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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索 (江洲渔火)


  只是没过几日,西蜀来了一道传书,再次激起波澜。
  西蜀军紧急传书,八百里快马递直入军机处。虽然军机处掌权的文官也是李相爷一派,但军机处涉及到军务,厉元帅如果发发话,那也是不能不听的,所以做事也总要顾忌着些,不能太出格,而且,单论传书里的内容也是太过紧要,想掩也掩不了多时。于是第二日早朝事,一开始就宣读了传书的内容,是于彭海亲书的短短两句话:惊闻太子被囚元都,怒极,孰可忍?太子卫人马急急赴京,力讨救人旨意,再举兵出关求人。
  “冲动,匹夫之勇!就算太子真的在元都,那也不需要人去救。一万兵马说回就回,劳师动众,太不识大体!嗯,大家都说说要如何安抚这群莽夫。”李相爷站台上先一番话定了主旨,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排尾林晟钰的位置,心里想着这事还好办,下话本传的都是太子在元使臣的帮助下去了元都,关系友好,怎么也不能说是被囚了,出兵理由不足,若他们坚持要去找人,也只能派使者去,林侍郎虑事周全,说话漂亮,由他说出来最好。
  林晟钰果然极有眼色,相爷话音一落,就躬身出列,稳稳地接了话头:“据臣看来——”
  “于将军所虑甚是有理,太子极有可能被囚元都。为今之计,举兵求人乃必由之路,众位大人应即刻商讨讨元檄文,以备太子卫入京后可即刻行事。”
  “……”台上台下不分文武,人人转头四顾,面面相觑,百般疑惑。这是听错了吧?还是眼前的林侍郎不是林侍郎?林侍郎一直是主张亲善大元的,居然要发兵伐元,这是哪里出了毛病?
  “爱卿这是何意?人人都在说元使臣帮了太子,何来囚禁一说?”李相爷听见这大相径庭的话也懵了,觉得会不会是先抑后扬的奇招,只好迷迷糊糊先应着。
  “帮助?这种说辞也只有无知百姓才会相信。太子临朝三载,众所周知,无丝毫亲善大元之意,与元使臣势同水火,何来相帮之情?怎么说,都是元使臣趁危起意,虏人而去的可能更大。而且,国主薨而无主之际,太子岂有甘心弃国不图而立的道理?”
  “你……你……你公然污蔑元使臣,破坏亲善大计,到底是何居心?”李相爷大怒,手指着林晟钰心里涌起可怕的猜测。
  林晟钰迎着李相爷逐渐惊慌的眼神,一步步来到台前,目光凛凛,话语铮铮,一句句钉实了相爷的猜测“问我有何居心?倒是要问问,趁着国主病重拿太子入狱是何居心?国无主却任由太子失踪而不问是何居心?与元使勾结,无度让利于打元是何居心?李之牧,你卖国求荣签下的步平等跳约,可敢与众人辩一辩?”
  林晟钰从怀中摸出一卷纸,转身逐条念给台下众人,正是早前拟定的与元通商互市的条款,其中的利益分配显而易见是重元轻昭,极不公平的。林晟钰念一条,台下的议论就多一分,这份文书是李相爷与元使和部分亲信私下商定的,为答谢元使朝堂上出力,也为了后续大元的支持,确实让渡了大部分的利益。这么咋然公布于众,十分难以自圆其说。再不能让林晟钰这么说下去了!李相爷厉声呼人:“大胆狂徒,竟敢当堂作乱。来人,速速拿下!”
  一队内宫侍卫迅速自廷外赶来,疾步逼近林晟钰身侧。林晟钰随手扔掉手中纸卷,袖手而立。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狠狠抓住林晟钰手臂,林晟钰目光冷肃,兀自不动。侍卫们拖着人往外退去,一步步近了廷外台阶,林晟钰既不挣扎也无言语。
  突然,武官列队中间跃出一人,闪身趋向抓人的侍卫队,几脚飞腿,踹翻了一队侍卫,一把将林晟钰捞在怀中。周围文武官员受惊散开了一圈,在相拥的两人周围留出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于是几乎在朝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被抱在怀中的林侍郎飞快地抬手,在那武官的脸上摸了一把,一张全新的脸露了出来,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人人都是一脸呆滞的表情在心里狂呼:“啊啊啊,太子——是太子啊!”

  ☆、登基

  曹显面色阴沉地放开怀里的林晟钰,大踏步上了高台,坐上空置了近半年的龙椅。扫了一眼台下或惊或惧或忧或喜的各色神态,举起刚才被人塞到手心里的内侍玉牌,“来人,把李之牧拿下。再派人速去宫门,召太子卫进殿。”
  太子卫!众人心里又是一震,刚刚还在说要入京的太子卫,原来早已等候在宫门。那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太子早已布下的局?有人欣喜落泪有人心如死灰,朝堂百态莫不如是。
  李之牧见到曹显的一刻就呆了,听到太子卫已入宫,则明白早已身在蛊中,任由上来的侍卫蛮横地推着,一步步向外走去。路过站在廷阶前的林晟钰身边,才突然反应过来,狠狠挣扎着要扑过去打,被侍卫按住,唾骂着墙头草、阴险小人被侍卫强行拖离。
  太子卫顷刻到来,领头的正是身穿禁卫官服的陈靖元和曹崇礼,原先暂编在元帅麾下的一百精锐赫然在列,还有周启一带回的部门精兵,足足来了五百人,团团围了宫廷。
  曹显指了指文官一列,“统统拿下待审。”又点了几名武官,“也绑了。”内侍和太子卫一拥而上,一时自觉翻身无望者或哀哭或怒骂,场面喧嚣。
  “干什么!”曹崇礼一步跨到林晟钰跟前,挡开不开眼地要对林晟钰动手的侍卫,眼睛怒视的方向直指龙椅上的曹显。曹显抹了一把脸,摆摆手说:“不要动他。”
  足足一个时辰后,纷乱的朝堂才彻底清静了。该抓的人抓完,余下的人退去,太子卫撤离到内宫外值守,内侍卫散开在内宫继续清理少部分不轨者。仅留陈靖元和曹崇礼也下了廷阶,仅留曹显和林晟钰一坐一立在朝堂上。
  破而后立的局面下,要做的事数不胜数,急着要安排的桩桩件件挤得脑袋痛。曹显做在龙椅上烦躁不堪,看见下面静静站着面色不虞的林晟钰,更是什么事都不想干了。起身走到林晟钰跟前,盯着他冷淡的眼睛急急说到:“你扯我脸干什么,昨晚不是和元帅都说好的吗?现在搞成这样。”
  “呵呵。”林晟钰冷笑,“果然你一直在,却不出来见我。”
  “……这”曹显没想到林晟钰怨念这个,他在狱中没几天被元帅救出,林晟钰来京后就几乎天天偷偷跟着,昨夜林晟钰换了装扮来与元帅会面时,他就一直隔墙听了个整,听到两人说的就是今天这一出的完整计划,
  “西蜀那边已妥当,太子卫明早入京。早朝时发动。”林晟钰已经详细说了早前安排,先养之再一网而尽。
  “你一介书生,怕有危险,可有安排接应万一?”
  “无妨。关键时候露出真容,就可凭玉牌调动内宫侍卫。”
  “哦哦,这倒是,就这脸,谁都得服。哈哈。”
  “这不是关键时刻太子真容一现,就摆平了吗?”
  “可是,这说的是你啊,我……我……”曹显呆住,这是——误会了啊?
  曹显什么都不管了,扯着兀自一脸不高兴的林晟钰径直出宫,匆匆进了元帅府门。两人沿着帅府中庭湖边的回廊小径曲曲折折入了内院,停在一精致的木质雕花门前敲门。元帅的声音即刻应起:“进来吧。”曹显推门进去,也不松手,拉着晟钰极大不就冲到了内里靠窗的书桌前。
  “都计划好的,但他就不动作,侍卫都拖他到台阶了,我就只能跳出来了,然后他就抹了我的脸。现在大家都知道太子回来了,这要怎么办?”曹显对着发牢骚的人皱着眉头为着面前七零八落的棋局发愁,正是府主本人——当朝的元帅大人。
  厉元帅任由曹显说说说,完了一扔棋子跟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呵呵呵:“哎呀,看起来我是搞错了钰儿的心思啊。”
  对面的人也停了手上的棋子,先是安抚地看了看曹显,再微笑地看看面无表情的林晟钰,试探地唤了一声:“钰儿。”
  林晟钰闻声心里一颤,从进门后就恍如隔世的混乱里清醒了过来。迷乱的思绪层层退去,这是哪里?啊,这是元帅府,在府里一间窗临水榭的书房里,窗外波光粼粼,阳光明媚,明晃晃照晒着靠窗的书桌和桌边下棋的人,那人的脸好熟悉,见过的人还说我俩特别像,真的真的很像啊,比画像里看起来还像,对了,那是国主的画像。国主?对,刚刚叫着钰儿的不就是国主吗?国主原来也没有薨!原来只是躲起来了。血浓于水的牵绊在一声呼唤中清晰地勾起了曾经以为失去时那浓烈的心酸,林晟钰清醒后故作平静的神情里再崩不住激动,一声“父皇”的哽咽回应迸溅出两行热泪。
  厉元帅和曹显识趣地悄悄离去,把空间留给这对阔别了二十多载的父子。眼前的国主威严不显,反倒带着清净散人的安适,与林晟钰对坐闲聊,不经意间消弭了朝野重重时光的阻隔。
  “钰儿你这是欺负显儿嘛,你就是算准了他一定会偷偷守着你,更会忍不住为你跳出来吧。”
  “他这么多个月都不出来让我看一眼,是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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