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觉得可以,那便可以。”慕庸宁淡淡道。
“但本皇子派去太子府的线人禀告说太子府最近都没什么动静,本皇子怕赵瑛会有比本皇子更好的方法来安抚难民。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皇子在父皇面前不就有些难堪吗!”赵瑜有些担忧道。
慕庸宁听罢,心里一惊:赵瑜居然在太子府安插眼线?什么时候安插的?赵瑛居然没察觉到?
“唉唉,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赵瑜不满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殿下的想法不错,民为社稷之重,在这种灾祸面前,朝廷也礼因善待百姓,可是……”
“你说的没错,民为社稷之重,安抚不好难民的话,他们极易与南方一些山头的土匪勾结,到时候朝廷还要再费心思剿匪。本皇子马上就写奏折递给父皇。”赵瑜突然说打断了慕庸宁的话,随即又道,“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慕庸宁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已经下笔写奏折的赵瑜,便摇摇头,离开了赵瑜的书房。
就在慕庸宁离开后不久,宫里便来人传话,说皇帝昏倒了。赵瑜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进宫去了。
赵瑜赶到皇宫后,发现赵瑛和皇后正站在皇帝寝宫前焦急的等待着。
“母后,父皇他……”赵瑜问道。
“早些时候皇上收到了南方传来的消息,之后就气晕过去了。”皇后道。
“那是什么消息?”赵瑜接着问道。
“是南方富商和山头土匪勾结,让土匪屠杀前来抢夺土地的难民。”赵瑛道。
“这还不是最令皇上生气的,最令皇上生气的是那些富商居然给那些土匪贩卖兵器。”张丞相接着道。
“什么,贩卖兵器?那些富商是如何购得这兵器的?”赵瑜吃惊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有些富商与越国商人做生意时,通过越国商人购得这兵器的。”张丞相猜道。
就在这时,寝宫的门被推开,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到太医,皇后便赶紧问道:“太医,皇上他……”
“皇上暂时还在昏迷,但气色还好,只要醒了估计就没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送了口气又问,“那皇上何时能醒?”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也许几个时辰后就醒了,也许要好几天。”
“辛苦太医了。”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太医走后,赵瑛将一干大臣带到前殿商量南方之事。
此时大殿里,就在群臣为此事吵的不可开交时,张丞相突然大声道:“大家商量了这么久也没商量出什么,不如请太子殿下拿个主意?”
张丞相话音刚落,熊凛便在赵瑛耳边嘀咕了两句。
“他真这么说?”赵瑛问道。
熊凛回答道:“洛轩和我说的,千真万确。”
赵瑛点点头,道:“此次南方叛乱关乎社稷安定,本太子决定亲自到南方解决叛乱之事。”
“皇兄不可!”赵瑜道,“这皇兄一走,无人管理朝政,这……”
“本太子走后,皇弟不就能顺理成章的代理朝政了?也说了父皇不日便能醒来,到时候自有父皇亲自打理朝政。而且此次去南方混乱之地凶险未知,皇弟自小娇生惯养,想必去了也适应不了。”
“你——”赵瑜一时气的有些语塞。
赵瑛也没继续搭理赵瑜,而是带着熊凛离开了大殿。赵瑛走后,赵瑜黑着脸瞪了一眼张丞相,也离开了。
赵瑛离开大殿后径直来到皇后的宫中。
“这是怎么了?”皇后看着闷闷不乐的赵瑜道。
“母后,赵瑛他要亲自去南方平乱,这要是真解决了南方之乱,那他在朝中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咱们也不能讲不满全写作脸上啊!”皇后说完拍了拍赵瑜苦闷的脸,又道,“其实事情还有转机。”
“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赵瑛离开金陵,在路上劫杀赵瑛。反正赵瑛他们此去路途凶险,又有谁知道来刺杀他的是我们的人呢?”张丞相走进宫中道。
“张丞相此言差矣。这南方之乱是个烫手山芋,既然赵瑛已经接了,倒不如先让他摆平南方之乱,待他回来之时再下手。”皇后缓缓道。
“是,皇后娘娘英明。”
赵瑜回到大理寺时,发现慕庸宁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殿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宫里头出事了?”慕庸宁问道。
赵瑜点点头,将宫里发生的事道了一遍。
“所以说殿下是想要借此机会向太子殿下下手?”慕庸宁试探道。
“没错。但是本皇子想把计划提前,本皇子不想给赵瑛下南方的这个机会。”
慕庸宁听罢,赶紧跪下,诚恳道:“殿下,在下愿为您分忧。”
“你?”
“殿下,在下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替您干过脏事了,不怕再多一件。”
见慕庸宁如此诚恳,赵瑜也不好拒绝,接着又道:“那好,你拿我的令牌去找赫连誉,让他调几个禁军助你。”
“殿下不可,太子殿下出金陵,必定会做万全的准备。在下怕太子殿下会在官道上安排替身。而在下若是带着太多人去的话,万一和太子的替身对上了,恐怕会有不必要的牺牲。依在下之见,不如由在下一人出发,这样就算遇上了太子替身,在下也好脱身。”
“便依你之见吧!”赵瑜说完又拍了拍慕庸宁的肩膀道,“你放心,本皇子辉记得你的功劳的。”
“多谢二皇子,那在下就下去准备了。”
“嗯。”
第二日清晨,赵瑛乘上马车。熊凛驾着马车直接上了通往南方的官道。
不知走了多久,熊凛突然停下了马车。赵瑛不解道:“熊凛,怎么不走了?”
“殿下,前面好像有山匪栏道。个个抄着家伙,看起来不想是普通劫匪。不过殿下放心,小的现在就做了他们!”
熊凛话音刚落,便一个翻身下马,冲入人群中与山匪混战起来。
由于赵瑛和熊凛走时低调,没带怎么护卫,熊凛一走,赵瑛便只身一人坐在马车里。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马车的车顶被人用刀砍下。
赵瑛顺势站了起来,却发现马车周围围了一圈山匪。
熊凛见状,刚要赶忙回去清理马车周围的山匪时,却发现从两边的草丛里又钻出了不少山匪,拦住了熊凛的去路。
“他娘的这些山匪手上的兵器是哪来的呢!”熊凛破口大骂道。
熊凛没办法,只能杀光眼前拦路的这些山匪。
而马车上的赵瑛被山匪逼下马车后,那些山匪将马给杀了,便从腰间抽出绳子要绑赵瑛。
就在这时,从远处冲来一人,驾着马冲入山匪中,朝赵瑛伸出来手。
此时的赵瑛也没多想,同样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借着对方的力,翻身上了马背。
“抓紧了!”慕庸宁喊道。
赵瑛点点头,拽住了慕庸宁的衣服。
慕庸宁骑的是好马,很快便冲出了那些山匪的包围,一直到安全之地,慕庸宁才渐渐慢下来。
“要折回去救熊大人吗?”慕庸宁问道。
“不必了,咱们先去南方,熊凛解决完那些人会和我们汇合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熊大人。”
“熊凛是父皇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士,一能抵百。”
“皇上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他在意我?他不是在意我,他是在意我要是死了,他那个二儿子便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了。”
“皇上为什么那么不喜二皇子?”
“还不是因为皇后在进宫前个张丞相的那点破事。虽然后来方家张家不和,但父皇也没掉以轻心过。毕竟父皇进后宫的次数极少,每次去都是陪着沈姨娘,哪有什么机会和皇后同房。”
“所以说,皇上怀疑二皇子不是他的……”
“怀疑归怀疑,总不可能写在脸上。其实我这个太子也是讨巧,若是三弟还在的话,这个太子之位应该是他的。”
“……”
赵瑛见慕庸宁没再说话,便岔开话题道:“我记得你以前怕马来着,怎么现在这马骑的那么顺?”
“没什么,骑的多了就敢了。”
“本太子倒好奇,你离开翼国的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慕庸宁回头看了眼赵瑛,道,“我要加速了,你抓紧我。若是快的话今天便能到驿站。”
几日之后,两人顺利抵达南方的最为混乱的柳州。
☆、返回途中
赵瑛和慕庸宁一到柳州,皆大吃一惊,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昔日繁华的柳州如今已是灾遍地,潦倒不堪。
赵瑛立刻赶到州府,颁布法令进行变法。
不出一个时辰,州府的官员便命人将皇榜张贴在了城门口。
皇榜一经贴张,便涌上了大批农民和难民围观。
“这里有没有谁认识字啊?给大家伙解释一下这皇榜上写的是什么?”其中有个农民喊道。
慕庸宁站在人群中大声道:“这是朝廷新颁布下来的法令。意思是朝廷承认商人土地的所有权,但不承认其使用权;商人可以雇农种田,而每个农民只需将收成的十分之四上交给商人当做租金,其余归自己。商人则取收上来的一半粮食用来交粮食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