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没有打理红姨,而是招呼慕尚华收拾东西。等收拾好必备品之后,莫怀才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了,先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我再和您解释。”
红姨见莫怀没有要解答她的意思,于是也就没多问了。
三人离开村子后,一路赶到了他们原先住的客栈里。
红姨道:“莫怀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自然要去他们不敢杀人的地方。”莫怀道。
红姨有些不解,问道:“有什么地方他们不敢杀人啊!”
慕尚华拍拍红姨的手安慰道:“我们去京城,在那儿,他们明着暗着都不敢杀人的。”
莫怀点点头道:“所以我们先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京城。”
“可,可你们不是被流放来这儿的吗?这擅自回京不会违旨吧?”
慕尚华接着安慰道:“红姨放心,就算是被流放,但我也是皇室血脉,那些官员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而且如今正好是春猎,太子他们都去北狄边境的猎场了,哪会管着我们。”
红姨这才松了口气,跟着慕尚华在客栈住下了。
此时的京城,已是三月春色融融,慕庸宁随着车队赶赴猎场参加三年一度的春猎。
到猎场后,慕庸宁祭祀完祖先后,便道:“此次春猎,谁猎多猎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猎场靠近北狄,北狄是我们的友好之邦,切不可与北狄人产生矛盾,更不能乱射杀北狄人的家畜。”
众大臣及贵族皆道:“是,太子殿下!”
慕庸宁看着众人,道:“春猎正式开始,祝诸位旗开得胜。”
众人应声而散,只有慕庸宁留在了原地。
慕予坤走过来道:“就算不涉猎,也不骑马跑跑?”
慕庸宁看着慕予坤苦笑道:“皇叔,我要是会骑马也不会无聊的待在原地了。”
慕予坤猛地一拍手,道:“我也真是的,这些日子忙着春猎的事,却忘了你还不会骑马。”
慕庸宁安慰道:“没事的皇叔,就算临时学会了,我也不敢骑。”
“这怎么行呢!”慕予坤拍着慕庸宁的脑袋道,“身为越国的太子,怎么练骑马都不敢呢?走,我现在就教你!”
慕庸宁抓住慕予坤的手,可怜巴巴道:“皇叔,我看就算了吧!”
“没事的,我给你挑一匹温顺的马儿,不会把你甩下来的。”
慕庸宁尽管百般不愿,但最后还是被慕予坤拖到了马场。
慕予坤从马场牵了一匹白马出来,指着马对慕庸宁说:“你先骑上来看看,它很听话的。”
慕庸宁走到马身边,摸了摸它的头,结果马儿很不高兴的甩了甩头。
慕庸宁道:“皇叔你看,它不喜欢我。”
“它还不熟悉你,你先坐上来让他熟悉熟悉你就好了。”
慕庸宁在慕予坤的搀扶下半信半疑的翻身上马。坐下来后,马儿依旧不情愿的甩着身子。慕庸宁双手紧紧的握着缰绳,大叫道:“皇叔我怕!”
慕予坤拍着马头以示安抚,又抬头对慕庸宁道:“你一只手放开缰绳,摸摸它试试!”
慕庸宁依然喊道:“皇叔我不敢啊,怎么办,我好像还下不来了。”
慕予坤看着心急的慕庸宁,只好叹了口气,也翻身上马,坐到了慕庸宁身后,握住了慕庸宁握着缰绳的手,一拍绳子,喊到“驾!”
马儿听着慕予坤的号令跑起来了,有慕予坤在身后,慕庸宁渐渐的也没那么紧张了。
慕予坤道:“既然都骑上了,我骑马带你四处转转吧,也好带你适应适应。”
慕予坤带着慕庸宁一路骑行,可直到跑出了猎场范围,慕庸宁还是不敢一个人骑马。
慕予坤有些担心道:“既然不管,我们就先回去吧!”
慕庸宁听慕予坤这样说,有些急了,忙道:“皇叔,再让我适应适应,说不定过一会儿我就敢了呢!”
“不是不让你骑,是我们跑出猎场,到了北狄人的领域,若是被北狄巡逻的士兵发现我们了,我们解释起来会有些困难。”
“什么意思啊?”慕庸宁歪头问道。
慕予坤宠溺地揉了揉慕庸宁的头,道:“你以为北狄人也讲我们汉话啊!他们北狄人有自己的语言,我曾经在军营的时候学过一些皮毛,真要交流起来,恐怕还真有些困难。”
慕庸宁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马场吧,我回马场练去!”
慕予坤正要掉头离开时,突然从左边草丛里射过来一支箭,慕予坤赶紧道:“庸宁快趴在马背上。”
慕庸宁有些不解,刚要开口,慕予坤便按着慕庸宁的脖子把慕庸宁按下去了。而慕予坤则一扭脖子,避开了远处射来的箭。
扶在马头上的慕庸宁坐起身来问道:“皇叔怎么了?”
慕予坤神情严肃道:“有人偷袭我们。”
慕予坤话音刚落,只见草丛里跑出来一群人,将慕庸宁他们围了起来,这些人中,大多拿着木棍或短棒,只有极少数的人那种弓箭。
慕庸宁靠着慕予坤小声问道:“皇叔,他们脸上的是什么?”
“是刺青,北狄奴隶被奴隶主买回后,都会由奴隶主亲自刺上刺青,来象征着这些奴隶吗们底下的身份。”
“那北狄的这些奴隶为何会偷袭我们呢?”
不等慕予坤开口,为首的奴隶讲道:“你们是什么人?”
慕予坤蹩脚地答道:“我们是越国人,无意间闯入你们的领地。”
慕庸宁一脸懵地看着他们,问道:“皇叔,你们在讲什么啊?”
“哦,他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和他们说我们是越国人,无意间闯入他们领地。”慕予坤解释道。
慕予坤刚解释完,对方很不开心道:“我们不是要偷袭越国人,既然你们没事,那就赶紧走,多耽误一刻便要了你们的命。”领头的奴隶说完后,围着他们的奴隶纷纷让开,给他们留了一条路。
慕予坤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歉意,之后便掉头往回走了。
回到猎场范围内后,慕予坤渐渐放慢了速度,好奇道:“奇怪了,北狄奴隶怎么会偷袭我们呢?总不可能有奴隶主就住在猎场附近,安排这些奴隶守护土地把!”
慕庸宁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早就听说北狄奴隶地位极低,我更相信那些奴隶是想要造反。”
“造反吗?”慕予坤自言自语道。
“皇叔别担心,北狄的奴隶就算要造反也是北狄王庭的事。”慕庸宁说完将手抚在慕予坤的手上以示安慰。
两人原路返回马场后,一些朝臣和贵族也都尽数回来了,慕庸宁甩着慕予坤的胳膊道:“要不明天再练习骑马吧,今天折腾一天了我都饿了。”
慕予坤叹了口气道:“也行,那就先休息吧!明天教你打猎。”
第二日天刚亮,慕庸宁就被慕予坤叫了起来,两人一路赶到马场。
慕予坤替慕庸宁准备好弓箭后,就扶着慕庸宁翻身上马。
进过昨天一番折腾,慕庸宁总算是敢一个人坐在马上了,胆子大起来之后,便敢在马场里跑圈了。
慕予坤笑着看着慕庸宁,喊道:“在马场里跑多没意思,我们去树林里跑!”
慕庸宁应了一声,便跟着慕予坤跑出马场。
到森林后,慕予坤便开始教慕予坤如何开弓、射箭。令慕予坤不可思议的是,仿佛知道射箭的技巧已经如何开弓射猎物,一时间,慕庸宁就已经射杀了不少动物了。
慕予坤也没太过惊讶,毕竟慕庸宁是陈贵妃的儿子,会射箭也不稀奇。但是慕庸宁射箭的手法倒是奇怪的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登基大典
慕予坤正发呆着,只听慕庸宁的一声吼叫打破他的了思绪。
“何人在此?”慕庸宁执着弓箭对着不远处草丛里的人道。
草丛里的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转身就跑,慕予坤见状赶紧策马跑到他前面,把他给拦住了。
那人跑出草丛后,慕庸宁惊呼道:“北狄奴隶?”
慕予坤用北狄语问道:“昨日我们误入北狄境内,你们对我们下了逐客令,我们听了,立刻离开了北狄,这今日倒是你们擅闯我越国猎场。”
那人一听,忙解释道:“我们老大让我们偷偷潜入越国猎场,不是为了搞破坏什么的,就只是单纯的捡一些越国人射箭后遗留下来的箭矢。”
“要箭矢做什么?”慕予坤又问道。
“这……这……”
慕庸宁突然道:“皇叔,他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吧,让他回去吧!”
慕予坤想了片刻才对那人道:“还不快滚,还有回去别忘了告诉你们的老大,他在北狄想干什么我们管不着!若是要在越国犯事,我们越国不会放过他的!”
那北狄奴隶连忙点头,向北狄的方向跑去。
人跑远后,慕予坤才道:“前有北狄奴隶以箭偷袭,后有北狄奴隶偷箭矢,这是真想造反啊!”
慕庸宁问道:“皇叔可知北狄王庭和北狄奴隶的联系?”
“当然知道,记得以前还和你说过,北狄王庭乌珠穆沁一族出身奴隶,因不满奴隶主压迫与侮辱,煽动奴隶造反,推翻了原来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