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姻缘,“姻缘会遇,何事不成。须无限意,待时利得。”
可是命格一事,老僧却道是万分奇特,没有算得出来。不过季老爷却是不在意,只听见这一跃龙门的仕途,准时能考上举人的。
高兴得施了百两的香油钱,回家中设宴族老,欢天喜地很是热闹,就等着夫人肚中的孩子降生。
怀胎十月,瓜熟蒂落,果然是个男胎。
可他初降生却不哭不闹,吓得家里人怕是生了个有疾的孩子,打了好几下屁股这才像平常婴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季家族老为这孩子取名季淮,字从水,从隹,隹亦声。这“隹”本指“雀鸟”,特指“雀首”,引申之意又为“卓尔之才”,他日定可以一鸣惊人。
可是寄托了季家上下的期望。
季淮倒也真是争气,小小年纪就过了府试成了正经的童生,预备的秀才郎,这也是季家中最早考上童生的孩子。
头两年前还应了学政的院试,一举成了举人。
这可让季家族人很是扬眉吐气,大摆了几天的排宴,宴请诸老亲朋同乐,更是在城中施粥贫民。
只为攒个功德,愿秋闱中一朝中举。
但不知道为何。
某一日里,季淮走路磕破脑袋,嚷嚷着一看书就脑壳痛,认打认罚就是不看书,得闲边去与狐朋狗友们玩乐。
这可把季老爷愁坏了,恨不得把这兔崽子腿打折,这不就被关在了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叫小厮小栓子看捞少爷读书。
暗地里通知了那樊楼、花船主事的不准叫季淮入内,彻底断了他的快活处。
……
“少爷,您明明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要是专心熟读一定能考上进士,做大官!”
小栓子跟在季淮的后面,为他把一路跑过来,弄得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束上。老婆子似得把一天一遍的台词拿出来念叨。
季淮捂住耳朵,愁眉道,“我耳朵都起茧子。”
倏地回身,扯着小栓子的衣服翻弄摸索。这举动把小栓死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扒住衣服,颤巍巍道:“少爷,我可不好断袖之癖,你要是用强我就咬舌自尽。”
好一副保卫节操的贞洁烈妇,面对强权丝毫不惧。
惹得季淮又气又笑,道:“你满脑子想什么不堪入目呢,我是要把刚才给你的钱拿回来,我反悔了,不赏你了!”
小栓子顿时变了神情,扯起衣袖好似可怜的抹泪儿,“那少爷,我,我还是从了你吧。哪有给了人家又要回去的理儿啊。”
自家少爷问他要钱,这不是等于要他的命么。贞操是什么东西,又不值钱。
“你真是…比我脸皮还厚…”
季淮对小栓子的铁公鸡样子甚是无语。
“算了算了,让你做的事办好了么。”季淮摆摆手,正了神色。
小栓子了然道:“少爷,早就给您催过了,不过明天才能取来,崔老板说这不快花朝节了么,单子太多,裙子还有点勾边绣花没做好。”
小栓子心想,他家少爷哪都好,就是似乎有个不为人知的特殊小癖好。
“我不管~我不管,后天不能穿新的小裙子出去玩,我就再也不给你赏钱了!”
季淮脸色一变,孩子气得撇嘴,撒娇威胁。
“行行行,我这就再去催好不好,小祖宗你乖乖看书,我保证今晚就给您取回来还不成么!”小栓子哀嚎,急匆匆得赶去崔裁缝铺里。
见小栓子狂奔出季淮门,季淮像只得逞的狐狸,勾起嘴角。
“哼,叫你啰嗦。”
打开放在桌上的梳妆匣为小裙子挑选合适的配饰。
这匣子上层是金丝香木嵌蝉** ,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碧玉滕花玉佩,云脚珍珠卷须簪,红翡翠滴珠耳环 。
下层还摆着银凤镂花长簪 、白银缠丝双扣镯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
卖给朱小姐的那支碧玺芙蓉花簪,这盒子中也有款一模一样的。是季淮按照这只叫匠人模仿制的,不过这匣子中却是排不上名号。
若是让哪家的姑娘见小姐了这匣子,不得羡慕得流口水。
第3章 和尚的嘴,骗人的鬼~
季淮拂过这一件件簪花首饰,其中大多数都是他自己设计打样,再请手艺精湛的师傅为他制作,寻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能想出这些与众不同的款式物件,原因无他,这季淮上辈子就是个簪爹。
上辈子时,季淮就是靠簪爹的手艺养活了自己。
毕业后在办公室里无聊枯坐了两年,还是选择了背着家里人离职,靠着这个也算是过得温饱。
季淮嗜好收集小裙子,觉得和别的其他爱好没什么不同,就像喜欢收集邮票古董物件的,没什么两样。
日子异常平淡。
可不知怎么,囫囵一觉竟然来了此处,成了一个婴孩,说是转世可怎么带着前世的记忆。
难道是孟婆忘了灌给他孟婆汤。
总之,一朝穿越,季淮落户在了这富商季家,自小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还有一双父母,算是弥补了前世无父无母的遗憾。
但是有喜亦有忧,父母亲朋不知道被哪个秃驴洗了脑,非说自己是个状元之才,必能考功名做大官。
反正这些话自季淮出生便被三环立体声得环绕播放。季淮却是阿宅心理,家里的生意做得火热,又吃喝不愁,非要做官干什么。
做商人可比当官自由痛快得多。
而且心里更是明白,自己是没有什么治世之能,况且他是有幸赶上了个清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脑袋里多出来的这些前世墨水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用处。顶多就是借鉴诗仙李太白的几句诗词在诗会上装个牛罢辽。
学不来做官入仕的烦心,上辈子做个小职员都没做明白,哪里的能力与这些个城府的古人们玩心机较劲。
就只想赚银子,然后买小裙子穿。
天高地远,游山玩水,庭前赏花弄月花船对酒当歌,好好得畅玩一番,不负有幸穿越一场。
呸,都是那个秃驴的嘴,骗人的鬼。
说什么“许君一跃跳龙门”,他日定能高中,害得他被逼无奈去考试。
老爹起初只说他能考个秀才家中便无憾了。季淮一想也是,当秀才也做不了官,考就考呗,省得被念叨了,就当也是报答了自家便宜爹娘的养育之恩。
就乖乖读书背文章,反正以前每次大学期末都是这么过来了,作为一个文科生这个技能也算是娴熟得令人心疼。
府试、院试倒是死记硬背的文章,虽是文言绕口了些,考试前半月集中背了也是简单,几经一轮下来便考成功了个秀才。
谁想回家这老爹就乐得翻了脸,说他只匆匆复习几日,便能考上秀才,若是多下点功夫自然是进士老爷不在话下的。
这季淮还能干,那准是万万不能的啊。
也是狠心,假装跌倒摔了个头嗑出一头血,说落下个一看书就头晕的毛病。大夫也看不出真假,反正季淮就是嚷嚷着看不了书了,便生生错过了上次的秋闱。
潇洒快过得过了两年,谁想自家老爹仍然没放弃,把他从潇洒肆意中拖了回来,关在院子里让他好好温书。
说是今年的秋闱就算是他腿摔折了,也定会叫人抬着他进考场,别动什么歪主意,三天两头就过来查岗。
“汪!汪汪!”
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
季淮一听这动静,连忙收了首饰匣子放在桌下,身手敏捷跃进了书房,把书上的浮灰擦擦专心致志看起了书。
果然不一会儿,窗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窗户纸被捅破个洞,窗外的两个人朝里看去。
精妆妇人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道:“老爷,看满宝多听话,我就说他准是在读书的。”
“哼,他听话,我怕是邻家的狗听话吧!”
他们一来这狗就叫,估计隔大老远这兔崽子便听见了声儿。
“你要是不信满宝就别来了,我要把宝宝接回家里住,非得你说什么探花巷里出探花,把我娇生的满宝扔这来。”
季夫人可是早就不习惯和满宝总是这么分着,家里有得是僻静的书房怎么就容不下他了。
“夫人,我这不是也为了满宝着想么,咱家那片前面是高肆酒楼右边是花房,满宝的狐朋狗友都在近边,他怎么能安心温书啊。”
季老爷算是个隐形的妻管严,夫人一发怒,可就老老实实得与她劝说。
在屋子里的季淮百般无赖,竖着耳朵美滋滋得听自家爹娘吵架。
瞄了一眼窗户纸上的两个洞,这纸都要被捅成筛子了,每次他们一过来就捅这窗纸,小栓子每次都是补了又补的。
一会儿小栓子回来又要念叨了。
好半天,这季老夫妇两口才在外面说够。季淮一听外面没了动静,连忙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拿起书本摇头晃脑。
“宝宝,别看书啦,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苦了我儿了,这小脸儿又清瘦了些。”
季夫人掐了一下季淮的脸蛋,让随从的下人把食盒取来。
“桂花糕还有枣泥酥,我都是吩咐你喜欢的厨子给你做的,还有新出炉的荷花蕊,快多吃些,别把身子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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