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和莫寒笙进到里面,发现这也是个通道,只不过是一直弯曲的,并且有一点坡度,路上边还设有凸起。
“呵,真是细心啊,什么人都不妨碍来赌。”
莫寒笙笑笑,也赞叹道:“说明这人很聪明。”
旁边墙上有油灯,有炭火,但是空气并没有稀薄。
李铮问:“诶,你会玩儿哪一种?单双?骰子?六博?”
莫寒笙想了想,“我没接触过这些,不过我在书上看过。”
李铮叹了口气,他也没怎么玩过:“你运气怎么样?”
莫寒笙这次倒回的挺快:“还不错。”
“好。”李铮点点头,“那就去玩儿骰子吧。”
莫寒笙没什么反对的理由,反正就是来玩玩儿,玩儿什么都行。
俩人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走到底。
眼前像是一个大堂模样的地方,只不过周围都是石板。
莫寒笙看了看四周,这里可能是这座城之前给百姓留下的避难处,看着有些年头了。
旁边有几个岔路口摆在俩人面前,李铮推着他走向骰子那一条路。
还未靠近就听到了喧闹声以及咒骂声。
俩人走着走着迎面过来个人,李铮瞄了眼,心里诧异了下。
来人正是前两天巷子口跑出来的人。
那人脸上满满的不甘心,步子急切的往外走。
李铮推着莫寒笙往旁边让了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那个人,不会还要来吧,刚才那样肯定又全输了。”
莫寒笙微微摇头:“怕是成了瘾,总想着下次能翻盘,谁成想次次皆输。”
李铮同意的点点头,然后忙不迭的说:“咱这次出来带了多少钱?”
他们这两日买了不少玩意儿换到很多碎银子,因为考虑到不能太引人注意,所以他们来赌庄带的是铜板和碎银。
莫寒笙摸了摸衣袖里的暗袋,说:“不多,即便你赢不了,那也够你玩儿的了。”
李铮闻此赶紧侧头连呸了三声,然后皱着眉看着他,“会不会说话,赶紧说三句‘大吉大利’。”
莫寒笙苦笑,无奈说了三句。
李铮这才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通道弯弯曲曲的,其间还有很多岔路口,不过墙上都有箭头标识,所以并不会迷路。
俩人来到尽头,这几间石室都是玩骰子的,门上边写着赌注的底价。
李铮问:“我们去哪个?”
“看你吧,我都行。”
哪个都很吵,李铮想到刚才他想起的法子,便走向了中间那个相对安静些的石室。
这个石室一共有六个桌子,周围都围满了人,各个面红耳赤,有人欢喜有人懊恼。
李铮选了个相对人少的,便推着莫寒笙走了过去。
来赌庄的人大多都是城里的百姓,极少有他们二位长得这么惊艳的,李铮趁着他们愣神的空档,小心且迅速的挤到了前排。
荷官抬头看了眼他们,笑道:“二位公子押大还是押小?4到10为小,11到17为大。”
李铮点点头表示了解,规矩他还是懂得,三个一样是豹子,庄家通吃,不过这很难的吧。
他笑笑:“你先来一局,下局我再押。”
荷官也没说什么,动作麻利的开始摇骰盅,并招呼众人开始押点。
周围的人押大押小都有。
李铮注意到有的人手上拿着红绳,绳的末尾拴着一个小木珠。
他挑挑眉,看来今儿这红衣服真是穿对了。
“开!”
“开!”
“开”
众人叫嚷着。
李铮也赶紧把目光投到骰盅那里。
“3,4,5,12点,大!”荷官报着数和结果。
押对的人哈哈大笑的拿回自己的钱,押错的人就不甘心的咒骂几声。
“我想押大来着,唉,早知道就不改了!”
李铮扯了扯嘴角,输了都得来这么一句,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没后悔药。
有红绳的输家将绳子递给荷官,荷官又将绳子分给了那些赢家。
“继续继续!”
李铮眼都不带眨的集中注意力看着那骰盅。
荷官上下左右摇晃着,然后重重的敲在石板上。
众人开始押注,李铮也拿出一串铜板放到了“大”字上。
荷官看了眼,心里有点鄙夷,居然押这么少。
“大大大!”
“小小小!”
荷官拿开盖子,露出了底盘上的三个骰子。
“2,4,6,12点,大!”
“嘿呀!又是大!”上一局赢的人高兴地说道。
李铮勾起嘴角,拿回了他的战利品,放到莫寒笙的手里,并豪气道:“今晚小爷就用这串铜板给你赢二十局。”
莫寒笙笑着看着他:“好。”
李铮接过来荷官递给他的红绳,疑惑的看了看。
荷官好心解释道:“这珠子就是记录您今日赢的次数,只要输了就得将绳子归还,重新计数。”
夜还很长,二十次这才刚刚开始。
在李铮连赢了四局之后,有的人开始跟着他押点了。
他瞥了眼那俩人,心里不屑道,爷怎么可能让你分一杯羹?
荷官看了眼李铮,心想,难不成这位真能赢二十局?他来这儿之后还没遇见过赢二十局的人呢。
他咽了咽口水,打开了盖子,看到里边的数他忽然有点失望,“1,3,4,8点小。”
李铮苦着脸摇摇头,叹气道:“唉,怎么输了呢。”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莫寒笙抬头看去,李铮冲他眨了眨右眼,他摇头笑笑,这人还真是调皮。
那俩跟着押点的人也苦着一张脸,看了眼李铮便往旁边走了几步,看样子是不打算跟着了。
半个时辰后,陆续的有人走了,有人陆续的进来了,石室里依旧很吵闹。
李铮握着五根绳子,刚想继续押点,石室里边就有了不小的骚动。
众人看向那边。
一个衣着破烂的人举着一把红绳大笑着说:“哈哈哈,劳资终于赢够了二十场,马上叫你们庄主下来跟劳资赌一把!”
众人都很惊讶。
那桌的荷官看起来应该是个新人,他想接过那人的红绳,但是那人攥得很紧。
“你甭想拿走,要么让他下来,要么让我上去,我可不信你们,你们赖账了我找谁说理去。”
小荷官着急的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穿着跟荷官们样式一样但颜色不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钱哥!”小荷官从桌子里面走出来,小跑到那人面前,着急道:“钱哥,那边有个连赢二十场的人。”
钱哥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片刻后嗤笑一声:“哦?是吗,那让我看看吧。”
那人见管事的人来了,捂着红绳笑的一脸得意。
李铮观察着周围的人,并没有多少人露出感兴趣的模样,而是看好戏似的看着那边,他挑挑眉。
“这位......把你的红绳给我看一下,若是属实,我马上带你去庄主那边。”
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这个钱哥,然后慢慢的把手里的红绳递过去。
李铮眼尖的发现那些红绳的颜色并不一样,但也许是因为这个赌庄时间太长了,没有换新的。
钱哥拿过来翻看了几遍,便将红绳递给旁边的小荷官,只抽出一根颜色最艳的放到那人面前,眼里满是鄙夷的说道:“看来你并不清楚我们赌庄的规矩,这些红绳你怕是攒了一年吧,我们只认一天之内的二十局,过时不算。这是今天的,等你够了次数再来吧。”
随着钱哥的话,那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被当众揭发的窘迫让他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一把狠夺过红线,低着头边走边恶狠狠的说道:“哼,你等着劳资的。”
旁边围观的人都发出了哄笑声,李铮纳闷的问:“怎么发现的?就因为颜色不一样?”
莫寒笙摸着红绳上的小木珠说道:“也并不全是,小木珠上有记号,”他哼笑一声,“看来这个赌庄的庄主真不简单。”
李铮弯下腰拿起一根放到眼前看了看,惊奇道:“嘿,真是滴水不漏啊,想出老千都不行。”
莫寒笙不可置否。
赌庄的规模越大人就越繁杂,搞不好就有凑数的,但是看这赌庄如今的状况,只能说那位庄主是个人物了。
钱哥教训了一顿那个小荷官,然后巡视了一周,到李铮这桌的时候,李铮走过去拦住了他。
“钱哥,麻烦问一下,现在几时了?”
钱哥停下脚步,原本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模样待看到人后瞬间变成了客气的笑容:“公子是怕来不及二十场吧,您放心,只要您不离开赌庄,也是算的。”
李铮笑笑:“谢了啊,话说这二十场是真的难啊,我都玩儿了这么久,愣是只有五根。”
钱哥看这人不光长得好看,说话还很上道,便也多说了几句,他道:“是啊,不过这以前的规矩啊是十场,不过在后来的某一天庄主忽然就改成二十场了,也不知是为什么。得了,您继续吧,我到上边等着您啊。”
李铮笑笑,又客气了两句这才回到赌桌继续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