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镇国大将军艳福不浅!
羡慕归羡慕,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们也不会妒忌得给迟鹰扬灌酒。何况,跟着迟鹰扬一起来敬酒的,还有太卜署的天师们!
太卜署地位特殊,直达天听,谁也不敢得罪。
而且,就算太卜署的天师们没参加婚宴,他们也不能把迟鹰扬灌醉了。不然,驸马爷被灌醉睡着了,那还怎么洞房,被镇国大将军知道是他们灌的,还不得拧断他们的脖子!
酒过三巡,在敬酒到迟鹰扬特意请的一桌的时候,给迟鹰扬的杯子里斟酒的小厮忽然手一抖,倒出来的酒就差点撒在了迟鹰扬的衣服上。可迟鹰扬眼疾手快,给托了一下,倒出来的酒液,洒在了托盘之上。
小厮面色一变,他的手再次一抖,又想把酒瓶直接砸在地上,却被旁边的天师摁住了,连酒瓶都被夺走。
小厮惊恐道:“这酒不能喝!”
迟鹰扬瞟了他一眼,说到:“行,知道了,下去领罚吧。”
小厮被送了出去。
迟鹰扬也没管他,让人把那瓶酒放在一张空桌上,命人看守着。
换了一瓶酒,他在敬完最后一桌之后,便笑道:“刚刚的小插曲不要紧,洒出来的酒也别浪费了,夏天蚊虫多,叮人叮得疼痒,不如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画地为牢、关蚊入圈的杂术。”
宾客们听了,都好奇起来。
蚊子也能被关住的?
而迟鹰扬说罢,取过撒了酒的托盘,把托盘放到腰腹位置的高度。这是让在座的宾客们都能看得见的高度。
迟鹰扬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了托盘上撒出来的酒液上,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用酒液在托盘里画了一个圈。
其实说随便也不算太过于随便,迟鹰扬徒手画的圈圈可圆了,比用工具话画的正圆还要圆,惊了满座的宾客。而让宾客们更加惊讶的是,当迟鹰扬画完圈圈,真的有小小的、黑黑的蚊子,嗖的一下飞进去圈圈里!
这还不止,飞进圈圈的蚊子,还在圈圈里转来转去,好像真的被圈住了,飞不出去似的!
接着,飞进去的蚊子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在托盘的圈圈里,飞成一条小黑柱。
飞着飞着,蚊子们渐渐的,就飞得越来越歪、越来越慢,还像醉倒了似的,躺在了托盘上,蚊子叠着蚊子,摇头晃脑地稍息着。
宾客们不禁围了上来,一个个都看得口瞪目呆:“……太厉害了!”
“附近的蚊子都被抓进来了吗?”
“驸马府的以后夏天多舒服!不用被蚊子咬了!”
……
只是,渐渐的,托盘上面,画了圈圈的酒液,慢慢的,都蒸发了,蚊子们开始蠢蠢欲动,看得宾客们纷纷紧张道:“这些蚊子,就不要放出来咬人了吧!”
“但是在婚宴上杀生,似乎不太好。”
“得请驸马爷继续关着它们。”
……
酒迹一干,迟鹰扬做的事,都在宾客们的意料之外。
他敲了敲桌面,轻笑着说道:“去吧,去把你们毒倒的人抓出来。”
宾客们:“???”
毒倒是什么意思,那酒里真的有毒??
李纯厚也愣了愣,问道:“仙师,这是——”
李纯厚他们太卜署的,提前测过了,今天明明平安无事的呀?
迟鹰扬笑道:“无妨,呆会就知道了。”
没有圈圈关注的蚊子,飞快地集队飞了出去,那一队黑乎乎的队伍,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让宾客们纷纷躲开。
只是,蚊子们放过了宾客,直接往外飞去。
在另一间房的外面,守着的小厮,被集队的蚊子疯狂吸血,吸得满脸都是包,直接晕倒了过去。
守在小门边上的、道路中间的、厨房里的小厮们,也陆续被吸晕了。
而那一队还没饱的蚊子,浩浩荡荡地飞出了驸马府,向二皇子的王府和皇宫里飞了过去。
……
皇宫里。
在老皇帝和太子震惊的目光中,穿着一身玄衣的凌灏渊从宫外赶来、入团参战,正准备挥刀劈人,忽然,在他面前的刺客们,脸都被一堆黑色糊住了。
凌灏渊:“……???”
没多久,刺客们露出来的额头,都长满了一个个包,并且凄惨的后脑勺着地、软软的倒了下去。
凌灏渊都还没拿刺客们开刀呢,刺客们就一个个倒了。
倒得最惨的那个刺客,从屋顶上滚落下来,被一起滚落下来的瓦片砸了一脸。
凌灏渊:“……??”
皇宫的侍卫们虽然也奇怪,但觉得是镇国大将军太神了!一定用了什么不知名的功法,才不费吹灰之力,能让刺客们纷纷倒下!
震惊归震惊,侍卫们一拥而上,把刺客们搜身搜出来武器暗器,把他们都捆了个结实。
老皇帝见过大风大浪,很快就让人把刺客们都押下去审问,又对凌灏渊问道:“渊儿,大好日子,你不在驸马府,进宫来干什么?”
凌灏渊说道:“先生预感到今晚会有人潜入皇宫刺杀,知道我不放心,特地放我出来看看。”
老皇帝摆了摆手,望着因为吸血而变得肥大的蚊子们远去的背影,说道:“行了,你的大好日子,别见血杀`人,安心回去吧,看来驸马先生已经帮忙搞定了。”
凌灏渊命皇宫护卫们好好防守,这才遵命出宫,摸黑回到驸马府。
驸马府里。
宾客们不敢破坏镇国大将军和迟鹰扬的好日子,早早散去。迟鹰扬穿着大红婚服,守着两支摇曳的红烛,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漆黑的瞳孔中,映照着两簇红火而明艳的火焰,灼灼有神。
房门打开,凌灏渊带着一股风冲了进来,见到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迟鹰扬,凌灏渊的心里也都被点亮了,欢喜道:“先生,久等了!我回来了!你真的料事如神!!那些蚊子,是先生您派来的助手吗?”
迟鹰扬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一根食指伸出,撩起凌灏渊额边垂落的发丝,轻笑道:“对,吉日不宜见血。”
凌灏渊欣喜道:“多谢先生!刺客们都不知道潜伏多久了,人多势众,如果没有那些蚊子,我们得厮杀很久才能搞定,也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
迟鹰扬微笑着听着,把脑袋凑了过去,笑道:“还叫先生?”
凌灏渊顿住,喊了声:“夫君。”
“小渊,”迟鹰扬白嫩的指背,缓缓扫到凌灏渊的侧脸上,直白道:“我真的久等了。”
凌灏渊一听,身体的热度瞬间蒸腾起来。从脸上被指背抚过的地方起,突然升高的热度往四周蔓延开去……
凌灏渊哑然道:“我也是久等了。”
竟然如此直白!
迟鹰扬不禁失笑,取了合卺杯来,把凌灏渊拉到床上坐着,一人握住合卺杯的一边,一同倒了下去。
婚房内,燃烧着的红烛,摇摇曳曳、红红艳艳,发出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的声音……
……
夜深了,凌灏渊默默地想:
先生,哦,不,夫君,怎么会是豆腐夫君呢!虽然看上去和豆腐一样滑嫩,可实际上,夫君却完全不豆腐!反而、反而——
凌灏渊的脸已经红得像红烛一样了。
他怎会以为夫君是豆腐做的?!
而完全不豆腐的迟鹰扬,嘴角噙着吃爽了的笑意。
好歹他有足足三百年以上的精力呢。
虽然还有很多,意犹未尽的,可亏得凌灏渊身板强壮,才真的扛得住。
天命姻缘,果然是天命姻缘呀,上天为他挑的夫郎很不错!
第二天早晨——
两人双双睡醒,迟鹰扬疼惜地搂住凌灏渊,拿过汗巾,擦了擦凌灏渊额上的汗珠,问道:“疼吗?”
凌灏渊毕竟是第一次,想了想,回道:“有点。”
正好可以索要一个亲亲!
亲亲就不痛了!
可迟鹰扬却疼惜道:“那就不继续了,我去传水。”
凌灏渊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急急地喊道:“别!很舒服的,我还可以。”
遂,芙蓉帐暖,日上三竿。
婚房外,等着里头传水洗浴的小厮们,纷纷在心里感叹着:
大将军和驸马他们的感情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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