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对他的叫喊置若罔闻,侧转身体双臂向外一送,打算就这么把他从池子里直接扔出去。谁料就在施力的那一霎那,元子攸突然伸出手来,死命勾住了他的脖子。尔朱荣收力不及,被带着向前一冲,两人一道扑倒在池边上。
元子攸后背着地,五脏几乎被震得错了位,却并不叫痛。喘了两声缓过气来,他目光呆滞地看向覆在自己上方的尔朱荣,抬手按上了对方的胸口。
一道暗红的伤疤从锁骨的位置一直延伸至右肋,粗长狰狞,在白皙的胸膛上显得尤其突兀——正是两天前被元子攸用马鞭招呼的结果。
不知道用了什么上等的创药,才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伤口就已经愈合结痂,不过经过热水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发软泛白。元子攸缓缓屈起食指,对准血痂的位置使劲一按,指甲很轻易地就陷入了肉里,血从伤口渗了出来。
不知道这里今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尔朱荣吃痛皱了皱眉头,撑起上半身想要避开元子攸的手,动作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身下有什么东西正硬邦邦的杵着自己的大腿根。
同身为男人,尔朱荣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亢奋起来,立时便膛目结舌地僵在了那里。倒是元子攸事不关己地躺在地上,还不时地挣动两下调整姿势。那玩意儿于是也跟着动作,狠狠蹭过尔朱荣的小腹滑到腰间。
尔朱荣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赶紧一个侧滚翻站起身来,抬手捂上腰间被蹭到的部位——粘湿湿的也不知道是池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阴沉了一张脸,他抬腿绕过元子攸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你再忍忍,过两天我给你送几个女人过去!”
元子攸仍旧是仰面躺着,两条小腿还垂在池子里。颇为费力地扭过头去,他一眼看见对方身后被打的地方有个清晰的手掌印,“哧”的一声就笑了起来。
门开了又关上了,只听见尔朱荣怒气冲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备热水!送到我房里……你,去把他弄出来!别让他在这儿过夜了!”接着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骚乱过后一个小婢女推门走了进来。
女孩子一路低垂着头,像是有些害怕。走到元子攸身边刚唤了一声:“皇上……”,猛然又伸手捂住了嘴,生生将破口而出的惊叫按了回去。
男人舒展了身体躺着,衣袍向上掀起盖过了肚子,长裤则褪到膝弯处,紧贴着小腿半浸在水中。身下那东西直挺挺地立起来,两只手都捏不稳了。
小婢女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面红耳赤地就要退出去。然而男人嘶哑着嗓子低吼道:“别走……过来!”
说这话时元子攸仍旧是紧锁着眉头,双目紧闭,喉结随着胸膛的起伏上下滚动,一下比一下狂乱。
受到召唤的小婢女不敢违逆皇帝的意思,虽然胆怯但还是依言走到池边。
元子攸红着眼睛侧过头去,却是微微有些失望——不是先前给他带路的那个婢女。
咽了一口唾液,他决定暂且不计较这些,伸手就去抓那婢女的脚踝。谁想女孩子尖叫一声躲开了他的手。意识到自己违逆了皇帝,她随即惊恐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赎罪!皇上赎罪!”
元子攸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只觉得扫兴。冷笑一声回过头去,他不再搭理一旁的婢女,专心致志地跟自己的小兄弟较劲。三五下之后他低吼一声绷直了双腿,胯部猛然向上拱起,总算是出了精。
元子攸屏住呼吸回味了两三秒种,等快感的余韵完全过去之后才呼出一口气,软绵绵地蜷坐了起来。
褪下湿淋淋的长裤将喷洒在小腹大腿上的污迹尽数擦拭了,他又原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开始宽衣解带地剥除紧贴到皮肤上的龙袍。
一旁的小婢女还跪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元子攸随手将脱下的湿衣服往边上一扔,抬脚点了点她的肩膀,道:“拿套干净衣服来。”
小婢女为难地抬起头来,看到男人赤裸的身体又慌忙移开目光:“回皇上,没,没有干净的衣服……只有将军……”
“我叫你拿套干净衣服过来!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元子攸对女人哆哆嗦嗦惶恐迟钝的模样彻底失了耐心,抬腿就往她胸前蹬了一脚。
小婢女顿时被蹬得斜摔了出去,发髻都散开了,脸颊磕在坚硬的石砖地上渗了满嘴的血。元子攸还想过去再补上一脚,然而对方像是被蹬开了窍,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跑,一会儿功夫给他捧了一叠白色的内衣回来。
擅自挪用将军的衣物算是个罪过,被发现了多半要受责罚。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将军要可怕多了,再不顺他的意怕是要丢命!
第14章 大将军的烦恼
严朔简直不知道该说元子攸什么好。大清早穿着整齐地去早朝,回来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主子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唉哟严朔,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唠叨了?”元子攸脱了鞋往床上一靠,抬手就要解床帘,“走开走开,让我睡一会儿!”
“我唠叨?我这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真没干什么,就是去将军府洗了个澡!”
严朔被隔在帘子外面,又不好扑进去再揪他出来,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
骗谁呢?去将军府洗澡?
元子攸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凌晨。起来之后他托人传话又从尔朱荣那里要来了几匹马,挑了几个手脚机灵长相顺眼的仆从陪自己一同操练马术。
寝宫里的下人们因平日里看惯了元子攸阴沉暴躁的面孔,此时都有些受宠若惊,简直不知所措,觉得他太过于热情洋溢了。
然而片刻的木讷过后,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参与到了训练中去,没被挑中的仆从也都聚在一旁充当围观者,时不时地吼上一嗓子。
——主子心情好,一切都好,只要把主子哄没了脾气,自己就好少受一份罪。
元子攸其实并不笨。非但不笨,某些方面还挺优质,比如手脚灵活,反应快。若是能有一颗勤奋上进的心,没准会成为一名武学高手。可惜的是他偏偏既不勤奋也不上进,相反还懒得很,学会了一套逃命的步法之后就再不肯用功。严朔有心要教他一门功夫,他却学得牛头不对马嘴,刀剑棍棒不分家,除了砍就是戳。出手倒挺快,又快又准,持久战不行,突袭足够了。
严朔深知自己这主子的秉性,所以在教授马术的时候格外严格,不达标不准休息。元子攸累得要虚脱,肚子里怨气冲天,几次想拿皇帝的身份压制他,然而摄于对方的威严不敢造次,最后还是选择跟以往一样乖乖听他的话。如此两三天下来技术竟大有长进,已经能随意自如地驾驭“杂毛”了。
“杂毛”是元子攸给自己那匹坐骑起的名字。这畜生近几天来由于性情温顺,表现良好,已经很得主人的宠爱。然而元子攸对其色泽不均的鬓毛耿耿于怀,时刻提醒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严朔对元子攸的表现大加赞赏:“主子学得不错。明天找人要些弓箭来,我教你骑射。”
“我不要跟你学,我上将军府去,叫尔朱荣亲自教我。他答应了的!”
“我教他教不都是一码事么?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他动作比你漂亮!”元子攸边说边举起手来做了个瞄准的动作,眼前浮现出那天宴会上尔朱荣跟他比试时的场景。
“人家可是打过仗的!”
严朔木着一张脸不予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很。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打仗又不看动作。
一旁的元子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从肖想中回过神来,他笑呵呵地搂住了严朔的肩膀,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到他身上:“既然你说我学的可以了,那明天就休息一天!”
第二天元子攸果真给寝宫里的下人们都发了个假,算是庆祝自己学成出师。刘总管自作主张从宫外找了个戏班子来,就着后院的空地搭建了个临时戏台,专程给皇帝唱戏来了。
主仆两个其实一场正经戏都没看过,尤其是元子攸,连句台词儿都听不懂。不过既然大家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配合一下不懂装懂也未尝不可。整个寝宫于是在其主人的带领下自得其乐,竟是难得的一派祥和。
而与此同时,位于洛阳城另一头的秀容军营却呈现出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自六镇叛乱开始以来,边境周围大大小小的起义不断,近日来更是有加剧的趋势。刚占领皇城不久的秀荣军不敢怠慢,全军上下一片肃然,已做好了迎战的打算。
主将营里,尔朱兆,元天穆等人正相对坐了讨论边地局势。尔朱荣则远远地坐在营帐后方的毛皮垫子上,单手托着下巴默不作声,看似是对部下的发言若有所思,实则是在想心事。
尔朱荣很少有心事,但一旦有起来就想个没完。比如现在,侦察归来的小兵正在汇报敌情,说是西边万俟起义军的首领前些日子自命为帝,他心思一歪立刻想到了自己宫里的那位。
自从上回元子攸来府上闹了一场之后,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人就头疼。
能让朱朱荣头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向来不愿意把麻烦留到第二天,能处理就即时处理了。然而元子攸却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尔朱荣暗自总结了一番,并不觉得元子攸有什么特别违逆自己的地方,充其量只是不太听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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