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洲面上挂着和煦笑意,站在那任谢彦上下其手,直到谢彦一通乱摸,摸到他腰腹上了,才慢吞吞开口:“找到了吗?”
这声音十分柔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但谢彦忽然想起自己摸的是谁,顿时一个激灵,从萧承洲身上退开,小脸煞白煞白的,拨浪鼓似的摇了两下头。
“那我可以走了吗?”萧承洲友善地问道。
谢彦捣蒜一般点头。
萧承洲再次对他笑了笑,整理了下衣裳,才带着两名侍卫离开了这里。
郑鹏他们也早就下来了,一直躲在醉轩楼大门下往这边瞧呢,萧承洲离开他们才敢出来,三人十分佩服地捶了捶谢彦的胸口,“够胆儿啊谢小彦,连诚王都敢摸!”
谢彦这会儿正后知后觉地害怕呢,生气地挨个捶回去,“都是你们,不知道早关窗,现在虫子也没了!”
“没找到啊?”
谢彦丧气摇头,“不见了。”
郑鹏他们自是失望可惜,遂互相安慰,“没事儿,还有半个月,我们再努力找找。”
哥几个都是心大的,丧气一会儿就将烦恼抛之脑后,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痛快些。他们正想继续回楼上吃酒,谢侯府的仆从却找来了,二话不说,抬起谢彦就跑。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放小爷下来!”
“小少爷,夫人说了,请您立即回去。”
谢彦吐了吐舌头,昨夜一家子半夜被惊雷叫醒,他娘叮嘱他今天不能出门,但前几天他就和郑鹏他们约好的,不能失信与他们,便只好骗过自家娘亲,偷跑着出来了。
郑鹏他们知道是谢侯夫人出来逮人,嘻嘻哈哈地挥手送别谢彦,继续结伴逍遥去了。
谢彦一回到侯府,就见他娘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地,估计一直等着他呢。
“娘……”谢彦挂着乖巧讨好的笑凑近巫翎。
巫翎今日却没心情与他嬉皮笑脸,直接伸手:“东西拿来。”
谢彦愣了下,“什么呀?”
“盒子。”巫翎重重说道,“一个巴掌大,黑色描金的,今早被你一路抛着玩带出去的盒子。”
谢彦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娘,那盒子很重要吗?”
巫翎一看他这小动作,就知道事情坏了,惊怒道:“盒子呢?里面的东西你动了?”
谢彦看她娘这样,仿佛知道自己可能犯错了,结结巴巴地说:“您是说里面那两只小虫子吗?它们、它们不见了。”
“不见了?!”巫翎重复了他最后三个字,然后想到什么,伸手去扒谢彦的衣服。
谢彦不敢反抗,夏日的衣裳薄,巫翎轻而易举地就将谢彦的衣领扒开,拉开到胸膛,看着谢彦心口上多出来的一颗比小拇指指甲盖小些的红痣时,巫翎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原先的设定改了下,谢梓奕改成谢彦,不做世子了。
第2章
谢彦还在惊讶他胸口什么时候长出来红痣时,就见他娘身子一软朝后倒去,忙惊慌地将人抱住,“娘!娘您怎么了?”
巫翎被扶着坐下,灌了一杯热茶,才找回一点力气。她抬眼看着蹲在身旁担忧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怒从中来,伸手在谢彦身上狠狠拍了几下。
谢彦痛得龇牙咧嘴,没叫唤、没求饶,任他娘拍个够,等巫翎停手了,谢彦才揉着肩膀讨好笑道:“娘,您手劲儿又见长啊。”
巫翎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跟我去清晖院,娘有事问你。”
到了清晖院,巫翎遣开身边所有仆从,屋里就剩她和谢彦时,才道:“你知道你今天拿出去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两只小虫子吗?”谢彦说道,但他脑子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那两只小虫子不简单。
巫翎又想打他了,“那是两只蛊虫,乃子母蛊,名为生死蛊。”
谢彦不懂,“生死蛊,那是什么东西?”
巫翎喝了一口茶顺气,“是种替命蛊,携带子蛊者可替携带母蛊者替命一次。”
谢彦似懂非懂,“娘您的意思是,母蛊遇到致命危险,它本该死,但它又不会死,因为有子蛊帮它替命?”
巫翎点头,“你身上种下的,是子蛊。”
“我?”谢彦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然后想到刚才他娘扒他胸口看时的那颗红痣,自己扯开衣领,大叫道:“不会是这个吧?我身上怎么会种上这个?”
巫翎头疼扶额,“就是这个,你回来前,被虫子蛰了一下吧。”
谢彦想到颈侧的那突如其来的剧痛,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措道:“我就是以为是两只稀奇的小虫子,谁知道它们是蛊虫,会咬人,怪不得那么痛!娘,我不会死吧!”
“现在知道怕了?”巫翎也心疼儿子,谢彦是她拼着命生下,又曾拼着命救回来的……唉,都怪她,她早该处置了这对蛊虫的,要不是想着以防万一想要给家人留条后路,也不至于在今日害了自己的儿子。
巫翎自责不已,却也明白如今自责无用,还是要想办法在解掉这蛊虫之前,不能让彦儿出什么事。
巫翎问:“那只母蛊呢,当时可看到飞哪去了?”
“我就看到它飞到诚王身上去了,等我找过去时,母蛊已经不见了。”谢彦伤心道,他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怎么就是替命的蛊虫呢?但是他娘又不可能骗他,他一直拿手指去擦心口的红痣,他皮肤白,又嫩,那一块的皮都要被他擦破了。
巫翎拿开他的手,给他把衣裳整理好,对谢彦道:“生死蛊种蛊时间不能超过一炷香时间,所以母蛊很可能是种在诚王身上的。诚王脾气怪异,不好接近,但是彦儿,我们依然要想办法接近诚王,看看他的心口上,有没有和你一样的红痣。”
“诚王?”谢彦泫然欲泣,“娘,诚王整天笑眯眯的,可谁都知道他脾性残暴,杀人不眨眼,儿子接近他,会不会还没靠近,就被他给一刀劈了啊!”
巫翎怜爱地摸摸谢彦的头,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家里只有你合适,只要没被劈死你就得去。”
从血缘关系来说,谢彦是今上的表侄,可以喊今上一声表叔,他与萧承洲也是表兄弟的关系,但两人真的不熟。谢彦长这么大,也只在各种宴席上远远见过萧承洲几次。而在昨天之前,他最近距离接触萧承洲的一次,是目睹对方笑眯眯地用刀削了一名太监的手臂,当时站得近,那血还溅了他半边脸。那次给谢彦落下了挺大的心理阴影,之后他看到萧承洲都是绕道走的。
现在迫于无奈,他必须主动接近这尊煞神,谢彦只觉得“天要亡我”啊!
谢彦想要接近萧承洲,首先得知道他在哪。要在平常,谢彦肯定是不知道萧承洲会出现在哪的,不过最近嘛,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因为马上就是太后的生辰了,萧承洲每年都雷打不动地去云虚寺为太后祈福,一待就是半个月,很多人都知道。巫翎派出去的人说,萧承洲刚从外地办差回来,进宫回复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住进了云虚寺。
事不宜迟,巫翎叫人给谢彦收拾好衣物,临出门前交代谢彦:“生死蛊这事,谁都不能说,尤其是诚王。”
谢彦垂头丧气地点头,他明白,他们谢家虽名头不显,家里人也都没个正经官职,但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若被有心人知道他身带生死蛊之事,难免被要挟利用。
“诚王虽喜怒无常,但看在你祖母的份上,也不敢真把你劈了的。”巫翎说着,把谢彦塞进了马车。
看着谢彦的马车走远后,巫翎脸上勉强提起来的笑意隐去,她进了大厅,一名容貌不起眼的黑衣男子等候在那。
“昆布。”巫翎叫他,“你代我回一趟南岭,将这封信交给族中长老。”
昆布什么都没问,接过信封,朝巫翎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
云虚寺就在京都城外,不远,谢彦乘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山门前有小沙弥接待,谢彦说自己来给家中长辈祈福,要多住几天。因为要接近萧承洲,所以他特意将自家的身份亮出来,提的是自家祖母的名头,摆足了纨绔的架子。
小沙弥给他们主仆几个安排了一座独立小院。
过去的时候,谢彦指着最里面,门前有护卫把守的小院,问小沙弥:“那里住的是谁?”
小沙弥并不答,只合掌微笑,将他们带到小院后,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谢彦悻悻嘀咕:“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他现在是满身怨气无处发泄,但因为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只得哭嚎,“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突然之间,他的命,就不是他的命啦!
谢彦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刚才特意亮身份,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份的阶层与诚王比较接近,安排的住所应该不会离太远。几个仆从收拾住的地方,门边蹲了个小童看那小院里住的是不是萧承洲,南星照顾着谢彦左右。
小童在院门蹲到第二天清晨,那座小院终于传来了动静,小童立即去禀告了谢彦。
这寺庙里没有娱乐活动,昨夜谢彦睡得早,今日醒的也早,他摊在床上无所事事,闲得快长草了,一听小童来报,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做贼一样将院门开了个小小的缝儿,趴在上面拼命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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