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感慨不已,这四个老千坐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乱成什么样。
这两年间,他们一行人住在方鸽子早年的居住地,环境清幽,加之四周多草药,适合养伤。
虽说静尘看上去很不靠谱,实际上确实是不靠谱,脑子时好时坏,总是记不起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搞得解蛊之事一拖再拖。
但不得不说,静尘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一切皆因他是南疆人。这是静尘在一次磕到脑子昏睡三天醒来后说的,后来取蛊也是得心应手,让人不得不信他真是南疆人。
可之前林越中蛊后,古青国主也派人前去南疆寻人,可派了一拨又一拨,连南疆在哪都不知道,最终只能作罢。
“哈哈哈哈!”方鸽子抚掌称快,“小宝贝,怎么样?为师厉害吧?”
方鸽子这一嗓门嚎得林越迅速回神,更别说坐在他身边的林落了。
林落推了把方鸽子,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要吓死我啊!”
静尘则直接丢了牌躲在明尘身后,连声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方鸽子:“……”
“不玩了。”方鸽子笑道,目光落在静尘身上,“你们输了,今晚该是你们煮饭了。”
“什么?!!!”林落一脸惊悚,“让他俩煮?”
方鸽子有些忘乎所以:“对啊,一向如此,打叶子牌,谁输谁煮饭。”
“我不要!”林落很是嫌弃,连忙起身,“我来回去。”
方鸽子一把拽住他袖子,道:“这天色已晚,明早再回去吧。”
“他俩煮的那是饭?”林落指着静尘二人,“那比穿肠毒/药也可怕啊,又臭又恶心,相比之下屎都比那饭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实在不是他夸张,上个月偶尔尝过一次,直接晕厥过去,让人抬回王府,整个太医院轮番诊治,连续喝了一个月的药才好了,那滋味,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两个和尚能把饭做成这种味道,是怕别人命长么?
静尘探出脑袋小声辩解道:“二王爷是因为饭前吃多了柿子才会如此的。”
林落怎么也听不下去,挣脱开方鸽子,拔腿就跑。
林越好笑地看着自家弟弟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走上前,对上静尘那无辜的双眼,调侃道:“难得见他怕什么,静尘师父,您真厉害。”
静尘笑笑:“过奖过奖。”
“今晚的饭我来煮吧。”林越道,“反正林落带来了白菜,刚好可以煮白菜粥。”
因为他也不想吃静尘他俩煮的饭,每每轮到静尘师兄弟煮饭,他都选择不吃,因为味道就难闻,可偏偏林落这傻孩子不信邪,真以为是那种闻着恶心吃起来东西。所以他跟方鸽子经常故意放水,输给他们。
方鸽子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正在懊恼之前为了开心而赢静尘他们,看着静尘他们认命的模样,又找不出借口来,幸好林越接过话。
静尘为难地看着林越:“让皇后娘娘下厨,这怎么敢当?”
对于静尘口中的皇后娘娘,林越已经免疫了,这两年多少次让静尘改口,可他就是不改,连着他师兄也跟着喊起来。
明尘道:“师弟,咱们吃过皇后娘娘煮的饭还少吗?前天的馒头,大前天的粥,大大前天的豆腐汤……”
明尘开始慢慢数着林越做过的东西。
静尘听着明尘的话,悄悄咽了咽口水,眸光明亮地看着林越:“那就麻烦皇后娘娘了。”
“不必客气。”林越道,“静尘师父救我一命,我做饭报答一下又算得上什么。”
林越拿起筐内两棵大白菜,转身钻进厨房。
燕国皇宫内,江昀站在寝宫院内,长身鹤立,目光落在枯黄的花丛上,手里攥着一封信,信上的火漆被汗水浸湿,可手的主人丝毫未曾在意,也没有打开一看的想法。
“陛下。”东海手里抱着披风走近,搭在江昀肩上,“天凉露重,还是回屋歇息吧。”
江昀一言不发。
这两年来,再未曾见过林越,也未听江昀主动提起过林越,好似这么一个人突然消失了一般。
可东海依旧能清晰的回想起两年前江昀回宫后,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批阅奏折,怎么劝也不听,每日最多只睡两个时辰。
虽说江昀历来勤勤恳恳,可到底未曾有这般夜以继日不知疲倦的,带着一股倔性。
直到中秋宴,喝醉酒的江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白玉球,默默流泪,嘴里反复念叨着林越。
东海恍然,原来真与林越有关。
再后来,每隔几日便会有一封书信落在寝宫的书桌上,可江昀看也没看,直接丢在一旁,第二日再看时,地上便是一堆灰烬,想来那些信便也是林越所写。
“王叔来信说千金城有异。”江昀忽然说道,“朕打算去看看。”
“千金城?”东海微微诧异,“难不成那里又是赌博闹死人命了?”
千金城位于东南地段,全城上下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赌博,城内大大小小的赌坊比比皆是,有着天下第一赌城的称号,吸引着无数外来人。
但因为赌博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动手杀人的事件也是数见不鲜。是以江昀提起千金城,东海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案子。
江昀摇摇头:“王叔没有细说,只是萧门主派人传话来的,他与蔺盟主正好在千金城。”
“萧门主?”东海笑笑,“这淮安王在王城,怎么萧门主又跑去千金城了,他与王爷如胶似漆,怎么舍得丢下王爷独自跑那么远去了?还是跟蔺盟主,这苏大人也没多管管他?”
去年中秋宴,萧枫白与江寒总算是修成正果,在王城轰轰烈烈的办了场婚礼。
当时收到喜帖的林越几欲吐血,方鸽子也是气得青筋暴起,指着林越絮絮叨叨骂了半天,说他之前还看不起萧枫白,结果人家倒比他快了一步。
林越也很是郁闷,之前一直嘲笑别人,结果好了,被人家反击得毫无回手之力。
江昀莞尔一笑:“这几年他与蔺盟主一直在追寻一个关于藏宝图的事,东奔西走正常。”
“陛下准备亲自前往?”东海问道。
江昀点头:“确有此意。”
“怕太傅又要念叨了。”东海有些头疼,这吴贺年纪大了,越发是能念叨了,徐春来每每都会气得拿帕子把他嘴堵上。
“无碍。”江昀道,“先斩后奏。”
东海闻言不禁失笑,陛下每次都喜欢来这招,可偏偏人都走了,太傅大人也没办法。
翌日一早,江昀换了身便衣,带着人出宫。
哪料吴贺比平常早来了一个时辰,早早候在宫门口,正好逮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江昀。
吴贺看着这阵势,一下了然,不禁无奈:“陛下。”
江昀冲东海使了个眼色,东海掀开车帘,对着吴贺笑道:“太傅大人。”
吴贺揉了揉眉心,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陛下这回准备去哪?”
“千金城。”江昀回道。
“千金城?”吴贺皱眉,“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陛下去怕是不妥。”
江昀阖上眼,不欲再作答。
东海看了看江昀,又看了看吴贺。
吴贺会意,知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作罢,对东海说道:“劳烦东海公公多多照顾陛下了。”
“谨记太傅大人所言。”东海拱手道,“奴才定会好生照顾陛下。”
吴贺侧过身,伸出一只手道:“陛下,请。”
马车行驶出城门,又被拦下了。
东海好奇地探出脑袋一看,竟是林行云,两年不见,这位林小公子虽是一直住在国师府,但也是深居简出。
仔细一看,只见他身形高了许多,五官逐渐长开,一副翩翩俊公子的模样。
“陛下,是林小公子。”东海道。
江昀睫毛轻颤,却依旧未睁开眼。
林行云走到车帘边,盯着垂下来的车帘,脱口而出:“陛下,哥哥他,他好了。”
还不待东海回话,只见江昀倏地睁开眼,眸里划过一丝亮光,犹如昙花一现,好似错觉一般。
马车里久久没有传来声音,林行云无奈低下头,哥哥真是把嫂子气极了,连着两年来也不待见自己。可他接到哥哥那边的消息,便听闻嫂子要离京的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本是想说跟他一起去好照顾一番,可一开口便是这句话,心微微悬起,有些懊悔。
“还有呢?”就在林行云以为江昀不会理他之际,耳边传来难辨喜怒的声音。
林行云愣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我能不能随陛下一同前往陛下要去的地方?”林行云立马反应过来,“我保证不给陛下添麻烦,只是想保护陛下。”这两年来,他不知道被江昀拒绝了多少次,难免有些忐忑。
江昀沉默良久,道:“好。”
☆、千金
古青皇宫内,林问渠看着神采飞扬的林越,顿时喜出望外,大步上前,扶着他的肩头细细打量,红润的肤色,大笑道:“好!好!终于好了。”
林越眉眼轻弯:“父亲。”
林问渠一听这称呼,忍不住鼻子一酸,眸里涌起泪意,强忍着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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