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有找出借口来,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总之江景元不把这地给他们免税,就如同千古罪人一般。
“那前几日我听说族人还去逼迫秀娘子,逼得人家差点拿刀砍人,怎么,我说的不对?”
族老失望的看了眼族人,本就苍老的身躯显得更加的佝偻,他老了,老得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头发也全部都白了,没几天活头了,但是他的心还没有老。
是是非非还是看得清楚。
很快族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欺负江景元母子的是他们,逼迫江景元母子的还是他们,如果要人家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还是他们。
换成谁到现在也没有脸去上门说这些话。
“都是拿杀千刀的江远财,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跟秀娘子的关系闹得这么差。”
但是人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有错当然都是别人的错啦,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江远财。
族人纷纷对江远财唾骂起来,甚至有些好事的,还跑到江远财家里,把他拖出来大打一顿,总之要是没有江远财,江景元跟他们的关系就不会破裂。
那六十亩的水田,也就不会平白便宜了外人。
族老看着这群“冥顽不灵”的族人,更加的失望,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如同乌龟一般慢慢的爬向屋内。
穷山恶水出刁民。
以前江景元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因为在他心中,农民都是憨厚老实的,但是看着面前这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江远财,江景元明白了,原来农民中也是有无赖,有刁民的。
“景元,我们把这江远财给收拾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我们投田了,一切都是些江远茂的错,跟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江景元听得族人们一个个的忙着跟江远财撇清关系,笑了。
笑意森寒,让所有聚集在江家院子的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第十七章
利益熏心这句话果然说得不错,江远财故然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是他的作为又何尝不是在跟这些族人谋福利。
事情败落后,这些族人非但没有出来帮忙,还落井下石,不得不说令人寒心呐。
江景元目露寒芒地看着面前这些凉薄的族人叫嚣着要让他接受投田,眼眸深沉,抿嘴不说话。
徐水舟看到江家院子这边不对劲,抓起一把锄头扛着,护在江景元身侧,以防这些咄咄逼人的村民狗急跳墙。
“呵——”
江景元嗤笑一声,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些族人了啊。
“景元侄儿,你倒是给句痛快话,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你到底是帮衬还是不帮衬,可不能发达了就忘了我们这些族人,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族中人见江景元久久不语,有些不耐烦起来。
江氏族人这话一说出口,旁边有些村民就有点不情愿了,“什么叫做忘恩负义,都说这远亲不如近邻,景元从小到大也没见你们这些族人帮衬过一二,现在景元有出息了,你们一个个上杆子来打秋风倒是跑得快。”
“话别说那么难听,景元在怎么说也是我们江氏族人,我们族中之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插嘴。”族人们依旧不依不饶,今天他们退步了,往后就只能看着别人发达,说什么也不能退缩。
“什么叫我们是外人,虽然不是江氏嫡系,好歹我家儿子也有娶你们江家女子,算起来也算是景元的亲戚,难道你们还能不认自家的女儿不成。”
江景元看着院子的闹剧,挂在嘴边的冷笑愈发的森寒,漆黑的眸子就像个黑窟窿一般深不见底,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一点都把院子里的众人看在眼中,好似这些人还比不上他身上的一件衣服。
“诸位叔伯散了吧。”江景元整理好衣服,看也不看族人一眼,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
还在争吵的族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景元,我们可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你就忍心看我们过穷苦日子。”
“呵。”江景元眼中寒芒更甚,“这位叔伯怕是说错了话吧,我江景元快要死的时候,也没见着你们过什么穷苦日子。”
江景元的话音一落,吵吵嚷嚷的院子一下子就清静起来。
江景元慢慢挪动身体,步步紧逼,一字一句说道,“我在病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怎么不见叔伯你来照顾我一二。”
“我娘为了给我治病,到处求人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叔伯出来帮衬一二,我年丧所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些所谓的叔伯出来帮忙。”
江景元一步步的走进面前这些族人,那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们,那冰冷的语气犹如修罗,要把人给拉下地狱。
“如今我身体好转,你们这些自称是我叔伯的人倒是钻了出来,像一条条恶心的水蛭活生生要把我们母子二人的血给吸干净才肯罢休。”
江景元来到族人面前,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们,讥笑一声,“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有一点身为长辈的才德吗,若要别人给予,先要有所付出,这些道理想必不用我一一说给各位叔伯们听吧。”
那声叔伯江景元咬得很重,这样的亲戚他们要不起。
江景元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压得在场的族人有些抬不起头来,一个个面如土色。
“就算是我们从前对不起景元你们家,那你也不应该给这些族外人免税呀。”
即使是这样任然还有人反驳,在这些人心中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是他们先对不起江景元母子在前,江景元也不能不对他们好。
江景元冷冷扫过,不再愿意搭理他们,对于这种脑子已经腐朽掉的人,就算灌输再多的正确观都是没用的,对于这种人只有一个方法,以暴制暴!
“既然叔伯们想要来投田,那便来吧,一亩五两银子。”
江景元眼眸微眯,一脸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族人。
“嘶!”
族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五两银子,景元你怕是想钱想疯了,五两银子得一家人幸幸苦苦好几年才能够攒出来。”
“是啊,这可是五两银子,谁家拿的出来啊。”
“都是苦哈哈的穷人。”
说这么多,就没有一个人为江景元考虑周全的,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人,看着面前这些自称是他的叔伯婶婶们的人,江景元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江景元冷漠开口,“话已至此,各位叔伯听不听是你们的事。”
话落,江景元又话锋一转,“当然,各位叔伯如果觉得今日之事,是景元做的过份,大可以请出族老,将景元一家驱逐出族。”
江景元这话倒是给族中人一个机灵,对啊,只要把他们母子驱逐出族,让他们无家可归到时候还不得可劲求着他们。
当下有不少的人都动了心思。
“我外孙说得好,要是你们江氏族人不稀罕,我们陈家村敞开村门欢迎,不过再这之前我可得替我女婿收回他当初给予江氏族人的东西。”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五旬左右的儒雅中老年人,一丝不苟的深蓝色长袍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显得老气,反而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让两旁的人自动让路。
“爹。”陈秀秀双眸含泪的低沉一声。
江景元也对他行了一礼,“外公。”
“嗯。”陈钰泓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上去冷淡,但那双充满赞赏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爹,你怎么来了。”陈秀秀上前,又惊又喜。
陈钰泓看了眼饱经风霜的陈秀秀,言语犀利道,“我再不来,怕是你们都要被欺负死了,我在家怎么教的你,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记到脑子里去。”
陈钰泓的语气听起来是在责备陈秀秀,但言语之间却是在处处维护陈秀秀。
“诸位江氏族人,我陈某人为能够拥有景元这个外孙而感到荣幸,也为我女儿能够找到远茂那样的相公而庆幸,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你们江家的水的确养人,不过……”
陈钰泓的话一转,“不过既然你们江氏不想再要我这外孙,连带着迁怒远茂的话,我们陈家倒是可以捡个便宜,我不介意我的女儿招婿,也不介意陈家宗祠放远茂的牌位,想必我的外孙也不介意改姓陈。”
陈钰泓一句话,让江景元好感备升。
他的话里没有一句指责江氏族人的话,却处处讽刺着江氏族人,说得江氏族人无人敢抬头,更不敢吭声。
“咳咳咳,陈相公此话差矣。”陈钰泓话音刚落,江氏族老就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陈钰泓身子微微一弯对着江族老行了一礼,“见过江族老。”
“陈相公,我们有话好好说,景元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怎么可能不疼他,咳咳咳……”
江族老的确是年纪大了,这会说话又急,还没说完两句话,就咳嗽个不停。
“江族老,你是知道我陈钰泓为人的,我敬重你,但是也不会让你身后这些人强行逼迫我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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