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鱼龙幻 完结+番外 (万山横)


  方犁张嘴将他望着,半晌才痛苦地道:“你知道个屁!”
  贺言春便不言语,方犁见他情绪十分低落,便按捺下性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多亏你去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瞎琢磨。”
  贺言春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又道:“三郎,若因为我得罪了郭大郎,牵连了商队众人,不如发落我一人便罢了。反正我……我已经是……”
  方犁听了头几句,心里不耐烦,正要说他两句,却见他眼圈儿渐渐红上来,不由诧异起来,忙道:“这是怎么了?”
  贺言春起身要走,方犁隔着矮几一把抓着他手,连声道:“到底是怎么了?你痛快说出来罢!这闷嘴葫芦是要急死我么?”
  贺言春本不待说,方犁一味逼问,他便觉得,这事若告诉三郎,他是天下第一等温厚可信之人,必不至看低自己,大约还可以出个主意。于是便含着眶眼泪,吞吞吐吐地把早上的事说了。
  方犁先还呆呆地听着,听到后来,见贺言春含羞忍辱、泪眼涟涟,想到他素日遇事沉静坚忍,如今却吓成这样,不由越想越乐,倒在榻上哈哈大笑,却牵扯着嘴上火泡,疼得险些当场落泪。
  他便嘬着张嘴,抽着冷气,又痛又乐,忍笑忍得直捶床,倒把一腔糟心事丢在了一旁。
  贺言春本来十分忐忑慌乱,都要交代后事了,眼看方犁不惊反乐,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晓得自己闹了笑话。松是松了口气,却也尴尬地红了脸。
  方犁笑好了,爬起来拿袖子擦擦眼泪,让贺言春附耳过来,悄悄儿嘀咕了半晌,给他详细解释男子成年便出精水、此时方可行燕好之事,说到最后,自己也是脸红红的。
  嘀咕完了,又看着贺言春乐,道:“傻子,别瞎想了,你这不是病,就是长大成人了,明年春上,满可以收几块绣花帕子来使了。”
  看贺言春呆望着他,又顿了顿,道:“你放心,这事我不告诉别人。我的事,你也不要跟人提,知道了没有?”
  贺言春嗯了一声,呆若木鸡地出去了。等回到自己房中,才渐渐理解了方犁告诉他的那些事。他本来十分聪慧,立刻举一反三,回想起伙计们平时嘴里的那些荤话,此时也都有了非常实际生动的意义。
  这一细琢磨,他才觉得这番丢脸丢大发了,独自蒙着被躺在榻上,羞愧得恨不得立即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福:春儿,你晓得小毛毛从哪里来的么?
  贺言春(正直脸):晓得的,都是打娘亲胳肢窝里出来!


第二十章 理还乱
  方犁本来烦闷得快死了,被贺言春这一顿搅和,把那被辱之恨淡忘了几分,到晚上便神清气爽出来吃饭了,贺言春却死活不肯出房门,只蒙着被子在屋里推头疼。
  方三郎听说伙计病了,也不甚着急,只叫人给他端了饭进去。倒是墩儿,以为贺言春还在为郭家的事自责不安,心下不忍,特意去厨里叫人烙了饼,端进去叫他吃,很是温言安抚了他一番。
  方犁心情好了,便打起精神,琢磨着要想个妥善法子解决了郭韩这个麻烦。办法还没想好,第二日,郭家便来了个小厮,说是家中大郎备了好茶好酒,要请方三郎过府一叙。
  方犁心头恼怒,却碍着生意,不想急着跟他撕破脸,便也推头疼,奄奄地躺在榻上,叫人进来,先谢了郭大郎美意,又说自己宿醉未消,感染风寒,身体抱恙无法前去赴宴云云。
  那小厮走了,到下午郭家却又派了人来,送上些补品补药,说道他家大郎听说三郎生病,十分不安,本要亲身前来,被些俗务绊住了腿,因此派小厮来送汤送药,望三郎早日康复、两人也好把酒言欢等等。方犁心中恼怒,只叫李财前去应付,等小厮一出门,他便从榻上爬起来,怒冲冲捶着床道:“操他娘的,这是硬要逼着老子前去卖身还是怎么的?”
  自己气了一夜,左思右想不得主意,好生苦恼。夜里又梦见阿娘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通,说他为求富贵不惜卖身,醒来后更加郁闷。
  到了第三天,方犁又把李财叫到房中议事,两人正说着,忽然外头报郭大郎来了。方犁听了大怒,喊了句“日他娘还让不让人活了”,一骨碌从席上爬起来,立时便要豁出去,跟姓韩的拼个鱼死网破。
  李财见势不对,死命抱着方犁,把他往榻上拖,嘴里呶呶地劝道:“好三郎!爷爷!活祖宗!暂先忍下这口气,看他怎么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要紧!”
  方犁被李财按到榻上时,磕了一下后脑勺,头晕眼花。李财又快手快脚把他发带抽了,弄做个披头散发的模样,刚在榻上躺稳,郭韩便进了屋。
  郭韩见那领路的大伙计对自己暗暗地怒目相向,进了房,又见榻上方犁白着一张脸,精神委顿,嘴角火泡结着痂,眼圈儿还带着青,绝想不到他气得没睡好,只以为果真吓病了,心中有些后悔,便绝口不提那晚之事,只问病情。
  方犁把和气生财四个字在心中念了几百遍,才咬牙开口,胡乱道:“也没什么要紧。那夜回来,做了个梦。梦见阿娘责备我不该饮酒,我醒来后心中惶恐,第二日便不舒服起来。”
  时人信奉鬼神,这话听着并不离谱,郭韩便顺着他的话道:“倒也是,子女出门,做父母的肯定不放心。如今兄弟远行,堂上慈母当然是日夜牵挂了!”
  方犁摇头,想起母亲,心下当真痛了一痛,道:“我阿娘已是不在了。她去的时候,我曾立誓要为她守孝三年,戒荤戒酒,如今三年未满。前儿那酒席,我本不该去的,只因初识郭兄,不好失了礼数,只得去了。想是阿娘怪我言而无信了。”
  大夏朝以孝治国,为父母守丧本只三月即可,但也有那孝心重的,守个两三年。甚至有沽名钓誉之辈,在父母坟头建了草庐连守五年的也有。郭韩听说他立志为母守孝三年,便回想起那日吃饭情形,依稀记得有一碗红烧肉十分美味,方犁却碰都不曾碰过。
  他平日颇敬重孝廉之人,此时便对方犁另眼相看,又见他低头难过,模样怪可怜的,自己也有些惭愧,说:“这是我的不是了。你为母守孝,这是极好的事。回头我请了人来作法事,好好告慰你娘亲。儿女都是父母心头肉,想来她老人家也不会太过诃责你。且放宽心好好养着,该请医的也要请,差什么东西,只管叫人到我那里去拿。”
  又殷勤嘱咐了半天,才带人走了。方犁松一口气,暗道惭愧,竟连去世的阿娘都劳动了,便对外头守着的墩儿道:“跟厨房里说,从今天起,我茹素三月。”
  他平日本就不爱荤腥,茹素毫不为难。李财听了,却叹口气,爬到榻边,道:“这次是糊弄过去了,下回可如何是好?”
  方犁靠在软枕上,拿手指缠绕着一缕头发,想了半晌,忽然道:“刚才我听他说话,想必这人还是个有孝心的,你不妨去打听打听,他父母可还在堂,家住哪里,有甚喜好。”
  李财心思活络,一听便明白,这是要从郭韩父母处着手了,忙转身去找人打听去了。晚上喜孜孜地来回话,原来郭韩父亲小时候便因病没了,他由母亲抚养长大,对母亲极为孝顺。因那王老板亲眼瞧着郭韩待方犁甚是亲近,所以这回连郭母住处也告诉他们了,却住在另一坊中,并不是上次那去处。
  方犁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让墩儿和李财照他吩咐去买样礼物,两人满城里寻了一遍,挑了只会说话的八哥回来。晚上方犁又让墩儿在带来的药草中寻出来一支上好人参,翌日清早,把这两样礼物都让贺言春拿着,李财和墩儿跟在后头,一行人往郭母那里去了。
  守门的老奴来开门时,李财塞了些钱,只谎称是和郭韩相交极好的朋友,特来拜访老太太。等进了屋,把两样礼物呈上去,郭母看了人参,神情淡淡的,倒对那八哥十分喜爱。方犁又在旁边凑趣,两人逗着那鸟儿说话吃瓜籽,玩了一上午。
  郭母见方家三郎人乖嘴甜,模样又好,心里很喜欢,便要留人吃饭。一顿饭后,郭母听说方犁小小年纪便带商队出门,越觉得他是个有志向的能干孩子,双方投缘,又认方犁做了义子。李财在外头得了这消息,喜得眉开眼笑,前两天的愁闷都作烟云散了。
  郭母既喜欢方犁,下午便不放他家去。方犁见老人家慈爱,也有些孺慕不舍,两人吃着茶接茬聊天。方犁便将进京路上遇到的奇事异事一一道来,他口齿本就极好,讲起来绘声绘色,郭母虽是个有见识的妇人,毕竟常年囿于深宅,听得十分出神,连旁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听住了。
  两人说了半日,郭母又问方犁家中亲人,听说方犁父母早逝,颇为心疼,流着泪道:“我儿怎么恁般命苦!你大哥也是父亲早早地没了,可好歹还有我这娘亲,总有个贴心贴意的人。难怪你小小年纪便在外面奔波操劳,若父母还在,岂不心疼得紧!”
  正说着,外头人报大郎回来了。过了片刻,郭韩进屋给母亲请安,见方犁随侍在侧,诧异不止。郭母便把认了干儿子的事告诉郭韩,郭韩听了,半笑不笑瞟着方犁道:“阿娘这宅子里的奴仆须得好好整治整治了,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