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莳见要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便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小二哥多谢了,结账。”
说罢带着花凌起身离坐,身
后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用不了这些银子。”
晏莳头也没回地答道“剩下的赏你了。”
小二连连道谢,乐呵呵地将银子收了。
酒楼下,花凌拽拽晏莳的衣袖问道“哥哥,咱们下一步是要去那个周永彦家吗?”
晏莳点点头,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县令管不了,那便让我这个大理寺正卿去管。”
花凌在旁边高兴地道“那哥哥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
周永彦的家很好找,随便打听个人都知道。
晏莳一行人很顺利地便来到周府门外,赵春海前去与门房交谈,门房向后看了一眼,见几人穿着都是上品,便知非富即贵,忙进府内禀告。
不多时,周永彦便出来了。这人三十左右岁,长得斯斯文文的,一身儒雅之气,态度也谦和有礼,若是不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一准会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想必这周夫人就是被这样欺骗了十多年。周永彦见是三位主子带两名下人,他一眼就瞧出晏莳应是这几人当中的首领,便抱拳道“在下周永彦,不知阁下是……”
门房方才进去禀告只说他们是皇城里来的,并未说出他们的身份。
赵春海掏出令牌“我们是大理寺的。”
周永彦心头一跳,不知大理寺的人为何会来,按理来说周夫人就算出了同林县但并没走出多远便被人抓回来了,是不可能遇上别的官差的,难道方才她在街上被这群人瞧见了?周永彦越想越觉得对,但面色不改忙坐出请的姿势“几位官爷旅途劳顿,快快进府歇息。”
周永彦将他们让进府里,忙对跟在身边心腹小厮使了个颜色。这小厮跟随他多年,主人一个眼神便知什么意思,忙找个机会想要走溜走,却被一个腰刀拦住了去路,赵春海道“想要去哪?”
那小厮哪见过这种,吓得腿都软了,忙定了定心神道“小人是想到厨房吩咐他们为几位官爷准备上好的饭菜。”
晏莳道“不必了,我们来此是来查案的,还请周解元带我们去见见周夫人。”
周永彦也不敢说不,但心里有鬼又不敢真将他们带到周夫人面前,只得道“几位大人请随我到堂中歇息,我让下人去传内子……”
“不必了周解元,”周永彦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晏莳打断了,“周夫人在何处,带本官前去便可。”
周永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面带难色道“大人,不是我不让您去,只是您身为外男进内宅只怕是不方便。”
晏莳嗤笑一声,又将目光放在花凌身上,柔情似水“周解元所言言之有理,本官确实是不方便进内宅,那便让夫人代本官去吧。”
花凌虽也是男人,但他是男妻,只要有府中下人陪伴是可以进内宅的。周永彦当下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这群人里竟会有男妻。
花凌马上狐假虎威地挺了挺胸脯,看得晏莳暗笑了一声,周永彦无法,只得命人带花凌进后院。
不多时花凌便将周夫人带出来了,他先于周夫人走在前面,迈着小碎步蹬蹬蹬跑到晏莳面前,伸出一根玉手指着周永彦恨恨地道“哥哥,这个人太坏了,他把周夫人绑在椅子上了!”
晏莳闻言眉毛一挑,在周永彦几次三番阻止他们进内宅找周夫人的时候,他便猜测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但他只以后周永彦会将周夫人关起来,没想要会将她绑起来。
晏莳眯眯眼睛“周解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正说着话那边周夫人也过来了,她用手拢拢秀发,施了个礼“民妇周张氏叩见大人。”
晏莳点点头“起来吧,可知本官前来所谓何事?
”
周夫人道“民妇知道。”
晏莳道“既然知道,那便都随我走一趟吧。”
他们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同林县县衙。
到了县衙门口,赵春海直接亮出令牌进到县衙里面。
这个时候刚过晌午,县令还在歇晌,衙役将他叫出来的时候是边走着边穿衣服,等见到晏莳时衣服也穿好了。
“下官参见大人。”县令忙跪在地上,又一眼见到晏莳后面的周永彦夫妻,一下子知道这位大人是来干什么了,当下出了一身冷汗。
晏莳观此模样心里已有了数“钱大人,既然你已知晓本官的来意,那么这周家的事还请你有个决断。”说罢,在大堂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钱县令虽收了周永彦许多钱财,但又不敢不听晏莳的话,他为难地看了周永彦一眼,硬着头皮升堂。
“慢着——”晏莳突然开口道,“钱县令,不叫来同林县的百姓瞧瞧这案子是怎么审的吗?”
县衙审案,百姓们是可以站在外面旁听的。钱县令一听这话,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淌了一衣领,但又不得不吩咐人下去办此事。
有两名县衙得到命令后,各拿着铜锣朝相反的方向而去,边敲边喊“大人审案了,周解元家的案子要开审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同林县的百姓几乎都知道周家的那点儿的事情,今儿个听说县太爷要审理周家的案子,无不惊奇,都纷纷赶到县衙门前看热闹。没过多一会儿,县衙门口就乌央乌央地挤满了人。
“大,大人。”钱县令终于忍不住问坐在下面正悠然喝茶的那个俊美男人,这个男人并没有狰狞的面孔,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但他就是怕他,连与他多说一句话浑身都哆嗦。
晏莳抬眼看着他“钱县令请讲。”
钱县令用衣袖擦擦快要落到眼睛里的汗水“周,周夫人没有状纸。下官叫下面的人……”
“不必了钱大人,”晏莳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来,转过头又对曲流觞道,“曲公子,还须麻烦你帮周夫人写份状纸。”
“得令。”曲流觞将手里颠来颠去的小盒子放进衣袖里,从椅子上站起来,路过周永彦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抱歉,抱歉啊,走得不稳得罪了。”嘴里虽是道着歉,但满面含笑,任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十分的欠揍。
周永彦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还得面带微笑地说着原谅他的话。
曲流觞借了师爷的桌子和纸笔,又让周夫人讲了一次事情的经过,周夫人说完后,他便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着。
等曲流觞写好状子以后便可以升堂了,趁着这工夫晏莳问向坐在另一旁的花凌“可要吃点儿东西?”
花凌摇摇头“哥哥我不想吃。”
晏莳以为他是因周家一事心里发堵吃不下去,小王妃就是这么的善良,瞧见别人过得不好,比自己过得不好还要难受。
“吃块山楂糕?”这东西可以消消食,晏莳总觉得小王妃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容易饿,因此这一路上买了不少小零嘴,随时随地的投喂。
花凌看着晏莳那诱哄着的样子没忍心拒绝“那我只吃一块哦。”我真的是中午吃得太多现在吃不下了。
晏莳吩咐着站在他身后的赵春海,让他到马车里取一块山楂糕。
大堂里的衙役没听到晏莳对赵春海说了什么,就见他出去了,还以为他是去取什么重要的东西,等赵春海将手里的白手绢送到晏莳手上,又瞧见花凌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时,眼珠子恨不得掉到地上。
这位大人真是十分宠爱这个男妻啊。
花凌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等他吃完后,曲流觞的状纸也写完了,他拿给晏莳过目后又将之送到钱县令手中。
钱县令三眼两眼就看完了,他看这状纸也只是走个过场,周家那点儿事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钱县令朝着晏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否升堂了?”
晏莳点点头,钱县令挺直了腰板惊堂木一拍,倒也有几分县官的样子。
“堂下下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讲来。”
周夫人跪倒在地,腰板挺直,不卑不亢“民妇周张氏要状告周永彦私养外室,并将私生子叫其母带入府内佯装弃婴,欺瞒民妇十余年。”
钱县令又看向周永彦拍了下惊堂木问“周永彦,周张氏所言你可承认?”
秀才见到县令可以不跪,更别提周永彦是个举人,因此他是站在堂上讲话的“回大人的话,周张氏所言不实。在下并无在外养外室,更无私生子。”
花凌听到此言忙拽拽晏莳的衣袖小声唤道“哥哥——”
晏莳安抚地拍拍花凌的手“莫急,且往下看。”他倒是低估了这个周永彦,实在是狡诈啊。
周张氏气得大怒“你胡说八道!你……”
“肃静!”钱县令拍了拍惊堂木,问周永彦道,“当年那孩子是在哪抱回来的你可知道?”
周永彦道“据我母亲所说,是在城外的小河边捡回来的,那日我母亲恰巧去白云寺上香,回来的路上捡到的那孩子。”
“可有人证?”
“有,”周永彦道,“当日随我母亲上香的下人们都可作证。”
周夫人怒声道“周家的下人都是你们的人,他们自然会帮你说话!况且,那孩子可以是你将他放到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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