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完结+番外 (宫槐知玉)
这世界木匠行业兴盛,要说起来也和当政者有关,贾老那事便是个例子。
先皇喜木艺,所以对当时红极一时的贾老也颇为尊重,这才有了亲自去请的事情。
先皇之后,如今当政的这位虽说不如先皇那般痴迷,但对这东西也颇有好感,所以就常有人投其所好。
余岩说的大寿是五十岁的大寿,也恰好是他登基满二十年的日子,所以便格外重视。
大寿之日,百官祝贺,贺礼自然少不了。
那位喜欢木艺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想要投其所好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作为作坊大家,这对他们戚家来说是一次机会,更是和冯家的一场较量。
输了,对戚家很是不利,赢了能狠狠打压冯家的气焰。
“当家的已经和晋王府那边在走动,若是顺利,晋王府的贺礼便会由我们提供。”余岩解释。
他们只不过是个做木匠生意的,自然不可能轻易见到宫里那位,像这种借手献花的事情才是他们能走的路。
如果东西献上去后能被喜欢,晋王爷那边不说,戚家与工匠这边自然也少不了名利双收的好处。
“冯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机会,所以早就已经在走动,他们人脉广,这不是难事。”余岩道。
大概情况说明,余岩话音一转,又道:“戚当家的意思是让你来负责这件事,皇家的贺礼和普通的单子不同,光是料子贵重稀有毫无意义,得是些稀奇玩意儿才能吸引目光,所有人里你最合适。”
要说稀奇料子,空里头恐怕比他们还多,身居高位的那位也早已经见惯奇珍异宝。
甚至就连冯家,恐怕也比他们家底厚实。
戚家的意思很明白,与其去博稀有料子珍贵价值这点,还不如靠着独特吸引目光。
“可以。”沈墨爽快应下。
余岩松了口气,他其实有些怕沈墨不愿意,毕竟贺礼和其它单子不同。
事关上位之人,中庸都不是罪,就怕出了岔子招惹到了上面那位,招来杀头之罪。
“既然如此,那你有空去找一趟戚当家的,他会跟你说说贺礼的详细的情况。”余岩道。
沈墨算了算时间,他手头上现在有四个单子正在做,不过其中两个东西都已经定下,他的时间倒也宽裕。
“我晚些时候就过去。”
“行,那我跟当家的打声招呼。”
傍晚时分,沈墨忙完手上的事情收了工具之后,便带着东西出了门。
戚家宅院沈墨来过好几次,对这边已经熟悉,到了地方后熟门熟路地便找到了戚云舒。
夕阳下,戚云舒正在院子当中乘凉。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更是把他的皮肤都镀上一层金色,也多了几分落寞。
若是原本的他,这会儿肯定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但如今他每日都抽出时间来乘凉休息。
见沈墨到来,戚云舒抬手替他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沈墨走近后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推到戚云舒面前,“给你的。”
戚云舒放下杯子,看着面前足有半人高不算太宽用布包裹起来的长方形东西,有些不解。
“给我的,什么东西?”戚云舒看向沈墨,沈墨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打开看。
沈墨在一旁坐下,拿了戚云舒倒给他的茶。一口茶下去,沈墨差点当即喷出来,那茶竟然是酸的。
沈墨放下杯子,拿了茶壶看,茶壶里面泡着的是一堆杨梅。
那壶里几乎都被杨梅占满,与其说是杨梅泡水,不如说是一壶杨梅。
沈墨放下壶又去看杯子,也是这时他才发现那杯子里面的水呈现暗红色,并不是茶的颜色。
沈墨这边酸得牙齿都快掉了,那边戚云舒已经拆开沈墨带来的东西上面的布,露出了下方线条漂亮长方形的木盒。
戚云舒手指在盒面抚过,他抬眸看向沈墨越发疑惑,动作间他也打开那盒子。
打开盒子的瞬间戚云舒手上的动作变僵在原地,因为在他面前那盒子里放着的,竟然是一架古琴。
那古琴在夕阳的余晖下呈现暗红色,上面并未做太多装饰,流畅简洁的线条,盒面寥寥几笔勾画出孤舟画面。
“这是?”戚云舒伸手去摸琴弦,手碰到琴弦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在轻颤。
“你不是会弹琴?”沈墨道。
戚云舒已认出那琴的料子,那料子竟是沈墨之前从冯天宝阁那边弄来的小叶紫檀。
“这琴,你不是已经送去给晋王府那小双儿了吗?”戚云舒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沈墨把琴送去晋王府的事情戚云舒是知道的,晋王爷还曾在他面前夸赞过,说他家那双儿很喜欢,是一把好琴。
“晋王府?”沈墨有些没跟上戚云舒的思路,“我为什么要送给他?”
戚云舒手指轻颤,连带着在他指尖下的那琴弦也发出一阵轻颤的音。
“你以为我要这小叶紫檀,是为了做琴送给那小双儿?”沈墨挑眉,“那是戚家的单子,我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戚家的单子是生意,生意就是为了赚钱。
戚家没有合适的料子那就等,他自己弄到手的好东西,为什么要拿去给戚家补缺?
戚云舒望着面前的琴,处于震惊中的他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想。
这琴是一把好琴,却也是一把过于简洁的琴,或许该说是一把‘男人’的简单的琴。
他之前曾经说过男人不该喜欢这些东西,沈墨却说喜欢就是喜欢,那时他并未当真。
他也并未想过沈墨做琴是为送给他,他一直以为沈墨那么上心,是因为晋王府那小双儿。
“不弹弹看?”沈墨起身走过去,他把那琴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摆在了戚云舒面前。
戚云舒手伸出去,却在半空又停下,“这种双儿的东西……”
他话还未说完,沈墨就已伸手要拿走琴,“不喜欢我拿走。”
戚云舒闻言吓得连忙按住琴身,不让沈墨把琴拿走,他赶忙解释,“我没有不喜欢。”
他喜欢,喜欢得紧,喜欢得掌心都已是汗意,喜欢得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弹弹看,若有不妥我也好拿回去调整。”沈墨就站在戚云舒身旁看着他。
戚云舒把琴抱回自己面前放好,他垂眸再次看向琴身,这琴做工极其精细,是精品,拨弦时的音色也极为纯正好听。
戚云舒凭借着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试着弹了起来,记忆中的他已经学会不少曲子,可如今他却变得笨手笨脚。
沈墨就站在手边,他太过紧张,一首简短的曲子下来竟然错了好几处。
几乎快不成调的曲子结束,戚云舒才发现自己额上掌心都已是汗意,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沈墨脸上的表情。
沈墨送他琴,他却连连贯的弹奏都做不到。
“错了好几个音。”沈墨的声音伴随着夕阳传来。
“你懂?”戚云舒心一沉,有些窘迫,面上也是一片滚烫,他还以为沈墨没听出来。
不过也是,既然沈墨能做琴,对这应该多少有些了解才是。
“不懂,你脸上这么写着。”沈墨声音就在戚云舒耳边响起,戚云舒吓了一跳,往旁边侧身的同时回过头去。
戚云舒面上越发赤红,他回头,才发现沈墨不知何时已经弯下腰来,他的脑袋就在他的耳边。
沈墨正认真地看着他面前的琴,似乎在研究什么。
戚云舒无心去管他看的是什么,只本能地屏住呼吸,沈墨靠得太近。
他与沈墨从未靠得这么近过,如今沈墨的气息就在他耳边浮动。
他能听到沈墨呼吸的声音,也能闻到沈墨身上的气息,他甚至都能看清楚沈墨微卷的睫毛以及唇上的纹路。
“再试一下。”沈墨声音就在戚云舒耳边响起,因为靠得近了,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也更加沙哑。
闻言,正望着沈墨侧脸发呆的戚云舒连忙回过头去摸琴,他动作慌乱,琴没摸到倒是摸到了沈墨的手。
沈墨的手宽厚而有力,掌心处还带着一些薄茧,给人温暖而安全的感觉。
戚云舒触电般的收回手,努力集中精力放在那琴上,可弹出来的调子却还不如之前流畅,好几个地方都重复。
沈墨见状,又俯下身去。
戚云舒只得僵住,不敢动弹,视线却忍不住往身旁沈墨的脸上飘。他微抬高头,粉红色的红晕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更加明显。
沈墨察觉到他偷看的视线,回头看去,戚云舒连忙坐直目不斜视,乖巧地看着琴。
沈墨打量了他一会儿,把戚云舒想偷看却又不敢的模样都看在眼中,他心觉好笑,心尖儿却被挠的痒痒得不行,
沈墨口干舌燥,身体竟就就着俯身的姿势缓缓的向着他靠了过去。鼻翼间戚云舒身上的气息愈发浓郁,沈墨便愈发停不下来。
沈墨越靠越近,戚云舒微微侧着身体,可这并不能躲开沈墨。
眼见着沈墨已经到自己面前,戚云舒想要起身,手脚却早已经不听使唤,背脊处更是一阵酥麻。
沈墨靠得近了,俩人几乎额头抵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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