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云泉六七年前就已经被人杀了,本太子却不知道。阿宁,你觉得是谁干的?”
阿宁被赵瑛的这番话给弄懵了,难道云大人的死跟你无关吗?
“本太子倒觉得像赵瑜干的。”赵瑛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道。
难道云大人的死不是赵瑛授意的,而是熊凛个人杀的。
“不过本太子听说云泉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这是熊凛惯用的杀人方法。”赵瑛低头看着阿宁道,“现在熊凛被本太子派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本太子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殿下之前真的不知道云大人死了吗?”
“不知道,今日还是发现赵瑜身边的吴公公不见了,一番追问下赵瑛告诉我的。”
“那云大人真是熊大人杀的话,您会怪罪熊大人吗?”
“不会的。云泉本就是个危险的人,他的才干若是不能为本太子所用的话,那将会变成本大人的威胁。也许本太子不会对留他。”
看来当年无论是不是赵瑛授意熊凛杀的云大人,赵瑛想要杀云大人之心是不变的。只是这赵瑜云大人一案在其中充当角色,到值得分析分析。
“走吧,回去批奏折去。”赵瑛说完便离开了花园。
下午,阿宁与平常一样去八方馆,但临走前被洛嫣给叫住了。
洛嫣叫住阿宁,将一封信塞给了阿宁,让他回来的时候顺路带给乔妈妈。
阿宁揣好信后便离开了。
待阿宁走远后,洛嫣开始不住的咳嗽。
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很快便引起了太子府婢女的注意,她们赶紧扶着洛嫣回到房间,其中一个还禀告赵瑛。
赵瑛从宫里请来太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停的咳血呢?”
“依下官看,这应该是一种瘟疫。这位公子的爷爷或者祖先可能是某场瘟疫的‘幸存者’,就是染上瘟疫后但没有发病。但他们极易将瘟疫病毒穿给下一代。”
“那可有的治?”
“要是刚染上的倒好治,只是这种从一出生开始便带着这种病毒的人,不发病时与旁人无异,一旦发病,就算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还请殿下恕老臣束手无策。”
“那有没有法子止血啊!”赵瑛看着洛嫣一直在咳血,有些心疼道。
“殿下,这一旦病发是药石无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咳血而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助他解脱。”
赵瑛走到床前看着洛嫣,只见洛嫣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身上套出了小刀,示意赵瑛赶快动手。
“你是让我杀了你?”
洛嫣无力地点了点头。
“好。”赵瑛接过小刀,扎在了洛嫣的心上。
刀扎入的那一霎那是洛嫣断气的时候,也是洛嫣解脱的时候。
洛嫣闭上眼睛:爹,儿子来陪您了。
洛嫣死后,赵瑛却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阿宁解释。毕竟事发突然,连他都不相信一个平时身体特别硬朗的一个人,今天就突发疾病死了。
而此时的阿宁先去了含卿阁给乔妈妈送信。
乔妈妈见洛嫣让阿宁给她送信,感觉事态有些不妙,便让阿宁暂时留在含卿阁,自己则背着阿宁打开了洛嫣的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带阿宁离开翼国,我不想他留在太子府,被太子拉入政治漩涡。
乔妈妈突然意识到洛嫣可能已经病发了,所以才会写下这信。乔妈妈是真的洛嫣的病症的,一旦病发,是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的,他只能让赵瑛杀了他。
乔妈妈收起信找到
阿宁道:“阿宁,你听乔妈妈说,洛嫣他现在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阿宁摇摇头道:“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不在人世了呢?”
“刚才你送给我的书信是洛嫣的绝笔信,他在信上说他将会被太子给杀死,他让我带你离开翼国。”
“赵瑛为什么会好好的杀公子呢?”阿宁还是不相信,生气道,“你不要胡说啊!”
“乔妈妈没有胡说,现在人肯定是不在了,但他在信上说要我带你离开翼国,那乔妈妈便会替你安排的。”
“那就算公子不在了,我也要回去一探究竟吧!”
“你觉得你回到太子府还能出来了吗?”
“我……”
乔妈妈不打算与阿宁废话,她叫上龟公,将阿宁捆起来塞到了马车里,随后吩咐车夫道:“去码头。”
☆、遇暴风雪
“乔妈妈把我送上船后,中途遇上了风暴,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渔村了。”慕庸宁向慕予坤解释道。
“没想到你……”
“这些事都过去了,而且我以后也没机会再到翼国去了。”
慕庸宁说的倒是实话。慕庸宁和慕予坤被抓后,莫怀并没有审问和处置他们,而是将他们二人买到北狄边境的奴隶市场。
北狄有规矩,不管被卖入奴隶市场的人之前身份有多么高贵,一旦入了奴隶市场,那待遇便和奴隶无二。莫怀这么做,很明显是在侮辱他们。
被卖入奴隶市场的奴隶白天被拉入市场上贩卖,晚上则在奴隶市场做苦工。
碍于慕庸宁和慕予坤都是越国卖进来的,语言不通,因此他们二人在奴隶市场一待就是一年半。这一年半内,慕庸宁逐渐学会了北狄语,已经能和北狄人正常交流了。
北狄入冬之际便开始下雪了,一片片的鹅毛大雪一下子覆盖在了广袤无际的草原上。
这一日,慕庸宁和慕予坤像往常一样被带入奴隶市场。
刚走两步,奴隶贩子突然叫住他们:“你们两个等一等!”
慕尚华和慕予坤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等奴隶贩子的安排。
“你们两个今日不用去奴隶市场了。你们被北狄的高官给买了。”奴隶贩子转身又对自家奴隶道:“你去把他们押到押送奴隶的马场那边,一定要亲自把人送给大人,听见没有!”
“是,主人。”
说完便立刻拿起绳子将两人捆起来后直接押送到马场。
奴隶贩子们在奴隶市场的不远处修了个马场,就是方便将被买走的奴隶送到买主的家里去。
将慕庸宁和慕予坤送上马拉着的囚车后,小奴隶很贴心的将捆着他们的绳子给解了。
车夫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驾车离开了马场。
小奴隶解开绳子后,慕予坤感激道:“多谢。”
小奴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奴隶。”
小奴隶说完沉默一会儿又道:“但是看到你们我感觉奴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说你们不仅长的好看,还有学识,更重要的是有一种贵族的气质,不像我,天生就是大字不识的奴隶。”
“对了,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怎么被卖到奴隶市场的?”
“此事说来话长。”慕庸宁看着慕予坤道,“说到底是我连累皇……阿叔的。”
“他是你叔叔啊!”小奴隶指着慕予坤惊呼道,“我看你们也不像啊。”
慕予坤听小奴隶提到他们俩:“不像”,解释道:“我们不是亲叔侄。”
小奴隶刚想“哦。”一句,便被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塞了一嘴。
看着被狂风不断吹起的雪花和阴沉的天,慕庸宁心道:不好,暴风雪要来了。
慕庸宁拍了拍车夫的肩提醒道:“这位兄弟,暴风雪要来了,咱们要不避一避?”
“你说的倒轻巧,这四周都是山地山丘的,等风刮大了引来雪崩,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车夫狠命的将马鞭抽在马身上,喊到“想要活命,要么找山洞躲着,要么离开这片山地。”
“那你怎么知道这片穿过这片山要多久呢?”
“所以我决定赌一把,驾!”
囚车飞快的在山道上行驶着,由于速度太快,车夫没来的及避开山石,囚车一下子撞上了山石,车一下子就翻了。
在翻车的一霎那,慕予坤赶紧扑上去抱住了慕庸宁,两人摔出囚车后,就顺着山下滚去。
直到慕予坤的背撞到大石块上,他们二人才停下滚动。
大石块给慕予坤背部的撞击给他带来的疼痛让他生生的痛晕过去。
慕庸宁踉跄着爬起来,抱着慕予坤:“皇叔,你没事吧?皇叔,皇叔!”
见慕予坤没有反应,慕庸宁用尽最后一丝将慕予坤翻过来,才发现慕予坤背上的伤。
这可怎么办才好?慕庸宁看着慕予坤身上的伤都要急哭了。暴风雪随时回来,雪崩也随时会发生,如果不找能躲避的山洞的话,他们可能就……
不行,皇叔原本就因为我才被莫怀卖到这儿来的,现在又因我而死,我应该……
慕庸宁迅速的在大石块附近挖洞。地面上的积雪好挖走,可这冻土却很难挖动,慕庸宁的手很快就挖破了。
慕庸宁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冻土,认命道:“皇叔,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谁说你们会死在这儿了。”小奴隶站在他们身后道,“刚才囚车翻了,我从车里摔出来后就看到你们顺着山道滚下去了,于是我就赶紧爬起来追你们。就在我追你们的路上,你猜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