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深陷修罗场/他们都对我的盛世美颜虎视眈眈 完结+番外 (洗朱)
朱珏赶忙弯腰停下,贴着墙壁细细的听,里头陆陆续续的劝阻声,“娘娘,那毕竟是九皇子,就算今日来了,咱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他喝的茶点里下药,万一事后圣上查出来,可是诛九族的命了…”
那里头传来打破瓷瓶的声响,“死就死,只要他陪我儿一起去,本宫就算死了也甘心。”
还是刚才那个劝阻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娘娘,您别让十殿下走的不安心啊,奴婢,奴婢保证,一定想出来别的法子,还不沾染娘娘。”
十殿下?宫妃?
“傅壬章,他那般无耻,我在殿外跪了许久,圣上好不容易允了我治疟疾的药,哪成想,他竟然带着禁卫军硬生生的抢走了,这是我儿的命啊,都怪我,都怪我护不住,都怪我没本事,害的我儿…”
说罢,人已经哭成一团,抽噎不止。
外头蹲着的朱珏瞬间灵光乍现,这是,成妃娘娘?
懵懵的又走错了宫殿,空无一人,朱珏随便蹲在了墙角,周边都是一人高的杂草,右手慢慢捂着心脏,他心里极度的疼痛,上辈子,他记得清楚,傅壬章的奶娘过世那会儿,他疯癫般强行绑着他弄了整整一夜,直至凌晨,才伏在他颈间嚎啕大哭,他说他的奶娘死了,居然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疟疾,要是,要是当时去把成妃手里的药材抢过来就好了,他的奶娘还会活着,他是把奶娘当做亲娘的,过后消沉了好长时间,朱珏当时还庆幸自己能消停许久呢。
所以重生时,他才用这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是真的。
暗默着眸光,随意问个经过的宫女,让她领着他回去荣襄殿。
直至夜里,许多女眷官员都告假,照往常,朱珏也随大流趁机跑了,可如今知道了来龙去脉,他就不能袖手旁观,耐心的从最尾巴挪到最前面,他心难安啊,拿了冥纸烧的火盆旺盛,心里头念叨着,人世间苦难太多,走了也好,到了别处别亏着自己,多买些喜爱的,现下没人烧,几个伺候的太监都打盹,白日里也就象征的烧些,朱珏看着太少,狠命的往里头放金元宝,一片火光中,他的样子倒如同观世音菩萨,一派慈祥。
后半夜三更了,朱珏觉得困,在火盆前又烤的暖和,眯着眼困顿的倚着柱子睡会儿,殿门关着,里头就几个太监,突然吱嘎一声开门,有个太监吓的一个窜高蹦起来,见着来人,忙躬身行礼,“请六殿下安。”
傅辰郜举起食指放唇边嘘了声,丹凤眼专注的看着地方偎着的朱珏,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傅壬章:你快醒醒,我情敌来了。
朱珏闭着眼,翻个身:唔~
第12章 长久
空无一人的殿阁中,火光荏苒,已是灰烬的白色,傅辰郜脱下自己的斗篷,弯腰跪下给他盖好,手指顺着他衣领处慢慢的掖严实,后才站起来,伫立着极致温柔的盯着他露出来的面容,当年的小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了,犹记得当初他还会因为别人的排挤而偷偷的哭泣,他大他几岁,已经懂得安慰别人,那时候还闹了个乌龙来着,小朱珏白白嫩嫩的,又总是穿着素雅,那哭声更是软软糯糯的,他还以为是个小姑娘,特意拿着宫中特有的桂花糖给他吃,小朱珏哭的双眼通红,抹了把眼泪,摊开手心管他要,还叫他好哥哥呢。
可惜,唉,随着逐渐长大,他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顶起来豫恩伯这个爵位,难免心思复杂了,再见面都是恭敬的喊他六殿下,从来也不见小时候的情谊。
傅辰郜看了他整整一个时辰,外头贴身随伺的太监催促了,才依依不舍的用手指勾了下他下巴,低声埋怨道,“总有一天,让你再管我叫好哥哥。”
朱珏这一觉睡的腰酸背疼,揉着后背坐直,低头看见个蟒纹的斗篷,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已经空荡的没了影子,拍了拍头,勉强缓解疼痛,身子一抖,打个喷嚏,抽嗒着鼻子吸了吸,已经不能通气了,外头太监听见声音进来,忙询问着,“小伯爷可是病了?”
出声都沙哑干涩,头也疼的厉害,手里抓着斗篷,问他,“昨夜谁来过?”
傅壬章那个混蛋若是来了,肯定不会这么消停,想了想,这宫中,就只有…
“六殿下夜半的时候进来过,再无旁人。”
不出所料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一片清明,支撑着站起来,回头对着棺椁作了三揖,转身出殿。
外头天色还暗,蒙蒙的感觉下着雨,之前跟着傅壬章有轿辇坐,这回只剩下他自己,就得走着出去宫门,递个荷包让小太监领路,边抱着斗篷,别让它沾了水,要不没法还回去了。
迷迷瞪瞪的回了院子,柴伯起的早,一见着他面色红彤彤的,忙搀扶着进寝室,一摸脑门,果然病了,连忙滚了点姜汤让他饮尽,才出去寻大夫,朱珏觉得不舒服,脱了外裳盘腿坐床沿上,等着人过来。
过了许久也没人来,索性蹬了鞋袜侧躺着,合上眼睡熟了,梦里,有个小男孩正在蹴鞠,满头大汗的扑到个女子怀中,大声的喊,“母妃,你看,你看,我的病好了,我能蹴鞠了…”
女子的面容不清楚,只笑意融融的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好,只要你儿高兴,让为娘怎么的都行,小心些,别着了风再…”
旁边的宫女安慰着她,“娘娘,多亏着大殿下,否则这疟疾真会死人的,奴婢听说,九皇子的奶娘,就是因为这病没了,前几天的事儿。”
女子惊愕一瞬,连忙拍拍胸脯,后怕的奔回小祠堂里烧香拜佛去了。
一朝梦醒,朱珏眼角滑落颗泪,用手背擦了,心底里还是不舒坦,柴伯见人醒了,心酸不已,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转身端过来药碗,“刚才大夫来过了,说是风寒,不怕,喝几副汤药就好了,来,把药喝了吧。”
朱珏嗯一声,接过来几口喝掉,觉得没味道,又吃了块桂花糕压压,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柴伯给他盖好了被,转身出去关好门。
傅壬章这一觉睡的一天一宿,最后是被肚子给饿醒的,钟奶娘一边给他布菜,一边说,“昨个儿早起小伯爷就来等着您,您睡的好,只能他自己个儿进宫,结果那孩子也太实诚了,守了一整夜的灵,这可好呢,早起回来就发烧了,出去寻个大夫也请不去,老身听见了,赶忙让咱府上的御医去了,这会儿才回来,估计没个大问题。”
傅壬章先是抑制不住的笑话了他一阵,嘴里嘚瑟,“小红豆瞧着挺精明的,怎么办事这么傻不楞登?”
钟奶娘叹口气,替他辩解,“人那是实在真诚,殿下别幸灾乐祸。”
啧。
“行,那我等会儿就去看看他,你准备点儿病里能吃的东西,我去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钟奶娘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得罪了自家主子,惹的成日里都咬牙切齿的,回身备些补品,额外还有一篮子糖块。
傅壬章纡尊降贵亲自提着补品过去,柴伯见着他,忙行礼问安,“小伯爷正睡着呢,御医说发发汗就大好了,殿下还是别进去,免得染了病。”
这可担待不起啊,他家小伯爷本就得罪了九皇子,再整这么一出,莫不是得丢了命去。
傅壬章眼尾一斜,不甚为意的推开门,反而回头怼他一句,“你岁数大更容易传染,都离远点,把院子里的人都清了。”
生病的小绵羊,应该更好玩才是。
关上门,整个寝室一股子药味混合着浓烈的梅香,眉头皱着过去掀了香炉,这都病着呢,还熏香,莫不是想害死小红豆,然而,那里头却空空如也,连点残渣都没有,那这个味道是,从哪来的呢?
朱珏还在做梦,梦里是傅壬章奶娘过世的那夜,他本在想着如何能逃出去,或者说,如何能求求他放过自己,额头上和身上都是汗,湿润的不是很舒服,翻个身,把被子蹬了脚底下。
傅壬章正巧过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他起伏的身形,和那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脚丫,莫名的心底里兴奋起来,大跨步过去,低头看他。
朱珏的样貌毋庸置疑是好看的,额头的美人痣更是风.骚无限,侧身躺着的衣角卷起,露出来点细腻的肌肤,傅壬章掀袍坐下,手指勾着他裤腰往下褪了褪,等看清了,眼底熊熊燃烧起烈火,差点就烧着了身下的人,缓息着清了清欲.火,小红豆还病着,他再硬上,岂不是要弄坏了去,不成不成,主要是,他光有看话本子的经验,并没有实质性的,嗯,待会儿回去询问询问太医。
手指顺着往下,握住了朱珏露在外头的脚,一掌握着一只,鼻端凑上去闻了闻,果然芳香四溢,心底里模糊着好像有个什么念头,瞬间又压下去,放唇边摩挲着,慢慢的眼眸里粹上了欲望。
朱珏的梦中,仍旧是男子伏在他颈部无声的哭呢,他拍了拍他肩膀,干涩的安慰,“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傅壬章像是恍惚的抱起他上了榻,给他脱掉鞋,除了袜子,把脸伏在他双腿间,沙哑着说,“自小我竟以为奶娘就是我亲娘,每日陪着我玩,陪着我吃,陪着我读书,我生病了是奶娘急的火急火燎,我骑射好,也是奶娘成日里给我包扎伤口,全是奶娘,全是奶娘,全都是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