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更是奇怪,自己强迫曹操?
曹操人高马大,虽看起来穿衣显瘦,但绝不是个纤细之人,而张让身材羸弱,虽比一般女子健壮,但对于曹操来说,便像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一般,可谓是实力悬殊。
自己竟能强迫曹操?
但仔细打量曹操,曹操面上又十分憔悴,眼底浓浓的一片黑眼圈,不止如此,面上竟还有些狼狈的血迹。
张让哪知道,昨日里自己在曹操的鼻子上下针,一针便扎出了血,流了好一阵鼻血。
张让低头,顺着血迹一看,榻上也有血迹,早已干涸成了一片。
张让心中惊奇,自己一个宦官,竟还能如此?
曹操见他观察四周,就怕他洞察力十足,便催促说:“张让,你难不成敢做不敢当?你不想负责?”
张让抿了抿嘴唇,他并非不想负责,但是张让真的从未对谁“负责”过,这方面他还是一张白纸,实在说不出该如何做法。
就在此时,张让突然看到头枕下面有一个什么亮晶晶的物件儿,便拨开头枕,赫然看到下面藏着一排领闪闪的银针。
曹操方才制造混乱场面,特意把这些银针全都藏在了头枕下面。
哪知道张让眼睛这么毒,竟然一眼便瞧了出来。
张让奇怪的说:“针?”
曹操当即咳嗽了一声,急中生智说:“对、对啊,银针,不知你从哪里弄来的,昨日晚上不只是强迫与我,竟还……还扎我。”
张让一听,虽仍然是这一张面瘫脸,但似乎隐约浮现出一丝小小的吃惊。
自己饮醉酒之后,竟然如此粗鲁?不只是强迫为了曹操做那种事情。
而且还用针扎他?
这岂不是虐待心理?
张让竟从未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性癖好。
曹操眼看着张让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自己骗没骗过去,当即便不给张让冥想的机会,恐怕他是个聪明人,一想回过味儿来,便戳穿了自己。
曹操故意“嘶嘶”的抽了冷气,说:“疼、疼啊,你可不知昨夜你到底有多粗暴。”
曹操这点子说的是实话,因着张让扎针起来,真的六亲不认!
曹操吃了这么大苦头,总也得讨回点什么,否则太吃亏了。
曹操当即以退为进,说:“罢了!我便知你是这种冷酷之人,算是我倒霉,幸而我不是姑娘家,你若不认账,我总也不至于寻死腻活不是?唉……”
曹操说着,还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惆怅伤感一般。
张让听到此处,便说:“请主公放心,让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只是……”
曹操听他说这是,心头一跳,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便抢着说:“只是什么?你还想找什么借口?负责不负责,便是一句话的事儿,大老爷们儿给个爽快话儿便是了!”
张让听到这里,稍微抿了抿嘴唇,那淡粉色的唇瓣微启,刚要开口回答……
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突然闯进来,大喊着:“兄长!兄长!要紧事,要紧……事……”
是夏侯惇!
莽莽撞撞的便从外面直接“杀”了进来。
夏侯惇一冲进来,登时便愣在了原地,毕竟盟主营帐中一片混乱,到处狼藉。
不止如此,夏侯惇的亲兄长,酸枣会盟的总盟主,竟一脸憔悴,衣衫不整。
夏侯惇不由想到上次在帐外听到的动静。
上次是耳听为虚,如今是眼见为实!
夏侯惇呆呆的立在原地,一脸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更是对张让肃然起敬起来,更是坚信张让不仅才智出众,而且还天赋异禀,勿说是阉人,便是完人,也未必有张让这般出众!
张让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话头。
曹操当即黑着脸说:“什么事儿,如此慌慌张张?”
夏侯惇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哦,兄长,您昨日里不是叫元让悄悄的跟踪陈留太守张邈来着么?”
曹操:“……”
夏侯惇不愧是自己的亲从弟,骨子里带出来的血缘,坑起哥哥来,真是毫不手软。
夏侯惇不仅刚刚打断了张让的言辞,一进来还给曹操插刀。
昨日里张让分明说不用跟踪张邈,曹操随口中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借着更衣为名,出了幕府大帐,让夏侯惇去注意张邈的动向。
其实并非他不信任张让,而是总觉若有万一,不可弥补,这多疑的心思一时间也是改不掉的。
昨夜张让醉酒之时,便看穿了这点子,但那是昨夜之时。
毕竟张让这人饮了酒就容易断片儿,必然忘了。
哪成想夏侯惇一来,便提醒了张让。
曹操赶紧否认说:“哪有这回事?”
夏侯惇挠了挠后脑勺,说:“啊?”
张让则是一脸了然的看着曹操,还对曹操微微一笑。
笑……
张让笑起来很假,而且他每次笑起来,总有人要遭难。
曹操硬着头皮说:“张邈那面儿,到底是有什么动静?”
夏侯惇更是茫然了,昨日明明是兄长让自己去跟踪张邈的,结果现在反而不承认,不承认又来问自己张邈的动向。
果然兄长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
夏侯惇便老老实实的回话说:“那张邈好似前几日便有些害了咳嗽,昨日里酒宴吃了一半,回去便病倒了,请了好些军医过去,张邈营中并着张超营中的军医,全都赶过去医治,吃了一副药下肚,没成想今日早上……”
夏侯惇又说:“病情不见好,反而更甚严重,竟是忽而失聪,忽而失明,一病不起,马上便要不行了!”
曹操虽知张邈肯定病了,但没成想一个晚上,竟然便要不行了?
夏侯惇又说:“今儿个一早,张邈营中已经乱成一团,正在抓投/毒的军医,说必然是因着有军医趁看诊投/毒,否则陈留太守不会这么快便不好。”
张让淡淡的说:“并非投/毒。”
曹操与夏侯惇都惊讶的看向张让,张让昨夜分明醉酒在营中,却好像看到了陈留太守那面儿的事情一般,甚是笃定。
张让并未解释太多,而是眯起眼睛,声音笃定,面色平静冷漠,但眼眸之中已然不经意的透露出一种掩藏不尽的锋芒与锐利。
张让说:“最晚后日一早,张邈必会派人登门求助,主公静候佳音……便可。”
第194章 “贴身丫鬟”
奸臣套路深-第194章 “贴身丫鬟”
张邈营中乱成一团都在抓投/毒的军医细作。
只是抓了一整日,愣是什么也没找出来, 而张邈则越是吃药, 病情越是差。
别人吃药若没个好转,应该也不见差到何处, 而这个陈留太守张邈呢?
酒宴晚上咳嗽的厉害,嗓子痰多粘稠, 军医开了一副药, 吃下之后, 第二日早上突然失明了, 过一会儿又听不清楚。
军医们赶紧换药, 张邈又吃了一副, 中午便发起高烧, 高烧不退,烧得直犯糊涂。
这黄昏又吃了一记汤药, 干脆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儿。
张邈昏厥不醒, 张超赶紧来到张邈的营中主持大局。
按理来说, 张邈若是死了, 最欢心的恐怕便是张超了,因着张超是张邈的亲弟弟,张邈若是不行了, 张超必定会兼并张邈的陈留军。
要知道张超虽是广陵太守, 与张邈这个陈留太守平级, 但广陵郡位于今日江苏中部附近, 陈留则是位于雒阳东部。
雒阳乃东汉的京都要地,自古以来便是国之首都,乃系中原正统,陈留便在附近不远,因此十分繁华富庶。
而当年的江苏一带,已经远离中土,可以说十分偏门,虽山清水秀,但尚未如陈留那般开化。
因此张超的广陵郡与张邈的陈留郡,虽是平级,但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张超手中的兵马也少之又少,甚至比之前的曹操还要可怜儿。
按照这个道理,张邈死了,最欢心的必然是张超无疑。
但偏生张邈与张超是亲兄弟,尤其二人关系还十分亲笃,张超对他兄长并未有取代之心。
况且还要顾忌着酸枣营中的其他人。
若是张邈真的如此一命呜呼,张超手中兵力不足,再被旁人侵吞了陈留兵马,那张超便也离死不远了。
因此张邈病倒之后,张超极力为其奔走,并没有半点坏心眼子。
眼看着到了第二日晚间,无论怎么呼唤张邈,都无有回应,张超心急如焚,只决不能再这般等下去,便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去找张让!”
臧洪则是拦住张超,说:“主公可当真想好了?”
张超说:“想好什么?”
臧洪说:“列侯虽生着神仙一般的心肠,总是为苦难百姓治病,但陈留太守可并非普通百姓,若是主公请列侯医病,那么便即欠下了无尽人情,主公需掂量一番,可能偿还得起,唯恐列侯会狮子大开口,亦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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