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在下是秦王殿下的侍卫莫远。这是秦王的车队。”
“秦王?他怎么回来。”陈霜自言自语道。
莫远仿佛看穿了陈霜的心结,道:“是宫中出了变故,殿下不放心,决定亲自迎接皇子。”
陈霜一听,急忙下马。而秦王也翻身下了马车。
“秦王此番前来到底是有何要紧之事?”
“陈贵妃,皇子还好吧!”
“有德公公照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挂
“什么?!德公公,他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啊!”
“没关系的,有我在,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德公公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我来此与陈将军讲的事就关乎于此。皇兄他驾崩了。”
“什么?之前德公公与我说皇帝只是病重,怎么会这么快就驾崩了?”
“依本王看,很有可能是太后干的。”
“何以见得?皇帝死后定当有皇子登基,又有您辅政。而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朝中大臣都大换血,太后她不是又常年待着行宫不问朝政,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也只是本王的猜测,皇兄驾崩的蹊跷,而那时太后又刚好回宫,一切都太巧合了。德公公既是太后的人,还是要小心为妙。”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不必这么着急,现在天色渐暗,晚上走也不安全,不如就在这歇一夜吧,也让本王看看皇子。”
“还是秦王考虑的周全。”说完,陈霜便引着秦王去马车那。
“还请殿下待会不要吓着,马车上有两个孩子。他们都是我亲生的。”
“我知道了,娘娘好福气。”说完就掀开了车帘。
两个孩子见到陌生人,都惊了一下。只有德公公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喊到:“奴才见过秦王殿下。”
陈尚华和阿宁相视一眼就转向了秦王慕予坤。可就在这时,慕予坤突然放下了帘子,对陈霜道:“两个皇子生的可爱。不知哪位是……”
“哦,还未取名的是大皇子,唤阿宁。当年我虽已出宫,但是毕竟是皇子,小的我就自作主张取了名字,至于大皇子的名字,皇上离世,还请秦王多费心了。”
“既然如此,明日不如让皇子与本王共乘,本王也好了解了解这未来的皇帝。我越国也是有过立贤不立长的先例,若是没有魄力,是难堪此大任的”
“王爷,这还是小孩子呢,现在了解的都是片面的,将来孩子还是会长大的。”
“也罢。那本王先命人安营扎寨。”
马车里:
陈尚华道:“刚才他们的对话可听清了?”
“嗯。”
“你别这木讷好不好,阿宁,后面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当这个皇帝。”
“可是我……”
“什么可是啊!我也算是你弟弟,弟弟有什么要求哥哥不应该都会满足弟弟的吗?”
阿宁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了,自顾自的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娘和尚华有什么事瞒着我。当皇帝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让我一个外人当呢?尚华再不济你也有太傅教导,在朝堂之上也有丞相和亲王辅政。现在想来,确实让人费解。
正想着,阿宁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阿宁猛地抬起头往山头看去,只见秦王骑着马在山丘上盯着马车。
一时间四目相对,而慕予坤犀利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看清阿宁心中所想。阿宁顿时就慌了,赶紧放下车帘。转过身来看,发现陈尚华已经不在马车里了。这时,已经在马车外的陈尚华道:“阿宁,下来吃饭了!”
阿宁下了马车后问道:“刚才我发呆的时候你去哪了?”
“我去找我娘了。”陈尚华说完,眼神就一直往四处漂,不敢看阿宁。
“找娘做什么?”
“你,你管我做什么呢!走快点,再不快点饭就要凉了。”
阿宁见到陈尚华不耐烦了,便不好多说什么了。
☆、密谋皇位
晚饭后,阿宁总觉得特别困,于是就没和陈霜和尚华烤火,直接钻回马车里睡觉了。
不远处的火堆,母子二人还在烤着火。
陈霜道:“阿宁吃了混有迷药的饭,估计这时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尚华道:“当初在渔村,德公公来接我们之前,您对我说太后她权倾朝野,我就算当了皇帝也是傀儡皇帝,您不愿意看到我被利用完就被废,就让我与阿宁互换身份,可您和秦王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太后她早就不过问朝政,又何来被利用之说?”
“华儿啊,你还是不明白母亲的苦衷。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最后是善终的,还有这些年来翼国虎视眈眈,一直想吞并越国,越国已是在夹缝中生存。母亲此举也是希望你能够一生平平安安的,你懂不懂?”
“万一,我是说万一,阿宁没能治理好国家,或是越国真的要灭亡时,那母亲因为我能够平平安安普普通通过一辈子而连累了阿宁这个外人,还让整个越国陷入水深火热当中,不会自私了?”
“我本就志在江湖,都是因为家族的权益为朝廷鞠躬尽瘁,可到头来又怎么样了呢?当年的越翼大战,陈家的死士全部丧命,陈氏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了,我真的累了,要是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待在渔村里。可是我还没被废,我仍是先帝的嫔妃,短暂的自由后还是要回到笼子里的。所以华儿,你就原谅母亲的自私吧,母亲不想斗了,更不希望我的亲生儿子搅这趟浑水。”
“这……”陈尚华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自己母亲恳求的目光,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儿子明白了”
陈尚华又和母亲说了一些交心的话,不久,也钻进马车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阿宁和陈尚华下马车洗漱。阿宁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人,便问德公公:“是不是少了些人?”
“回殿下的话,是秦王殿下的人马。这离京还有些距离呢,估计今天是到不了的,昨天看小殿下睡马车不符身份,秦王殿下就先去驿站准备着了。殿下是觉得伺候的人少了吗?还请殿下将就一天。”
阿宁听罢,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人少了,想问一问。”
阿宁说完就自己翻上了马车。
这一切都被陈尚华看在眼里:要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所有人都围着他团团转,怎么也没人替我想这些。
不情愿归不情愿,陈尚华晃荡了一会儿也上了马车,没过多久,便重新启程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可陈尚华心里清楚,阿宁不再是他已经随便欺负的野孩子了,他现在是皇子,将来是荣登皇位的。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我平时的确是喜欢贪图安逸之人,若真要我当皇帝,光朝堂上的政务就够他焦头难额的了,这样一想,心里头到是舒服多了。
傍晚时分,车队赶到了驿站,而秦王已经早早在此等候了。
“贵妃,您们到了。”秦王向陈霜行完礼之后,就引他们进大堂。
陈霜到了里屋,转了一圈,然后道:“小小驿站虽简陋,但没想到秦王殿下竟把这儿布置的如此温馨。”
“娘娘谬赞了,这都是芷君布置的。”
“芷君是……”
“哦,她是皇兄几个月前给我许的一门亲事,是侯国公的孙女侯芷君。只是皇兄不久前驾崩了,我们的婚事也得往后推推了。”
陈霜一听侯国公,便皱着眉头道:“我十几年前在宫里的时候,常听先帝念叨侯国公,曾夸他有经世致用之才,不过一直不敢重用。”
“我也有所耳闻,我听说侯国公的母族是莫家,所以一直有所顾忌。不过这些年来,侯国公一直恪尽职守,之前皇兄要清剿太后党羽,都是侯国公出谋划策,这才将太后逼去皇宫外的行宫。”
“看来是本宫肤浅了。”
“对了,芷君也来了,她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出来。要不我去叫她来给您请个安?”
“罢了,她也是豆蔻年华,与宁儿华儿也是差不多大,不如就让她照看两个孩子吧,我们也好商议回宫的一些琐事。”
“也好。我这就去把他们带到芷君那。”
此时,阿宁和陈尚华还在大堂等候着住所的安排。
看到秦王从里屋走了出来,便学着侍从的行礼手势,像秦王行礼。
秦王见状,感觉扶起了阿宁和尚华,道:“两位殿下的恩本王可受不起。是本王让两位殿下久等了。待会本王要与贵妃商议事情,到时你们出大堂之后,到左边的第一个屋子里面去,会有一个姐姐在里面,你们要是饿了或困了,都可以让她安排。”
尚华道:“我知道了。”说完便拉着阿宁走开了。
阿宁被陈尚华拉走时,阿宁下意识的回了头看了慕予坤一眼。
慕予坤看到阿宁,便冲着他笑了一下。也许这个笑在慕予坤来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但在阿宁看来,却是一种温暖。毕竟,自打阿宁记事开始,除了那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人对他笑过,包括陈霜与陈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