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山:“是!”
城内流言不断,其他国的使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纷纷上书表示想要回国,却都被江昀一句:“刺客尚未抓到,还请诸位多留几日,若是此刻离京,路上遭遇不测,概不负责。”甚至在驿馆周围加了近两成的侍卫,意为保护诸位使者的安全。纵然再多不满,众人也只能接受,每日待在驿馆内,与旁人大眼瞪小眼。
国师府内,方鸽子撬开高添复的嘴巴,把药灌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拍了拍他肉嘟嘟脸,苦恼道:“赶紧醒哈,我那徒媳妇儿因为你的事可愁死了!连着徒弟心情也不好,见着我就揍,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行云躲在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虽然说非常讨厌高添复,可是现在盼着他能早些醒。
“师父,为何不告诉哥哥人没死呢?”林行云低声问,“这样嫂子也可以少些麻烦,听闻高山国已经发兵准备攻打燕国了。”
方鸽子狡黠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当你渴得要死的时候,有人给你一桶水,你会如何?”
“感激涕零。”林行云不假思索道。
方鸽子拍着大腿:“这就对了,等这只□□醒了,咱们再告诉你哥哥,你哥哥再去告诉你嫂子,你嫂子感动之下,一下就决定以身相许,嫁给你哥哥,这样,咱们就可以办喜事,喝喜酒啦!”
林行云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崇拜地看着自家师父:“还是师父深谋远虑。”
方鸽子得意一笑。
“咳咳。”睡得死沉的高添复终于有了动静。
林行云一听,激动地跑进来:“师父,□□醒了!”
方鸽子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半碗药给他灌下。
林越带着暗卫从外面回来,这些天一直在外头寻找高添复的踪迹,几乎把整个王城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能找到人。
最近江昀因此事烦心得觉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也许多,自己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林越很是烦闷,要是再不行,他干脆直接提刀跑到战场上去把那高添荣砍一顿。
林越绕到西院,想找自家师父好好发泄一下,谁知刚走近院中就听见林行云那兴奋的声音:“醒了!”
林越愣了一下,大步上前,推开紧闭的门扉,看清眼前场景后,脸色一僵,逐渐转黑:“这到底怎么回事!”
“扑通!”林行云被吓得腿一软,瞬间坐在地上。
方鸽子也没好到哪去,头磕到榻沿上,牙齿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痛苦地捂着牙齿。
高添复悠悠转醒,入眼便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与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幅上的脸刚好重叠,嘴角慢慢咧开,声音沙哑道:“原来是仙人救了孤。”
林越缓过神,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二人,道:“老老实实给我解释一下。”
林行云往自家师父身边挪去,推了他一把,可怜兮兮的。
方鸽子到到嘴边的话有憋了回去,看着大徒弟的脸色,只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末了还来一句:“为师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你可知因为此事景清都成什么样了?”林越骂道,“你倒好,把人藏得这么严实!”
方鸽子声音弱了下去:“我也没考虑那么多。”
林越彻底无语。
高添复缓慢地坐起身,看着林越,笑道:“仙人,孤想带你去我家。”
林越:“……高山国都易主了,去个屁!做梦!”
高添复能当上国主也是有脑子的,敛去笑容,思绪几转,严肃道:“可是高添荣?”
“正是。”林越道。
高添复沉默片刻,道:“带孤进宫,孤要见燕皇。”
林越求之不得。
御书房,江昀看完了手边的折子,正准备起身回寝宫休息一下,就看见林越拎着失踪已久的高添复从窗口跳了进来。
江昀看见高添复,震惊不已:“高国主?”
高添复扶着桌子喘着气,面色苍白,无力道:“燕皇。”
“国主请坐。”看着高添复的样子,江昀生怕下一秒人就要昏过去了。
高添复扶着椅子坐下,看向江昀,道:“孤有一事恳求燕皇。”
江昀皱眉道:“国主请讲。”
“请燕皇借些兵给孤。”高添复一脸诚恳道,“孤要清理门户。”
看来高添复已经猜到此次全是高添荣所为,江昀想了想,道:“贵国之事,朕不好插手。”
高添复起身,深深鞠了个躬,道:“此后每年我国向燕国缴纳的贡品翻一成,并且签订合约,高山与燕国互不侵/犯,永世交好,燕皇意下如何?”
林越挑了挑眉,这个可以有。
江昀微微颔首:“可以。”
“多谢燕皇。”高添复再次鞠了个躬。
东海立马拟旨,江昀与高添复各自盖好印后,小心收起。
“此次不知国主如何脱身的?”江昀问道。
高添复看向一旁的林越,道:“此次多亏国师。”
林越莫名其妙,正想开口,就听高添复再次说道:“救命之恩大于天,当以身相许,孤恳求燕皇,将国师许给孤,孤一定会好好待他。”
林越瞳孔倏地放大,你大爷的!!!
“不行!”江昀眸里涌起一丝不悦。
“燕皇,孤是认真的。”高添复道。
江昀沉声道:“国主身子还没好,便留在宫里吧,朕寻太医给国主诊治,待国主痊愈之后,朕便让人跟着国主回去清理门户。”
高添复还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起身道:“多谢燕皇。”
“东海,带高国主去松花殿。”江昀道。
东海带着高添复去松花殿,临走之前,高添复恋恋不舍地看着林越。
江昀见状,心里愈发烦躁,走到林越身前,直直地盯着他的脸,没好气道:“红颜祸水,沾花惹草。”
林越哭笑不得,左右看了一下,伸手搂住江昀:“实在是冤枉啊。”
江昀推了他一把,往后退一步,冷冷道:“把事情说清楚,你怎么找到高添复的。”
林越只好把自家师父做的事原原本本交代出来。
江昀一听,感慨道:“此次方前辈当真是帮了个大忙。”
“他这分明是添乱。”林越撇撇嘴,“若是早些交出来,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副光景。”
江昀捏了捏林越的脸,道:“若当时便把高添复交出来,便会坐实此事与大燕有关,朕百口莫辩,若是高添复醒来,也会怀疑朕,再或者,那些人见他没死,再次刺杀,那样问题就更棘手了。你还不如方前辈通透。”
林越自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只是听江昀夸方鸽子,心里就是不爽。
“方前辈喜欢什么?”江昀问,“他帮了朕这么大一个忙,朕要好好谢谢他。”
“不知道。”林越闷闷不乐。
江昀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饭。”林越道,“每天都能吃三大碗,跟猪一样。”
江昀:“……”
林越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觉得胸口一痛,暗道不妙,连忙道:“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江昀开口,抬脚就准备走。
江昀察觉到不对劲,这几日他都会想尽各种法子留下来,立即开口道:“站住!”
林越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笑道:“陛下还有事?”
“你怎么了?”江昀狐疑地看着他。
林越稳住颤抖的身形,道:“没事,就是想到云儿说要吃烤鸡,我来去给他买,不然待会卖完了他又得闹我了。”
江昀闻言,轻笑一声:“那你去吧。”
林越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江昀低下头,忽然瞥见地毯上那鲜红的颜色,再联想到林越之前的神色,眸光一凛,大步走出去,冷声道:“带朕去国师府!”
林越匆匆回到院里,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陈漠见状,把林越抱进屋里,然后匆匆忙忙去请了方鸽子来。
方鸽子看着不争气的徒弟,叹道:“这要是直接倒在宫里多好,让陛下看看,这样就多心疼你一些。”
陈漠焦躁不安地站在一边:“如今才是六月初三,这蚀月蛊又提前了。”
方鸽子眉宇间透露着严肃,替林越施完针,长长叹了口气:“之前有个算命的告诉我,我这辈子都是劳碌命,之前我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
“方师父?”陈漠不解。
“这是蚀月蛊后期的症状。”方鸽子正色道,“毒入肺腑,再无规律可寻,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咚!”门外传来声响,抬头一看,便见穿着龙袍的江昀站在那,发丝有些凌乱。
江昀走进屋,红着眼看向躺着的林越,哑声问:“无药可医?”
方鸽子看了眼江昀,摇摇头:“风雨寺究竟未能找到,也不知他能不能撑到那时。”
江昀坐在榻边,目光停留在他苍白的脸上,伸手替他拂去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方鸽子不忍地别过头,起身拉着陈漠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江昀低头在林越眉心落下一吻,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附在他耳边说道:“朕还没娶你过门,皇后的位置也为你留着,朕的救命之恩都还没报完,你不可以这么轻易离开,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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