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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曹操一看,更是傻眼,那老者自己撞上来,还躺在地上,看他喊得中气十足,应当无事,而自己烫的手背生疼,张让连丢自己一个眼神也不曾。

曹操嗤笑一声,只得自己抖了抖手背上的药汤,得亏是药汤,并非是菜油一类。

老者倒在地上,张让赶紧扶他起来,张奉也闻声跑过来,两个人把老者扶进了药庐,让他坐下来。

那老者是来求医的,听说是华佗让他过来求医,华佗出门办事去了,留书言,但凡有人向他求医,自可去寻曹营之中长秋先生。

老者十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腿,说:“哎呦!哎呦……我这腿,老鄙这腿生疼生疼的,只要天气稍微一凉,便是疼的生不如死,看了多少医师都不管用,耗尽了家财,如今身无分文,腿疾反而更加沉重,不得行走,还请神仙救命啊!”

张让也没有废话,给老者看了看腿,又诊脉搭腕,当即就说了几个穴位,让张奉来下针,又要给老者做推拿。

因为要做推拿,需要在榻上躺平,张让便扶着老者,准备过去榻上。

老者站起来一下子,立刻跌在席上,“哎呦哎呦”大喊着:“不行,疼……太疼,老鄙实在走不动,太疼了!”

走不动的话,在席子上躺下来也可以,反正地方大,不会伸不开腿脚。

那老者却说:“不可,老鄙畏寒,若是这般躺下来,岂不是更寒?”

曹操一听,这不是找茬儿来的么?

不过张让却恍然大悟,说:“是了,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老先生见谅。”

老者说:“无妨无妨,你知错能改,便是无妨。”

曹操在一边掠阵,被张让忽略不说,还要看着这老者卖弄,越看越觉这老者便是找茬儿来的,绝没安什么好心。

张让就说:“那……既然老先生走不动,晚辈背您上榻,也是一样儿。”

他说着,就要蹲下来去背老者。

曹操一看,说:“且慢!”

那老者显然是没事儿找辙,而张让非但不生气,当真要去背老者,就张让那纤细的小身板儿,舍粥还行,岂能背一个老头儿?

给累坏了不说什么,万一把老头儿给摔出个好歹,那绝对坏了自己的名声。

曹操这般一想,就说:“我来背。”

张让奇怪的说:“曹校尉?”

那老头就说:“哎呦喂,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曹校尉,曹操了罢?”

曹操打量着那老者,说:“怎么,你也识得我?”

老者笑着说:“如何能不识得?简直如雷贯耳,曹校尉大名,谁能不识?那便有劳曹校尉了。”

曹操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欲做什么,便走过去,真的蹲下去将老者背起来,往榻上而去。

这老者虽然满身污泥,穿着褴褛,但是曹操一背,当即就感受到了,老者身上有些分量,并没有说的那么清苦,也不像难民那般清瘦。

曹操背着老者走到榻边,将他轻轻放下来,因为心中有疑,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老者,手中没有茧子,面上虽有污泥,但气色不错,亦没有穷苦人面黄肌瘦之感。

曹操心中更是怀疑,就在这一看之下,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老者破烂的衣袍之下,贴身的衣领干净不说,竟然还掩藏着一个什么东西。

虽遮挡着,但露出了一边角,是玉佩无错。

按老者所言,他起初有些小钱,后来因为治病散尽家财,但即使有些小钱的人,也不可能佩戴如此玉佩。

并非玉佩有多名贵,而是玉佩上的雕花。

玉佩上的雕花,那分明是桥氏族徽!

论起桥氏,当时最有名望的,乃是桥家逝世不久的桥老太公——桥玄。

桥玄此人,享年七十余岁,可谓是当时的高寿老者,与曹操的父亲曹嵩一般,也做过太尉。

只不过桥老太公这个太尉,是凭借桥玄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爬上去的,而曹操父亲的这个太尉,则是用钱捐出来的。

桥玄此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虽位极人臣,位列三公,但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不改初衷,病逝之时家中都无有多少钱财,十分清苦。

曹操素来是个风流纨绔,平日里没个正形儿,曹父都拿曹操没辙,而就是这般轻佻如此的曹操,竟和桥老太公桥玄是忘年之交。

当时曹操年轻气盛,听闻桥玄大名,便去拜会,曹操届时还未举孝廉,白丁一个,而且素有纨绔声明,桥老太公却没有因此不见曹操,反而以礼相待,甚至慧眼识珠,可谓当世伯乐。

而一向散漫的曹操,在桥老太公面前肃然起敬,也无半点怠慢举动。

承蒙桥玄的荫庇,虽桥玄下葬之时十分清苦,但他的子孙后代荫庇一时,如今的桥氏已然名门望族,钟鸣鼎食。

此老者年纪虽没桥玄年长,但亦七十往上,还佩戴着桥氏家徽,曹操登时眼睛一眯,心里突然升起一番计较。

如今反对董卓的浪潮中,袁绍当属第一,此次会盟,一半乃是袁绍号召,很多人都觉袁绍是当之无愧的盟主,但还有另外一半,则属于桥家。

谈起三国,很少人会对桥姓之人有印象。

东郡太守桥瑁,便是桥玄族子,忠烈之后,在袁绍还被董卓的亲信韩馥监视的时候,东郡太守桥瑁,就已经开始实行反抗董卓的计划了。

桥瑁非常有胆量,他竟敢冒充朝廷三公,写信给各地太守军阀,大体意思言,董卓行径令人愤毒,国家大义当前,垫着脚盼望着各地郡守可以鼎力相助。

因为桥瑁的“煽动性”文书,再加上董卓亲信冀州牧韩馥的反叛,袁绍终于获得自由,才可以来到陈留,动员众人参加会盟。

桥瑁乃桥老太公族子,又是会盟发起人之一,若是能得桥家相助,曹操便可直接越过袁绍,参加此次会盟!

曹操想到这里,却还不确定这老者就是桥家之人,但态度登时恭敬起来,想要从老者这里谋取利益。

曹操当即就说:“老先生,您可疼得厉害?这样罢……”

他说着对张让又说:“你力气不足,告诉我穴位,我来助老先生推拿!”

张让有些奇怪,曹操为何突然如此殷勤备至?

按照张让对曹操的了解,曹操如此殷勤,必然是想要谋求利益。

不过正巧曹操说得对,推拿是需要力气的,不然穴位推拿的不通透,便不起作用。

难得曹操这般主动,张让也不客气,就指挥着曹操开始给老者推拿穴位。

等这一圈推拿下来,张让也写完了药方,令张奉前去熬药。

曹操当即站起来,又有话了,拦住张奉,拿过药房,笑的十分体贴温柔,说:“不劳烦了,正巧我无事,我去熬药便可。”

张让不由又看了一眼曹操,蹙了蹙眉,不过还是点头。

曹操得了药方,十分恭敬的出了药庐,真的往熬药的地方去了。

他虽想要卖弄殷勤,在老者面前现弄讨好,但曹操当真没有亲自熬过药,看了看药方,对着抓了药,也不知道斤两到底对不对。

然后又拿着药,一股脑全都倒进药锅里,装了满满一锅水,放在火上,点火一烧。

曹操做完这些,只觉十分简单,又蹲在地上,望着那几乎将药锅包住的“大火”,沾沾自喜的一笑,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曹孟德?”

曹操想着,就准备站起来,结果一站起来,没注意药锅,“哐啷!!”一脚就给踹了。

当即里面烧得滚烫的水,还有药渣,全都倒了出来,扑了满地,不止如此,药渣还呼在了曹操的手背上,登时就烫起了泡。

“嘶……”

曹操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把药渣拨下去,也没当回事儿。

不过正巧张让不放心曹操一个人煎药,便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曹操打翻药锅。

张让跑过去扑灭地上的火,连忙抓住曹操的手,虽脸上没有太多关心着急的表情,但动作十分急切。

曹操吓了一跳,说:“张……”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经冷声说:“如此莽莽撞撞,浪费了这般多的药材。”

浪费……药材……

曹操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药渣和汤水,虽药材浪费了,但自己的手只有两只,药材要多少有多少,难道不应该心疼自己的手才是?

张让指着地上的药材,又说:“这斤两曹校尉可称过?”

称?怎么称?

曹操一脸糊涂,张让木着脸说冷笑话:“曹校尉这药量,放倒一头壮牛都不在话下,绝不是给人饮的。”

曹操:“……”

曹操被抢白了两次,张让这才拉着他往偏僻的水缸走,说:“烫伤的地方不要包扎,并不严重,先用冷水浸泡,一会儿上了药便好。”

曹操见他终于关心自己,便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的高大英俊,可以说是俊美俊逸的类型,并不古板,平日里不知用坏笑俘虏了多少姑娘的芳心,若是一板起脸来,反而说不出的冷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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