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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完结+番外 (青茶木)


  管珮慢悠悠走过去,如狩猎者看到垂死的猎物一般慵懒,居高临下瞧着静和,阴恻恻道:
  “还想着你那国师呢?”她语速极慢,仿佛吞噬食物的毒蛇,“他回不来了,就算是他想回,也只是一具尸体。”
  静和不理会她,只挣扎着朝信鸽爬去,企图解开锁架。
  却在只差一点的时候,被管珮抢了先。
  她展开字条,逐字逐句地念:“王宫生变,速携方侯召兵回宫。”
  念完,她阴寒地嗤笑了一声:“召兵?他哪里来的兵?你该不会不知道,方羿离开之前,已将虎符给了镇北侯了罢?方侯现在只是个畏罪潜逃的逃犯,与常人没有差别。再说,镇北侯虽爱与本宫作对,但他的封地远离华泱,他发兵时,我儿早登了大统。那时候......还有用么?”
  静和死死瞪着她,咬牙道:“毒妇!”
  管珮将纸条交给左右,“拿去给那巧匠,让他模仿七公主的笔迹,另拟一份密信给我。就写......‘永定侯府生变,方羿心有不轨’。”
  说完,洋洋得意地看向静和,“你觉得如何?封若书见到这信会不会马不停蹄赶回来?回来了好,回来了本宫便可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省得还要满天下去找,多累呢,是不是?”
  静和眼中所剩无几的光亮通通熄灭,“你当真如此卑鄙,你当真如此卑鄙!”
  管珮接着道:“本宫这是自保。我儿登基,方羿与封若书联手还了得?只是借你的信鸽,知会你的夫君,方羿现在说不定有二心。他们的联盟彻底瓦解,本宫才有安宁之日。”
  静和道:“方侯对父王忠心耿耿,你如此诬陷于他,就不怕报应么!”
  管珮冷笑,“本宫以为你心里只有封若书,所以不惜欺君谎称有孕也要救他出来。没想到,还想着方羿呢?”
  “我静和生而为人,自然尊赤心忠诚之士,鄙犯上作乱之贼。”
  “本宫即便是贼,偷了这天下,便是光明正大的贼。彼时大权在手谁敢多言?你父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怜悯地看着趴在她跟前的静和,看她水蓝的衣裙上尽是鲜血,不由快感倍增。
  然则下一刻,这一直垂首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硬生生斩断她这快感。
  “啊——”
  只见静和突然抽出大腿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管珮的脚背,力道之大,直接刺穿插进了地板。
  她随即飞快起身,抽出匕首就要朝管珮的心脏刺去,周遭的侍卫却已有防范,先她一步拦下攻势,接着,四柄锋利的剑刃刺穿胸膛。
  眼前的视野陡然猩红,静和的匕首尚且停顿在半空,血液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滑下,生命亦随之逐渐流逝。
  刀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她瘫然倒地,眼神涣散地望着窗外,嘴唇动了动,“夫君......别回来......”
  容国七公主没了,传言只说是旧疾复发,突然暴毙。只是可怜了她腹中的“孩儿”,还未见世便胎死腹中。
  走出王宫,无人知晓那日在公主殿发生的一切。
  封若书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怅然若失,银两和贴身玉佩被人偷了也未发觉,末了吃饭住店没钱,没办法只能卖了头上的白玉簪。
  那掌柜的倒是看中他背后的蚩尤箭,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点头。
  玉簪本价值三百两纹银,奈何那掌柜的眼睛毒,看准他急需用钱,开的价钱极低,抵了房费之后只剩二十两。估摸着算了算,在路上省吃俭用,赶路不能买马,只能在十几日之后勉强赶到华泱。
  在几近柴房的简陋房间里,封若书仰天长叹,视野蓦然飞进一只信鸽,周身雪白,唯有尾巴的三根羽毛呈蓝色——这是静和与他联系的工具,蛊鸽。
  母蛊他随身放着,子蛊在信鸽体内,只要这信鸽尚且存活,天南地北也能寻到他。
  故而他拆下信筒,将上面的字迹浏览了一遍之后,勃然大怒。
  “方羿,你果然要谋反!”
  他一掌拍在桌上,随即扬起一层灰尘。


第116章 沉沦(二)
  封若书给静和回了一信, “切忌声张, 务必保重”。
  大容先祖为了避免公主下嫁后受夫家连累, 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丈夫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行,婚约不解自除。
  而他公然劫了法场, 犯人还是君王指名道姓非杀不可之人,已然囊括在十恶之内。
  所以他与静和现下皆是自由之身,但念着之前的婚约, 念在这一场相识,他还是回了信。
  随后,他拿身上所有的银子换了匹马,飞速往华泱赶, 却不想在半路遇到平教追捕。
  他如今身下的不是御风, 只是匹普通的笨拙迟缓的驽马,不多时便被平教那几十人追上。逐渐便被逼上狼牙形状的山头,高处湿寒,瘦削的人影在山头摇摇欲坠,似要被时空吞噬。
  这些人个个皆是墨色斗篷,兜帽将脸遮了一半, 以短刀为武器, 似人似鬼。
  “拿下。”
  封若书腿部受了重击,一下子瘫倒在地不能起身, 只望着如傀儡一般的鬼影齐刷刷围上来。
  顺着他们的速度,天色蓦然也沉了下来, 如黑雾般压在山头,让人喘不过气。
  “等等。”
  他不甘且孤傲地仰起头,对上明晃晃的短刀尖峰。
  为首的那人施施然往前一步,饶有兴味地问:“何事?”
  封若书摸上后背的蚩尤箭,道:“你们找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这张弓,不是么?”
  “不错。”
  “据说我是八川唯一能拉开蚩尤箭的人,若你们再往前一步,我便咬舌自尽。这样,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解开平教的谜团,即便寻到安戈。”
  那贼首只阴恻恻一笑,道:“你死了更好,恰巧大护法练成了一门控制尸体的蛊术,牵制死人不比说服活人更来得容易?”
  其实平教压根没有这样厉害的蛊术,只是平煞研弄过封若书的脾性,明白控制他只能一步一步击垮他的心防,将坚硬的护盾一层接一层拆开,剥出最柔软脆弱的部分,再一刀刺穿。
  封若书见唯一的筹码竟无用处,于是瞥了眼身后的山崖,往后挪了好些,悬吊吊倚身在崖边上,进一步威胁道:“对你们而言控制尸体兴许容易,但......若是你们连我的尸身都找不到呢?”
  贼首只慢悠悠吹了一记口哨,半空随即飞来了一只白身蓝尾的信鸽,飞近黑压压的人群之后,径直落在贼首的肩上。
  “听说这只蛊鸽是你豢养的?”他抬起食指摸了摸信鸽的羽毛,随即对上封若书疑惑的表情,又道,“这蛊鸽本是平教之物,养出来做些生意罢了。前两日发现它正飞往华泱,一时好奇便射下来看了看......结果发现,落款竟然是封若书,你说巧不巧?”
  封若书瞳孔皱缩,他万万没料到这信鸽竟然落到了平教手中。静和与他说过,信鸽和他是母蛊与子蛊的关系,即便他在天涯海角,这鸽子都能寻到。
  也就是说,就算他以死相拼,竟也......无路可投么?
  贼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缥缈如鬼魅的声音越发瘆人,“封若书,你还有什么把戏,不如一并都使出来了吧?天高君王远,现下可没人来救你。”
  封若书心中的堡垒逐渐坍塌,他承受着这样慢死的煎熬,又是往后一退,却险些撑空,手掌着力的地方一下子滚了几颗小石子,坠下山崖,听不见回音。
  贼首蹲在他身前,乌青的嘴唇一开一合道:“不如你告诉我方羿带安戈去了何处,我倒可以少让你受些皮肉之苦。”
  封若书固守着最后一隅,“妄想!”
  贼首摘下兜帽,露出一双摄人心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封若书,道:“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拼死维护他们。若不是方羿从中作梗,你与安戈早是一双神仙眷侣。”
  封若书冷冷看着他,未有说话。
  贼首接着道:“你视安戈为真爱,但他待你如何?你视方羿为挚友,他又待你如何?封若书,你是痴情痴心之人,在你心中,自然与两种行径不共戴天——夺妻之仇,负心之恨。如今他们将这些都做了,你还这样拼了死命地护着,图什么呢?”
  封若书眼中冰寒,却在冰寒中一片清澈,“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情这一字,最讲究两厢意合,即便当初娶小安的人是我,他也不会对我产生感情。如今种种,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轮回报应。我封若书再不济,还不会将自身之过迁怒于他人。”
  “好,不谈感情。”贼首姑且退了一步,封若书现在看淡了情感,得失都瞧得很开,继续说下去终会打成一个死结。
  于是他转而换了一个话头,接着蛊惑道:“那谈国事,如何?”
  封若书一凛,“我与你似乎没有国事可说。”
  贼首精确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脆弱,眼中魅术加深,单刀直入地诘问:“你与方羿,方羿与卫临寰,似乎都有杀父之仇,是么?”
  封若书震了震,不小心掉进了蛊惑的深潭,在那双半明半昧的灰色眼瞳里寻不到方向。
  “是......”
  “方羿是何等野心勃勃之人,早年帮容国平定内乱时便有囊括天下之志。如今他知晓身世本该以此为踏板揭竿而起登上大宝,然则他却一副清高平淡的模样毫无动作,你不觉得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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