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采意会有所怀疑,这件事情孟家兄弟早些就已经认准了,当然是做了后手准备。
蓝玉儿看着姜采意又笑了笑:“魔教事务繁忙,如今孟小宁没有事了,孟教主自然就回去了。”
姜采意看着蓝玉儿:“回去了,回哪里去了?”
蓝玉儿道:“回敦煌去了吧?那儿才是魔教总坛……孟教主贵为教主,而且又身怀绝世武功,他想要走,这都城还有能够留得下他的人吗?再说……也没有谁能管得住他啊。”
☆、张存光(十七)
张存光心有戚戚,他身边不缺少大内高手,但问起来时都说自己不如孟小安。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夫可不会谦虚这一两下。
姜采意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玉儿:“回去了……”
蓝玉儿一点也不发怵,点了点头道:“听说是昨日王蛊出来之后,他正好接到了敦煌来的传书,半夜便启程赶路,回敦煌去了。”
姜采意道:“那可真是有够不巧的。”
蓝玉儿看着姜采意,话里也带了些□□味:“也不知你在担心些什么,若是真的担心,何不等明日人来之后看看再说呢?”
张存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道:“罢了,有什么事情,明天等小宁进宫了再说吧,在这里争执有什么用……如今的魔教正是江湖上的第一大教派,孟教主事物繁忙也是应该的,既然小宁没有什么事了,他赶回敦煌去也是无可厚非,总不能叫朕把人拘在都城吧?”
张存光如今说得好听,决口不提自己曾经在养心殿摆了一桌子的鸿门宴的事情。
对于张存光而言,他巴不得孟小安不要待在都城之中,一想到孟小安那样的人就住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他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一边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孟小安和孟小宁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一边又害怕来自于孟小安的报复。
如今孟小安回敦煌去了,张存光恨不得拍手庆贺。
姜采意嘲弄的看了一眼张存光,似乎是不明白一个人愚蠢到了如此境地到底是怎么能够当上皇帝的。
孟小宁如今还在昏睡,孟小安为了保证他的安危,特意将孟小宁从魔教分坛中转移了出来,藏到了方劲松的府上。
这是一步险棋,方家和顾家按理说是宿敌,但是方家和魔教之间却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尤其是王蛊一事已经成为了方劲松心口上的一道疤痕,只要想起来就会不可避免的想到路既白,路既白的死可能是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释怀的事情。
而孟小安本身则是让魔教的一个长老穿着他的衣服,带着他的流光和信物当天夜里就出了都城往敦煌的方向去了,这位长老的功夫虽然远不如他,但是在那些没有武功的人看来却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加上他的轻功最好,和管宁儿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这才让他担任了这个任务。
原本孟小安将流光剑给出去的时候,李四是不愿意的,毕竟流光宝贵,在江湖人的眼中,这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象征了,如今却要叫别人带走,他实在是不太乐意。
但孟小安却不这么觉得,如今的孟小安经脉受损严重,即便是日后能够调理得回来,也不可能再回到他巅峰的时候了,尤其是气海受创严重,如今只是会一些拳脚上的把式,但是内功是用不上力的,流光是一柄好剑,他也不愿意让明珠蒙尘。
不仅是流光回了魔教,原本孟小安还想让李四也一起跟着走的,魔教是个庞然大物,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分崩离析之下会牵扯出许许多多别的事情,李四的武功如今在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由他在魔教坐镇,孟小安才好安心。
李四当然是更加不愿意的了,如今不论是孟小安还是孟小宁的处境都相当的危险,他在的时候还能照看一二,但若是他走了,他也放心不下都城的事情。
后来两人各退了一步,由那魔教长老带着流光回去,管宁儿在第二批,带着十余个总坛的教众押后,魔教一旦有事立刻便会传信回来,好让事情在孟小安的掌控之中。
孟小安倒并不是贪恋魔教教主的位置,他对于权势本身就没有什么想要追逐的心态,只不过他活到现在,绝大部分的时间是同他的师父一起度过的,他师父帮助了他良多,最后将魔教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不愿意让魔教毁在自己的手里,毕竟魔教也凝聚了他师父大半生的心血。
接到传信说要入宫的时候,孟小安的可以说是内心毫无起伏,他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恨自己不能看到张存光死在自己的面前。
孟小安的武艺高强,出入皇宫大内如无人之境,即便是要他在这宫城之中刺杀了皇帝也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如果张存光就这样被他刺杀身亡了,那么张存光以前做得所有的事情都会就此埋没在时间之中,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而且也会牵连到自己身边的人、会牵连到魔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时候到了。
“小宁,朕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许久不曾召见你,你该不会责怪朕吧?”张存光看着“孟小宁”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昨日早上上朝的时候,瞧见勉儿整个人红光满面的,想着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这才召他进宫问了一问,他说是因为你身上的蛊已经被取出来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他与孟小宁长得一模一样,如今刻意模仿着孟小宁的神态举止,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恐怕是孟宁清活着也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人来:“的确如此,您可不知道,疼了好久啊,还切了儿臣的一根手指头。”
孟小安干脆就又举起了手,将自己断了一截的小指头看张存光看。
与其被别人发现来说三道四,倒不如直接告诉张存光的好。
张存光皱着眉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安慰了他两句:“唉,保住了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早些时候那些中了这蛊的人,哪个不是死状可怖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当是受了点小伤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歪了脑袋看他:“不知陛下怎么知道那些人死状可怖的?”
张存光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了个哈哈讪讪道:“朕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这王蛊十分霸道,中了王蛊还能活着的人十之无一,所以先前才担心得厉害,如今王蛊既然已经取出来了,想来后面多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孟小安点了点头:“蓝夫人也说,这成熟的王蛊大多凶悍,儿臣能够活下来称得上是奇迹了。”
张存光的挑了挑眉梢:“蓝夫人说……这已经成熟的了?”
他分明记得蓝玉儿昨天夜里还说不知道这王蛊有没有成熟。
孟小安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张存光:“是啊,蓝夫人说我可能是真的体质特殊,不然这王蛊都成熟,绝对是取不出来的……只是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先前她说陛下想要研究这个,只不过这王蛊和别的王蛊不太一样,她也不敢直接使用,唯恐伤了龙体。”
张存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小安,孟小安不避不让,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了。
良久,张存光才开口道:“原来如此。”
他又状似不禁意的开口:“你兄长的伤可好些了?”
孟小安一愣,而后疑惑地看着张存光:“伤?什么伤啊?”
张存光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沉了沉眼眸道:“他的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是没有发现吗?”
张存光与孟小安在养心殿里的对峙,孟小安砍断了自己一根手指的事情并没有伸张出去,张存光是不想惹人非议,而孟小安则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被控制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若是孟小安到处嚷嚷这件事情,张存光肯定是要发怒的;但若是这么大的事情孟小宁一无所知,也不得不让人起疑。
孟小安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应了一声:“他手上受伤了?怪不得呢,他平时总喜欢把袖子挽起来,说是用剑方便,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口,突然把袖口放下来了,有时候与他凑近些他都会遮遮掩掩的……他这个人最要面子,自诩自己的武功独步江湖,若是让人知道他受伤了,怕是面子上挂不住。”
这个说法,张存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看着孟小安越发皱紧了眉头。
孟小安那天在养心殿里自断了一指,当时那场面过于血腥,张存光都没有忍心去看,直到今日碰到了这个“孟小宁”,他才发现兄弟二人被砍断的地方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张存光又与孟小安寒暄了几句,便着人将他带了出去。
等到孟小安走后,从内室走出来了两个女人。
张存光先是看了看蓝玉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是蓝夫人担心伤害龙体,这才说那王蛊还未成熟?”
蓝玉儿轻咳了一声,装出一副尴尬的模样来:“臣妇本来是想查清楚了再同陛下说的……这个孟小宁,什么话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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