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我来说,每天早上能睁开眼看见太阳,便已是万幸了。”林越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哪天就这么去了。”
“不是说找到风雨寺的高僧就行了吗?”萧枫白道。
“找了这么多年,丝毫也未听闻,也只是传言罢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人传出来的。”林越不在意地摆摆手。
“话说,你此次来燕国,究竟想做什么?”萧枫白适时转移话题。
“不是说了么?考状元,功成名达,衣锦还乡。”林越挑眉,一脸坦诚。
“嘁。”萧枫白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唬谁呢?之前念念叨叨那么多年想来燕国,就为考个状元?古青也有科举,怎么没见你去考?”
“这不是在外面更能显示本王的厉害吗?”林越得意道。
萧枫白:“……”这是当燕国的文人都死绝了么?
“好了,这里太吵,带我去清净点的屋子,咱们好好喝点酒,带上笔墨纸砚,万一诗兴大发呢?”林越起身,拍了拍萧枫白肩膀。
萧枫白:“……”可别糟蹋我的纸!
孙恒从皇宫出来,眉头紧皱,想着究竟该找个怎样的借口能将林越带到江昀面前。林越此番来京,没有直接去见江昀,很明显便是隐藏身份来此。既然是隐藏身份,也就不好明目张胆的前去请人。
孙恒揉了揉眉心,还真是难办啊,这林越对陛下又有救命之恩,又不能把训小兵的方法用在他身上。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林越这才与萧枫白交谈完,哼着小曲儿刚走出春风楼门口,就与一个身形健壮穿着铠甲的男子面对面迎上。
林越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尖,看向孙恒,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军爷,实在不好意思。”
孙恒表情几变,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站着,一时之间,透露出一股傻气。
林越微怔,收回目光,绕开他往前走。
孙恒见人走了,这才反应过来,只好跟上。
林越自是察觉到孙恒的跟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眼前的小摊位。
“这位客官可要看看这搓衣板?”摊贩热情的问道。
林越像模像样地拿起一块细细打量,赞道:“嗯,不错,除了洗衣服之外,还能做什么?”
摊贩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随即附在林越耳边,轻声说道:“罚跪,不瞒公子,我家夫人每每生气,总是让我跪这东西,我家那块已经跪了好几年了,还是完好无损的。”
林越手一僵,默默放下,轻咳一声:“我就随便看看。”说着,抬脚离开。
躲在后面的孙恒立即跟上。
不远处的茶楼内,江昀身着便衣,站在窗前,目光随着街道上那抹修长的身影移动,搭在窗台上的手不经意地颤动。
“这王爷着实长得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东海感慨道。
江昀回过头瞥了眼东海,道:“哪里学来的?”
“这哪需要学呀,这一看见王爷便突然想到的。”东海连连笑道。
“你倒是嘴甜。”江昀低声道,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眼看前面便是客栈,可身后的孙恒依旧不肯离去,林越没办法,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忽然楼顶上空传来一声尖叫,林越抬头一看,一个小孩因靠着年久失修的围栏上玩耍,栏杆断裂,小孩跌落下来。
林越足尖轻点,张开手臂把小孩紧紧搂在怀里。
小孩也不哭闹,好奇地盯着林越
看:“哥哥真好看,谢谢你。”
林越把小孩放在地上,小孩的父母走了下来,对他连连道谢。
“哥哥,这个给你。”小孩从兜里拿出一小块石头递给林越,神秘兮兮道,“这都是我收集来的宝贝,送你一个。”
林越哭笑不得地接过石头,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在一旁呆愣了许久的孙恒激动地扑上来,紧紧地抱着自己,连忙说道:“宝贝啊!宝贝,此乃世上罕见的宝贝!”
林越彻底凌乱了,这是喊他宝贝?这燕国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国师
孙恒不由分说地死死抓住林越的手腕,像刚放出栏的猪一般飞速地往宫门口奔去。
林越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四周的景物在飞快的转变。
“陛下,孙统领这是?”东海眼尖,看见孙恒拽着林越“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勉强还能看见林越那狼狈的身影,两条腿在地上乱蹬,偷偷打量江昀微变的神情,开始默默地同情起孙恒。
“回宫。”江昀自是看见了,语气微沉。
宫门口的侍卫看见孙恒,还来不及行礼,就见他一脸急匆匆的样子,嘴巴咧开得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大黄牙,依稀可听见“宝贝”二字。
孙恒甩了甩了酸涩的手,这次换了个姿势拽着他胳膊,直接拖起林越,直奔宫里,不做片刻停留。
林越:“……”老子想揍人!
侍卫几人面面相觑,随即唏嘘不已,这活脱脱像是从山下抢来小媳妇急着入洞房的山大王啊,还是孙大统领威武!
陈漠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家王爷,哪里知道就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傻大个似的人物,那么粗鲁地把王爷给带走了。
“可有人跟着王爷?”陈漠转头问向身后。
暗卫立即出现,道:“有的。”
“那究竟是何人?”陈漠这才放下心。
“禁卫军统领孙恒。”暗卫道。
“那他无缘无故把王爷带走作甚?”陈漠再次疑惑不已,他们此番前来,已经很好的掩藏身份,户籍信息那些也已经妥当准备好,难不成哪里出了纰漏?
暗卫想了想,将林越此前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末了来一句:“科举前夕,燕国禁止文人出入风月场所。”
陈漠闻言,嘴角忍不住几次抽搐,幽幽道:“这状元,王爷怕只是要在梦里做了。”
暗卫闻言,也忍不住低下头轻笑。
萧枫白得知此事后,风风火火跑来客栈,看见陈漠后,二人对视一阵,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萧门主。”陈漠无奈,“谨言慎行。”咱们的暗卫,都是十分有趣的,你这头若是说王爷被刀划伤了手,传到外头那就成王爷胳膊差一点断了,整个人躺在榻上,已经动弹不得了。
萧枫白与林越从小长大,这是往好听点说的,直接点呢就是,萧枫白与林越从小打到大。
萧枫白反应过来后,余光瞥了眼正蹲在对面屋檐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小本记录的暗卫,看见萧枫白后,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露出洁白的牙齿。
萧枫白:“……”总有一天,他要让千玄门所有暗卫跟他们好好干一架比比谁厉害。
“我与林兄素来交好,如此回去也实在不安,便与陈大人一起在这等他回来,如此才能心安。”萧枫白收敛了笑意,换了副悲戚的语气,说着倒了杯茶喝起来,还不忘说“这茶不好喝。”催促小二换了壶上好的龙井茶。
陈漠:“……”
暗卫听了后,再次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每人各有不同。
“四月初十,萧门主嘲笑王爷手无缚鸡之力,被人随便抓走了。”
“四月初十,萧门主听闻王爷被人带走,抱头痛哭,鼻涕抹了陈大人一身,只因为没有亲眼看见。”
“四月初十,萧门主在客栈等王爷,嫌弃茶不好喝,说王爷真有幸能去燕国皇宫喝茶,希望王爷下回还能多去几次,就像这回一般,不过下次要是能直接被捆去就更好了。”
……
终于,在临近御书房门口时,孙恒这才松开手,让林越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林越借着喘气的机会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一派雄伟庄严之景。
不过,待看见迎风起舞的花草时,林越愣了一下,这燕国皇宫里怎么也有枫茅草?还是这么一大片的?
“看什么呢?”孙恒生怕林越有什么不好的企图,立即捂住林越的眼睛,“皇宫重地,不许乱看,闭眼!”
眼前一片漆黑,还有那孙恒手心的热度,带有点汗的湿腻感。
林越一脸黑线,这个傻大个,想揍。
东海走出御书房,看见孙恒几乎将整大半个身子压在林越身上,手中还牢牢抓着一个石头。
东海回头看了眼屋里,幸好比孙恒早进了宫。
“孙统领。”东海一脸乐呵呵的模样。
“陛下可在里面?”孙恒轻声问道,手再次牢牢抓住了林越的手腕,“臣有要事禀告。”
于是,孙恒的两只手,一手捂着林越的眼睛,一手抓着他的手腕,而林越整个人,差不多被孙恒拥在怀中了。
东海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嘴角的笑容一僵:“陛下正在里头,只是。”东海话还没说完,就只见着孙恒的身影,只是孙统领,您好歹把人先松开啊,东海心里默默把话说完。
这模样进去,陛下心里怎能舒服?东海连连摇头,孙统领什么都好,只是这脑子啊,实在是愧对父母啊。
江昀闻声抬起头,脸色倏地一沉:“成何体统!”
孙恒一惊,立即松开手,仓皇行礼道:“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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