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行云兴奋地搓搓手,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家师父走进石林。
捕头捂着着淌血的伤口,扶着石头,气喘吁吁道:“大人待你不薄,如今大人落难,你就是这么报效大人的吗?”
玄策没有理会捕头的话,有序地吩咐着黑衣人把箱子装好,准备运出去。
眼看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被抬走,捕头带着身后的衙役,拦在出口,道:“大人有令,杀无赦!”
玄策愣了一会,嗤笑道:“你还真以为会是我的对手么?李稼当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才是主子!”说着,提剑朝捕头刺去。
刀剑相碰,尘沙飞扬,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暗卫们偷偷绕到其后方,方鸽子与林行云则从正面进来,眼看着挡在路口的捕头,方鸽子毫不犹豫抬脚踹了他一下,好巧不巧,就这么踹到玄策剑下,鲜血染红衣襟。
“实在是不好意思。”方鸽子尴尬地收回脚,“你挡路了。”
捕头跪倒在地,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长剑,再无能力起来。
玄策微愕,收回剑,看向方鸽子,再次举剑刺去。
林行云拔起腰间的佩剑,灵活地转着剑柄,犹如灵蛇一般与玄策交缠起来。
方鸽子欣慰地笑道:“甜心终于知道替师父出头了。”
林行云听见这话,心里呕血,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才不会出手的。
黑衣人正对付着剩下来的衙役,暗卫趁其不备,朝他们脑袋上挨个猛敲,然后把扛起地上的箱子就跑,还不忘回头露出一抹无害的笑。
黑衣人:“……”
衙役:“……”
玄策见状,正欲甩开林行云想追上去,一下分神,膝盖传来剧痛。
林行云收回剑,不满道:“就不能专心点么?”
眼看着一个个倒地的黑衣人,以及越走越远的箱子,凭他现在一人之力,是难以追上的。玄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狠狠地剜了眼林行云:“多管闲事!”
林行云无辜地眨眼:“闲来无事嘛。”
“要不让你歇一歇,然后再打?”方鸽子好心地提议道。
“算了,等改天再打吧,反正他也打不过我。”林行云摆摆手,满不在乎。
玄策一口血到了喉咙,联想到上次在林越手中受辱,今日又重现当日之耻,赤着眼,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而这师徒俩完成没有把玄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商量着。
“师父,待会我们要不要偷偷藏几个元宝?”林行云问道。
“好主意!”方鸽子赞道。
折返回来的陈漠听到这话,轻咳一声:“王爷来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缓缓迈入。
林行云脸色一垮,完了,白抢了,不能偷藏元宝了。
林越摸了摸林行云脑袋:“干得不错。”
玄策看清林越模样后,瞬间呆住了:“你是燕皇的人?”
对于这话,林越莫名受用,挑了挑眉:“不错,有眼光。”
玄策低下头,表情忿忿,不再言语。
林越笑了笑:“带走,押入大牢。”
正厅里,整整十一箱贴满封条的箱子摆成两排。一群模样俊秀的黑衣人守在一边,惹得许多仆人们驻足观看。就连路口经过的行人也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只是碍于这是府衙,不敢造次,只能根据自己依稀看见的妄加猜测。
江昀坐在上首,目光不时落在大门处。
“国师回来了。”周禀年出声道。
只见林越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
江昀将林越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放下心,看向一旁的方鸽子道:“此次多谢方前辈跟云儿了。”
方鸽子摆摆手,笑道:“陛下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还没说出来就被林越给捂住嘴,不过没说完的话却通过暧/昧的神态表现出来。。
江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
“师父与云儿一路劳累,先回去歇着吧。云儿,带师父回去。”林越温和地说道,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里那威胁的目光。
林行云缩了缩脖子,拉着自家师父,飞一样地跑回院子。
“把箱子打开。”江昀道。
暗卫们早已经幻想无数遍箱子打开的场景,可甫一打开,还是被惊呆了,瞬间觉得整个大厅都泛着金光。
周禀年微怔,喃喃道:“这少说也有一千两,真是发财了。”
一千两黄金,还真是不常见啊。
江昀上前,拿了六个金元宝交给东海,然后对周禀年说道:“周爱卿,先将这些放入库房,派人严加看守。”
周禀年:“是!”
有了这些黄金,刚好可以充盈国库,若是能找到运走的那些,那便更好了。
府衙小门处,陈漠正手足无措地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娇,身子发僵。
他们正巧从夜落山下来,这李娇从一间茅屋里跑出来,紧紧搂住林越,说是要报恩。
林越怎么赶也赶不走,只能将人带来了,只是没敢从大门进,便丢给了陈漠,让他解决,可是,他不会啊!
说起李娇,也真是自作孽,好好的若真是去了外祖家,便不会沦落到东躲西藏的日子,可偏偏让丫鬟银杏扮做自己模样,而她却始终待在丹溪城,怕李稼发现,只能小心翼翼的。大概真是中了魔吧,一眼看中林越,可又觉得上天作美,让她再次遇上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见自家父亲入狱的消息,还是陛下亲自下令,瞬间如同失了魂一般。
“李姑娘。”陈漠揉了揉眉心,吐了口浊气,生涩的安慰道,“别哭了。”
李娇置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陈漠看了看屋顶,幸好,暗卫们不在,不然又会被嘲笑的。
暗卫们此时正在花园里看热闹,一起正室撞见丈夫出/轨的精彩戏!表演者,陛下与王爷,百年难得一见,简直不容错过!
江昀捻起林越衣襟处一根长发,双眼微眯,冷声道:“谁的?”
“嗯?”林越不解,盯着江昀手中的那根头发。
江昀上前一步,揪着林越衣服,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脂粉的味道,眸色瞬间沉下去。
看着心上人投怀送抱的,林越哪里忍得住,正想伸手抱住他,却被江昀推开,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
“景清?”林越疑惑道。
“别喊朕!”江昀转过身,冷声道,“把外面那个女人带进来。”
东海一听,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林越,一脸懵,国师当真是好本事,竟然在外面藏女人。
林越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女人。”
江昀反过头,冷冷地看着林越:“朕给你一次机会,把她带进来。”
林越看着江昀这副模样,忽然想起早已被忘在九天之外的李娇,莫名有点心虚,道:“你听我解释。”
果然!江昀怒不可遏,甩袖离去。
东海看着林越,连连摇头,然后立马跟上江昀。
☆、败露
林越站在窗前,对着屋里喊道:“陛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昀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关上。
林越看着紧闭的门窗,无奈蹲下,双手托腮,耐心解释道:“半路捡来的,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就一下,我很快就推开她了。”
屋里的江昀越听脸越黑,把手中的书扔下,对东海道:“把他赶走!”
东海想开口劝着一二,可碍于江昀那快吃人的眼神,只能憋了回去,抬脚走出屋外。
“国师!”东海的惊呼声自外传来。
江昀眼皮轻掀,没有动作。
东海扶着昏迷的林越,艰难地起身,站在门口,苦着脸:“陛下,国师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见状,江昀立马上前扶住林越,将他带进屋。
刚走到榻边,江昀停住脚步,道:“传热水。”
东海愣了一下,而后回道:“是。”
江昀把林越放在一旁的躺椅上,解开腰带,除去外衣,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伤痕,这才放下心。
躲在墙角里的方鸽子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冲前方的东海挥了挥手。
东海回之一笑,只是眸里隐有责备之意,方前辈下手太重了。
方鸽子倒是不在意,这小两口吵架的,不能怂,按照他徒弟那德行,若是陛下不让他进去,他怕是能一直站着。他这当师父的,总要体贴一下徒弟,早早喝上喜酒,才好催下一个。
仆役很快抬来热水,江昀屏退众人,抱起林越,扒掉他的里衣,放入水中,而后便走开了,想让天子替他沐浴?做梦!
林越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暗骂方鸽子,下手一点都不知轻重。低头发现自己正泡在水里,水还有点温,只是十指泡得微微发白。
林越转头打量着四周,一架绣着山水图的十二扇屏风展开,隐隐约约可见前方优美的身姿。
“景清?”林越不确定地喊了声。
江昀翻页的手一顿,道:“再泡半个时辰。”
林越忍不住笑出声:“水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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