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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重生] (一只大雁)


当年圣教声势最大之时,说是一统邪道倒也不算过分,邪道中人为圣教马首是瞻,有人是敬畏,也有不少人是受了教主的恩惠,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
如此声势之下,圣教自是一呼百应,而凌行之敲定数条规矩,将邪道中人最不齿的事列入其中,违反之人,必将收到圣教的血影令,自此必被邪道追杀,至死方休。
那时焚火宫的宫主也是凌行之的朋友,中原有圣教,西域之外便是焚火宫,说是那几年邪道势盛,可实际上,那几年穷凶极恶之徒反倒是少了。
后来圣教覆灭,焚火宫也跟着退出中原,以免遭受牵连,中原的邪道如同一盘散沙,至今并未有什么掀得起风浪的大门派,平日也都是小打小闹,只是没了人约束,近年的确出过不少令人咂舌的大事。
而依燕凛之之见,如今圣教势力虽不大,却也可在鬼市与其他邪道聚集之处放出些消息来,邪道中人行事虽不安常理,可义之一字,他们却是绝不会去违背的,当年不少人受恩与圣教,甚至凌行之亲自救过不少人,今日圣教东山再起,教主血脉仍在,不少人应当都会愿意依附过来,为他们办事。
而沈清喻想去的鬼市,以鬼为名,做得便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普通生意有,买卖消息有,如西域那般贩卖人口亦有,其余常见的,大抵是买凶杀人一类,甚至还有巫蛊毒术。正道的规则,官府的律法,在其中都不作数,鬼市主人定了一套规则,在鬼市内犯了事的,还没几个能从他手下活着走出来。
沈清喻不免问:“燕堂主,你所说的鬼市主人……是何人?”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燕凛之摇了摇头,“他身份神秘,从不在鬼市内出现,可鬼市运转,全都离不开他与他手下的那些‘鬼魂’。”
燕凛之忽而提起鬼魂二字,沈清喻一怔,有些不寒而栗,问:“鬼魂?”
“他手下护卫,皆以鬼名自称,总而言之,你若是要去鬼市,便一定要听我的话,不可随意胡来。”燕凛之神色严肃,皱眉道,“所见之事,无论善恶是非,切莫出手干涉。”
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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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之后,沈清喻与岳霄二人,随着燕凛之一同去了鬼市。
鬼市距他们的确不算太远,左右不过三四日路程,若有快马,也许还不需三日,便可抵达。
鬼市依岛而立,来往鬼市的仅有一条小船,抵达前一日,燕凛之便将自己特意备好的衣物交给了沈清喻,要他明日穿着这衣服登岛。那是一身黑袍,用料上好,以金线相衬,衣摆有暗纹绣花,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行走江湖之人大多不会穿这么好的衣服,沈清喻方觉得有些奇怪,燕凛之便将另一物交给了他。
那是当初孟景用来验证沈清喻身份的血影令,当初沈清喻在上面滴了血,也不知孟景他们是不是洗过,如今这令牌上不见半丝痕迹,通体漆黑,好似只是个三寸余长的黑木薄片,却阴沉沉地,看着颇为诡异,令人不愿多瞧。
沈清喻便明白了。
路上燕凛之曾说过,比起贺逐风口中所说的另外两处地方,诸如冥萧山与刑谷,鬼市就是个单纯的生意“买卖”的地方,虽说鬼市内的生意大多见不得人,可沈清喻若是想来看邪道无人约束之后变成了什么模样,那只怕是选错地方了。
此行不会有多大的收获,可也不能白跑这一趟。
他想叫鬼市中的人知道,圣教未死,教主血脉犹在。
如今这黑衣令牌,便如是凌行之当年的打扮,又有燕凛之在旁陪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沈清喻的身份。
燕凛之甚至特意嘱咐沈清喻,登岛之后,若遇人主动询问身份,他无需理会,什么也不必去说。
圣教教主出行,又何须理会旁人言语?
他不说话,反倒能令人畏惧。
若燕凛之猜测不错,他们这般去鬼市上走上一圈,到了晚上,应当便会有人上门来表忠心,只要有了,那便是此行不虚,总算有些收获。
沈清喻依他所言,鬼市入夜方才开启,翌日夜中,他换了那黑衣,佩了血影令,燕凛之又交给他与岳霄每人一副面具,要他二人戴上了,再与他一同出去。
他是要鬼市的人知道圣教尚在,但他不需要那些人认出沈清喻的身份。
只需他露出脸,沈清喻再穿着那衣服,鬼市里的人会知道圣教教主回来了,可沈清喻的身份绝不该暴露,哪怕如今张修远与面具人已弄清了沈清喻的身份,可他们是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他们还需要借着沈清喻沈家少爷的身份行事,这身份不能暴露,鬼市繁闹,人来人往,沈清喻只要在里一露脸,那沈家少爷便会魔教少主的事难免要外传,只怕会有些麻烦。
沈清喻自然毫无意义,平日他以沈少爷身份出现时,惯于乔装病态,身姿佝偻,如今他戴上那面具,挡住脸,以寻常模样走动,别人的确很难从他身上看到沈少爷的影子。可岳霄就有些麻烦了,他配长短刀,江湖上如他这般用长短刀的人极少,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叫人认出他的身份。
如今江湖上可正在谣传,说岳霄得了个庄主之位,又与沈家少爷寸步不离,两人也许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关系,若此时岳霄在这儿出来,说不准便会带着沈清喻也暴露身份。
岳霄只好留了一柄刀在那客栈。
鬼市之内不允许无故打斗,就算打起来了,鬼市内的守卫也会尽快赶来阻止,那些守卫之中不乏高手,一般不会出事,更何况燕凛之武功不比他差,沈清喻的武功如今也在上流,他就算不佩刀也无妨。
他们结伴到了渡口,渡口掌船的是鬼市内的哑奴,他从不问任何人上船的缘由,他的任务便是将要去鬼市的船客载到鬼市,之后的事情,有其他人来做,与他无关。
沈清喻初见此人时,着实吓了一跳。
那渡船的哑奴年近花甲,面容枯瘦青白,双目浑浊而无光,便已有些吓人了,最可怕的是他披了一身白麻孝衣,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那模样倒好像是家中真的死了人一般。
燕凛之在沈清喻身后,见他愣神,便低声开口,道:“他一直都是如此,你不必害怕。”
沈清喻微微点头。
来此处之前,他也稍微同岳霄了解了一些鬼市的传闻,在这鬼市内做事的人,大多如同鬼魅魂魄,江湖上等同于他们已死了,故而有不少人行事诡异,似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已死之人,在此处见着何事,都不必太过惊慌。
“他家中无亲友子嗣,便只能为自己披麻。”燕凛之淡淡道,“披了二十多年也未曾见他摘下来,你不必理他。”
沈清喻点头道:“是。”
他们来的时候方才入夜,仅有几人在岸边等候,那哑奴便一动不动地呆着等候,他的船能载十余人,似乎是想等船满载之后再动,不多时凑了一船人,哑奴方才从岸上跃上船去,沈清喻见他身轻如燕,下盘极稳,落在船上时,那船竟连晃都不曾晃一下,方觉此人轻功极佳,应当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仅是船夫都已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沈清喻心中思索,扭头见燕凛之掏了船资,沈清喻并未看清他付了多少钱,只是听岳霄在他身后,低声咂舌,道:“看来鬼也是喜欢钱的。”
边上有几人向他们看来,沈清喻便轻轻握了握岳霄的手,让他切莫再说话了。
一船人悄无声息,似是大气也不敢喘,沈清喻偷偷看了其余人几眼,有不少人同他一般遮挡了面容,显然并不想被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水面上雾气极大,夜色又黑,仅有船头一盏孤灯,船上并无人注意他们,行了近一刻钟时间,方才看见岛面,那哑奴将船靠到岛上的渡口,便有几名戴着古怪面具的黑衣护卫走过来,要他们排好了队等候。
沈清喻走到燕凛之身边,便觉有人正在看他。
确切说,有好几人都在朝他们这边看。
沈清喻事先听了燕凛之吩咐,只是状若无意地将手放在腰侧入歧刀柄上,并不说话。
那些守卫像是在一一检查搜身,来客需得先进一间小屋,而后才能从另一处门离开,他们等了片刻,轮到他们时,燕凛之便主动开口,说他们三人是一同来的,那守卫便点了点头,叫他们三人一块进去。
屋内另有几人,除开几名黑衣守卫外,还有名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穿得红红绿绿,正将一柄长剑放入一个柜子中去。
仔细一看,沈清喻方觉此人身上穿的好似是寿衣,不过先前已见过那古怪的哑奴了,如今倒不觉得惊诧,反倒是觉得那人手中的剑颇为眼熟,像是……在他们先前进去那人的配剑。
这中年人已经回过头来,笑呵呵地与他们说:“几位客人,岛上不许佩戴武器——”
他话音未落,燕凛之已经淡淡唤了他的名字:“丁正鹤。”
那人一怔,待看清了眼前是何人,不免颇为吃惊:“燕堂主?您何时回中原了?”
燕凛之并不回答,反问他:“岛上何时不许佩兵刃了?”
“这是新规矩,燕堂主许久未来,当然不知道。”丁正鹤还是笑,说,“前两年啊,有人进来大闹了一场,主人便定了规矩,进岛之人,决不许带任何兵器。”
燕凛之微微皱眉:“多此一举。”
于高手而言,带不带兵器,又有何区别?
他动手去解配剑,将剑交给丁正鹤,道:“若我的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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