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都将这个当做了自己的一种常用的个人习惯,用于传递他绑架他人的信息。
会见识过并且下意识使用阴符的,只有一个可能,一,这人有从军的经历,二,他在类似城防营之类的地方当过差。
世宗九年开始,城防营每三年换一次兵丁,有一部分失去官饷的兵丁入了些下九流的行当,此人应当就在其中。
“……所以,你们现在的猜测是,这个跟踪狂很有可能一个过去可能从军或者做过城防营军官的人?”
“而他给出的第四张小像指的,只有一句话。”
这话说着,刘闯大人只将这第四张小像举到面前,又皱着眉照着富察尔济和段鸮此前所说的那种阴符破解方法,以凶手的视角就缓缓开口道,
“‘我和最后一个活口还在平阳,根本,哪里……也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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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下)
一个前城防营兵丁, 或者是过往有从军经历的人。
这个详细到几乎就能锁定住一个人的关键线索,致使关于三起案子的行凶者范围似乎一下被缩小了。
午时二刻。
平阳县官府。
隔着一段长廊, 官差们日常办公的那间三进三出的内堂内,心急到解下了自己的官袍, 只着常服坐下的刘闯大人正皱着眉坐在眼前这二人对面。
他们俩,一个行事颇为放肆外放, 是个十足在刑名立案上有极高天赋之人。
另一个则偏严谨内敛, 有狷介之风,在个人判断事物的本领老道冷静非常, 属于在极细致入微处都能注意到的人。
案几上分散的那些零散的, 由长短不一的小纸片组成的阴符信息也一点点由他本来的被破译了出来。
凶手应该是觉得会掌握此类城防营特殊密码的人不多,自己这一套特殊的记号方式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但显然,他碰上的这两个人本身也非常人。
段鸮是因为自己从前为官的经历。
富察尔济这个家伙则似乎很了解有从军经历的人的一切。
不仅对军队中的阴符的使用了如指掌, 就连说起城防营官员调配都非常熟悉, 这让人难免联想到些什么,但他这个人又总是神神秘秘的,却也让人不能过问。
“他用的阴符很浅显, 说从过军还是有些牵强, 所以还是城防营兵丁的身份和这个人本身更相符。”
“或许在数年前, 平阳县的城防营在经历了一次大变动后,许多兵丁都流落街头, 因为没有谋生方法,这其中有些人的财路就彻底断了,他们以往手握佩刀时还可以呵令他人上贡, 但成了平民百姓就也和旁人一样穷困潦倒。”
似是已经完全看穿了凶手个人的这一套阴符的使用习惯,收回那辨认密码的视线的富察尔济说着下了自己的论断。
可正如富察尔济和段鸮向刘闯大人一一描述的那样。
这次这个能掌握阴符通讯方式的凶犯的年纪应该约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常年于下九流中从事体力活,身量面貌暂且不能下定论,但由双环的尸检结果或许可猜测一,可能为身高和臂力非常人者。
他是识字的,往常就有读一些各府各县官报,邸报的习惯。
但以这人日子拮据,只能常年化身跟踪狂躲藏于他人家中才能生存的前提,应该是往日在茶楼之类的有乞讨扒窃才能接触到此类信息。
他因为一些缘故或许会往返于松江府和平阳县。
对于这一带的地形和所需要的脚程十分了解,这也构成了说官府一旦要抓这个人势必要掌握的年龄,行为特征和地区范围三个点。
“等等——可你们俩,是为何能推断出他识字且读邸报,还有往返松江和平阳这两点的?”
“你们可要要知道,之前邸报上刊登的小像从来只有图画,没有文字,就算是阴符,也并不涉及文字,如果他是个目不识丁之人,只一直由是他人口述转载才一直作案的呢?”
听到这儿,公案前说着微倾下身体,这整个平阳的顶头上司也猛地抬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们停了下。
端坐的刘闯大人样貌威武,目光入炬,却也将眼前这两个于刑名立案颇有些了不得的搭档的表情看在眼里。
他相信以这两个人素来显现出来的这胆识。
不至于说做出这种草率的论断,但从一个为百姓负责的官府官员的角度,他需要一个更详细的案情分析,来详细解释眼前这一切的。
闻言,正一同抱手坐在刘闯大人和这帮平阳县衙役中间的某两个人倒也给出了答案。
也正是说到这一点,之前就已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段鸮先抬起自己的手掌,抽出一旁因为查案关系而那堆得很高的案情卷宗,又将潘二第一次给他们看案情分析时的那些剪报一次性拿了出来。
段鸮的手细长而劲瘦,骨节分明。
不使什么力就捏住这薄薄的邸报一角时就有种冷冽之感。
加之整个人的面孔和一双眼睛总有种看穿事物本质的通透和冰冷感,即便是分析案情都有种十足的压迫力。
他先取出的是一张在初一那日,发布于一家名为名都宋川的邸报。
按照衙门众人之前一点点根据案件要素排查过滤的结果,这上面并没有任何关于地狱王发布的任何小像,所以当时,也就被所有人这样忽略了过去。
“这一张张裁下来的邸报,大人和各位可还记得。”
低头给众人做演示的段鸮捻出其中一张裁成小方块状,上方有一些密密麻麻小铅块字的名都宋川问道。
“这个,当然记得!这还是当时我帮刘大人裁下来的来着!可这不就是之前都是衙门为了寻找地狱王是否又在邸报上刊登,我们当时搜集了这一个月从松江到平阳所有的官邸和民报的剪报啊,这这上头根本没有地狱王发的小像啊!”
一位平阳县的衙役,名为邓明通的捕快一击掌,之后有点迷茫地皱眉环视了下周围不解开口道,
“是,这上面的确没有地狱王发布的小像。”
可闻言,有个即便坐在官府也不修边幅,支着手歪坐在旁边的人就张口接着段鸮的话开了口。
他和段鸮向来势均力敌,在行为和判断上又时常有着重合。
因此只见单手拿笔,以一个转动笔的姿势,在那张名都宋川左下角利落地画了个红圈,这才用手背盖住那邸报一角并用的中指和食指轻敲了下那个红圈当中的信息道,
“但这上面,有佳珲大人和知府夫人那日由江宁总兵宣旨封了命妇的一则官报,上面的标题说了‘松江初一命妇接旨’,上面提及了江南总兵下榻知府夫人家外院,还提及佳珲大人家清廉,屋设摆设之流。”
“凶手不认识知府夫人,但他从邸报上看到了知府夫人的信息。”
“这就如同我本和知府夫人素不相识,但我从邸报上日日留意此类信息。”
“今日我知道了知府在家,明日我知道了知府不在家,犯人先锁定知府家有几口人,再确定知府平日当差的时间。”
“……”
“此外,另有田产,民生,税务,升迁,因为佳珲大人是为官的,每每有公务都会上官方邸报,所以,久而久之,他家中的一切就都被记录,观察许久的凶手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登堂入室,并且对知府家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以此类推,你们可以找找这些零碎邸报上还有没有关于康举人家和陈明堂家的信息,他们会被盯上并非有什么直接关联,而是他们的家宅信息和个人习惯被在不知不觉被泄露了。”
“——!”
这一语,恰如惊堂木般将所有此前被困在这重重雾气后谜题中的人都给惊醒了。
以潘二邓明通为首的捕快一众急忙去抹开桌上的其他剪报,又从中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就重新翻找起了其中真正涉及此案的信息。
“在这,有了!大人!这个!这张旧县邸报上,就有康举人家四日原来曾登过田产易主的消息!”
说着举起一堆碎纸中的其中一张一个小捕快惊诧地开口。
“还有这个,这个,这是因与人做凉薯生意,陈明堂夫妇祖屋和下边庄子需要定期向衙门纳税的消息!”
另一个捕快在一番查找后,也挑出了这样一张相似邸报。
在这整整十五日中,知府夫人,康举人和陈明堂夫妇都曾登上过不同的邸报。
他们的信息隐藏在这种种琳琅满目的官邸消息中,却还是被这隐藏在暗处的真凶用自己独特的观察力给发现了。
这样一来,凶手到底是如何找上这三处家宅的根源就找到了。
“你们,速速按照富察和段鸮口中的那个特征去找,先找前城防营的孙管事一个个地调人事问!再沿着松江至平阳途径河坝之地一点点地给我找,一定要将这真凶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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