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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 (蕉下醉梦)


  司徒空眨了眨眼睛:“尚未有其它想法。”
  司徒镜轻叹一口气:“诸侯骚动,此时应当杀鸡儆猴、以立天威。否则四处战乱、民怨载道。”
  “魏王英明。”司徒空点了点头。
  司徒镜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一瞬间,他不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而只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已知天命的老人。他换了轻声语气,问:“游心。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坐这王位。”
  司徒空心中一惊,连连跪下磕头,口中忙说:“魏王仍处壮年,末将从未有过此非分之想。”
  司徒镜颇有些无奈:“无需多礼。现下是爷孙谈心,而非大魏天子和安南将军。”
  司徒空有些愕然地起身,缓缓落座在石凳上,他开口说:“末将领命。”
  “还称末将?”司徒镜皱着眉头。
  司徒空改口道:“孙儿领命。”
  司徒镜这才开始缓缓问道:“方才的问题,你尚未作答。我问你,你可想做这大魏的天子?”
  司徒空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才拱手道歉道:“魏王雄才大略,孙儿一介武夫,实无能无才,难担大任。”
  司徒镜轻叹一口气:“你和物彻,还在怪我。”
  “孙儿不敢。”
  司徒镜并不理会他的辩解,自顾自说:“我是你和物彻的大父,也是大魏的王。王……无需有仁有德。仁德……那都是为安臣定民的权衡之术。”
  他看了一眼司徒空,眼神中俱是杀伐决断的冰冷:“王,非人矣,乃民利化身。行事决断起于国、利于民,而非个人好恶。你和物彻总觉得我太过冷酷无情、不仁不义,实乃拘于小爱而弃大爱矣。”
  司徒空语气毫无触动:“魏王英明。”
  司徒镜见他不愿就此话题多言,只得轻声道:“你和物彻,确非帝王之才。只可惜……我背了这千古唾骂,却再难将这大魏再续百年。”
  司徒空顿了一顿,语气有些生冷地问:“魏王以为,何为帝王之才。”
  司徒镜背手道:“祝政,再佐以无情。”
  司徒空未曾料到这个回答,极为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问:“祝政为良才,那为何……”
  司徒镜摇了摇头:“祝政是良才,但沉迷美色,太过昏庸。”
  祝政自二十岁登基以来,勤恳政务,且不说“沉迷美色”,连后都未立,后宫也极其凋零、以至于几年都不踏入一次。
  司徒空深感这句“沉迷美色”和祝政毫不沾边,讶异道:“祝政几无后宫,尚未立后,何来沉迷美色之说?”
  司徒镜面有愠色:“古语有云,大臣太重、左右太信,此乃人臣之大罪、人主之大失[3]。常歌杀戮过重、诸侯厌恶,祝政一意袒护,导致国不宁、民不安。此非起于国发于民,乃其个人好恶,实属昏庸。”
  司徒空同他祝政常歌二人一道长大,又与常歌入太学。虽然明面上看起来,他二人似乎并无异样,但……
  司徒镜摇了摇头:“祝政有才,但罔顾纲常伦理,身为天子,不愿开枝散叶以传千秋万代,此非国之明君。如此昏君,即使无我,也会有其余诸侯叛乱。既是如此,还不如寡人来做这个恶人。”
  司徒空低下了头。
  虽说大魏来的不正,但司徒镜继位以来,知人善任、内政修明,前朝的结党之风也整顿了不少,长安也一片安详和乐。唯一就是缺一悍将,一定诸侯。
  司徒镜少有地拍了司徒空的肩膀,说:“唾在当代,利在千秋。旁人不懂,寡人不以为然。你和物彻,自幼丧父,寡人亲手带大……”
  他停了停,捏着司徒空肩膀的手紧了紧。司徒空依旧低着头,身体满是抗拒和抵触。
  司徒镜叹了口气,终而放开了放在司徒空肩头的手。
  “荆州动乱,取了襄阳,杀鸡儆猴。”司徒镜不再是一年迈老人,换上了帝王威仪,又是大魏那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王。
  “末将领命。”司徒空也再度成为了安南将军,拱手领旨。
  司徒镜走后,一只白色信鸽飞进了凉亭,停在司徒空面前。
  他从信鸽腿上的信筒中抽出了一片木篾。
  上面只有一个字。
  “安”。
  ******
  建平一役之后,常歌身受重伤,世子知晓之后着了自己亲用的军医奔赴利川,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要将将军的肩膀照顾的一点差错没有,否则提头来见。军医给吓唬地,拎着偌大一个药箱,当天就奔赴了利川。
  也正因为这处肩伤,世子纵了他先行修养,利川军务一应交给卜醒处理。
  常歌每天插科打诨、上山打猎,时不时还溜去建平主城玩一玩,实在无聊了就去主帐逗逗被一身军务缠的挪不动步的卜醒。
  这一两个月,日日如此,直惹的卜醒忍无可忍,一怒上书、要求分担军务。终于给常歌美美休息的日子,画上了句号。
  卜醒请愿之后,世子的调兵令终于传到了利川主营:着平南将军孟定山镇守利川,辅国将军张知隐辅之。镇北大将军卜醒和建威大将军黑风魅倚上庸、取襄阳、攻南阳。
  接了这个消息,常歌就消失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对着瞭望兵大骂了一顿。
  惊风听到外面的动静,对此颇有些不能理解,低声询问,卜醒却笑道:“这确是瞭望兵失察。老有苍蝇跟着建威大将军,嗡嗡的,轰的他烦。”
  常歌一脸烦闷地掀了帘子进了主帐,直接坐在卜醒对面,一句话也懒得说。
  “回啦。”卜醒低头披着军务,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常歌点头,说:“东西搞到了。”
  卜醒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问:“守备这么松懈?”
  常歌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是请君入瓮。”
  卜醒点了点头:“我看像。”
  “八成又是山河先生安排的。”常歌说道,“上次他出使被擒,自襄阳出兵上庸的就是现在的襄阳郡都尉夏天罗。”
  卜醒朝他伸手:“图拿来看看。”
  常歌将一卷轴拍在案上,说:“这是我自己凭记忆画的,免得对方察觉。但应是无甚出入。”
  卜醒埋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着真实。但布军防备,临时有变动也正常,本就不可太过依赖行军布阵图。”
  常歌赞同道:“我蹲在城门楼上大略看了看,基本是准的。”
  卜醒一笑:“有意思。看来,襄阳郡,这是山河先生要投诚么?”
  常歌想了想,接道:“或者,是联手。”
  卜醒点了点头,问:“襄阳也是他去么?”
  常歌摇了摇头:“这个不知。”
  卜醒冲他眨眨眼睛:“今晚去问问。”
  常歌挪了步子便朝主帐外走去:“不去。镇北将军想知道,自己去问罢。”
  卜醒望着这黑衣青年踱出去的步子,不禁抿嘴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1]卫将军:统管卫尉、执金吾和光禄勋。贴身保卫天子,负责长安和宫城安全;天子出行,需随侍司仪仗、警卫工作。
[2]大父:指爷爷
[3]此段引自《韩非子》孤愤篇

  ☆、红绫

  建平城。
  太守府。
  常歌顺着这颇有禅意的琴声,摸到了太守府。现下已过了霜降,深秋的夜里,是一阵一阵的凉。
  祝政依旧一袭薄衣,定然坐在太守府凉亭之中,抚琴。他青丝半束,和着清冷霜月和深苔石板,显得格外淡泊潇然。石桌上,除了一琴、一酒两盅,还放着一段红绫。
  常歌自屋顶上一跃而入,落在他身后。
  “先生对月和琴,真有雅兴。”
  祝政头也没回,开口道:“将军月余未见,可是又想我了么。”
  常歌几步走到他身旁,指了指桌上的红绫,说:“我只是来拿自己的东西。”
  祝政侧脸望了他一眼:“这红绫如何就是你的东西?”
  常歌迅速回道:“主动给我了,便就是我的,哪里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祝政笑道:“你堂而皇之闯入我建平城内,还想夺了东西就走,真是大胆。”
  常歌回敬:“早已大胆多次了,先生今日才知么。”
  祝政低头一笑:“前几次未见着先生,失望而返了吧。”
  常歌嘴硬道:“我是来建平找酒喝,与你无关。”
  祝政停了抚琴,将两个酒盅放在二人面前,又轻轻斜满了两盅酒,说道:“将军想喝芙蓉露,先生这里多的是。”
  “芙蓉露偶尔喝喝可以,要说长期喝嘛,那还是我益州的酒清冽。”常歌回道。
  ******
  祝如歌悄悄地摸上了屋顶,一把按住猫在屋顶上的人,正要大喊,却被第三人掩住了口鼻。
  “嘘!”这二人同时对他比了轻声手势,祝如歌脚下一滑,坠下去一片瓦。
  三人赶忙一伏,生怕院中二人察觉了他们。四周霎时寂静。
  眼见着院中之人未察觉异样,三人才悄悄抬了头,相互对望一眼。
  祝如歌轻着声音说:“惊风,贪狼,怎么是你们。”
  惊风嫌他声音大,急的赶忙比轻声手势,这才用气音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陪着将军,摸上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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