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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 完结+番外 (日花花葉晔)


  楚泽遥语无伦次,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可他不想就这样被面前这个人抛弃。他扯着对方的衣摆,一张脸扭曲得可怕:“为什么师父你现在再也看不见我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好很开心吗?为什么你要看着别人。”
  “为什么你就不能……就不能尝试着喜欢我一下?”
  最后一句他怒吼出来,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模样,可他在对方眼瞳里只看得见一片黑,看不到自己。长歌静静地看着他,将他手中的衣摆轻轻地从他手里抽离出来:“泽遥,你知道吗,为师曾经也如同你这一般,渴望着他的爱。”
  “可是你不行,你没法强求,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而言。”
  “你我只是师徒关系罢了。”
  这人的薄唇轻启,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对方微微蹲下/身子来,扯下他腰间的玉佩,一点一点地收紧。
  楚泽遥像是个飘荡的游魂,看着自己红着眼,面孔扭曲得想要去抢那枚玉佩,陌生得令他觉得可怕。
  “为了能够躲过天道的惩罚,不惜留个孩子企图夺舍重生。”长歌手中的玉佩渐渐成了灰烬,对方张开手,风一吹什么都不剩下了:“这个孩子我欠他的,所以我要保他。”
  “原以为不过是个贴身物件,终究还是被这些小杂碎给混过去了。”
  长歌淡淡地看着他:“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弟子。如果你想成为人上人,那就回魔界吧,那终究是生你的地方;而我,是再也容不下已经纯正的魔物了。”
  脑子一片混乱的楚泽遥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长歌做了什么,只是身体虚弱,总觉得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渐渐剥离,浑浑噩噩的,连方向都分不清。
  他瘫在地上,看着长歌渐渐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哑了声,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楚泽遥去了魔界。
  迎接他的祁风见他腰间的玉佩没有了,他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抓着他肩膀的手有些抖动:“给你的玉佩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你说啊!”
  他隐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淡然道:“已经被我毁掉了。”
  激动的祁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四肢全都扭断了,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连句疼都喊不出声来:“你毁掉了我的希望,你毁掉了我所有的希望。”
  楚泽遥有些迷茫。
  那他的呢?他的希望又在哪里。
  他昏过去前看着祁风那张可怖又扭曲的脸,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就像是自己,明明就在追逐着,却始终都触碰不到自己想要的存在。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死,只是拥有着意识,身体无法动弹,看着天地,看着丛林;这一刻他竟然不会惶恐,甚至不怕是否有什么妖兽突然出现撕咬着他的身体。
  怕是很早之前,师父就已经察觉到他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对方已经不再关注他罢了;又或许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够毫无顾忌丢弃他的借口罢了。
  也许这人,从那人出现的那刻起就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早就做好打算要丢弃他。
  甘心吗?
  并不。
  楚泽遥的嘴角渗着血迹,依靠自己腹部的力量去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上早已经布满伤口,随意动一下都会觉得疼痛。可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心口的疼还要强烈。
  他的神祗不要他了,那人说着最美好的承诺,却做着最残忍的违约。
  而他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变得更加强大,然后将那人牢牢地锁在身边,占为己有;让他再也看不见别人,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就像他一样,如此全心全意又热烈地爱着对方。
  如此卑贱。


第82章 刻骨师与魔子006
  一身魔血是诱人的利器,不知从哪而来的低等魔物垂涎他的血液,指望能够通过吸食来助涨自己的功力。
  对方看样子是刚刚生出心智,还不见得多么聪明。见他一动不动的,便以为他已经没有生气了,想要放肆地啃食他。楚泽遥借着学的魔功盯着对方的眼睛,趁着摄魂拖延的时间,死死地咬住对方的血液,迫切地汲取其中的一丁点纯粹的魔气。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楚泽遥很清楚从此刻开始,他已经彻底沦为魔人了。
  通过这样的法子,也不知道是猎食了多少只魔物,也偶尔运气好碰到中阶的魔物,通过积攒下来的魔气一点一点地修复自己被打断的筋络,从一个废人变成一个能正常站立起来的人了。
  许久没能打理自己,他早就邋遢得不成样子,看不出分毫曾经翩翩公子的模样。东躲西藏中他暗中盯上那些落单的散仙,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獠牙将对方的脖子咬断,通过血液吸食对方的法力。
  魔界有通过别的方法吸取他人功法的方式,只是当初祁风并未教他,楚泽遥也只是通过本能用最粗鲁的方法来转化提升自己的实力,粗暴的手段使他开始渐渐地残忍起来。
  游历凡间寻找那些散仙的时候,他也曾坐在客栈里听着他们说的纷扰,自然有时候也会偶尔听说到刻骨师的传闻。
  “听说那日/青仑山上雷鸣电闪的,看着像是有大能飞升,可又探不出一丁点的威压,究竟是真的还是旁边捏造的事实啊?”
  “嘘,小点声,我听说是那位的师尊甘愿分散魂魄,自入轮回永受轮回之苦。你说他好好的一介神君,莫不是在渡劫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才不愿回归?”
  “嘁,什么渡劫,我听闻啊,还不是他徒弟。”那人探了一眼四周,小小声道:“这一开始,神君想收另个孩子为徒,只不过收错了这孩子,后边又大逆不道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两人才决裂的。所谓的渡劫,听说不过是神君为了寻找爱人才入世的。”
  “不懂不懂,要我说这些情情爱爱,哪有长生之道好,我们这些普通人求还求不来呢。”
  夜晚的风有些凉,喝了些酒的两人觉得寒风簌簌,裹紧身上的大衣时还是觉得有些刺骨的寒冷。
  毫无知觉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原地,从未变幻过风景。
  暗处的人影渐渐隐去。
  楚泽遥去魔界前的时候悄悄地回了一趟青仑上,却发现这处一点人烟气味都没;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长歌的气息在这里。
  明明那人同自己说过再与自己毫无瓜葛,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在回来前,他还忐忑地想着若是那人发现自己的话,对方是什么反应,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好?是告诉对方艰难活下来的过程;还是无言转身就走?
  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连这人去哪了都不知道。
  这人是真的狠,明明自己与他生活相处了那么久,却始终不及他的心上人。
  可真是好笑,这人养了他几百年,他甚至心心念念对方许久,可始终换不来他回首的一眼,甚至没能让对方为自己稍微转一下/身、或者犹豫一下。
  究竟是谁说的,真心能换真心?
  他的一腔欢喜,成了一厢情愿。
  即使在这里他看不到长歌,可仍能从一草一木中回忆到对方,他多想抱一抱对方问一下,曾经他说过护他无虞的话怎么全都成了一场空?什么都没给他剩下。
  楚泽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育他的回忆地,然后头也不回的,悄悄掌心的火符捏个干脆。
  他去了魔界,躲在了暗处。现在的他能力还不足以让他复仇,只能够从底层的魔物开始一点一点地汲取;他如同一只寄生的虫子一般,一旦盯上就不择手段地汲取对方的寿命与能力。
  最后一个汲取的人是祁风,他故意用已经不存在的玉佩晃动对方的神志,运用他教给自己的摄魂法控制对方的行动,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他咬断对方的脖子。
  这人脸上带着笑意,轻抚着他的头,还告诉他“慢点喝”。
  他实在不懂对方的用意,可从吸食的过程中,却能感到对方满腔的心酸与难过,就好似是他自己一般,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只有他对师父求不得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的心情。
  最终他成了新的一任魔主。他残暴,稍微有些不顺心就要清理身边的人,他让所有名下的臣民都去寻找长歌的踪迹,若是找不到他就将人丢进血池当中,化作里面的养分,好日日/滋养他的筋骨。
  有人说,他与前任的魔主,也就是他的父亲像极了。
  像极了又如何,他始终不像那个人,不像师父歆慕的那个人。
  他将天上地下都翻了过来,唯独就是找不着那个人;岁月更迭,最后魔界的人都因为他的残暴不仁而离去,整个魔界慢慢地化作一座城,然后城里的人也渐渐地离开;他从魔主变成城主,然后魔界,变成了一座空城。
  楚泽遥也不知道在空城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去往了青仑山多少次,可他始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越来越狂躁,到最后甚至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浸泡在血池里,抬头愣愣地看着木梁,听着外边的雷鸣大作,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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