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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行走深夜的猫)


  宋谦紧了紧衣袍,被这夜风吹得有些迷糊,他说:“随便出去看看。”
  “随便出去看看那走正门啊,偷偷摸摸的爬梯干什么?”李衍偏头瞧他,眸中的狐疑猛烈得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心慌得找了好半天,不信你摸,我这心现在还怦怦跳呢。”
  看到李衍往这边靠了靠,宋谦顺势躲了点道:“我不喜人盯着。”
  “不过是我不放心你,让暮阳看看罢了,你何须如此?”李衍长长的叹了声气道:“豫之,我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儿上爱怜着呢。”
  宋谦对他满口半真不假的言语早已习惯,他不为所动道:“正卿,你当真是调情的高手,怪不得红袖楼的姑娘皆对你念念不忘。”
  “好说。”李衍笑着看他:“不过现在我心悦豫之,自是整颗心系在你身上的,旁人我皆不放在心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窝子很暖?”
  宋谦把他跃跃欲试的手拍下去道:“李侍郎可是花丛常客,此般说辞怕是对谁都说过吧?”
  “这有些话啊,说多了便不值钱了。”他抬头望着清寒的月光,发白的指尖轻轻点在膝头。
  李衍顺势握住他的指尖,冰凉的触感顿时蔓延全身,他就像是冰做的,不管什么时候,穿多少衣裳都是冰凉,总也没有温度,若是躺在那里,只怕人都会以为他死了。
  “横竖我们也这么熟了,何必瞒我?”他把宋谦的手握得更紧,似是想把全身的温度传给他:“看你平日寡言少语,也不像能跟人应酬的模样。”
  宋谦颔首,也没有抽出手,只是道:“你从不信我,便是我说破了嘴也是枉然。”
  “豫之,你这样叫我如何对你放心?”李衍知他不愿说,轻轻叹了口气,头顶的繁星点点,衬得他本就苍白的神色更多了几分寒凉:“我本也不愿提防你,可你一门心思想着往上爬,对于自家灭门的事倒显得不甚上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石头做的,没有心肝。”
  他的眸光越过屋檐,看着这万家灯火道:“我便是石头做的,可笑你还把我当成人。”
  “石头做的又如何?我自能焐热它。”李衍不以为然。
  宋谦不言。
  半晌后他才道:“正卿,你今夜是想让你我皆冻死在这里?”
  “哪会?只是觉着这地儿倒是适合谈谈情。”
  宋谦笑:“谈情便要冻死,那我宁可断情绝爱。”
  “我可舍不得冻死你。”李衍话音落人便在地上,他伸出手道:“下来,我接着你。”
  宋谦不理他,转过身去抽梯,忽然腿腕一疼,整个人往后摔了去,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睁眼便瞧见脸上晕着笑意的李衍。
  “放我下来。”宋谦瞧着二人这不雅的姿势道。
  李衍倒也没为难他。
  “月色正好,该回去了。”他笑着踱步离开。
  翌日天未亮宋谦便被李衍叫醒,他披着单衣打开门,骤时一阵冷风迎面而来,李衍侧着身子挡了挡皱眉道:“进去多穿几件衣裳。”
  “出事了?”宋谦清醒了些,边穿衣裳边问。
  李衍颔首:“江远游死了,青阳说江弈尘早早进京,状纸都写好了,依我看,这小子只怕是为了保命把江远游拖出去当替死鬼了,好小子,动作够快,是个狠人。”
  “那我们也要面见皇上?”宋谦披上大氅问。
  他点头:“户部的事情是你我所查,此事横竖我们躲不过去,总不能由得那江弈尘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
  “江侍郎来得早啊,这是一夜没睡吧?”天色尚早,皇上还没起来,他早早的便拿着状纸候在殿外,眉眼间尽是疲惫,李衍绕着他转了一圈讽笑:“昨夜辛苦。”
  江弈尘冷着脸道:“尚好。”
  “听闻昨夜江尚书仙逝,怕是不太好吧?”李衍扯了扯唇角:“江侍郎不忙令尊身后事,奉在此处可是有要紧事?”
  他闭口不言。
  “李侍郎,事不必做绝。”片刻后江弈尘冷冷出声。
  李衍收了笑意,外袍衣角被风吹起,眉目间沾上寒意:“路是自己留的,若是江侍郎及时劝止,江氏如今也落不到这个地步。”
  “想说什么?”江弈尘冷着脸偏头看他。
  他正色:“令尊做了何事江侍郎岂会不知?若是不知,这会儿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此行便是为父领罪,李侍郎不必咄咄逼人。”江弈尘把手中的状纸捏的发皱:“父亲做的错事,自会付出代价。”
  李衍冷笑:“代价?区区一具尸体,如何付出代价?鞭尸么?”
  “你......”江弈尘气的瞳眸发红,脖颈间的青筋鼓起,像是要爆裂开一般:“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站定了身子,冷声冷气道:“臭渠之虫,竟妄想面光而活!”
  “正卿。”许久未开口的宋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如此。”
  江弈尘瞧着他们倏地冷笑道:“李侍郎竟与罪臣之子百般亲近,叫那豫西十万冤魂何安?纵然我行事龌龊,你又能光明磊落到哪里?”
  “此案尚未查明,江侍郎便这么急着给我定罪?”宋谦接过话头,语气中已带不悦:“莫非江侍郎的职权已比皇上都高?”
  他猛地收嘴,不再回话。
  这话他一旦接了那便真有不轨之心,再不可能脱身。
  卯时,高让挟着拂尘打开殿门道:“二位侍郎,皇上召见。”
  他三人皆施礼后才进。
  “二位爱卿可有要事上奏?”皇帝放下朱笔,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在晨光下映得发光。
  江弈尘没等他开口便径直跪身在地道:“皇上,臣有罪。”
  “爱卿勤勤恳恳,何来有罪之说?”皇帝笑问。
  他呈起罪状纸道:“父亲病重归天,我重整文书之时竟发现父亲贪了户部银两,臣实在不敢欺瞒圣上,这才急着呈来给皇上过目。”
  高让下殿接过罪状纸呈给皇帝。
  “正卿,朕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他越看眉目越沉,可却没有同江弈尘说话,而是问李衍。
  他拿出奏本道:“查清了,请皇上过目。”
  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才放下罪状纸和奏本,他抚了抚额头道:“正卿,此事关联的人你看着处置。”
  “臣遵旨。”
  接着皇帝看向江弈尘道:“江远游虽犯了死罪,但念在他已死,他人并不知情,此事不株连江氏,户部暂由你看管,待刑部安置了再做打算。”
  “臣谢皇上宽赦之恩。”江弈尘重重的伏下身去叩谢。
  “江侍郎这招金蝉脱壳玩得真是得心应手,真叫人佩服。”李衍瞧着江弈尘松口气的模样冷飕飕的出声:“赶快回去办江尚书的后事吧,拖了这么久,估计尸体都硬了。”
  江弈尘怒目而视:“李侍郎请慎言。”
  “江远游危及江山社稷,莫非对着乱臣贼子我还得讲究个礼法?”李衍笑着抖了抖袍子:“况且比起江侍郎的弑父行径,你有何资格指责我的不是?”
  江弈尘被堵得半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发狠的瞪着他。
  “豫之,我们回去。”他转身牵起宋谦的手。
  李衍刚进屋便把椅子奋力的踢到了墙角,顿时四分五裂,宋谦习以为常的坐下来道:“冷静点。”
  “那孙子竟真敢弑父!”李衍怒气大盛。
  宋谦倒了杯茶放在对面道:“人为了活着什么做不出来?”
  “这次竟叫他逃了。”李衍的胸脯止不住的起伏。
  宋谦瞧了他一眼道:“先喝杯茶。”
  “人家弑父的行径都做了,逃一回倒也没什么。”他继续道:“不过大历朝向来重视孝道,此事若捅出去,他永无入仕之机,况且他手里可是一条命,杀人罪岂是他说躲便能躲得掉的?”
  李衍愁眉:“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可现下江远游已死,估计不日便会下葬,我们无凭无据如何抓他?”
  “那般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宋谦垂眸,轻轻的抿了口热茶。
  他愣了会儿才惊诧的望向宋谦:“刨坟挖尸?”
  

  ☆、挖尸

  宋谦挑眸看着他。
  李衍吞了吞口水,半肚子的火气都被他一句话搅泄了,他手指拨着茶盖道:“我又不好这一口。”
  “我也没叫你跟尸体卿卿我我。”宋谦随口道:“验尸罢了,只要尸体在我们手中,指证他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逃不了。”
  宋谦的手指轻轻叩着杯沿:“只是不知......皇上为何还会把户部交于江弈尘手中?”
  “江氏根基不浅,我们手中拿到的证据还不足以定他们的罪,应是暂时的安抚之策。”李衍不客气的端起宋谦给他倒的茶一口闷了说:“皇上既命你我彻查户部,想来这江氏他是想连根拔起。”
  宋谦松了松手,垂眸沉思。
  现下看来皇上是真的想剪除世家羽翼,难道真如老师所言,数十年前的事又将重演?
  “豫之,想什么呢?”李衍见他眼珠子许久没动忍不住出声问:“这么入神?”
  他回过神来,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抬手用冰凉的手覆了覆才觉得好些:“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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