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拦腰抱过季淮,避开陈纨的脏手,顺手将袖子里一个木质牌子扔到他的身上,厌恶道:“自行到大理寺认罪。”
陈纨不知他所说的意思,将那木牌子摔到一边,跳起脚大声道:“什么破东西,有能耐你别走啊。”
然后伸腿刚想要追赶,又不知被从哪里飞来的石子扔到了膝盖,失控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惹得街边的看客不由得心里叫好。
谢衡不再理会那嚣张跋扈的陈纨。一边拎着季淮的小篮子,一边拉着小朋友似得轻轻勾着季淮手指,哄到:“满宝,乖,我们先去上药。”
季淮忧心那人找麻烦,有些慌慌。亦步亦趋得跟着谢衡离开,等走远了没被追上来才放下心。
“灵台兄?”
“嗯?”谢衡有些紧张,道:“就快到医馆了,还痛么。”
季淮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反问道:“灵台兄,我想问的是,你扔出去的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厉害的。”
谢衡刚才的样子简直霸气十足,好像电视剧里面行刑的大人。扔牌子就斩立决的那种。
谢衡沉默,扯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此时正用着本应处理国事的脑子思考,怎么告诉满宝他不是与他一样去赶考的书生,而是他的考官,还是早已就考过状元的。
唔,感觉比国事军理还要难上许多。
“是贺放给我的,骗人的东西。”谢衡决定再晚些,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与满宝坦白,顺手推锅给贺放。
“骗、骗人的啊。”季淮没想到这么一本正经的灵台兄居然也会骗人,还寻思真的是什么法宝,但转念一想,笑吟吟道:“没事,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名字,也找不到我们。”
“满宝真聪明。”
谢灵台作为一个合格妻宝男,自觉得夸奖自家小满宝,恨不得捧高高。
……
陈纨一瘸一拐得走进御史府,手里紧紧攥着那人扔来的牌子。虽然不知道这块牌子是什么东西,但这也是唯一能留下作为证据的东西。今天的奇耻大辱,搞得他这般狼狈,他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我的儿啊,谁欺负你啦。”
陈纨的母亲娇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一跳,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得拿着手绢擦拭陈纨被划得流血的手,还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颊。
又大声哭啼得带着他去找屋里的陈御史讲个说法。
陈御史看见陈纨的样子也是无比的心疼,他都已经卖了老脸与同僚们知会,怎么还有人下如此重的手,就算他有什么过错也该先通知他一声。
“爹,儿子被人欺负得好惨,我只不过看了一个姑娘想要带她去吃顿饭,怎么就被人欺负了,儿子是好心啊。”
陈纨变黑为白,委屈得要命,拿着那木牌子道:“就是这个带牌子的人打的儿子,还说什么让我去大理寺领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装腔作势的……”
还没等陈纨说完,陈御史瞧见那块眼熟的木牌,顿时惊得大汗淋漓,一把夺过仔细查看这块是不是就是心里想到的那块令牌。
陈纨莫名其妙得看着他爹的反应,还火上浇油道:“他长得样子我还记得,爹想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抓到他,把他抓去坐牢。”
可惜陈御史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耳朵鸣鸣作响,脚下踉跄了几步。这可是圣上亲令御赐给谢衡,货真价实的除奸斩逆的御令。上次得以见到时,是斩了前朝贪赃枉法的二品臣子。
“逆子!逆子啊!”
陈御史说完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
小剧场——暗侍的职业素养之扔石头
一处隐蔽的屋檐。
小六:打左手拇指,咻。
陈纨小手指被打骨折
小四:打歪了吧,看我的。
正中,陈纨左手拇指骨折。
小六:嘿,你那是运气,这回打左边耳朵。
陈纨左眼被打得乌青。
小六:啊啊啊,我再来一下!这会一定打中。
小四骄傲脸,我可是扔石头冠军。
第58章 谢灵台的小秘密(番外)
进入老夫老夫模式的季淮与谢衡,每日依旧甜如初恋。
这些年被他们两个撒的狗粮已经差不多铺满了整条的上京主街。他们二人所到之处,众单身狗子闻风丧胆闭门不出,陆柏云犹为腿脚麻利。
……
卯时,谢府。
床上。
“满宝,起床了,说好了今天要去大国寺哦。”谢衡抱着季淮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声音低不可闻,不知是叫人起床,还是准备哄人睡觉。
满宝感觉耳朵痒痒的,把头伸进被窝里,拱呀拱呀贴在谢衡的胸口才老实。呼气轻轻吹在谢衡小腹上,一呼一吸间挑逗着他脆弱的神经。
谢衡长长叹慰一口气,又想着昨夜里自己有些过分,不忍心再弄醒满宝。压下难以言表的蠢蠢欲动,轻轻拍了拍满宝光溜溜的后背,让他重新睡得深沉些。因为刚才的动作,满宝把被子弄得有些漏风,谢衡贴心扯过被子将他盖得严实些。
被子里的一小坨,是他的整个世界。
秋日的温度有些清凉,满宝喜欢脱光光睡觉,就算冬天也不愿意穿寝衣。谢衡劝说无用只能看得牢实些,免得他受凉。
昨日吃饭时,谢安道与谢老夫人过来看望满宝,聊到大国寺山上的枫叶红得喜人。高大枫树被火红的枫叶所笼罩,在一场雨水的洗涤之后,那里的枫叶显得格外妖艳,加之地上厚厚的落叶,天地仿佛连为一体,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于是满宝吵着也要去看,还信誓旦旦要早起。
但现在,谢衡才不忍心叫醒满宝,反正晚些这大国寺也不会跑,满宝睡得舒服才好。
“穿这件还是这件,红色枫叶衬着白色的才好看。但是选这个暗纹的还是绣花的呢。”
睡饱的季淮裹着薄毯,专心致志得扒拉眼前小山似得这堆衣服。
这几年的衣服攒下来都能开一个铺子。只要发现有新鲜的料子,第一件准是出现在他的手里,就连外邦进贡的珍贵的金丝绣布,除了皇后有一件外,另一件就是在他的衣柜。
不过衣服多了也是烦恼,比如现在。
“你说呢,哪件好看。”
“我觉得,满宝,不穿最好看。”
正经的谢灵台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不正经,可是他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谁会相信这么一位谪仙似的人会耍流氓麽。
季淮正聚精会神得想着,突然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胖橘一跃到床上,肥肉duang~得颤抖着,犹如一颗巨型毛蛋伸出爪子骂骂咧咧得走过来。还没来得急阻止,这肥猫就在几件白衣服上按下好几朵黑梅花。
季淮手疾眼快,捞起一件未被沾染的衣裳塞进被窝里。这下不用纠结了,只剩一件衣服了。
这肥橘肉山反倒比季淮还生气,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用爪子猛拍被子,示意猫大爷挨了饿,蠢奴应该上供了。
谢衡皱起眉头,对着只带毛的猪没什么好感,伸手想拎起他好几层的后颈将他扔出去。可还没等动手,季淮捧起这肥橘的脸就是一阵揉搓,享受感受毛绒绒,沉醉得嘟囔着:“好萌,好萌啊~”
这只橘猫还贱贱得朝谢衡使眼色,傲娇得扬起千层下巴,一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嘚瑟劲。
谢衡感觉更生气了。
昨天把这肥橘关在了门外,没想到居然被他偷偷钻了进来。偏偏满宝对这只猫爱得不行,从巴掌大养成了这幅身材,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胖得出奇的肥猫扔出去。
季淮撸完猫,与谢衡吃过早饭,换上唯一那件没有被胖橘玷污的清白衣服,准备出门。
秋日的天空里,团团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慢慢地飘浮着。桂花树上的桂花都开了,老远都能闻到那醉人的香味,是一个令人慵懒的季节。
季淮依在谢衡的前,与他打马走过熟悉的街道巷口。恍惚间,仿佛回到初到上京的那一日,那日也是去大国寺。
树林里穿梭而过,枝叶婆娑,阳光落在身上是暖暖的。
这一晃,竟过去六载的春秋,季淮扭过身回望谢衡,两人相视的眉眼里全是爱意。六载里,得与心上人在一起,每日醒来睁开眼都是欢愉的开始。
大国寺的香火常年不断,信徒络绎而上诵经祈福,季淮虽不信神魔佛道,但每每来到此处时,焦躁的内心也会瞬间变得安宁。
不过今日的山路倒是多了些喧嚣,这里有许多像他们一样观赏红叶的游客,父母带着顽皮的孩子,或是一双白首的老人缓慢得踏过每一片树叶,踏过了无数时光。
红枫如雪,染得山林如同火烧。拾级而上,愈到高处,景色才可尽收得眼底。
“阿衡。唔,你说过你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这是季淮思考了好久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
谢老夫人常说,是因为谢衡幼时死脑筋,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赖着不肯离开,好说歹说就要在这里修行,她们虽是不愿却也拧不过他的性子。但季淮才不会认为只是谢衡迷了心窍,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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