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后 (北方无要事)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北方无要事
- 入库:04.09
季良道:“既然宝藏也有了,那你留着我作甚?一刀杀了,不是更没人会怀疑你是否从我这拿到了遗诏。”
陈望的神色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他道:“你总归还有些用处,况且你也是难得的尤物,杀了却是可惜。”
季良道:“若我不从呢?”
陈望轻轻的笑,牙齿细细的磨着,像是准备好了要杀人食肉般:“你觉得你有机会不从吗?”
季良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不能不从,况且,他从与不从,结局不都一样吗?今夜陈望来了,也不打算走了,那么明日,前朝皇后侍寝的事情便一定会四散开来,除非他立时死了,否则,他的名声,坏定了。
季良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百般算计想让自己苟延残喘的体面一些,可是还是一步步踏入绝望的境地,他一死倒是解脱,大合王朝,便永远在这人世间消散了,皇族剩下的血脉,先帝死前的殷殷嘱托,都散去了。
他咬着嘴唇,鲜血都渗了出来。
陈望不急,他在等季良自己点头,季良俯趴了片刻,再抬头时,眼里虽有恨意,却没有蓄上眼泪,陈望不由得有些敬佩他了,此人虽然看着羸弱,心底却坚硬无比,受次奇耻大辱,竟也没有折了男儿志气。
季良不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菜,以他现在的身体,加上腿伤,如果不吃点东西,如若侍寝,明早定会是死尸一具,既然决定活下去,便要好好的活下去。
陈望笑了,他拿起酒壶给陈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笑道:“朕虽有后宫佳丽,却从未宠幸过男妃,也不知一会子有没有兴致,所以提前备下了暖情的酒,季皇后,你我共饮,也让今夜更加快活些。”
季良并不推辞,陈望倒一杯他便喝一杯,连饮了三杯,又喝下了一碗粥后,艰难的站了起来。他道:“有两件事情,我需要你在侍寝前答应我。”
他说的这般绝望,陈望内心却嗤笑了一声,总感觉,就像是娼妓卖身前谈价钱一样,这种鄙薄着季良的感觉,让他觉得比什么酒都让他愉悦。
他平静道:“你说。”
“其一,我不封妃,侍寝也好,如何也好,只可以以这般身份。其二,从今日起,皇上不可再叫我季皇后,日后得见,请唤我姓名,季良。”
恩,如此,竟更有瞧着季良抵死挣扎的感觉了。陈望心道,登基这许多日,好似今日,是心情最舒畅的一天了。
季良之后便不再推脱,吃过酒菜,近侍入内撤了下去,季良由着几个侍女侍候他漱口更衣,然而宫女要带他去沐浴之时,陈望像是有些不悦,突然开口道:“你们几个下去,让太监来。”
说完,他故意朝季良道:“朕都忘记了,你是个男人,就算你喜欢雌伏在男人身下,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可是这男女总归有别,朕也不想你的身子先让宫女看了。”
再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侮辱了,季良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再没说话,甚至眼神也没有给陈望一个。
陈望受了些小挫折,所以在沐浴后故意面上挂着怒气,他到寝殿后,却发现季良盖了一场薄毯,早早的侧身躺下了,想来他是想趴下的,只是腿伤未曾痊愈,只得侧躺。
他呼吸有些急促,手亦开始乱摸,略略失了章法。
可是季良不回应他,只是微微的喘息,陈望觉得有些不对,挺起上半身捏着季良的下巴道:“你又喝酒了?”
季良轻轻的笑,神志异常不清的样子,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去勾陈望的脖子。
陈望推开他,怒道:“给朕侍寝要靠喝酒喝的神志不清吗?”
季良还是一副嬉笑的模样,陈望从没见过他笑,也知道他往常笑起来不会是这般模样的,季良现在的笑,带着一股子谄媚,勾人,却非真意。
一夜春宵。
最后的最后,陈望恨恨的低声道:“在朕的床上,有没有让你别样的快活记不得其他?”
他一声一声的问,分外的执拗,可是季良却从来没有回答他。
☆、来往
前朝皇后侍寝之事在宫内传遍了,季良从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宫内的每一张嘴是如何如何不知疲倦的议论他,于是一段注定要被秘密相传多年的宫闱秘事就被编的有板有眼。
先是多情的帝王在第一眼看到前朝皇帝遗孀时便倾了心,几多接触,文韬武略的帝王也让病弱的前朝皇后用了情,二人你来我往发乎情止乎礼,然而情爱之事,自然克制不住,于是一个阳光晴好的春日,帝王偷偷派自己的御前侍卫去探视前朝皇后时,前朝皇后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谊绵绵,送上了表明心意的信物。帝王犹豫了一天,还是在第二日踏入佳人的宫闺,二人干柴烈火,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便由此拉开了序幕。
被成为红娘的萧易生近来总能在各种场合被自己的同僚下属朋友问一些不怀好意的问题,多半是围绕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前朝皇后展开的,起初是询问相貌,是不是如外界传言生了一张狐狸脸,眉目含情,娇艳欲滴,让男人看了就把持不住。后又被问道床笫之间的细节,偶尔言辞过于露骨,让他几多难堪。
萧易生不怎么会冷脸待人,善良的他又总是不忍心让季良成为狐媚子的化身,每每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却总得到一副“我懂的”的神情,更显得季良的柔媚入骨,□□不堪。
甚至有传言说,前朝皇帝从来不让季良示人就是因为季良生的太过狐媚,每每现身,必会招蜂引蝶,勾人魂魄,让男人欲罢不能,招的无数麻烦……
季良听不到这些,陈望不管这些,季良初次侍寝之后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那晚他喝了很多迷情的酒,又点了自己的哑穴,对于细枝末节记得的并不多,只是第二日醒来时,并没有料到自己被□□的这般凄楚。
陈望虽然冷血,但是还是有么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再没有强迫季良侍寝,任他休息了好几日,甚至为他招来了御医,宫里的人,异常明白自己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压根没看到季良身上数不清的青紫斑痕,他们不管这个,他们只负责季良的腿伤。
这是陈望吩咐的,随着来的近侍说,皇上吩咐了,要让季公子腿伤快些愈合,莫要影响季公子侍寝。
季良总是不说话,从侍寝之后开始,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改叫他季公子。
几日后陈望又来了一次,季良的腿伤愈合的很快,他开始吃药了之后,面色也愈发的好了。
季良的地位低,在宫中甚至比不上个侍过寝的宫女,宫女还有个王姬的称号,他没有,他的身份还是个阶下囚,还是个要侍寝的阶下囚。
季良近几日身体恢复的好,陈望也便收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之心,除了第一次侍寝隔了几日,往后陈望日日都来,熙园殿每晚灯火通明,照耀着一室的春光。
季良在床上一向很听话,陈望被侍奉的舒服,唯独有一点,他不是十分的满意,那就是到现在为止,季良侍寝还是要喝酒。
陈望甚少在熙园殿过夜,做完就走,关于这点原因,陈望没有细究,那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之后依旧神志不清的季良,每每那个时候,他就好像感觉方才的快活,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季良虽然贡献出了身体,但是并未参与其中。
后几日,有一日夜里,季良坐在窗边看书,陈望那日穿了常服就过来了,季良很少见他不是一身明黄的模样,突然见他换了衣服,倒觉得平易近人多了。
陈望照例带来了酒菜,季良了然,恭恭敬敬行了礼之后,坐下便开始倒酒。陈望按住了他的手,季良抬头看他,陈望不悦道:“今日不喝酒了。”
季良有些诧异,近些日子醉生梦死让他有时候在白日里也觉得浑浑噩噩,人也痴傻了不少,他这样单纯不加掩饰的看着陈望,诧异都写在了脸上。陈望不悦,这不是季良,这样类似于木偶的男人,征服了也不会带给他快感。
陈望突然起身,一把扯过季良开始亲吻,季良试图推开陈望,被陈望抓住了双手。
“你要反抗?”
季良思维有些迟钝,等了片刻才讷讷的摇摇头:“皇上,我还未曾沐浴。”
陈望内心竟然划过一丝心疼,他很快捕捉到了这一点,觉得诧异,他多少年没有对谁心疼过了?
“今日朕没兴致,不用你侍寝了。”他道。
季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面上也放松了许多,道:“那我送皇上离开。”
陈望不悦,道:“朕只说不让你侍寝,何曾说过朕要离开?朕今日就宿在此处。”
夜深人静了,侍女轻手轻脚的过来灭了灯,寝室内安静异常。季良睡得安稳,许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沾枕头就睡了。
陈望在昏暗中去凝视季良,季良躺的好好地,双手放在胸前,他伸手想去将人捞在怀里,可是刚刚触碰到他,季良便浑身一震,陈望收了手,季良睡得异常防范。他想,他或许很快就会对季良失去兴趣,那么,季良的死期就近了。
熙园殿有了小厨房,殿门外依旧有侍卫把守,殿门却可以开一段时日了。院子里丛生的杂草也被专门派人清理了,说是皇上有一日前来,在院内遇见了蛇,险些惊了圣驾,所以这院子便找人细细打扫了。熙园殿一下子阳光明媚了许多,因为白日里,季良可以开窗了。殿内还被派了两名侍女,两个小太监。有了人气,这宫殿,就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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