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
林让说完,转身要走,魏满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满脑子都是阴险阴险阴险……
魏满这才反应过来劲儿,林让这是在阴损自己罢?
骂人不带脏字儿!
魏满立刻抬步追上去,说:“你等等!”
林让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营帐门口,回头看着魏满,说:“魏公,时辰夜了,还有什么旁的事儿么?”
魏满说:“就这样,便劝服了杨樾?孤当真不信,那杨樾谨小慎微,又贪图小便宜,你还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孤总要知道,不是么?”
林让想了想,说:“也无什么其他条件了,只不过答允了杨公,事成之后,卑臣愿意随杨公回吴邗,小住一年。”
小住……
一年!
魏满登时想到了杨樾离开之时,那得瑟的劲头,还说与林让定了什么许诺,让林让不要忘记了,看起来就是小住一年的许诺。
林让说完,给魏满做了一礼,便转身进入了营帐。
魏满站在营帐外面良久,一年……
林让要去吴邗郡住一年,这么长时间?
魏满越想越觉得浑身不爽俐,不行,绝对不行!
“呼啦!”一声,魏满直接掀开林让的帐帘子,闯进了他的营帐中。
林让此时正在退下外袍,看到魏满进来,奇怪的说:“魏公可是还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魏满立刻说:“谁答允你去吴邗一年的?还小住,不行,太久了!”
林让说:“并无人答允,既是卑臣去小住,也不挨旁人之事,还需要旁人答允么?”
魏满说:“你现在在我魏军营中,便要听孤的话,所以孤不答允,你便不能去。”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说:“即使如此,魏公答允了便是,卑臣为了说服杨公,已然许诺了,若是反悔,恐怕对郯州战事不利,再者……”
林让淡淡的说:“再者,其实卑臣也未去过吴邗,很想领略一番吴邗的风土人情。”
魏满一听,心中警铃大震,林让说起吴邗,竟如此向往?
魏满故意说:“什么风土人情,不过是一些未开化的刁民罢了!”
魏满这么说,其实也有些道理,当时的吴邗并不发达,甚至没有融入中土文化,所以被中原人视为野蛮人。
其实在吴邗当地人眼中,中原人也十分野蛮罢了。
林让听着魏满的诋毁,仍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说:“想来定是民风淳朴自然,世间难寻的桃花源了。”
魏满可不认识什么陶潜,什么桃花源等等,眼看林让还是如此向往,简直“气急败坏”的说:“都说了是蛮夷之地,未开化。”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着魏满,魏满与他说不通,只想深深的叹气。
林让则是说:“魏公,卑臣想要安歇了。”
这意思很明显,林让是准备送客了……
魏满一看,很是尴尬,自己不请自来,闯进了林让的营帐之中,如果此时被林让就这般轰出去,那若是传开了,自己这个主公的颜面何存?
还不得用自己的脸面儿墩地?
魏满咳速了一声,支支吾吾也不离开,想要找借口留下来,说:“孤……其实……”
林让认真的看着魏满,说:“魏公,可是嗓子不舒服?”
魏满:“……”不,不是嗓子,头疼,肺胀,而已……
魏满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现,果然什么都难不住魏满,便说:“是了,孤是想问问你,该如何擒住姜都亭,这才擒住了第一次,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林让点点头,的确如此,魏满与郯州开战在即,如果不能策反姜都亭,那么将面对与姜都亭兵戎相见的场面,这也是林让不愿意看到的。
林让坐下来,也请魏满坐下来,两个人对坐在席子上。
因着林让的帐子是后来安置的,而且他的身份本就不高,所以安置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甚至略小简陋的帐子,席子只有一张,魏满是个讲究之人,自不会坐在地上。
而林让因着深秋地上凉,也不会坐在地上,于是二人对坐在一起,这样一来,魏满身材高大,腿也长的很,就容易与林让的膝盖碰在一起。
瞬间变成了真真儿的促膝长谈。
而且还是在秉烛的加成之下……
烛光影影绰绰的照在林让的面颊上,魏满一瞬间看的入迷,有些发痴,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分明便是列侯本人……
林让却不知魏满已经想入非非,淡淡的说:“魏公想要第二次擒住姜都亭,这有何难?”
魏满说:“哦?你有什么高见?”
林让表情始终淡淡的,一脸淡漠,说:“魏公不若直接拿捏住姜将军的软肋,狠狠按下,姜将军自然会束手就擒。”
魏满一听,不知怎么的,反正后背一阵发麻,那股麻嗖嗖的感觉还直冲头顶,总觉得林让说这话之时,一股冲天的冷气扑面而来,凉飕飕的……
林让解释说:“姜将军最大的软肋是什么?想必魏公心中十分清楚,自然是林奉无疑。”
魏满沉默不语,林让便说:“魏公不防制造一个林奉落单的机会,用林奉做这个诱饵,引得姜将军上钩。”
魏满蹙眉说:“如此做法,并不君子,孤乃一方之长,如何能如此作为?恐怕引人笑话!”
魏满说的十分正义,林让则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魏公在姜将军的酒水中下药,便是君子所为了?”
魏满:“……”
魏满一脸吃惊的瞪着林让,林让怎么会知道?转念一想,不对,当时姜都亭喝了加药的酒,并没有晕倒,一点子事儿也没有,反倒是林让给饮醉了。
这么一想……
原来林让当时早就看穿了自己给姜都亭加药,说不定是林让做了什么手脚,因此姜都亭才会饮了酒无事的。
魏满可以说是后知后觉了,当场被林让戳破了“卑鄙下流”的鬼面具。
魏满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说:“不过……大约可以一试,你且说来听听。”
林让也没有为难魏满,直接说:“魏公不防故意令林奉落单,出去送信,然后买通郯州牧身边的从者,给郯州牧吹吹风,便告诉郯州牧,林奉乃是姜将军最大的软肋,只要拿捏住了林奉,姜将军必然会为郯州卖命,死不变节,如此一来,魏公以为,郯州牧会如何做法?”
魏满一听,眼中闪烁着一些精光,说:“郯州牧那伪君子的模样,必然会发兵偷袭林奉。”
林让点点头,说:“无错,如果这事儿又恰巧被姜将军听说了呢?”
郯州牧偷袭落单的林奉,恰巧被姜都亭听说,依照姜都亭那火爆的脾性,必然勃然大怒,与郯州牧撕开脸皮。
林让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并非冷笑,也并非哂笑,而是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笑得旁人莫名后脖子发凉。
林让说:“届时,魏公只等姜将军与郯州牧的兵马两败俱伤,再趁乱引兵包围,一来可以抓住姜将军,二来也可以令姜将军与郯州牧撕开脸皮,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妙!
的确是妙计!
但这锦囊妙计每个字儿都充斥着一股阴险的气息,不可谓不毒啊。
魏满盯着林让细细的看了看,总觉得林让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似乎莫名有些骇人……
第349章相拥而眠
魏满当下与林让合计了一番, 怎么具体实施这个计策。
第一自然要保护林奉的安危,虽魏满打算用林奉做诱饵,但他并未想要舍弃林奉。
毕竟一直以来林奉都忠心耿耿, 且林奉还是列侯的义子,多多少少魏满都十分照顾于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让林奉有事儿。
林让便建议魏满, 派遣林奉,装作是使臣,送信给陈继,假意催促陈继发兵屯粮, 一起攻打郯州。
这样一来, 郯州牧听说了移书的内容, 必然十分着急,二来想要拿捏住姜都亭的软肋, 威逼姜都亭帮助自己做事儿, 这两点都将促使着郯州牧偷袭林奉。
林让给魏满解说了一遍,二人又蹙在一起, 一起看周边的地形图, 规划林奉从哪条路前去送信比较安全。
魏满眯着眼睛, 看着地形图, 说:“便定这条路线,孤还是觉得这条路线比较……”
保险。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 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侧头一瞧, 先是看到了一头乌发,随即才看到林让白皙的面颊。
林让竟然睡着了,一脸的困顿之色,身子一歪,靠在魏满的肩膀上还不自知,睡得正香。
魏满浑身一僵,只觉被火燎了一样,想要推开林让,但手都碰到了林让,最终没有忍心推开。
他实在无法下手……
魏满眼看着林让的眼目下面一片乌青,就知道他必然累得很,虽身在郯州府署的时候好吃好喝,但那终归是敌人的大本营,总要时刻准备着尔虞我诈,必然难以歇息的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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