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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完结+番外 (青茶木)


  头发有几缕灰白,顺着发冠一丝不苟束在脑后,虽然老态初生,但那凌厉双眼中的炯炯神态,却昭示着不容抗拒的凛然威严。一只手老练地负在身后,明明一个人站着,身后却仿佛有千军万马。
  这样的气势,世上怕没有几个人。
  “你是......”
  封若书愣了愣,问道。
  那人定定看着眼前人,不答反问:“容国大将军方羿可在屋中?”
  封若书端详了他片刻,终于认出这人便是白日安戈救下的那个,只是洗去满脸血污,换了一身装扮,活脱脱换了个人样。
  “将军在房中不错,你如若求见,需得报上姓氏,以及,求见目的。”
  那人慵懒地嗯了一声,郑重道:“蛮疆国,萨伦曼。”顿了顿,又道,“我要找方羿谈的,是关系蛮疆与容国生死存亡的大事,与你,不便多说。”
  封若书瞠目,脑袋空白了一瞬——萨伦曼,是晓瑜八川的,现任蛮疆王!
  “我军正与贵国交战,大王此刻来我军营,方羿惶恐。”
  方羿戒备地盯着他,倒不是怕这人冒充蛮疆王来行刺或者打探消息,只是他出现的时间、地点,皆与安戈一行人贴合得天衣无缝。
  萨伦曼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是惶恐孤的目的,还是孤的身份?”
  方羿慢悠悠道:“二者皆有。在下怎知,你与那摩阴是否合谋设计了一出圈套?”
  萨伦曼轻笑,“方羿,你这话说得有失水准,既然拿不准孤的身份,白日何以要出手相救?”
  “阁下恐怕忘了,搭救你的并非在下。”
  萨伦曼煞有介事地点头,“不错,是个身穿红氅的小兵。但你也带孤回军营了,不是么?”
  方羿直直盯着他,企图从细微的表情变化读出一些讯息,“带你回来,只是想看看,我军牺牲十几个巡逻兵换来的,是个怎样的角色。”
  即便被怀疑,萨伦曼仍旧十分镇定,“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孤的身份。”
  “是您自己未能证明。”
  “不错,我从牢狱中遁逃出来,现在身无一物,更别提传国玉玺。不过么,非要证明身份,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望了眼营房的东壁,那里拉了一方布帘,帘后,是昏睡不醒的安戈。
  “如若......我让这人醒过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天下雨,天天淋雨,好不容易今天记得带伞,但是车技不好没办法一手打伞一手骑车…………


第79章 蛮疆王(二)
  “如若......我让这人醒过来呢?”
  方羿大惊——他派人遮了帘子, 将安戈的病榻与正屋切断, 照常理来说, 萨伦曼进屋才不到一炷香,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人。
  “方羿,用不着惊讶。人皆有情, 再权高位重之人也不例外。适才......你看了那儿一眼,眼神与跟我说话时很是不同。这说明两点:一,这人的情况并不乐观。二, 你方羿,威震八川,名扬四海,一直刀枪不入, 现在......”
  萨伦曼的眼神沉淀了几分, 似乎要洞穿灵魂,凌厉道:“有软肋了。”
  方羿错乱了一瞬,他意识到这一点很久了,小夜叉对他是怎样的存在,他也早已清楚。只是被人公然堂正地说出来,心头却也硬生生插了一把刀。
  “所以, 阁下是打算威胁我?不过这似乎并不理智, 你现在孤身单入我军大营,好像并没有威胁的筹码。”
  萨伦曼轻笑一声, 随即恢复严肃,“不是威胁, 是示好。”
  梨木桌案上的浮雕文竹十分精致,温和的烛光晕在上头,祥和安宁。
  方羿沉思了片刻,眼神落到对方左手大拇指漆黑的指甲盖上,心中的猜忌少了几分,道:
  “如果你是真的萨伦曼,堂堂一介君王,应当知晓......天底下无人会做赔本买卖。”
  言下之意——你突然说帮我治人,肯定也有条件。
  萨伦曼冷峻地勾了勾唇,道:“我从摩氏家族的牢狱中逃出来,费尽心力找到这儿,自然是有要事与你商议。不过么......为显诚意,救治这人,我不要报酬。”
  方羿的眸子动了动,左右现在安戈的病状无人能看,索性先试试。
  于是将人引了过去,掀开布帘,试探着问:“你可知,此人患的何病,要吃何药?”
  萨伦曼的眼神深邃,盯着安戈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一滴血泪,笃定道:“他并非患病,而是中咒。药,治不好。”
  他收回眼线,又道:“我只能想办法让他苏醒。”
  方羿心口一松,拿手巾将那滴血泪轻轻拭去,“能苏醒便好......需要什么药材或者药引,还请及时告知,我着人去准备。”
  萨伦曼若有所思,道:“其他东西用不上,不过我要的那样......只怕你不肯给。”
  方羿问:“你要何物?”
  “人/肉。”萨伦曼顿了顿,补充道,“你的。”
  嚓!
  方羿一顿,心里像是钻进了一条毒蛇,发出尖锐的恐吓猎物的叫声,獠牙锋利。
  “所以说,咱们现在势如破竹,蛮疆的军队一个个都缩在城里躲着,不敢出城应战。这时候就该乘胜追击,强举攻城,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霍邦正口若悬河地讲着,却发现对面的封若书心不在焉,对着一大片沙盘发怔了许久,就是没有挪动一面军旗,显然心思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军师?军师?”
  眼前被一只手来回晃了晃,封若书才陡然回神,“嗯?怎么了?”
  霍邦半委屈半埋怨地看着他,结实的手一摊,“得,你又没听我说话。”
  封若书牵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能不能烦请你再讲一遍?”
  “也行,不过在这之前......”霍邦好奇地往前一探,小山一样的身子朝封若书靠去,“还请军师交代,最近都发生什么了?你从昨天回营就一直魂不守舍。”
  封若书垂帘,自责地抿紧嘴唇,“要不改天再论战吧,小安现在生死未卜,我实在......实在没心思想其他事情。”
  霍邦洒脱地点头,“我知道,军师是心里有愧,觉得小安这样是你害的。”
  封若书没有否定,“若不是我擅自出城,他也不会出来寻我,也,不会遇上摩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霍邦毕竟是个旁观者的角度,是非自然拎得比较清楚,判断对错自然也更为理性。
  “但他不碰上摩阴,又如何救回萨伦曼?别忘了,蛮疆现在的局势杂乱不堪,萨伦曼身为一国之君竟被囚禁,军政大权统统掌控在摩氏家族手中。这是关系到天下格局的消息,如若小安不出城,我们或许永远不会得知。”
  封若书仍是抿唇,不言。
  霍邦又道:“没错。我们的确牺牲了一队巡逻兵,小安现在也苏期未知。但他们解救出萨伦曼,这场仗的方向断然有大调整,其中会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少流多少鲜血?军师,你就不想想这一层么?”
  封若书静静听他讲,良久良久,开口:“这些我知道,可我还是担心小安,他毕竟是因为我才遭此大劫。”
  霍邦瞧着他低垂的两缕落寞的发丝,这样一个运筹帷幄之人,一个在千军万马一箭射中敌将头颅之人,此刻竟然如此脆弱。
  他心头疼了一下,道:
  “小人无错,君子常过。军师,你对自己太严苛了。”
  被一语拆穿的感觉很不好受。封若书不敢抬头看他,怕不经意流露的愁绪又被抓住,于是只道:
  “萨伦曼的来意还不清楚,战事要暂且缓一缓。霍先锋,没什么事的话......请你早些回去休息罢。”
  这是下逐客令了。
  霍邦也识时务,两手百无聊赖地在大腿拍了两下,“好,军师也莫太辛劳。”
  他走后,封若书一人撑在沙盘边,垂首,落下的头发将整张脸都遮住,看不清神情,却让整个人落寞到了极致。他盯着沙盘里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坑,颤声道:
  “小安她......是公主啊......”
  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天上人,怎能受这样大的磨难?
  不过这穿透肺腑的话,这暗藏了千万个秘密和动机的呢喃,霍邦没能听见。
  他走后,本来要去找方羿练练拳脚,可谁知方羿的脸色竟一片煞白,跟被放了血一样。他猜想大概方羿是成天待在营房没有走动,没沾到地气,所以才生了一副病态。于是转而请方羿与他出门赛马,结果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拒绝了,还是不带商量的那种。
  可怜的霍邦只能一面挠头一面回营——这个小安,也太神奇了。让军师牵肠挂肚不说,还让大将军也面如槁灰。
  就算是大王卫临寰驾到,也没有这等面子啊!
  怪异!
  当真怪异!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啃几个馒头,勉强压下疑虑。
  茫茫之中,雪停了,暖阳却一直躲在云层身后,四周仍是冰天雪地,只比前两日多了几分安静。
  静得能杀人。
  时下凌晨,天边还未破晓,四处一潭不见五指的漆黑。
  将军营房中,仍旧被碳火烤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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