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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纨绔啊 [金推] (五军)


  阮鸿“哼”了声,对方成和道:“你要坐就去旁处坐,别在这碍眼。”
  方成和却只摇头叹气:“阮兄,方某本来敬你颇有豪侠之气,想结交一下的。哪想会被奸人挑拨。终究是你我无缘呐,罢了罢了。”
  他这话一说,坐在身后的任彦陡然变了脸色,怒斥道:“你说谁是奸人!”
  方成和偏开身子,斜睨他一眼,却不搭理,只转回头继续对阮鸿道,“实不相瞒,现在这聚贤楼里,能让方某道一声知己的,也只有祁贤弟一人了。”
  祁垣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阮鸿诧异:“你俩认识?”
  “不过一面之缘。”方成和道,“但祁贤弟赏画,一语中的,颇有诗圣之犀利,在下佩服。”他说完轻轻叩下了桌子,对祁垣眨眼:“贤弟,咱俩挨着坐。这聚贤楼里,我也就服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一说,别人都是一脸佩服地看向祁垣。
  阮鸿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拒绝,跟祁垣左右换了下位置。
  祁垣心里七上八下地换过去坐好,不知道方成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成和等他坐好了,这才拿扇子挡着脸,悄悄凑过去问:“刚刚你没事吧?我跑的时候见他们去追你了,忙回来请老师帮忙解救。哪想到回去后没找见你,他们说你走了。”
  祁垣心下一热,他跟方成和不过一面之缘,这人竟如此义气。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如实道:“凑巧遇到了三公子。他帮忙解了围。”
  方成和点头:“怪不得。任彦虽然不是东西,但徐瑨还算是个君子。”说完一笑,往后退开,又看了看祁垣,“这打扮好,贤弟这风采气度,无人能比啊!”
  祁垣哪还顾得上美,只急出一脑门汗。
  方成和看出不对,诧异道:“你怎么了?”
  祁垣简直有苦说不出,他本来想着跟祁坤靠后面坐了,万一遇到什么情况,祁坤总能糊弄一二。可现在倒好……那边有小侯爷觊觎他美色,这边还有阮鸿等着他大展神威。
  祁垣如坐针毡,左挪挪右晃晃,一想自己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这满肚子败絮早晚要搞得天下皆知,不如先跟方兄透个底。方成和这么聪明,或许能帮他想个脱身的办法。
  祁垣拿定主意,狠狠心,冲方成和招手,小声道:“方兄,我跟你说个秘密……”
  徐瑨和任彦坐在他们后面一排,见俩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都有些诧异。
  任彦冷嗤道:“一丘之貉!”
  徐瑨没说话,但见那方成和半个身子都探过去,一惊一乍,忽笑忽叹,不觉也多看了两眼。
  下面的人正嘀咕着,就听殿里大钟铮然一响。
  整个聚贤楼很快安静了下来。
  有人低声嘀咕:“龚祭酒来了!”
  “杨太傅也来了!”
  “还有陆惟真?!”陆惟真便是陆星河。据说当年被皇上召见时,陆星河最得圣上喜欢,当即得了赐字“惟真”。如今他做太子伴读已经六年了。
  不少人又回头去看祁垣。这位也是被一同被召入宫的,如今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祁垣哪知道这些内情。这会儿大家突然安静,他便也闭了嘴,跟大家一起朝前看去。
  果然没一会儿,一位高额圆顶的中年人头戴福巾,身穿玉色缘边藕荷色道服,跟另几个差不多打扮的人从正门昂然迈进。
  这聚贤楼正殿七楹,东西偏殿各三楹,此时门窗皆开,湖风烈烈,殿中百位俊秀公子,襕衫学士面席而坐,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向来人。
  其中一位老者发须皆白,视线略过众人,径直落在祁垣这里,暗暗点了点头。
  方成和悄声问:“你已经六年没见老师了吧?”
  祁垣一怔,心想原来这就是方成和的老师?这么大岁数的……莫非是杨太傅?
  杨太傅其人他还是知道的,本朝唯一的文武双状元,三朝元老,国之重臣。如今虽已是鲐背之年,却依旧耳不聋眼不花。
  据说皇帝曾体谅他年事已高,允了他解甲归田,谁知外面风声顿起,说他不得圣心,是被贬官下放。皇帝便又把他召回京城,尊为太傅,同时免去早朝午朝,每逢节日,又不断地有赏赐下来,很是给这位老臣脸面。
  再其他的,便是这位太傅曾夸赞三位神童“少年聪敏,拜相之才,必立功名于天下”了。
  祁垣想到这,默默咽了口水,自己拜相是没指望了,拜佛还差不多。他稍定心神,又看老太傅身后一位年轻人,剑眉入鬓,气宇昂昂,猜着便是那位神童陆星河。
  这一思索的功夫,那几人已经去到了前面上首的位置坐下。
  龚祭酒又站起,带众人拜谢皇恩,文绉绉说了几句祝词,大家重新落座。随后有青衣小童捧盘而出,在每席上放了二色点心两盘,面茶两碗。
  祁垣撇眼偷瞧,见阮鸿不动,方成和倒是一口吞了块点心下去,便也喝了口面茶润了润。才放下面碗,青衣小童便将东西都撤走了,上了清茶。片刻之后又撤掉清茶,每人眼前放上一盏玲珑劝杯,将酒斟满。
  这次却是杨太傅几人起身拜谢,龚祭酒再次回礼,给那几人上酒肉。
  祁垣虽然爱吃酒,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在下面看得晕头转向。
  又折腾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青衣小童再次过来,给众人摆上酱油醋碟,调羹汤碗,四色小菜,四色干果。两侧偏殿也有丝竹声起,这便意味着礼成,可以开吃了。
  阮鸿的眼睛一直瞅着上面,这会儿见祭酒和太傅在说话,暗自一笑,从一旁取了自己带的雪花酒出来,悄悄给自己和祁垣满上,又偷递给后面的徐瑨。
  祁垣扭头,见那徐瑨接过酒袋,却是身形笔直,堂而皇之地自己斟满,丝毫不像阮鸿那样偷偷摸摸,忍不住暗暗嘿了一声,偏脸去瞧。
  这边正偷偷传着酒,就听上首的太傅突然轻咳了一声。
  殿中一静,众人齐刷刷向上看去。
  杨太傅笑呵呵道:“今日盛会,有酒无诗岂不无趣,不如我们也来行个酒令。”
  底下众人纷纷应和,齐声说好。毕竟大家来参加这东池会,至少有一半人为的是显露才学,提升声望。行酒令,论时文,都是他们此行的重中之重。
  杨太傅颔首微笑,看向龚祭酒:“如此,便请龚大人出令吧。”
  龚祭酒却又让给了太子伴读陆星河:“惟真第一次来这东池会,由惟真出令如何?”
  陆星河点头,略一凝神,道:“现下乐工所奏正是《鹿鸣》,不如我们行个鹿鸣令,大家各说两句诗词,其中嵌有鹿、鸣二字即可。”
  话音才落,就听下面嗡声一片。
  祁垣屏息凝神,倒是听到了旁人的嘀咕,无非是抱怨含有鹿鸣二字的诗词太少,众人熟知的就那几句,这陆惟真太为难人了。又或者是议论鹿鸣宴乃乡试之后,各地为新科举子举行的宴请。现在才是春日,这令词不合适。
  祁垣心中暗笑。文人相轻,在座各位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各府才俊。陆星河这么年轻,名气越大,旁人便越不服气。今日酒令,若是常见的草木虫禽、风俗节令也就罢了,偏偏用这“鹿鸣”一词,可见其野心勃勃。
  祁垣巴不得大家闹起来才好,偷偷抿了一口酒,紧张巴巴地瞅着大家。
  龚祭酒却始终是平常神色,让青衣小童去殿外敲鼓,又让人拿了一枝桃花进来。
  殿内的议论声渐渐歇下。毕竟龚祭酒可是国子监祭酒,又是礼部右侍郎,他默许了这提议,别人也只能认了。
  祁垣转头,只见那桃花枝从后传起,速度越来越快。他暗暗咽了口水,想着自己一会儿丢快点,或许能逃过一劫。
  第一通鼓停,桃花传到了中间一位中年学士的手里,那人一顿,满脸通红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旁边有人哄笑。
  龚祭酒点头道:“有鹿鸣二字,正合适。”
  中年人感激地作了个揖。
  击鼓传花继续,再一停,到了一年轻秀才面前。年轻人道:“鹿鸣首宵雅,义取好贤深。”
  众人纷纷叫好,桃花枝继续往下传递,又有俩人接了,却都说不出来,只得罚酒。
  祁垣心如擂鼓,眼见着花枝被人手手相递,径直停在了徐瑨的那桌。
  徐瑨坐那岿然不动,任彦手持桃花站起,稍一停顿,等众人视线都聚集过来之后,才朗声道:“湘山点化名千佛,郴岭飞升效九仙。此去琼林天上宴,今朝先赋鹿鸣篇。”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一片喝彩之声。
  龚祭酒也点头笑道:“赵明翁写诗笔力雄放,词意开阔,文英这选句不错。”
  旁边有人笑着恭维:“任公子博闻强记,不愧是松江府的学子。” 龚祭酒的祖籍便是松江府,因此对任彦青眼有加,格外看顾。旁人恭维,他便笑着点头。
  任彦被众人夸赞,却只谦虚的作揖,脸上连丝笑容都没有。
  祁垣暗暗撇嘴,心想怪不得游骥不喜欢他,这人也太做作了些,还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只顾着回头看,却没注意那边羯鼓又敲,桃花枝一路传递,直奔他这桌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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