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衍等了一会儿,那边才停下。
“你怎么穿这么少。”沈志顺手把搭在一旁柱子上的披风扔在萧行衍身上。
萧行衍系好披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给兄长求了个符。”
沈志接过平安福,看似随意地放进腰里挂着的荷包里,萧行衍每年都去浮光寺里给他求平安符。
“兄长的荷包真别致,这老虎绣的不错。”
“阿岳绣的,她说是鸳鸯。”
萧行衍:“……”失敬。
沈志自顾自的说:“过段时间我就要和阿岳成亲了,她人很好,大方贤惠,这样的人成了我的妻子,大概是我上辈子感动了菩萨。”
萧行衍心想,菩萨真不管姻缘。
沈志又说:“临安,以后我不在京中的时候,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若是看上哪家姑娘,大可不必害羞,让阿岳帮你操办就是。”
萧行衍:“你还想抛下林姑娘一声不吭地去西北?别想了,她和我不一样,你甩不掉。”
沈志轻轻拍了他一下,萧行衍委屈,不就嘴快了嘛。
谁知沈志说道:“叫二姐,林姑娘太生分了。”林岳在家中女子里行二。
萧行衍心想,要不是还没成亲,估计沈志要让他喊嫂子了,改口费没给,不能就这么喊了。
沈志:“你想知道我和阿岳是怎么认识的吗?”
萧行衍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他不想知道啊,可看到沈志兴致高涨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沈志:“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萧行衍心想,不敢不敢。
沈志:“二皇子妃举办百花宴,正巧当日我在皇子府上,一眼便看到了她,当时几个公子哥比步射,有一个公子箭射偏了,就要射中一个吓傻的小姐时,一只箭从侧面射中了这只箭,生生把箭推开,那只箭是阿岳射的,小小的个子,力气倒是不小,骑射的本事不知道比你好上多少倍。”
萧行衍拍马屁道,“二姐真的是女中巾帼。”
然后,沈志兴致更高了,拉着萧行衍说了一下午,还留了萧行衍用晚膳,萧行衍觉得自己今天不宜见客。
尤其是沈志拉着和他讨论了一下午该怎么好好对待妻子,好好过日子,萧行衍一个一没侍妾,二没婚约的人两眼泪汪汪。
初十,群臣开始上朝,萧行衍也去了,傅博文也在,傅程见谁怼谁,关键是他还说的头头是道,挑不出毛病。
年后第一天开朝,皇帝脸色十分的差,却也没法发作,怒火是蹭蹭往上涨。
萧行衍因为反应慢了一拍,正好点着了引线,皇上憋了许久的怒火发泄出来,罚了他闭门思过五日,左右不痛不痒,他也不计较。
第二天晚上,萧行衍沐浴过后,让人进来把浴桶抬了出去,处理完这些,便坐在桌前,头发上还滴着水。
窗户处刮来细微的风,萧行衍愣神片刻,“世子殿下不去做采花贼,倒是可惜了。”
来人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不还是让你发现了。”
又注意到萧行衍的头发,有水珠滴落,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滴在心尖,荡漾开来。
“我帮你绞头发。”
不容萧行衍拒绝,他就拿起帕子,走到他身后,手劲正好,萧行衍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
等差不多干了,叶北辰从旁边拿了梳子,帮他梳头,他头发软软的,倒不像他的性格。
“还有赠品?”萧行衍调侃道,右手去拿桌上的书,快碰到书时堪堪停住,换了另一只手。
叶北辰眼尖,抄起他的手,见他手腕似有些红肿,眉毛便不自觉拧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萧行衍放下书,想抽回手,奈何叶北辰手劲极大,于是摸了摸鼻子。
“宫里派了个老太监来,刚到正厅就被不小心放进去的几条狗给撞倒了,去帮忙的人暗地里给了他几脚,我一时心痒,也凑上去了,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磕到桌角上了。”
叶北辰哭笑不得,看了看好像磕的不轻,询问道:“我给你上药?”
萧行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药在那边柜子从左边数第三个抽屉里。”
叶北辰终于放开他的手,从抽屉里拿出药瓶,还是上次自己送给他的那瓶。
他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抓过他的手,倒了不少药在他手心里,萧行衍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又很瘦,没什么肉,掌心干燥。
叶北辰怕弄疼他,轻轻地把药揉开。
“哈哈哈哈,好痒。”萧行衍蜷缩起手指,要挣脱他的牵制。
“别动。”叶北辰把人拽回来。
“真痒。”萧行衍笑的眉眼飞起,也许是屋子里碳火烧的太旺,他脸上终于是有了血色。
叶北辰第一次见萧行衍这样笑,有些呆了,突然结巴了,“那、那我、我轻、轻点。”
“还轻?”
放在手掌上的那根手指,不动了,良久,才轻轻地把药擦开。
慢慢地,手腕处的酸痛被清凉的感觉代替,叶北辰终于放开了他。
“世子殿下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萧行衍活动了下手腕,好像没那么痛了。
叶北辰觉得食指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滑滑的感觉,不由捏了捏手指,“问你十五晚上要不要看花灯。”
大凉把正月十五定为灯节,“十三点灯,十四试灯,十五正灯”,每年的这天晚上,街头巷尾,红灯高挂,点千盏灯,张挂三夜,可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还有“望月楼”的花魁扮作月兔,在广场上献舞。
萧行衍想了想,皇上罚他面壁五日,十五那天正好出来,“成。”
叶北辰:“那便这么定了,十五晚些我来找你。”
萧行衍:“好。”
叶北辰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翻窗出去了,萧行衍无奈地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
再说叶北辰回了叶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了衣服出去,扰人清梦去了,硬生生把睡梦里的徐赋拍醒了。
徐赋听到外面叫鬼似的敲门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踩上鞋就出去了,看清门外站着气定神闲的叶北辰时,恨不得关门拍死他,后者捷足先登,进去了。
徐赋没好气地道:“世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了。”
叶北辰点了灯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大有一种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果然,听他半炫耀半认真地问:“我十五约了人看花灯,第一次约人,该怎么做让对方觉得我不仅英俊潇洒,还特别贴心。”
徐赋翻了个白眼,“呸,我不知道,你可以多看看话本什么的。”
叶北辰嘴欠:“也是啊,你又不像我一样风流倜傥,还整天摆一堆毒/药,哪个姑娘会喜欢你!”
徐赋忍无可忍:“滚。”
他就不该和叶北辰打赌,现在好了,输掉人身自由的时候,还输掉了尊严。
叶北辰骚扰完徐赋之后,心满意足地滚了,回去躺在床上,觉得心愿已了,睡了过去。
第二天,叶北辰听说皇帝派去宁王府的太监昨晚回宫的路上,车轮松了,半路上掉了,马车失衡,朝一边栽了过去,那太监也是倒霉,脊椎不知磕在哪了,瘫痪了,脖子以下毫无知觉。
叶北辰听完后一阵感慨,摸了摸脖子,萧行衍这么记仇,当初自己坑了他一把,他不会还记着吧。
皇上这些日子心烦得很,舒贵妃明明以前那么温柔贤良,怎么在老七的事上就得理不饶人,偏偏你还没理。死活不让老七娶傅家大女儿,这傅家能乐意?这还不是他自己造的孽。
不过几天,皇上就觉得舒贵妃老了,似乎和印象里的她不一样了,于是好几日不去见她,平常不是去皇后那就去文贵妃那里。连带着三皇子,似乎也失了宠,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萧行衍日子就好过多了,在府里该干嘛干嘛,沈志和林岳换了庚贴,沈家没有主母,沈志的婚事也是皇后在操办,沈志也约了林岳十五那天一同看花灯。
这天也很快就到了,沈志给宁王府送了些西洋玩意儿,叶北辰送了南疆厨子做的糕点,傅家送了几本书,林家也送了几匹上好的布料,何管家以萧行衍的名义一一还了礼。
清苑和冬凌两人早早地拿出了灯笼,挂在王府各处,忙的不亦乐乎,萧行衍还帮忙挂了一个,晚些时候,火红的灯笼照的王府暖洋洋的。
叶北辰来的时候,萧行衍正在和石林打架,石林当然不敢打萧行衍,又觉得一直被打很委屈,就飞到房顶上去了,萧行衍在下面冲他喊。
“你给我下来,再不下来,我扣你工钱。”
石林不为所动。
“不下来是吧,老何,上去。”
老何年纪大了,上房揭瓦这种事多少年前就不干了。
“叶北辰,你上去。”
叶北辰听话的飞上去,石林见势不妙,立马躲……得也没叶北辰快,几个回合之后,就被叶北辰踹下去了。
石林勉强稳住身形,就被萧行衍抓住了,被反手擒住。
萧行衍伸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朝石林脸上糊了过去,顷刻间,那张白皙的小脸儿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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