两个酒瓮,身上的煞气还没有散干净,站在院外看向静静坐在石凳上的司冀昀。
许是白天的事对他的打击颇大,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暮气沉沉,一双坦诚明亮透着笑意的眸子此刻也极为暗淡。
莫妄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颠了颠迈步走上前,一声不响的打开酒瓮放在司冀昀身前,自己则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竟多出几分平时不可见的洒脱。
恰巧,此时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一闪而过的光辉令两人均是一震,深深的叹息从两人口中同时发出,随即又相视而笑。
司冀昀拎起一坛子酒拍开封泥仰头喝下一大口,多余的酒水顺着嘴边滑落浸湿其衣衫。
“咚!”
酒瓮被重重的放下发出沉闷的声音,抹去嘴角的酒渍他自嘲道:“父皇忌惮我能理解,冀勋争夺皇位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母后,她温柔贤惠,不屑争宠,在我心里她一直是一个最令人敬佩的女人。原来这只不过是我的假象,妄弟,这身边的人与事我竟然不知道还有几分真。”
莫妄眼神微晃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方冷漠的扯扯唇角淡淡道:“她是皇后,身后是整个秦家。”
司冀昀一震,握着酒瓮的手紧了紧仰头又是一大口,随手在脸上摸了一把,也不知是抹去酒渍还是泪水:“你说的对,她是皇后……是皇后。”
是皇后,她可以不爱皇帝,却不可能不争,是皇后,她可以不为自己,却不能不为秦家考虑。
是皇后却徒有皇后之名而无皇后之时,怎能甘心?
与世无争?
不受帝宠稳坐后位,又岂是与世无争能做到?
是他太过一厢情愿!
莫妄向他的方向稍稍挪了些,拿起自己的酒瓮与他碰了一下随即喝下。
皇宫之中权欲迷眼,有时侯有未必会比没有幸福。这时侯说再多倒不如陪他醉一场。半坛子酒进肚,莫妄眼神微微迷离,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在他面前又淡了几许。
他低头勾唇浅笑,冷硬俊朗的面容此刻柔软不少竟有那么一刻显得儒雅清隽。
这抹笑容刚好落入转首的司冀昀眼里,不知是今天失望太多,还是莫妄难能可贵的真心浅笑,司冀昀这一刻只觉得心跳的特别厉害,不自觉的将头朝莫妄伸了伸,因为两人本身就离得颇近,此时一伸头司冀昀的嘴唇几乎碰到了莫妄的耳垂——
突然,莫妄凌空而起铮铮剑鸣响彻夜空,竟然伴着夜光在院中舞了起来,腾挪闪移,剑光夹带着淡淡的金芒衬托出莫妄的身影犹如游龙。
司冀昀一震眼神瞬间清醒似乎刚才的悸动不曾发生。他撑着头入迷的看着,不时的喝上一口,心中太多的愤懑不解委屈此时被他压入心底,浓浓的感动充斥心头,以莫妄在江湖中的地位只恐还未有几人能配他如此舞剑。
一套剑法舞完,莫妄背对着司冀昀站立,身上淡金色光芒顿时变得浓烈继而又被他快速的吸入体内,自从成为莫妄开始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无杂念的舞剑。
静心感受下内息意外的发现上次救司冀昀留下的暗伤竟然瞬间全愈,心境也是一片空明碧水神功更是从第七重突破到第九重,走火入魔之危算是彻底解除。
自此他不必剑不离身,因为从此以后任何之物皆可为剑。
“哈哈,看剑!”
司冀昀兴起仰头喝下一大口扔掉的酒瓮,哈哈大笑一声随手折断树枝对着莫妄的背影刺去。
莫妄冷哼,扬手手里的剑顺势插入剑鞘,左手伸出两指微微侧身夹住树枝不屑道:“差强人意!”
“是吗?”
司冀昀挑眉,索性丢下树枝合身超他扑去。莫妄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惊容,由于其经历他从不喜欢有人近身,司冀昀这一动作着实让他无措,脚下疾点避开他的一扑,而司冀昀一击不行哈哈大笑又向他扑来,一时间两人一个躲一个扑在院中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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