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盯着甜点,“太好吃了,我得慢慢吃。”
姜白:“……哦。”
于是一顿明明能在两分钟内解决的小蛋糕,花眠硬生生的吃了一小时不说,中间还偶尔望着外面发会儿呆,再望着姜白发会儿呆,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从蛋糕上面抠了一点奶油在嘴里,那小心的模样,生怕抠多了,吃太快,日思夜想的人便不在这里陪她了。
姜白望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
有一点温暖,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心疼。
“我要等人。”姜白忽然开口,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花眠,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概三点钟才来,我要在这里等他。”
——所以不要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花眠却依然我行我素的慢吞吞的啃完了小蛋糕。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吃完了,真的超级好吃的。”
然后又小声说,“我吃的很少的。”
——我吃的可少了,很好养的。
哪天你要是能养我的话,千万不要担心我把你吃穷了。
或者换过来,我养你也是可以的。
姜白当然听不见花眠内心的小九九,她看了看时间,一点半了。然后看花眠,“你们没有午自习的吗?”
花眠面不改色,“没有的。”
姜白看了看安静的像是在午睡的一中。“哦”了一声,“你们两点上课?”
“……”
花眠看着她,“你说你等人要等到三点?”
姜白:“……”
“我陪你好不好。”
姜白放下手里的柠檬水,拿起手机,装作看信息的样子站起来,“哦,他说有事,去我家了,我先回去了。”
花眠:“……你站住,坐下陪我一会,我一会就去上课。”
姜白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花眠眼巴巴的看着她,也许是那小眼神太可怜了,姜白有点受不住,还是坐了下来。
花眠眉开眼笑,“阿白你真好。”
姜白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联系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事真多。”
翻开的手机联系人里,唯一能打通的名字,只有花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原来,她姜白的生命里,除了意外闯入的花眠,如今,真的是一无所有。
没有人会来找她,也没有人能让她等待。
“好啦,时间到。”花眠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响起,“我要去上课啦,五点钟下课,记住了,是五点钟!”
花眠盯着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嗯,我的意思是,三个小时后见。”
“要是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等等你……最多让你迟到十五分钟!”花眠一脸认真,“不许再晚了!”
姜白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到两点。”
“我不管你要答应我!”花眠开始耍无赖,“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去上课!”
哦。
你不去上课和我有哪怕一毛钱的关系么。
姜白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脑残。花眠巴巴的看着姜白的冷漠脸,轻车熟路的卖可怜。
于是姜白就听见自己对这个卖可怜的脑残说,“嗯,五点见。”
“阿白,你真好。”
花眠利索的拿起包扭头就跑,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姜白看看表,距两点还有一分钟。
嗯……她是不是应该再晚一分钟答应啊。姜白皱着眉头想,天天想着逃课出来玩的小孩,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骂一顿就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基友的预收文=3=
救命,我爱上了NPC!
一句话简介:以为穿越古代,结果是未来网游,以为爱上了个猎户妹子,结果爱上的是团数据?WTF?
☆、鸳鸯火锅
第五章
花眠虽说回去上课了,但听的漫不经心。
刚刚在甜品店发生的一切,让她很快就的打消了夺舍的念头。好不容易和阿白扯上了朋友关系,这个身体绝对不能那么轻易的丢掉。她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状态,病入膏肓,如果不是她强行魔化这具身体,让它变的半人半魔,恐怕也不会撑那么久。只是强撑着这具身体,太过消耗精力和道行。
不过没关系,如果阿白喜欢,她可以让这具身体撑更久,撑到阿白亲口对她说喜欢。
她是不会放弃的。
花眠想到姜白,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笑。她摸出小镜子,一本正经的在下午的数学课上,借着一摞书的遮挡,摸出了好几只口红开始涂。
“褚悦……”花眠的同桌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女生,本来在认真上课,看着花眠的小动作,忍不住凑过来,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啊。”
花眠本来不想理她,但是想了想,她把嘴巴上正红色的口红擦掉,然后把那几只口红一支一支的擦到白皙的手腕上,她低着头,小声问自己的同桌,“哪个颜色好看?”
小女生看着自己同桌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一条一条的口红颜色,各种红色,橘红正红粉红,还有相似的几乎分不出颜色的红,顿时选择困难症犯了,她认真看了好久,指了指有些偏橘的颜色,“我觉得……这个好看。”
“枫糖色。”
然后好像很犹豫的又指了指隔壁的豆沙色,“但是这个,也挺好的。”
“豆沙色。”
花眠见她好像要见一个就说一个好看的样子,顿时无语,干脆的收起手腕,“你上课吧,我自己看。”
小女生:“……”
她瞅着自己的同桌认真的看起了手腕,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就这样认真的研究了一节课。到数学课下课的时候才眼神一亮,“就它了!”
是豆沙色。
小女生:“……”所以豆沙色真的挺好看的啊。
花眠继承了一部分褚悦的记忆,褚悦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也算是个富家女,所以她对化妆还是有些心得的,只是褚悦的脸不用化妆也很好看,但是想到今天晚上是和阿白一起吃饭,花眠就觉的应该涂个口红。
阿白的性格有些冷淡,那她就应该更温柔一点。
花眠认真的涂上了豆沙色,白嫩的皮肤,有些细腻温柔的豆沙唇色,她又认真的照了一节课的镜子。
小女生同桌:“……”
——————
花眠走了之后,姜白自然也不会在甜品店等。
虽然说那个“在家里等她”的人是编造的,但是好像,除了回自己的小窝,她也无处可去。
下午的阳光不算温柔,秋老虎甚至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毒辣,姜白回了出租屋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她摆在门口晒太阳的那颗大蒜。
日头西斜,早上有着阳光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阴影,姜白把它重新挪到有阳光的地方,看着阳光照在透明的玻璃花瓶上,映着大蒜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白色的根,以及头顶钻出来的几根绿芽,姜白忽然觉得心情很不错。
她找了块平时擦东西,却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抹布,将玻璃花瓶认真的擦了一遍,又怕留下痕迹,又用纸把抹布残留在玻璃瓶上的水渍擦净,阳光下,花瓶晶莹剔透,一尘不染的好看。
姜白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出租屋,想到了花眠莫名进屋子看到的景象,不知为何,她有一点脸红。
收拾一下吧。姜白想。
于是封印了好久的拖把被拿出来涮干净,抖掉扫帚上的灰尘,把出租屋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对于收拾房间这一道,她比较喜欢来自日本“断舍离”的观点,断,不买不收取不需要的东西,舍,处理掉家里没用的东西,离,舍弃对物质的迷恋,让自己处于宽敞舒适,自由自在的空间。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个观点,莫名的,又想到了花眠送自己的大蒜头。
她望着门外面长势茂盛的水仙花,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
——这个,不算是不需要的东西。
摇摇头,姜白把床头柜上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不需要的全部扔进垃圾桶,不处理不知道,一处理倒是吓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积累了那么多过了期的安眠药。
一次买一片,去不同的药店,买很久,很多次。
然后回来,对着安眠药喝酒。喝的难受,痛苦又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吞一片,然后睡的昏天地暗,等着第二天自然的醒来。
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暂时从“自己是一个野孩子”的现实中挣脱出来,浑浑噩噩的幻想着,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完整的,可以依赖的家。
不需要的东西要丢掉。
姜白把过期的安眠药全部丢掉,没过期的找了个维生素的瓶子装起来,拧好盖子放在床头,然后继续打扫。
人一旦认真的打扫起了房间,总会有了那么一点活力。
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姜白已经把晒在外面的被子收起来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出租屋,其实这个屋子除了没有窗户,不怎么进光,有点潮湿以外,认真收拾一下,还是很能看的。至少墙壁不是坑坑洼洼的,白白净净看着也舒服,地板扫一遍拖一遍之后,露出仿木质的瓷砖,乍一看也有几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